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是短跑冠軍,我輸了。”


    林如墨也扶著莫言過來了,他邊走邊說:“楚楚你下來,讓叔叔追看看。”


    “我跑不動了,林叔叔。”女兒小臉蛋紅撲撲的,趴在我身上不下來。


    楚晉走近說:“來,讓爸爸抱抱。”


    女兒跳下地,撲進他懷裏:“楚爸爸,你看我媽咪肚子好大好大,你現在抱不動她了。”


    楚晉說:“是啊,抱不動了,媽咪有二百斤了。”


    “我哪裏有二百斤,我昨天才稱過,才一百多一點。”向小姐不幹了,對那個數字很生氣。


    楚晉慌了,趕緊抱著女兒去哄:“對不起寶貝,剛才說快了,是一百斤,一百斤。”


    他用手嗬她癢,向小姐先是繃著嘴,繃著臉,不笑,突然“哈”的笑了一聲,再然後忍不住,哈哈大笑,笑著笑著,她突然大喊:“哎喲,哎喲!”扶著腰部,重心前傾,好像快要倒下去。


    我飛快地上前穩住她,這時,女兒也從楚先生懷裏溜下來,楚先生上前一把抱住向小姐,一隻手熟練的摸向她渾圓的肚子,緊張的問:“我估計是快要生了,指柔,你感覺還好嗎?”


    向小姐臉色有些發白:“疼……越來越疼……”


    “我們現在上醫院,你不要怕,不要怕,柔柔,不要怕。”我看到楚先生一臉緊張的抱起向小姐走了。


    女兒搖著我的手問:“爸爸,媽咪是不是快要生小弟弟了?”


    我低頭朝她一笑:“是,慕名很快就有小弟弟了。”


    “那我們去醫院,等媽咪好不好?”


    我說:“好。”抱了她就走。


    林如墨也跟去了,那小子自己老婆有身孕,還操心別人的事。


    我很鄙視他!


    我們去醫院的路上,就有人扛著攝像機追來了,鏡頭對準向小姐和楚先生。


    向小姐住的是單人產房,她在裏邊不斷的喊叫著,楚先生陪在裏,幾個助產士,以及專家都來了。他們在小聲商量著什麽,我抱著女兒乖乖的坐在一邊等待。時間太晚了,女兒等著等著,趴在我膝上睡著了。


    我也漸漸困了,朦朦朧朧的,進入夢鄉。


    我夢見好多的血,血染了床,怵目驚心。我似乎在夢裏喊著什麽,我大聲的喊,我用力的喊,我卻聽不見自己喊的是什麽。後來我在夢裏喊累了,突兀的傳來一聲嘹亮的啼哭聲。


    小兒哭聲!


    我心裏猛地一陣激動,突然睜開眼醒來了。


    正文 番外,偉大的母愛(二)


    我放眼四周,天朦朦的亮了,我守的那間產房裏並沒有傳來喜悅的歡唿聲。我站了起來,湊過去,緊張的問:“生了沒有?生了沒有?男孩還是女孩?”


    我這樣激動,事後想了想我都覺得有點過份了。好像是我老婆生孩子一樣。*


    產房是空的,我沒看到向小姐,裏麵有護士走出來,點頭對我微笑:“向小姐選擇剖腹產,到樓上做手術去了。”


    我哦了一聲:“手術要多久?”


    護士說:“大約半個小時就可以了。”


    我又問:“大人小孩都沒事吧?”


    護士笑了笑:“一般來說,剖腹產還是比較安全的,這個你不用太擔心了。楚先生已經進入手術室,親自拍攝分娩全過程,記錄偉大的母愛。”


    是嗬,偉大的母愛,一定要記錄下來,留著以後可以和孩子一同分享。


    楚先生想得真周到。


    這時,我的耳邊又傳來嬰兒的啼哭聲,以及產房中助產士和家長喜悅的笑聲,我失笑,這一層樓都是產房,剛才就有一條新生命降臨人間,而我清醒的刹那還以為是向小姐生了。


    我看一眼女兒,一個護士長走來抱起她,前來跟我說,椅上冷,她放在辦公室讓她睡。


    我打聽到她的手術室,一個人等在手術室外邊不遠處。


    而在我前麵,早就有許多人在此等候著,有人扛著攝像機,小聲交談,高興的收集並且傳播這條好消息。靚靚小說網 更多精彩小說


    明天的報紙上一定會刊登出一條特大喜訊:“楚氏集團的楚太太喜得貴子!”


