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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了,莊周習慣性地醒來。盡管昨晚睡覺睡得很晚,可他的這個早起的習慣改變不了。


    中年大伯和姨娘都還沒有醒,睡在床鋪的另外一頭。他和小男孩、小女孩睡一頭。此時!小女孩的雙手放在他的胸脯上,趴在他的身上,把他的胳膊彎當枕頭。他動彈了一下,竟然沒有擺脫。


    “唉!隻能再睡一會兒了!”


    莊周歎了一口氣,又閉上眼睛睡了。


    又過了一會兒了,姨娘起來做飯去了。中年大伯也坐了起來,披著衣靠在床頭瞎想著什麽。廚房那邊傳來了鍋碗瓢盆的聲音後,他才穿衣從床上下來。


    “撿兒!起來練功了!撿兒!”


    中年大伯到了床頭這邊,輕輕地叫喚著他的寶貝兒子,那個跟莊周差不多大的男孩。見女兒趴在那裏把莊周的胳膊彎當枕頭,他笑了。


    “爹!”小男孩大驚失色,從被窩裏蹦了起來。


    莊周睜開眼睛,看了看懷裏的小女孩,無奈地搖了搖頭。


    “賣兒!你也該起來了!”


    中年大伯伸手過來搖晃著小女孩的身子,輕聲地喚著。


    “嗯!嘖嘖嘖!”小女孩咂著嘴巴,翻了一下身,又睡過去了。


    莊周借著這個機會,也起了床。下床後,他轉身把被子壓了壓,像母親照顧自己的孩子似的,生怕把小女孩給著涼了。


    中年大伯站在一邊,看著莊周的表現,心裏特別地感動,也更加地喜歡莊周了。他在心裏想著:多好地一個孩子啊!多懂事地一個孩子啊?要是我家的孩子多好?要是我的女婿多好?


    想到這裏,他又不由地歎息起來!


    生在如今的這個世道上,誰知道明天是什麽樣子?今天看見的人,也許永遠也看不見了。早上看見的人,也許晚上那個人就死了。


    生逢亂世,命不保夕!


    戰爭來了,誰也擋不死亡之神。


    茅草屋後麵,山腳下,有一塊相當大地沙石地麵,是個很好地練武的地方。


    中年大伯站在場地的一邊,看著兒子那個叫“撿兒”的小男孩練武。


    莊周遲疑地走了過來,也覺得這個地方不錯。他沒有帶劍過來,他不敢輕易地將寶劍拿出來示人,以免招惹不必要地麻煩。


    小男孩練的是武術基本功,沒有什麽可看的。莊周看了幾眼之後,就在場地的一邊,活動活動起了筋骨。熱身運動完成之後,他甩開了膀子,練了一套墨家拳術。


    如今的莊周,武功相當地好了,拳術練起來不輸給大人,非常地到位,也非常地漂亮。一套拳術練完,麵不改色心不跳!雙手下按,自然收勢!


    “好!”


    中年大伯站在一邊,叫起了好。


    撿兒見莊周的武功那麽好,又一次自卑了起來。他站在那裏,眼睛不敢與莊周的眼睛對視,好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在大人麵前一樣。


    “撿兒!看到了吧?看到了吧?你看人家的武功!你啊!就知道吃!一點也不肯吃苦練功。你啊!你將來,唉!”


    莊周走了過去,抓住撿兒的手,說道:“撿兒!我們一起來練吧!你應該是剛剛才開始練武吧!我從小就開始練武了!我已經練了五六年武功了!我還會劍呢!”


    莊周抓著撿兒的手,來到場地中央。他放開撿兒的手,走到一邊,擺弄架式,說道:“來吧!我們一起練!”


    在莊周地邀請下,撿兒也練了起來。


    莊周練了一會兒拳腳,就開始練劍。他的手中沒有劍,他就按照“劍在心中”這個心法,無劍勝有劍,練了起來。練完墨家九劍,他又開始練習雙劍合壁。一會兒練男式,一會兒練女式。


    “你這練的是劍吧?”


    中年大伯站在一邊,看了好一會兒,眉頭皺了又皺,終於看出來了。莊周練的不是拳,也不是刀,而是劍術。


    “你這是墨家劍術!對了!你一定是墨家劍士!墨家小劍士!對了!就是!”中年大伯懊惱地拍了拍腦門,又說道:“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你如果不是墨家弟子,你這麽小,怎麽敢一個人不帶銀兩就敢出來闖蕩?隻有墨家弟子,才有這個本事!對了!對了!你是墨家弟子!”


    練完劍,莊周收勢,一邊擦著汗,一邊說道:“我是個孤兒,我是在墨家長大地,墨家就是我的家!不過!現在我不是孤兒了,我娘沒有死,她在齊國,我要去齊國。”


    “哦!你真是個幸運的娃!”中年大伯點點頭,說道:“也隻有墨家,願意這樣做!墨家弟子、墨家劍士,在大周天下名聲最好。隻可惜!近些年來,墨家被奸細利用了,走了極端!唉!”


    墨家近年來的變化,和最近地變故,早已傳播開來了,大家都為墨家婉惜。


    曾經地墨家,天下第一大學派,那些有一技之長的人,無不說自己是墨家弟子,誰誰誰的門下?可如今!墨家成為一個好管閑事的幫派。曾經的墨家劍士,那是令人敬佩的。可如今的墨家劍士,讓人感到可怕。說不定哪一天在哪裏做了一件什麽不得人心的事,墨家劍士的劍就架到你的脖子上了。


    “吃飯了!吃飯了!爹!哥!吃飯了!娘喊你們吃飯了。”


    小女孩從草叢中跑了過來,她的頭上、臉上、身上都沾了露水。


    “哥!姨娘也喊你迴家吃飯!”小女孩跑到莊周麵前,仰著小臉,一點也不害怕地說道。


    茅草屋那邊的美麗女人,正踮著腳尖朝著小女孩看著。


    就在剛才,小女孩醒了過來,發現床上一個人也沒有了,她哭了起來。美麗女人跑過去把抱起來,問她為什麽哭。她說:哥哥不見了。


    “哥哥去練功了!怎麽不見了?小懶蟲!”


    “那個哥哥!昨晚的那個哥哥!我還抱著他睡了呢!”


    美麗女人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臉,說道:“你臊不臊啊?你抱人家睡了?”


    “娘也抱著爹地睡呢!”


    “那?等你長大了爹娘把你嫁給他!要不要?”


    “嗯!”小女孩一點也不含糊地答應了。


    看見小女孩真的跑到莊周麵前,美麗女人苦笑著搖了搖頭。在心裏歎著:唉!這世道!誰能預料明天會是什麽結果?


    吃過早飯,莊周又上路了。美麗女人給他準備了一天的幹糧和幾塊特意留下來的兔子肉。


    “你叫什麽名字啊?”


    分別的時候,中年大伯問。


    “我叫莊周!”莊周朝著中年大伯鞠了一個躬,說道:“我是宋國蒙縣人!”


    “嗯!記住你的名字了!記住!以後遇見盜家,盜家見麵暗語就是‘盜可盜,非常盜。友可友,非常友’。抱上你莊周的名字後,就沒有人會為難你!”


    “嗯!謝謝大伯!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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