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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輪紅日斜斜地照耀在大地上,在紅日的下邊,一個矮小地身影,邁動著堅定地腳步,朝著那輪紅日走去。不一會兒,矮小身影就掩沒在草叢之中,留在那裏的,是一輪紅日。


    莊周堅定不移地走了,他的身後,傳來一個小女孩的哭泣聲。


    賣兒抱著她爹的大腿,看著莊周的背影哭泣。


    “你哭什麽啊?”


    “她喜歡上了莊周!”


    “唉!爹也喜歡他!寶貝!快快長大,長大了就去找他!”


    日出日落,不知不覺間,莊周已經走了兩百多裏,到了宋國邊境。一路之上,他都是采用這種方法,捕獵一些小動物,或者通過自己的一技之長,換取晚餐和住宿的地方。


    墨家弟子出門,是不需要帶銀兩的,實在不行,他們可以住在野外。用網兜把自己吊在樹上睡覺,也可以生一堆篝火,睡在篝火旁邊。


    到了宋國邊境,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有從齊國過來的,有去往齊國的。齊國那邊開放了關卡,把裏麵的墨家劍士和道家道士都放了出來。


    等到莊周來的時候,宋國與齊國的邊境關卡早已恢複了平靜。前往齊國鬧事的墨家劍士聽說禽滑厘從齊國放迴來了,都等在關卡邊的小鎮上。


    道家的人也等在關卡這邊,等待著楊朱的到來。


    墨家與道家的人都打聽到了,禽滑厘是從這裏迴宋國的,楊朱也從這裏來宋國。因為!這裏是齊國通往宋國蒙縣必經之地。所以!都等在這裏。


    如果消息是假的,是齊國在放鴿子,他們等不到禽滑厘與楊朱,他們就會真的去齊國。


    現在的墨家劍士與道家道士相見了,不再是刀槍相見,拚個你死我活。現在的墨家劍士與道家道士都理智了起來,知道自己以前都上當了,上了齊國獵豹隊的當。


    不過!墨家劍士看見道家道士,心裏多少還是有著仇恨感。好在道家道士忍讓慣了,看見有墨家劍士在他們就避讓一下。


    莊周沒有去齊國的通關證件,也隻好停留在關卡邊的小鎮上,打聽青兒姐的下落和師公禽滑厘的消息。


    都這麽多天了,他還是沒有打聽到青兒姐的一點消息。禽滑厘的消息,他也沒有打聽到多少。他身上沒有銀兩,每天下午他都要走很遠的路,到鄉下去,去山裏放緊緊扣,去河邊放魚鉤鉤魚。


    他製作了許多緊緊扣,放在小動物出沒的地方,等著小動物上套。他還製作了無數魚線、魚鉤,在魚鉤上放上誘餌,拋入河塘中,等待魚兒上鉤。


    放完緊緊扣、魚鉤後,他又迴到小鎮上的客棧來休息。第二天天不亮,他又迴去收他的獵物。


    他的運氣很好,幾乎每天都能逮住一隻、兩隻兔子等什麽地。或者!鉤住一條兩條大魚。他沒有鐵製的魚鉤,他的魚鉤是竹簽製作的,效果跟鐵製魚鉤一樣。


    幾天下來,他不但掙夠了住宿客棧的銀兩,腰包裏還有了積蓄。


    這天的運氣很好,他不但逮住了兩隻七八斤重的大肥兔子,還鉤上了兩條十多斤一條的青魚。


    莊周滿懷欣喜地跑到集市上,擺了個攤,叫賣了起來。


    他的後背上,背著他的包袱,包袱裏麵放著蒙麵女人給他的寶劍。


    經過這幾天的遊曆,他已經很老道了。不過?他對錢財卻天生不感興趣。本來!他每天的獵物是能賣很多銀兩的,可他!對銀兩無所謂。每天的獵物,他都賤賣,隻要有人要,他就賣。有時!連別人的一半價值都沒有。


    “這魚怎麽賣?”


    不一會兒,就走來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村婦,一個衣裳破爛的村婦。她看上了大青魚,問莊周怎麽賣?


    “隨便!”


    “隨便是多少啊?”村婦不解地問。


    “隨便就是你給多少我接多少!沒有定價!你認為值多少就給多少!”莊周雙手抱著膀子,一副無所謂地樣子。


    “那?我給你一個宋錢你賣不賣?”旁邊,圍過來一個人,起哄道。


    “一個宋錢?”莊周臉色一沉,不高興起來。


    一個宋錢是多少,你騙傻子吧?他說的隨便,是跟市場價走,而不是真的隨便。市場價大概多少,還不明擺著。隻要在這個價格上下浮動,那就是隨便。


    隨便給一個宋錢就賣,那不叫賣了,那就白送。


    莊周的隨便就是在市場價以下,半價以上。


    “那你怎麽說隨便呢?”村婦也問道。


    “唉!”莊周搖頭歎了一口氣,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覺得值多少錢,願意出多少錢,我就賣給你!市場價格明擺在那裏,是不是?你理解我的意思了吧?這就是隨便。”


    村婦這才明白莊周的意思,點頭說道:“可我身上沒有那麽多錢啊?我家男人生病了,我還要去買藥。我不敢先買魚,我怕錢不夠!”


    莊周上下打量著村婦,覺得她說的可能是實話,說道:“那你先去買藥,剩下的錢就給我,魚送給你了!”


    “這?”


    “拿去!”莊周把那條十多斤重的大青魚,硬是遞給了村婦,錢一分沒有收。


    “這?這?這?我?我?我還有兩塊大餅,先預付給你!”


    村婦覺得過意不去,從懷裏掏出兩塊大餅,遞給莊周。大餅熱乎乎乎地,可能剛剛燒出來不久,她一直放在懷裏焐著。


    莊周也不客氣,接過來就吃了一口。


    村婦高高興興地拿著大青魚走了。


    身後!還來一片噓唏之聲。都覺得村婦得了大便宜,莊周是個傻小子。


    也就一會兒功夫,莊周的另外一條魚就被一個腦袋好使的家夥買走了,換了一個地方又賣了起來。另外兩隻兔子,也同樣被一個裝可憐地人買走了,拿到市場另外一頭賣了起來。


    市場上很快就傳開了,說莊周是個傻小孩。都在說著,等到明天莊周再拿獵物來賣的時候,一定要先買下來,也就一轉手的功夫,能賺一倍。


    賣完了獵物,莊周並沒有走,他在等著那個村婦送銀兩過來。他的十多斤重的大青魚啊!遠遠不止兩個大餅的價錢。


    知道此事的人見莊周還在傻等,一個個都嘲笑起來。


    “你還在等她啊?她早已買了藥迴家了!”


    “你個傻子!一條十多斤重的大青魚就賣了兩個大餅。”


    “除非!她也是傻子,她才送銀子來?”


    “就是就是!”


    莊周就當沒有聽見,仍然站在原地等。結果!還真的不幸被言中了,那個村婦一直到中午的時候,都沒有出現。


    “唉!你也是騙子!”


    莊周歎息了一聲,隻得轉身離開,準備迴客棧。


    “小兄弟!等等!等等!我送銀子來了!小兄弟!等等!”


    這時!身後傳來那個村婦的唿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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