    看著這麽多人都在等,我也好高興。


    有記者看到我,把鏡頭朝向我,拍了幾張照。


    後來又有記者說:“還是別拍了,李先生並不希望被打擾,我們現在的目標是楚太太。”


    於是,他們就都不拍了,放過了我。


    後來向小姐被護士推出來,楚晉也出來了,一麵扶著向小姐的頭,一麵把手中的攝像機交給守候外邊的一人,而見到手術門打開,外邊的所有人全都一躍而起,於是,在擔架床的後邊立即圍上了一批記者。有照相的,有錄相的,閃光燈連成一片,人們忙得不可開交,都想在第一時間抓拍更多幾張向小姐的照片。


    她真幸福!


    生個孩子,受到全世界的關注!


    世界上能有幾個人像她這樣,擁有如此榮耀!


    我擠不進去,連她的臉都沒看到,隻聽到記者提問。


    “請問楚先生,楚太太給您生的是公子還是公主?”


    “請問楚先生,您跟隨太太進手術室是什麽感受?”


    隔著人頭的間隙,看到了楚晉,他笑容滿麵,雖然眼底微有一絲疲倦,但也被那喜悅的笑容抹去了。他隻笑不語,和幾個護士扶著那擔架床進了電梯,梯門一關,攔住了許多記者,有人往逃生梯咚咚的跑,想趕在樓上電梯打開之前再圍截。


    到了樓上的一間月子房,這是一套早半年前準備好的,麵積約八十平方米的兩房一廳的豪華房子,室內裝修以溫暖的鵝絨黃為主色調,頂上華麗的吊燈、牆上超大的掛壁式led電視、高級軟床等都是高級配置。為了打造一間專屬於指柔的“月子房”,楚晉一擲千金,花了近五十萬。


    我也瞎跟著人們亂跑,他們跑逃生梯,我也跑。他們坐電梯,我也坐。我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我看著人們那麽高興,我也高興。有幾次,人們發現我,衝我一笑,那笑容好慈悲,我頓時覺得好感動。


    好在每個記者都沒再把鏡頭對準我,當我普通人。


    這是我應該值得慶幸的。


    因為如果我和向小姐有過一次婚姻,而在她結婚生子,我還待在醫院裏,憑這一條消息他們一定會大肆報道。好在他們沒有,整副心思全撲在向小姐生的是公子還是公主。


    我跟隨人們走出電梯,又走上走廊中。


    走廊盡頭那間房,門上標著“月子房”三個大字。門外早已有一批人守候,門是關著的。


    我和許多人到現在都沒有看到寶寶。


    自向小姐從手術室推出來,都沒有看到寶寶長什麽樣兒。可是,我看到楚晉滿臉喜悅的笑。我猜,一定是生了一位小公子。


    在走廊上,林如墨也在四處打聽:“生了沒有?生了沒有?”


    他昨天也留在醫院。


    因為他老婆莫言也懷有身孕,不放心讓她一人迴去,留在家裏。而兩人又沒病沒痛的,竟然辦了住院手續,要了一間豪華的套房,住了下來。


    那小子,好像他老婆生孩子似的,焦急得不像話,逮住一人就問:“生了沒有,生了沒有?”


    我越來越鄙視他。


    瞧!我多麽平靜啊,我也不找人亂打聽,我待在外麵靜靜的等候,我知道,如果楚晉有心公開生的是公子還是公主,我們都會知道答案的,反之,我們打聽也打聽不到。


    我們一夥人守著這月子房,激動又緊張。


    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新年伊始,楚太太生子消息傳出去,人越來越多,走廊上都站滿了人,連護理人員都在那端擠不過來,小聲嚷嚷:“大家讓一讓!請大家讓一讓!”


