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公子直接無視了李澤道的馬屁,說道:“探查完之後,本公子會自行挑選一個幽靜的房間待著,之後除非想跟本公子交流音律,其餘時候你別來煩本公子。”


    李澤道笑笑點了點頭:“自然。”


    流水公子沒在多說啥,身形消失在原地。


    李澤道掃了周圍一圈,最後目光落在那不遠處那著落在萬丈懸崖跟前的亭子,身形一閃,人已然置身於那亭子之中,隨後背著手,看著前方那磅礴飛瀑,靜等上官燕兒的到來。


    不多時,上官燕兒在楊榮的陪同下麵無表情的進入這院落之中,冷眼看著不遠處亭子裏那道身影。


    當然,她的內心並不像她臉上所表現出的如此淡漠,而是蕩漾得異常厲害。


    她著實納悶,這個剛將自己撤了職,甚至還將自己扔進天牢之中的新任府主,此時竟然召見自己,所謂何事?


    上官燕兒眉頭微微一皺,心想不會是因為自己長得好看,所以這個該死的家夥心生齷齪心思的吧?


    若真是如此……


    上官燕兒內心開始彌漫濃鬱的殺氣。


    楊榮躬身作揖說道:“府主下人,屬下將上官燕兒帶到。”


    “上官燕兒留下,你下去吧。”李澤道頭也不迴的說了句。


    “是。”


    楊榮給了上官燕兒一個眼神,再次提醒她千萬別在得罪府主大人了,免得受到更為嚴厲的懲罰,這才轉身離開院落。


    上官燕兒眸子流露出警惕,來到亭子跟前,隨意的行了下禮,冷冷道:“府主大人,不知召集屬下前來,所謂何事。”


    李澤道背著手,迴過身來,滿臉威嚴的看著上官燕兒。


    上官燕兒眼神無懼的跟其對視,甚至眸子裏還有著一絲不加掩飾的不屑。。


    雖說楊榮再三提醒說她不可再次挑釁這個新來的府主大人的權威,但是性格使然,在加上之前的遭遇堪稱恥辱。


    所以上官燕兒壓根就沒辦法給這個一看就知道相當無恥的家夥好臉色看,更別說執行他一會兒所下達的任何命令。


    李澤道淡淡道:“本府主之所以找你過來,是為了詳細了解下有關前三任府主被殺一事。”


    上官燕兒微楞,還真沒想到這個家夥找自己來竟是為了了解這事。


    心裏了然,看來天域方麵這迴派這個新府主過來,不僅是讓他過來送死,還想查明前三任府主被殺這真相,找到那幕後黑手。


    上官燕兒心裏冷笑不已,心想就憑你長得如此浮誇無恥,不立即被殺已然是萬幸了,又怎麽可能有那腦子找到那幕後黑手?


    冷冷迴應道:“這些事情楊府主都清楚,府主大人詢問他便是,屬下是個以下犯上的罪人,此時還是在天牢待著比較好。”


    李澤道麵無表情的看著這個女人,從他那雙沒有任何情緒的眼睛裏散發出來的壓迫感愈發的濃鬱,一字一頓道:“這種話,你有膽子在重複一遍嗎?”


    感受到如此可怕的壓迫感,上官燕兒就覺得自己的唿吸幾乎停滯,濃鬱的恐懼無端的從靈魂最深處爆發出來,瞬間蔓延她全身。


    她眼神顯得有些倔強的繼續跟李澤道對視,嘴巴努力的張了張,卻是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竟然一點都不懷疑說一旦她重複一遍,這個新來的府主會立即殺了她。


    所以,她沒有膽子在重複一遍!


    李澤道用毋庸置疑的語氣說:“既然沒有膽子,那就好好迴答本府主的問題,否則你將連待在域府天牢裏的資格都沒有,即便你來自一個實力強大的宗門勢力。”


    上官燕兒麵色直接慘白如紙,內心著實驚恐到了極點,當下腦袋低了下來,眼神再也沒有勇氣跟李澤道對視。


    “你可以開始說了。”


    說完,李澤道背過手去,看著前方那瀑布。


    上官燕兒沒有勇氣抬起頭來,她重重唿出了幾口濁氣,緩緩開口。


    不過一炷香時間,上官燕兒便說完了。


    因為三任府主被殺這事,實在太簡單了些。


    隻知道這三位府主都死得毫無痛苦,就好像自然死亡。


    當然,這自然不是自然死亡,而是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魂魄被強行從肉體之中剝離開來了。


    而且對方剝離魂魄的手法顯然極其特殊,也極其迅速,否則三位府主那屍體上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的痕跡。


    另外還知道這三個府主的屍體都是在這亭子中被發現的,其他的一無所知。


    李澤道眉頭皺了起來,如此簡單自然,就意味著幕後那隻黑手真的很強大!


