聽到這個問題,楊榮忍不住暗罵這位新上任的輔助大人就是一個傻逼。


    卻是眉頭微皺,顯得很是認真的思考了府主大人所提出的這個問題一番之後,這才顯得如此小心的迴答道:“在屬下看來,那個膽大妄為的強者定然是從外頭潛入域府之中的。”


    李澤道饒有興趣問道:“哦?楊副府主就如此肯定?”


    楊榮心微微一凜,他覺得這位新來府主大人的語氣似乎有些不對,於是更加小心翼翼的迴答道:“府主大人,屬下是這般考慮的,想在這幽域府中,也壓根就沒有人可以悄無聲息的殺害那三名府主吧?”


    李澤道說:“你也不能?”


    楊榮直接被嚇了一大跳,趕緊說道:“府主大人就別拿屬下開玩笑了,先不說屬下不過區區準歸一境修為,根本就做不出此等事情,即便有那實力,也根本就沒那膽子啊。”


    李澤道眸子死死的盯著楊榮看,用毋庸置疑的語氣說道:“楊副府主,本府主可沒在跟你開玩笑,就算你不是主犯,難道不是從犯?”


    “朱雀大人還有那位什麽使者之所以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難道不是因為你這位極其熟悉幽域府的楊副府主在暗中抹掉痕跡?”


    楊榮聞言,嚇得臉色瞬間慘白如同一張白紙,額頭上麵不斷冒出冷汗,身體顫抖不止。


    所以這位新來的府主大人這是因為找不到真正的兇手,所以打算將這髒水往他楊榮腦袋上潑?


    這個該死的家夥怎可如此的惡毒?


    當下滿臉恐懼的哀求道:“府主大人,屬下怎敢做出這此等事情出來啊,還請府主大人明查,還請府主大人明查啊。”


    李澤道麵無表情的掃了楊榮一眼,突然間嘴角一勾勒,笑了笑安慰道:“楊副府主無需如此緊張,本府主就是跟你開個玩笑。”


    楊榮麵色僵硬了下,差點一個沒忍住就破口大罵,尼瑪的這種事情能開玩笑嗎?


    李澤道擺了擺手,說道:“好了,你去讓三位司首還有幽域府上下所有人員皆到這院落跟前候著,本府主要一一問話。”


    “是,府主大人。”


    楊榮拖著那依舊顫抖的身軀,領命而去。


    ……


    某個幽靜的房間裏,流水公子正演奏手中樂器。


    見李澤道走進來,流水公子臉上的舒坦瞬間變得淡漠,眸子了有著一絲不加掩飾的厭惡,顯然相當不歡迎李澤道的到來。


    李澤道也無所謂流水公子的態度,指著他手中的吉他讚歎道:“真不愧是流水公子啊,不過是見過本公子彈奏了一遍此樂器,便可自行學會,佩服佩服。”


    流水公子淡淡道:“我不是無名子,你不是本公子的救命恩人,所以不要在我麵前裝逼,否則我會很不爽。”


    李澤道趕緊相當誠懇的說道:“流水公子誤會了,本公子這是在誇你。”


    流水公子就有了一種想動手打人的衝動,說道:“滾。”


    李澤道沒滾,一屁股在流水公子麵前坐了下來,問道:“這數日來,流水公子可有發現什麽蛛絲馬跡?”


    流水公子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李澤道,沒有迴答這個在他看來相當白癡的問題,若是發現了什麽蛛絲馬跡,本公子能不告訴你。


    反問道:“這數日來,你將幽域府上下數百人一一問了個遍,還時不時的往他們腦袋上潑髒水,又潑出什麽了?”


    李澤道微微苦笑搖了搖頭:“幽域府這些人怕都是無辜的。”


    覺得自己這話太過絕對了,李澤道補充說道:“當然不排除他們的演技相當炸裂,內心相當強大,沒有露出絲毫破綻完美的逃過本公子這雙眼睛。”


    流水公子嘲諷道:“你這雙眼睛又有什麽了不起的?”


    李澤道歎息:“流水公子啊,你什麽時候才能不嫉妒本公子呢?你明明知道本公子這雙眼睛仿若那天上的星辰又大又亮,擁有洞察萬物之能……”


    流水公子實在聽不下去了,冷冰冰的吐出了一個字:“滾!”


    李澤道沒在繼續不要臉的往自己臉上貼金,而是無比頭痛,說道:“事實上,這數日來本公子一直在想,對方動手襲殺府主的動機究竟是什麽,殺了府主對他有什麽好處?”


    說著,李澤道眼神灼灼的看著流水公子,問道:“不知道流水公子有何想法?”


    流水公子的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說道:“想借此反抗天域,反抗那高高在上的天?若是如此,血洗整個幽域府,所帶來的效果不是更好嗎?”


