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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前349年初冬,莊子在龐涓的引薦下,第一見到了魏王。由於並非正式接見,加上莊子在大梁停留的時間很短,沒有多少人知道。所以!史書上並沒有記載。


    這年的魏惠王,年齡並不是很老,但是!給人的印象卻是非常地老謀深算。魏惠王一生除非了想稱霸天下,急於求成外,還算是一個明君。正是因為急於求成,沒有從國力這個角度來考慮問題,才造成了屢次失敗的結局。


    魏惠王最大地錯誤,就是從占有的角度來考慮戰爭。他認為:隻要打敗了對方國家,占有對方的土地和人民,就可以享有無盡地財富,就可以彌補國內的空虛。結果!占領了對方的土地和人民後,是得到了一定地財富,彌補了國內國力空虛。可是!卻成了那些占有國人民永遠地敵人。


    凡是被魏國占有過的土地上的人民,都對魏王、魏國懷著敵對的情緒!因為!魏王占有了那裏後,就一個勁地盤剝,直到那裏的人民民不聊生。


    而魏惠王的解釋是,那裏的人民生活如何,是他們的國君的事!我占有了這裏,這裏的所有人都是我的奴隸。你們要是不服,我就殺!還有!你們不要怨我!是你們的國君無能,沒有保護好他們的子民。


    你們的國君要想贖迴你們和他的土地,就得拿錢財過來!


    魏惠王並不是占領了哪裏,就把那裏的人民當成自己的人民。而是!戴著有色眼鏡。魏國子民才是他的子民,占有國的子民不是他的子民。有了這種觀點,所以他永遠無法得到天下。隻會讓敵對國的人民奮力反抗,誓死反抗。


    魏惠王命人給莊子與龐涓兩人賜了座,他斜靠在上座,一邊用小刀削著烤牛肉往嘴裏塞,一邊漫不經心地問著話。


    “你就是莊子啊?”魏惠王問。


    龐涓搶先答道:“他就是楊朱的弟子、傳承人!莊周莊子!”


    “你才出道多久啊?才行加冠禮吧?了不起啊!才出道就被人尊稱為莊子!了不起!嗯!”


    龐涓又搶先答道:“他不僅是道家傳承人,他的武功也得楊朱老前輩親傳,我都差點不是他的對手!”


    魏惠王很不高興地把小刀扔到桌麵上,看著龐涓。小刀磕碰到銅盤上,發出一聲脆響。


    龐涓嚇得一個哆嗦,沒有再敢答了。


    “嗬嗬!”魏惠王又露出一個笑臉,緩解了一下緊張地氣氛,說道:“小小年紀竟然連我魏國的大將軍都差點輸了,果然是楊朱前輩的弟子啊!莊子!我告訴你!我與你恩師啊!還有一段緣分呢!他還欠我一個人情!”


    莊子欠身拱了拱手,說道:“我聽恩師說過。”


    “說過什麽啊?”魏惠王用眼睛掃了一下莊子的臉色,然後!定眼看著莊子的眼睛。說道:“這個人情不說也罷!”


    莊子又欠身拱了拱手,說道:“我師父都跟我說了,要不是魏王通風報信,他就可能死在我爹娘的劍下了。結果!我的爹娘沒有防備,反被道家的護法士殺了。我師父其實也是被迫無奈,才對我爹娘下了殺手。也是因為我的爹娘被人利用了,要不殺了我的爹娘的話,道家可能真的滅亡了……”


    “你?你?你胡說什麽啊?你?你的意思是你的爹娘該殺?還是你認賊作父?楊朱殺你爹娘有理了呢?”龐涓急了,在一邊阻止著罵道。


    魏惠王豎起右手,朝著龐涓瞪了一下眼睛,阻止了龐涓的話,讓莊子繼續說下去。


    “我娘活下來了,我娘都後悔死了,不該無理由地聽從師公的話,去殺道家。道家有道家存在的道理,學說見解不同,不能用武力來解決,應當坐下來好好談談,求同存異!


    如果我爹還活著的話,他一定跟我娘一樣,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殺人世間的惡人,除暴安良是對的。但不能濫殺無辜!我的爹娘都不是笨蛋,都是絕頂聰明之人。隻是!師父對我的爹娘有養育之恩,他們都聽師公的話……”


    “你的意思是?”魏惠王打斷莊子的話,問道:“是你師公不對了?你說的你師公應該就是禽滑厘前輩吧?”


    莊子麵色痛苦,說道:“是的!”


    “你怨恨你師公了?”魏惠王又問。


    魏惠王的眼睛定格在莊子的臉上,看著莊子的表情變化。


    “我師公對我爹娘有養育之恩!我的爹娘都是孤兒,是師公把他們養育大的!我師公對我也有養育之恩,我也是師公從小帶大的!”


    “你的意思是?”魏惠王問:“如果不是你師公禽滑厘對你們一家人有養育之恩,你們會?你的爹娘和你都不會聽從他的?是不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


    莊子急忙辯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師公也沒有錯!當時在奸細的挑撥離間下,墨家與道家已經私下裏相互殘殺起來了!已經無法阻止了。


    其實!都不是墨家弟子幹的,都是齊國的獵豹隊以墨家弟子的身份,到處暗殺道家弟子。結果!道家弟子就反擊了。這不?事情鬧大了?我師公以為真的是道家弟子幹的,就決定滅了道家。這不?就有了當年大梁城郊外的那一戰?我的爹娘都是在那場墨道相殘中死的。嗚嗚嗚……”


    說到這裏,莊子放聲哭了起來。


    魏惠王定眼看著莊子,見莊子是真哭,不是裝的,默默地點了點頭。他對莊子的真性情很是佩服!對莊子的理解能力、分析事物的能力也是很佩服。


    不過!見莊子真哭,又覺得不是一個成年人的行為,又有些瞧不起。心想:年輕人就是年輕人。要是換成我的話,在這種場合中,我是不會哭的,大不了做做樣子就行了。可他?卻是真的哭了。


    想到這裏,魏惠王又拿起小刀,削了一塊牛肉放到嘴裏,慢慢地嚼了起來。一邊嚼,一邊用眼睛看著莊子哭。


    見莊子的那個行為表現,龐涓的心裏不是個滋味。他是既高興,又不高興。


    高興地是!他看出來了,魏惠王是不會重用莊子這個小屁孩了,他看不上莊子,覺得莊子不成熟。嘴巴沒毛,辦事不牢。


    不高興地是!他是來舉薦莊子的,莊子如此表現,讓他丟人事小,也怕魏惠王怪他什麽人都舉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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