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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辦法!文明是一步一步地走過來的!也可以說,文明是建立在血腥的基礎上的!是用無數人的犧牲換來的!唉!”衛鞅歎道。


    “其實!如果我們人人都學道的話,文明的進步也許就不是這樣!你說文明是建立在血腥之上,我聽了我真的於心不忍!我都不知道曆史已經延續多少年?可見的曆史從伏羲氏到三皇五帝,還有不可見的曆史呢?多少年了,多少人為了社會的文明作出了犧牲……”


    衛鞅勸慰道:“我們的祖先也許是野人、猴子什麽地,從野獸進化到現在的人類,才有了如今的人類文明史,不就是這樣進化過來的嗎?野蠻地、無序地、自由散漫地,都將退出曆史舞台!人類將來的曆史是一個有序地曆史!人類有著共同地行為準則,大家都自學遵守著……”


    莊子打斷衛鞅的話,說道:“你說的是從社會管理、治世的角度上來講的。其實!人類的共同行為準則是什麽,並不是由誰誰誰規定出來的?並不是由君王或者你這個法學家製定出來的!人類的共同行為準則是什麽?就一個字!”


    “哪一個字?”衛鞅問。


    莊子笑了笑,說道:“生!”


    “生?”


    “萬事萬物和人類都逃不過一個‘生’字!生是所有人共同追求的目標!不需要你製定什麽律法來規定的,大家都自覺地想著各自的法子,讓自己生存下去!”


    衛鞅聽了,笑了起來。


    “傻子都貪生怕死!這還用問?”


    “這不就得了?還需要律法幹什麽呢?”莊子攤了攤雙手。


    “可是?”衛鞅辯解道:“生是大家的共同追求目標,可大家各自的生存方式不一樣啊?這樣就造成了相互衝突啊?如果沒有律法來約束的話,都為了自己而生存,還不亂套了,打起來了,不團結了?是不是?所以!還是需要一個共同地律法來約束的!強迫大家來共同遵守!”


    “強迫?不能強迫!”莊子打斷衛鞅的話,說道:“要大家自願!要約定俗成!”


    “約定俗成?”衛鞅不解地問道:“什麽叫約定俗成?”


    “律法是在大家自覺自願遵守的基礎上,用律法的形式頒布出來的,大家才自願遵守。其實!頒布不頒布都無所謂,大家都已經自覺遵守了,是不是?約定俗成的意思就是,大家都覺得這個法子合理,這就是約定俗成!


    而你所說的強迫遵守的律法!一般都是象你這樣地法學家,在約定俗成的基礎上,在可預見的基礎上,製定出來的新行為準則!你們說,那是防範於未然。其實不然!那是自作聰明!最容易被人鑽空子。


    比如說!死刑!你們秦國的律法有很多罪行都會判死刑!可對於道家來說,不!對於人民大眾來說,站在生存角度上來講,隻要不影響一個人的生存,都不能判死罪。隻有當一個人影響到了別人生存的時候,才能判死刑……


    比如說,某人身上就剩下一塊維持生計的銀兩了,可這個時候被別人搶了去。這個被人搶了銀兩的人,就可以判那個搶他銀兩的人死刑!


    再比如說!別人就剩下一個維持生命的饅頭、一碗麵或者一碗米飯,被別人搶去了。那麽!他就可以判那個搶他的人死刑!再比如……”


    “等等等等!”衛鞅打斷道。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莊子不讓衛鞅打斷他的話,還想繼續說。


    “我已經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明白我什麽意思了?”莊子問。


    “我以前不是聽過你師父楊老前輩說過?你也在現場?我已經明白了!你是楊老前輩的傳承人,你傳承的是正統道家學說,跟你師父說的一個樣!要是按照你們道家的意思?那麽!天下人要死一大片!”


    衛鞅說著,笑了起來!


    “怎麽要死一大片呢?”莊子非常認真地辯解道:“隻要別人還給我們一條生路,我們就是大大地良民!不影響我們的生存底線我們絕對不反抗!”


    看著莊子的那個認真勁,衛鞅笑得更厲害了。笑夠了之後,反問道:“你覺得可能嗎?”


    “怎麽不可能?”


    “社會已經進步到大一統的時代了,不再是你們的始祖老子所幻想地那樣,‘小國寡民’。你們道家能夠在社會這個大機構中獨善其身?你能做到嗎?”


    “怎麽不可能呢?”莊子反問道。


    “天下是大周的天下,在這以前,大周有周製、周禮,大周的律法,大周的子民遵循大周的律法,大家有一個共同的行為準則。現在!天下亂了!被齊、楚、燕、趙、韓、魏、秦七大諸侯國瓜分了,各個諸侯國都有自己的律法,你說你能獨善其身嗎?你能無法無天嗎?”


    “還不是?還不是?”莊子得意道:“你說你製定出來的律法有什麽用?比如說大周的周製、周禮等周朝的一切律法規定,又有什麽用呢?要是有用,大周朝還會衰落到這個地步?大周朝已經名存實亡了!已經沒有大周朝了!是不是?原因出在哪裏呢?”


    “原因出在哪裏?”


    “原因出在沒有人遵守!沒有人遵守了,要律法有什麽用?你的律法規定再完善、完美,沒有人遵守都是空談!擺設!沒用!所以說!強迫別人接受的律法,都不是完美地律法!隻有大家自覺遵守的律法,約定俗成的律法,才是大家需要的律法!”


    “那麽?怎樣地律法才是大家需要地律法?”衛鞅的聲音低沉了許多,不再爭辯了。


    “生!為大多數人生存著想的律法,才是最好地律法!比如說!你對秦國的改革變法!廢井田、開阡陌,設縣郡,就是最好地律法!是為大多數人著想的律法。還有!統一度量等等的變革,也是深入人心,方便了人民大眾……”


    衛鞅長長地籲了一口氣,說道:“你還沒有全盤否定我啊?可是?我的變革,已經得罪了世襲貴族,我?唉!”


    見衛鞅歎息,莊子勸道:“我這次見到你我高興你知道是為什麽?”


    “為什麽?”


    “我就是為你的生命安全著急!”


    “你為我的生命安全著急你還高興啊?”衛鞅一臉不解。


    “我這不是?我想幫你啊?我教你救命的法子啊?你的膽子真不小!你怎麽動公子虔和公孫賈動了刑呢?你?你?唉!你怎麽割了人家的鼻子呢?你讓人家以後怎麽見人呢?你?你這不是在給自己找死?是不是?你說你?啊?”


    “我這不是在執法,依法辦事!他們作為太子的先生,他們是怎麽教導太子的?”


    “你看你?你又得罪太子了!你敢割太子的先生的鼻子?你?你不想混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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