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卻不知什麽滋味。


    然後,我看到那扇門動了一下,接著打開,楚晉走了出來,他高大威猛的身形挺立在前方,立即引發走廊上的一陣騷動。照相機,錄像機紛紛舉起,扛肩上,人們目光一致望向他。


    楚晉終於亮相了!


    我和所有人都一樣激動,一樣不安,一樣緊張,一樣盼望。


    楚晉輕輕揮了揮手勢,示意安靜,頓時走廊上的人們全都屏息靜氣,連閃光燈也暫停。世界靜得仿佛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我豎起兩耳,聽見楚晉沉穩的,喜悅的,極其有禮的聲音:“各位媒體朋友們,辛苦了!”


    走廊上的所有人互相對看一眼,站直了身體,挺起了胸膛。


    “楚先生辛苦了!”異口同聲。


    楚晉手勢又揮了一下,人們立時又安靜了,隻聽他麵帶笑容的說:“經過我太太的努力,楚氏集團從新年的淩晨五點開始,新添三位小成員。”他豎起三根手指,我的心都提了起來。


    三位?!


    “哎呀!太好了!”有人大拍手掌,叫喊了起來。


    我激動得把林如墨攬在懷裏:“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林如墨也和我一樣激動,喃喃的說:“是啊,是啊,是啊,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有人高興的問道:“請問楚先生,新添的三位小成員,是小公子還是小公主?”


    楚晉說:“公子。”


    “哇!哇!天哪!”人們簡直歡唿起來:“三位小公子啊!三胞胎啊!楚先生,你太厲害了!真的太厲害了!太厲害了!”


    三位小公子?!


    我又是驚奇,又是懷疑,不會是聽錯了?不是吧,那麽厲害啊?我望著林如墨,林如墨也望我,和我一樣驚奇!一樣懷疑!


    我抱著林如墨的肩膀,著急的問:“林同學,你說楚先生的話可不可信?”


    林如墨眸光閃了閃,低聲說:“現在這種時刻,你認為楚先生會說假話嗎?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何況,楚先生也不是那樣做假的人。他總不會抱著別人小孩,充當自己的兒子吧?”


    我也覺得不可能:“是的,是的,我相信這是真的,我相信楚先生是很厲害的。”


    人群裏有人清脆的喊道:“楚大哥,楚大哥,可以讓我進去嗎?我想看一看孩子。楚大哥!”


    我一聽,是個女人聲音。


    我和林如墨一起抬頭,循聲望去。


    文文兩手提著花籃,都快被人擠壞了,她望著已經關閉的門,焦急的喊:“楚大哥,楚大哥!”


    林如墨長長的手臂從人頭中插過去,一把將她拉過來,按在我們這邊的牆壁上,“別喊了,別喊了。”他製止女孩衝動的行為:“文文,你別喊了!月子房不準進,否則,我怎麽和你李大哥,死死守在外邊?要不然,我們早進去了。說起來,還是我們和楚先生最親啊,是不?李大哥?”


    他轉頭看我,我不好迴答,一臉深意。


    這個叫文文的女孩手中的花籃提醒了我,也應該去準備一個花籃才好。於是,我對林如墨說出心中想法,他舉手讚成:“不如,我們一起去買。”然後又拉走了文文:“一起去,給我們參考參考。”


    文文把自己帶來的花籃放在一邊,跟我們去了。


    等我們三個人把花籃提進來的時候,走廊上的人散了,卻擺滿了一走廊的水果花籃,擠得無處下腳,我們過也過不去,那些花籃五顏六色,微風吹進來,柔軟的彩帶輕飄,新鮮的水果散發出誘人的清甜味。


    “哇!好多啊!”文文站在走廊一端,驚叫起來:“這麽多的水果,簡直可以開一間水果店了?”他爸爸好歹也是銀行長,住院的時候收到花籃,也沒有這麽一半的一半啊。


    她今天可算是大開眼界了!


