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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兵團團部,裏間的作戰室裏,李相帶著幾名年輕的參謀,在地圖上標注著外圍偵查兵傳來的信息;而最高長官羅二,正懶散地坐在外麵的會議室兼會客室裏,接待了再次到訪的穆斯塔法長老。


    自從羅二發出占地令,李相和林濤,沒有急於放隊伍出山,而是派出了大量的偵查兵,以他加祿士兵為向導,把山穀四周五十公裏的地形,小心地繪製在地形圖上。


    兩個多月的成果,也不外是把山穀外的兩個他加祿人村莊,威逼利誘之下,轉移進了山。


    依舊一身裹著厚頭巾,白衫燈籠長褲的穆斯塔法長老,見到羅二那張清秀的麵孔,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用兩千土著換迴去的軍火,雖然也能勉強使用,但對上人數眾多的政府軍,摩洛解放軍差點就被打迴原形,又變成摩洛遊擊隊了。


    好在政府軍也在鎮壓這次動亂中,損失慘重,才有了和摩洛人談判的機會。付出巨大資金和上千勇士生命的談判,到今天還是相當的不順利,幾乎是陷入了僵持。


    不但如此,摩洛解放軍高層的兩名長老,也被流彈打成了重傷,在這個濕熱的島上,傷口感染太快,青黴素也不是萬能的。


    於是從中東部落上層傳來的隱蔽消息,就成了救治這兩個長老的最後手段;台北尚德公司擁有是一種藥劑,隻要你人還有一口氣,基本就能用藥劑保住性命。


    可恨的是。輾轉打聽來的消息裏,這種藥劑竟然和山穀裏傭兵的頭子羅有關係。


    為了組織的事業,為了自己的前途,穆斯塔法長老再次被派了過來,報複撒何圖少尉那損失慘重的美械營的事,也被押後了。


    自打進了山穀,裏麵再次增加的堡壘、村民,還有河岸邊那三架直升機,雖然也讓穆斯塔法長老眼紅的要死,卻也不吃驚;唯一讓他感到不安的是。來往的大兵,還有那些膚色各異的村民們,臉上精神昂然的勁頭,和上次來有了極大的變化。


    作為一個長老,穆斯塔法長老明白,裝備和金錢,不是一個隊伍生存的支柱,隻有每個成員心裏的那份執念,才是戰勝一切困難的法寶。


    “奇怪了。難道他們也有了信仰?”經過他加祿人村的時候,穆斯塔法長老終於不淡定了。那些矮個子黑皮膚的他加祿人,還有卑賤的華人農夫,竟然擁擠在高台上,圍著幾個大兵在不斷地詢問著什麽,也有人不斷地被帶到了遠處的軍營裏。


    征兵,他們竟然在征兵,還是征召那些該死的山民,還有那些膽小的華人農夫,穆斯塔法長老仔細看了幾眼後。鄙視地搖搖頭,甩袖走開了。


    金錢是毀滅一切的惡源,這些無知的罪民,終將會自食惡果,想到這裏,穆斯塔法長老淡然一笑,在大兵的引導下。走進了軍營大門。


    當然,他帶來的十名勇士,被留在外麵喝水休息,沒有進入軍營的資格。


    經過不大的操場。一間白木茬還露在外麵的木板房前,遠遠就有精悍的衛兵攔住了去路,一個身材魁梧的軍官,和帶路的大兵點點頭,讓大兵自行離去。


    “穆斯塔法長老,請稍等一下,“操著生硬英語的軍官,對穆斯塔法長老微微一點頭,轉身進了團部。


    看著四周十幾名精壯的士兵,還有他們手裏黝黑的槍械,穆斯塔法長老剛剛平複的心情,又陰晦了許多。


    “驕兵悍將呐,以後能談判就盡量談判的好,打起來勝了也會吃大虧的,”對自己解放軍抱有絕對信心的長老,沒看見這些大兵眼眸中那淡淡的猩紅色,倒是羨慕起大兵身上的裝備來。


