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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法治天下,楊朱是讚同的。


    但是!他看到了法治也存在無法避免的弊端。可是!天地萬物都是需要一個法度的,一個行為準則的。沒有準則又不行,治理天下沒有法製是不行地。


    既然是弊端,又無法避免,也隻能感歎而已!勸說世人要遵紀守法,盡量不要讓嫉恨、嫉妒你的人得逞。天下這麽大,人口那麽多,各種各樣的人都有!真是!林子大了,裏麵什麽鳥都有。誰知道你怎麽就得罪人了?是不是?


    到了法治天下的時候,就可以用儒家學說來輔助了。儒家承襲於周製,實踐於社會,功績可見。再說!不管世道如何變化,人們都傳承著祖輩們的記憶。天下不亂了,人們急切需要禮製等等什麽地道理行為規範。


    講完法治,楊朱便開始講“盛世用儒”這一命題。


    第二天早上,以看莊周武功劍法為由,楊朱到了小樹林裏。


    師父的到來,讓莊周感覺意外。


    自從宋家鎮迴來,師父就沒有教過他武功、劍法,隻在屋內傳授他道家武功心法、道家的唿吸吐呐之術。


    “莊兒!”師父來到莊周麵前,小聲地說道:“今天講‘盛世用儒’,為師不想再講下去了。為師已經準備好了兩匹快馬,中午前後將偷偷地走人!懂麽?你也準備一下,我們隨時準備走人!……”


    此事隻有他和天涯無名、莊周三人知道,所有護法士一個不帶。不然!那就不是隱居了。


    “師父!”


    聽說今天就走,莊周的眼淚流下來了。


    上次一個人義無反顧離開墨家分壇,一點也不留戀。這次!卻突然地有了一種生離死別的感覺。


    這次離開,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迴來?這裏畢竟是他生活了十年的地方,生他養他的地方。還有!跟隨師父走了,娘呢?又要與娘分開。還有!小師妹容兒,她現在在哪裏?還有!師公到底歸隱在哪裏,還能不能再見到他?


    “什麽東東都不要帶!就帶上最重要地!比如說你的寶劍。衣服什麽地我們可以在路上買,懂麽?不哭!長大了就要離開故鄉!男兒誌在四方!四海為家!兒女情長成不了大事!”


    “嗯!”


    “你把你的墨家九劍練給我看看,長進沒有?還有你的雙劍合壁!”


    “嗯!”


    莊周忍住眼淚,揮舞起手中的寶劍,一招一勢地練了起來!


    吃過早餐,按照師父楊朱的意思,別的什麽也沒有帶,就帶了那把寶劍,跟平時一樣,來到講台這邊。天涯無名沒有來,黑衣人跟往常一樣,跟了過來。


    對於儒家學說,楊朱曾經深入、係統地研究過。他沒有作過多地評判,也沒有作過分地講解。隻是對“孝、悌、忠、信、禮、義、廉、恥”作了一下解釋,說,在亂世的時候,這些都是束縛別人思想的枷鎖。生逢亂世,生存是第一位。


    “……隻有我們自己活著,我們才能盡一個子女的孝道,孝養雙親。悌也一樣!隻有我們自己活著,我們才能幫助自己的兄弟姐妹!隻有我們自己活著,才能做到一切。但是!並不是說,我們純粹地隻為了自己活著而不去盡孝,不管父母、兄弟姐妹們的死活,甚至!還陷害父母和兄弟姐妹……


    孝要講,但是不要太過分了。過猶不及,過分地宣揚,就會讓一些父母不顧兒女生活的艱難,把兒女當成奴役的對象,不把他們服侍好了他們就說你不孝如何如何地……


    忠!也不是教條主義的忠!我們對誰要忠?而不是無條件忠,對敵人也忠!世人和一些儒家弟子都喜歡‘死忠’……


    信也一樣!我們要對可信之人信,而不是對敵人信,對不了解的人信。我們先以小信示人,試探對方的誠意,對方有沒有信。當值得信的時候,我們才能信。而不是一些儒家弟子和世人那樣地教條主義,以‘信’來指責別人、要求別人!


    禮!我們必須遵守禮製!但不是流於形式!禮要由心而發!而世人和一些儒家弟子們,則是多流於形式,用於指手畫腳,充當道理模範評判家……


    義!義氣、正義!但是!一定要在不危及自己生命的前提下,要心裏有義,而不是表麵形式。更不要用義來指責別人,而自己心裏根本沒有義。


    世人和一些儒家弟子,喜歡宣揚、勸導別人去為了義、為了名而不顧生命,這也是要不得的!這是勸別人去送死,把別人當傻子耍,不珍愛別人的生命。


    生命比什麽都重要。我們心裏要有義,但並不一定就要實現出來,因形勢而論,不能一概而論!當我們義不容辭,無法避讓的時候,是可以站出來的。舍生取義,也不是不可!


    比如說,我們道家的護法士,他們就是沒有人勸導他們去當護法士的。都是他們自願去當護法士的,願意為傳播道法奉獻自己的生命。


    千萬不能教條主義,而斷送了自己的生命。


    廉!是指廉潔。要做一個有廉潔的人,不要有貪心,占便宜之心,不屬於自己的東東千萬不要。錢財身外之物,要那麽多做什麽?你能吃多少?用多少?你說用來花?用來揮霍,你說你折騰什麽?本來就不屬於你的你折騰什麽,結果卻招惹世人罵或者因此而送了命,值不值?是不是?


    恥!是羞恥。凡是不合道理的事,違背良心的事情,絕對不做。人不可能不犯錯誤,但犯了錯誤一定要改。犯錯誤也不是壞事,一個人犯了錯誤,有了羞恥之心,就知道自尊、自重……”


    楊朱故意沒有把儒家講全麵,讓大家在原地等著他。而他!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走人。


    還沒有到中午時分,楊朱就帶著莊周走下了講台。黑衣人跟在後麵,以為迴去休息。


    到了住處,楊朱朝著莊周使了一個眼色,朝著一邊走去了。


    莊周攔住黑衣人,不讓他跟,與之瞎扯著。等到師父走得不見蹤影了,才走到另外一邊。待到黑衣人看不見他了,才加快腳步,逃也似的跑了。繞過講台那邊,兩人跟個賊似的出了分壇。


    分壇外!天涯無名準備了三匹快馬,三人也不說話,逃也似的跑了。


    下午!講台下,人們頭頂烈日,仍然在苦苦地等待著楊朱的出現。直到黑衣人找了過來,大家才知道楊朱可能是走了。


    道家的護法士們得知楊朱歸隱了,一個個大哭!


    楊朱歸隱了,預示著道家暫時沒有了領軍人物,道家有可能由此而衰落。


    講台下,有不少才子聽說楊朱可能歸隱了,一個個也遺憾地流下熱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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