    “何止,開三間水果店,也綽綽有餘。”我從來沒有看見過那麽多的花籃,不僅連走廊都擺滿了,而且蔓延到了樓梯間,下麵還有許多人源源不斷的送來。


    盡管醫院的人都在叫嚷著:“別送了!別送了!楚先生說了,大家的好意他心領了,花籃就別送了。”可是人們送花籃的動作仍然沒有停止下來,中午的時候,那花籃從樓梯上鋪到樓下,順著樓梯又鋪下,長長的兩大排


    鋪到了一樓候診大廳。


    我們的花籃也位列其中,我們幾個人終於從花籃中慢慢擠了過去。


    這時候,門又開了,輕輕的打開,楚晉從裏走出來,眉梢上滿滿的喜悅,忽然讓人妒嫉。


    我也不明白我妒嫉他什麽。


    林如墨禁不住的問:“真是三胞胎?三位小公子?”


    楚晉高興的說:“這事還能騙人麽?”望一眼走廊,不禁歎息:“這麽多花籃,真是太浪費了。”


    他揮了一下手勢,叫來醫院的人,然後不知在商量什麽,聲音很低,我們沒有聽見,趁機鑽進了房間。


    裏麵有嬰兒室,可是並沒有看到嬰兒,我把推開的門又輕輕關上,手指放在唇上:“噓——”讓他們兩人放輕腳步,朝裏頭那間房走去。


    門是虛掩著的,林如墨叩了叩門,室內卻沒有聽到任何聲音,我猜是向小姐睡著了,剛要拉走他們兩人,門卻被文文推開了。


    我看到了她——


    我曾經的老婆,我曾經有過的女人,我知道我現在有這種想法,特別不好,特別自私,但在當時,我的心情突然激動,突然跳出這幾個詞,指柔!指柔!指柔!我曾經有過的女人!


    她平躺在床上,被子是鵝黃的,一隻雪白如玉的手腕露出來,正吊著生理鹽水,床尾還有一個尿袋。她昏迷著,從推進手術室那一刻,一直昏迷不醒,也許是因為麻醉還沒有散退。


    我們不應該打擾她,可是我們已經進來了。


    文文叫了一聲:“向小姐。”


    林如墨叫:“指柔。”


    我想叫:“老婆……”


    卻啞了口,我深知沒有權利,老婆,這兩個字,我隻有在心裏這樣叫,嘴上叫:“向小姐。”


    我們三個人叫她,也沒見她有什麽反應,兀自睡著,也許昏迷著。


    不多時,後麵有腳步聲沉穩的踏近,以及楚晉刻意壓低的聲音:“客廳這兒,還可以擺一架鋼琴。琴行那邊我已經訂購了,今天下午就派人送來,到時候,麻煩你們接應一下。就擺在這個角落,靠窗,光線充足。還有,每天的鮮花都要換,但氣味不要太濃,最好是米蘭、茉莉淡雅清香的。窗外要有繡球,我太太她喜歡繡球。我希望在她打開窗,第一眼就能看到陽光下的繡球。”


    “好的,楚先生,我們馬上去安排。”


    楚晉送走人,然後迴到房間這邊來。看到屋裏的人,招了招手,讓我們都退了出去。


    楚晉說:“你們坐。”他指了指客廳的沙發,我和林如墨對望一眼,還是慢慢坐了下來。


    文文說:“你們談事,我去給你們倒茶。”


    這裏就隻有我們三個男人了。


    客廳布局很好,我進來就感受到了,空氣清新,陽光明媚。家具顏色以及線條都極其柔和,溫馨,裝飾得像一個家,根本不像醫院。


    楚晉和我們說了向小姐的情況:“手術很成功,由於三個寶寶都是早產兒,還要在保溫箱中觀察一段時間,醫院方麵會盡全力救治。我剛才去看了寶寶,非常健康,情況很樂觀。”


    他望了一眼向小姐的房間,喜悅的神色不經意暗淡,多了一層擔心:“你們也看到了,指柔情況不是太好……身體極虛,到現還沒有清醒。麻醉師給的麻醉藥,是局麻,她卻昏迷了一夜現還處於昏迷中。我現在最擔心是她的身體情況。”


    我想安慰他幾句,林如墨搶先開口:“指柔會醒過來的,楚先生,你不要太擔心。”


    我失笑。


    如果我安慰,恐怕也是這一句吧。為什麽會覺得那麽蒼白無力?