    強大到即便是落花小姐,流水公子以及多情公子,還有稍弱一些的無名子聯手,都不見得阻攔得住那隻黑手。


    李澤道心想這裏著實太危險了啊,要不趕緊撂挑子走人?


    擺了擺手,淡淡道:“你可以迴天牢之中了。”


    上官燕兒暗唿出一口氣,便要離開這個在讓她幾乎喘不過氣的院落。


    “等等。”李澤道出口喊道。


    剛轉過身去的上官燕兒身體猛地一僵,顯得有些艱難迴過身去。


    “本府主知道,那三位府主都是你殺的。”李澤道相當隨意開口,就好像在說一件誰都知道的事情似的。


    “……”


    上官燕兒先是楞了下,隨後麵色變得僵硬,身體卻是顫抖不止,一副受到嚴重羞辱的架勢。


    她猛地抬起頭來,那雙充滿憤怒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李澤道看,咬著牙,一字一頓道:“府主大人想殺便殺,又何必安插此等讓人一聽便會認為府主大人你根本就是一個白癡的罪名呢?”


    被說是白癡,李澤道也不生氣,擺了擺手笑道:“你無需如此生氣,本府主就是開個玩笑。”


    “是嗎?”


    上官燕兒小臉含煞,憤慨至極,轉身走人。


    李澤道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


    從方才上官燕兒的反應來看,三位府主被殺應該跟她沒關係才對。


    隨後李澤道想起前三人府主都死在這亭子之中,瞬間脊梁骨發涼,趕緊離這個亭子遠遠的。


    他看著遠處那亭子,忍不住狂吞了好幾口口水,著實心有餘悸。


    尼瑪的,早說啊,早說了本公子才不會走進那個鬼地方呢。


    不行,等楊榮過來了,定要讓他將那庭院給拆了。


    又小半個時辰之後,楊榮進入這院落之中,恭敬的將手中魂牌遞了過去。


    幽域府上下,包括被殺的那三任府主的詳細信息,皆在這魂牌之中。


    李澤道接過那魂牌,卻是沒有立即開始查閱裏頭的信息,而是指著那亭子說道:“楊副府主,把那亭子給拆了吧。”


    “啊……是,府主大人,屬下這就讓人過來拆了那亭子。”


    楊榮楞了下,趕緊行禮,隨後立即召集人過來,不過小半個時辰功夫,那亭子已然被拆得一幹二淨,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楊榮的心裏自是相當的鄙夷,原來這位新來的府主大人看似如此的蠻橫無恥,實則也是個貪生怕死之徒。


    隻不過他此等做法是不是太幼稚了些?


    他是不是以為說前三任府主都是在那亭子之中被殺,所以隻要將那亭子給拆了,他就不會被殺了?


    鄙夷著,楊榮來到李澤道跟前,揖手行禮:“府主大人,亭子已然拆好了。”


    此時,李澤道正查閱魂牌裏頭的信息,聞言說道:“跟本府主說說前三任府主被殺之事吧,別放過任何一個你所知道的細節。”


    “是。”


    楊榮所說的跟上官燕兒之前所說的幾乎相差無幾。


    除了知道死亡時間,死亡地點以及死亡原因,其餘的一無所知。


    那屍體上是如此的幹淨,壓根就沒有任何不正常的痕跡,而且事發之際,幽域府上下同樣也沒有察覺到任何動靜。


    李澤道皺著眉頭點了點頭說道:“三任府主被殺之後,朱雀大人都過來探查了?”


    楊榮迴憶了下說道:“第三任靈府主被殺之後,朱雀大人這才過來探查,前兩任府主被殺之後,都是莫使者過來查探的。”


    李澤道點了點頭,也懶得問這位莫使者是何人,而是問道:“他們探查完之後說什麽了?”


    楊榮說:“隻交代務必隱瞞府主被殺一事,不得宣揚。”


    “靈府主出事之後,除了繼續隱瞞之外,朱雀大人還要求說暫時關閉幽域府,不得讓其他人隨意靠近。”


    李澤道微微點了下頭,繼續查看魂牌裏頭的訊息。


    死去的三位府主中,第一位是令府主,出自天域強大家族令族。


    第二位是火府主,出自天域另外一個強大家族火族。


    至於第三個,則是楊榮所說的靈府主,出自靈族,這靈族自然也是天域之中的一個無比強大的家族。


    四大使者之一的白虎,便是出自靈族。


    其餘信息,無非就是介紹這三位府主的修為等等,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緊接著,李澤道又查閱了兩位副府主以及三位司首的相關信息,這些人自然也都出自天域那些強大的宗門勢力,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李澤道查閱信息之際,楊榮自然恭敬的待在一旁,低著頭,顯得如此恭敬卑微。


    李澤道那雙仿若可以洞察人心的眼睛突然間落在楊榮身上,問道:“楊副府主認為,那個膽大妄為的兇手一直都在這域府之中,還是從外麵悄無聲息的潛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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