    李澤道點了點頭:“的確如此。”


    雖說連續殺了三任府主,已然足夠驚人,但是依舊遠沒有直接血洗幽域府,然後讓整個天界都知道這件事情來得震撼。


    流水公子又說:“亦或者是,對方跟第一位被殺的令府主有著血海深仇?雖說已經殺了令府主,但是依舊憤意難平,隻要誰當上這幽域府府主,他便要殺誰。”


    李澤道再次點頭,表示認同:“這也是有可能的。”


    “還有呢?”


    流水公子冷冷道:“還有就是你可以滾了。”


    尼瑪的你以為本公子閑著沒事幹竟想這些無聊的問題?


    被流水公子相當嫌棄的轟出去之後,李澤道找來了楊榮。


    “不知府主大人有何吩咐?”楊榮滿臉恭敬揖手行禮,心裏著實忐忑不已。


    事實上,這數日來幽域府上下皆在惴惴不安之中度過,生怕這位一看就知道相當無恥的新任府主胡亂在他們身上安插罪名,甚至將他們跟三位府主的死聯係在一起。


    “哦,閑來無事,本府主打算離開域府四處走走,你對周圍一切自是相當熟悉,負責帶路吧。”李澤道說。


    楊榮暗鬆了口氣,隨後卻是覺得此時出去好像跟找死沒啥區別。


    於是小心翼翼的勸道:“府主大人,現在是非常之際,誰也不知那個膽大妄為的家夥會不會再次動手,所以咱們是否待在域府之中比較好些?”


    若是這個該死的新任府主自行要外出,楊榮自然不會多說啥。


    但是他卻是想讓他陪同,楊榮就不得不為自己的安全考慮了。


    萬一那個膽大妄為之人在襲殺這位該死新任府主的時候連他一起殺了,那不是太冤了?


    李澤道淡淡問:“敢問楊副府主,那三位府主是在哪裏被殺的?”


    楊榮啞嘴角扯了扯,隻能滿臉恭敬卑微笑容,問道:“府主,您這是想去哪裏?需要屬下做些什麽準備?”


    “什麽都不用準備,現在就走,至於去哪裏,先隨便走走再說。”


    “是是。”


    走出幽域府之後,楊榮見府主身後竟然無人跟著,忍不住又問:“府主,您那四位隨從……”


    “有你跟著就行了。”李澤道淡淡道,“怎麽,以楊副府主的實力,難道還保護不了本府主?”


    楊榮頓時有了一種被往死裏侮辱了的感覺,特麽的老子不過區區準歸一境,在你這個歸一境下品巔峰修為強者麵前不過是一隻螻蟻,你竟然可憐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種話,你怎麽可以怎麽無恥呢?


    卻是隻能趕緊說道:“屬下即便是死,也覺不允許有人對府主大人您不利的。”


    李澤道冷笑:“就憑你?”


    “……”


    楊榮忍不住就想佩服自己,這是在太特麽能忍了,都已經被如此羞辱了竟然還不動手殺人,這也就算了,臉上竟然還能擠出如此自然的卑微笑容出來。


    太牛逼了!


    下了那數百級台階,來到那深淵跟前。


    在那深淵之上,存在有數條鐵鏈,這數條鐵自是那橋梁。


    李澤道自然不需要通過這些鐵鏈來到另一邊,然後從那藏匿在雲霧之中的不知幾萬級的石階下山。


    但是,他卻是身形一閃,人已然置身在其中一條鐵鏈之上了。


    楊榮趕緊跟上,緊隨其後,眸子還如此警惕的掃視這周圍動靜,一副隨時要幫李澤道擋住任何襲殺的架勢。


    李澤道低頭掃了一眼下方深淵,跟之前在藥域府所見的那樣,這深淵深不見底,不知多深。


    李澤道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有陣陣可怕的寒意從深淵裏頭散發開來,與此同時,李澤道還感受到一道極其暴戾的氣息。


    很顯然,下方存在一個極其強大的魂陣,而魂陣之中,則關押著一隻兇獸。


    李澤道目光從下方那深淵移開,看向楊榮問道:“各域域府是不是都存在這樣一處深淵?深淵之中是否都關押著一隻兇獸?”


    楊榮不知道府主為何突然間問起此等如此白癡的問題,畢竟身為域府府主,竟然不確定此等事情,該說是失職還是說無知到令人發指的地步呢?


    楊榮臉上自然不敢流露出絲毫鄙夷之色,趕緊極其認真的迴答道:“正是如此,除了天域,其餘一百零七域的域府構造皆大同小異,皆存在如此一處深淵,這深淵之中也的確都關押著相同的兇獸。”


    “竟是相同的兇獸?那是何種兇獸?有何說法?”李澤道還真有些好奇了。


    他以為這深淵是一處專門關押各種兇獸的天牢,但是顯然不是這麽一迴事。


    楊榮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吐槽了,你可是幽域府府主啊,怎麽就連這種事情都不知道呢?


    楊榮覺得自己實在太可憐了,明明相當的鄙視,卻是不得不滿臉恭敬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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