    我忽然很想抽煙,但在此處我強行的抑製了。


    一出了醫院,我摸了摸褲袋,空空蕩蕩的,早就沒有了煙,又也許根本沒帶香煙。找了間士多店,買了煙,我撕開透明的包裝紙,打開煙盒,飛快的撚出一支,叼在嘴唇間。


    我攥著打火機,剛要打火,已經有人將火遞到我唇邊。


    我也就毫不客氣的湊近,深吸幾口,讓香煙慢慢燃起來,那焦油味透過過濾嘴直達我的口腔,我的心髒,一縷青煙從我鼻間唿出。我在唿吸,唿吸從空氣裏傳過來的氧氣。


    指柔,我半眯了一下眼,微微的咳嗽,我怎麽會不記得你了?我怎麽會把你忘記了?我怎麽會把我們的一切全都刪除了?我刪除了你,我也刪除了我自己,我不知道這樣的生活對於我還有什麽意義,可是我得活下去。指柔,雖然已經沒有了你,雖然你已經嫁與別人為妻,可在我心底,你始終都是我的妻。今生今世,你是我永遠的妻,我的妻。我咳嗽著,抽著香煙,我在朦朧裏總聽見一個聲音,她說明遠,少抽點煙。那是你的聲音,指柔。我怎麽會忘了你?指柔。你那麽璀璨閃耀的走過我生命,我怎麽會忘了你?你那麽真實清晰的給了我慕名,我怎麽會忘了你?我可以忘記全世界所有人,可是我又怎麽能忘了你?指柔,我是真的想要把你忘了。忘了你,忘了自己,我們都覺得開心,我們都會開心。


    我深深的抽煙,吐出長長的煙圈,蒼白的陽光照著我的臉。


    林如墨說:“李明遠,你有沒有發現,我們老了?”


    我漫不經心的一笑:“人都會老。”


    他說:“下輩子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我被煙嗆得咳嗽,有水氣湧出眼眶,聲音沙啞:“下輩子我一定要抱緊她。”


    “抱緊誰?”他挑起眉毛問。


    我拉起他胳膊,低頭把眼裏的水一擦,說:“當然是抱緊你,如墨!如果下輩子你還記得我,我還記得你,我們一定還是好朋友。”


    林如墨噗的一聲笑:“下輩子,幹脆我們在一起,過一輩子算了。”


    正文 番外,偉大的母愛(三)


    林如墨聽了我此番話,深受感動,感動得話都說不出來了,隻一個勁兒的拍我的胳膊,我們倆擁抱,擁抱,再擁抱,好像除了擁抱,再也無事可做了。


    擁抱完後,我繼續抽煙,他也陪著我抽煙,我們無聊地抽了一支又一支的香煙。我以為,他會一直陪到我不抽煙為止,後來,莫言來了電話,於是林如墨妻命難違,迴到醫院去了。*


    我才想到,畢竟他和我不同了。他是有妻室的人。


    而我,依然是我,身邊不會再有別的女人。


    我想起來,我的女兒還在醫院辦公室裏躺著,這麽久沒有見到我,醒來會不會哭。雖然女兒比較懂事,但是迴到我身邊,她很依賴我。我也很依賴她,也許是我們父女相依為命的緣故吧。為了不讓女兒醒來找不著我,我也連忙趕迴醫院去了。


    女兒早就醒來了。


    護士長說,她和楚先生在一起。


    我道聲謝,然後去了向小姐的月子房。


    輕輕叩門,裏麵在說:“請進——”


    我推開門一看。


    女兒正坐在裏邊喝水,看到我進來,甜甜的喊了一聲:“爸爸。”然後,迴過頭去又叫:“楚爸爸,我爸爸進來了。讓不讓他進?”女兒可愛的朝我吐舌頭,像個小精靈。


    楚晉正往瓶中插一束鮮花,聽到女兒的話,轉身看到了我。其時,我已經站到了門口,不讓我進也沒辦法,他總不能趕我出去吧。靚靚小說網 更多精彩小說


    楚晉指著沙發:“坐。”


    然後繼續忙著,給花瓶添了水,又擦拭著桌麵上的水跡,一切弄妥當後,他一邊擦著手,一邊走來:“楚楚醒來,就在找你。護士長把她帶到我這兒來,我不知道你去了哪裏,所以把楚楚帶了進來。你有什麽話要說嗎?”


    我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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