    我趕緊貼牆而站。


    對麵是林如墨,他看到了我,連忙擠過幾個人頭,來到我身邊,與我一起靠緊牆壁。


    他小聲問我:“李明遠,你高興嗎?”


    我點了點頭。


    他又問:“李明遠,你高興嗎?”


    我又點了點頭。


    他再問:“李明遠,你高興嗎?”


    我再點了點頭。


    他把手放在我肩膀上,忽然攬著我說:“李明遠,你真的高興嗎?為什麽我想哭?”


    我說:“你是不是有病?神經病還是怎麽的?人家大好日子,你為什麽想哭?你也太掃興了。”


    林如墨滿臉悲傷的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隻覺得心裏好難受,難受得想哭,就是這樣。你沒有愛過人,你如果愛過,你一定會理解我的感受,我好難受。真的好難受。我的難受不是那種意思,是高興得難受,知道麽?知道麽?”


    我怎麽知道他那是什麽意思。


    我隻知道,此時此刻的林如墨看起來像神經病似的,還抱著我肩膀,讓我們兩人關係看起來極為親密,好像我們之間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一樣,我心裏不斷的罵他,嘴上說:“知道,知道,我知道,你是高興的想哭,開心的想哭,所以你就好難受,好難受。”


    林如墨說:“是啊,就是這樣,我的心情好複雜是不是?李明遠,你為什麽不跟我一樣,心情這麽複雜?如果可以,我也想失憶,這樣我也可以選擇忘記,我也可以不用想那麽多,不想那麽多,心情就不那麽複雜了是不是?李明遠,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我隻說:“林如墨,你好吵!”


    林如墨認真的看著我:“我真的好吵?”


    我指了指走廊上的全體記者工作人員:“你看吧,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都看過來了。你再抱著我的肩膀,竊竊私語,咱倆的關係就越來越複雜了。我的心情,肯定比你的心情還要複雜一千倍一萬倍!”


    “所以,”感受到老百姓的壓力,林如墨很乖的把手縮迴去,“所以,我不能再抱著你?”


    我微笑:“這樣才好,保持距離,林同學,以後不要這麽隨隨便便,和男人勾肩搭背。”


    “kao!”林如墨捶了我一下,“你以為你長得很帥嗎?我還要和你勾肩搭背?我是正常人,我已經結婚了,過幾個月,我老婆也快生了。倒是你啊,李明遠,趕緊的找個人結婚吧。”


    我的微笑從嘴角斂下去:“我結不結婚,關你什麽事?”我不悅的說:“我又不是找不來女人,隻要我出馬,多漂亮的女人我都找得來,隻是我不想找而已。”


    林如墨揚了揚眉毛:“是嗎?”他的手又巴在我手背上,悄悄的說:“那就找一個給我看看?”


    我輕輕甩開他:“剛剛說過,我不想找。”


    他問:“為什麽?”


    我說:“沒有興趣。”


    林如墨嘴角一揚,輕笑起來:“見鬼了,你沒有興趣?沒有女人的日子,你過得下去嗎?你不難受嗎?久而久之,那玩意兒不憋死?”


    我生氣了:“關你什麽事呢?你管我憋死不憋死?那是我的事好不?”


    “那你跟我說,你怎麽解決?”林如墨問很深凹。我不想迴答他,這小子,今天就是神經病找上門來了。直追問我這種事,而且還當著這麽多人的場合,我怎能迴答他。雖然他問的很小聲,但也不排除給人聽了去,我的臉都紅了,他居然不臉紅?


    林如墨一本正經的說:“男人好色,英雄本色。我才不相信,你會一輩子光棍下去。你以後還有自己的生活的,你以後再找一個一定不會比向小姐差的,明遠,你說是不是?”


    我怔了一下。


    抬頭看著他。忽然才明白,原來繞了那麽大一彎,說了那麽多的費話,浪費那麽久的口舌,林如墨隻是在安慰我?他眼底深深的同情和憐憫,讓我自己也覺得自己可憐。怎麽了這是?我還要別人來可憐嗎?還是,在別人眼裏,我真的很可憐?


    這麽想著,我就覺得自己更可憐了。望著那扇始終關閉的門,心底像打翻了五味瓶,五味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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