    很快,警衛排長周廣稻把穆斯塔法長老請進了會客室。


    走進會客室的穆斯塔法長老,抬眼一看,怔了一會,才快步上前來,手扶胸前,深施一禮,問侯道:“尊敬的羅先生,我總算是又見到您了,希望您一切順利,”


    對麵長桌盡頭的羅二,原來身上冰冷的煞氣,已經消失殆盡,長老看見的,是一個清秀和氣的軍官,當然身上的傲氣依舊不減。


    “嗬嗬,穆斯塔法長老,歡迎你到狄瓦遝山山穀做客,你是我們最貴的客人啊,請坐,”嘴裏寒暄著,羅二的屁股卻是根本沒有抬起來,伸手讓可客人坐在最麵的椅子上。


    依舊是俏麗可人的秘書,端上一杯熱茶,放在了穆斯塔法長老麵前,讓長老複雜的臉上,有了淡淡的笑容。


    “不知,長老這次來山穀做客,是有交易還是聊天蹭飯,”羅二惡毒的嘴皮子,再次把長老稍轉的心情,打進了陰霾的斷崖。


    至於嗎,我聊天蹭飯也不會跑這麽遠,長老無奈地翻翻眼皮,決定開門見山,不和這個鬼精的家夥扯皮。


    “是這樣,羅先生,這次我來是求購那種救命的藥劑,聽說是叫燒刀子,”發音古怪地說出燒刀子後,穆斯塔法長老心裏有點發涼;他知道,宰人的刀把有遞給了對麵的吝嗇鬼,就看人家怎麽要價了。


    “呃,燒刀子?不知道穆斯塔法長老,是聽誰說的,我這裏可沒有這種藥,阿司匹林青黴素倒是有點,”笑意盈盈的羅二,根本就沒有認賬的意思,直接就否決了長老的意向。


    果然,他的話一出口,穆斯塔法長老沉穩的臉上,立馬黑了一層,眼睛也隨即瞪圓了。


    “羅先生,我們的情報是絕對不會錯的,你在台北有一家公司,叫尚德公司,每月有限量的燒刀子拍賣,我說的不會錯吧,”嘴裏陰陰地說道,穆斯塔法長老眼也不抬。摩挲著麵前精致的茶杯。


    “這次我是來誠心誠意地買藥,時間也很緊張,希望羅先生慈悲放手,賣給我兩支藥劑,人命關天呐,”按捺住心裏漸漸升騰的怒氣,穆斯塔法長老好言相勸。


    不知道怎麽的,穆斯塔法長老見了羅二置身事外的嘴臉,多年練就的城府,立馬就拋進了他加祿海。簡直是氣血翻騰滾滾而來。


    潛意識裏,他對羅二這個自詡傭兵頭子的年輕人,有著一種莫名的畏懼,也是這種畏懼感讓給他忍不住要強烈地抗爭。


    “嘿嘿,穆斯塔法長老,咱們也是明人不說暗話,那藥我是有,多了沒有,十個八個的還拿的出手。”長老的話讓羅二也是心裏一驚,隨即恍然。要說摩洛解放軍有外界的情報支持,也不為怪。


    他的話,讓穆斯塔法長老眼中一亮,嗬嗬地善意一笑,沒有搭腔,就等著羅老板開價了。他也沒想到,今天來會有這麽大的收獲。


    “那燒刀子是什麽價錢,長老你怕是心裏清楚的很吧,”羅二眯起眼睛。不緊不慢地拿出雪茄,慢悠悠地在鼻子下嗅著。


    “遠在台北的拍賣價,已經到了三十萬美金,黑市上五十萬有價無市,這點長老打聽的應該比我清楚,”羅二嘴皮子翻飛,淡淡的兩個數字。讓長老心裏磕騰就是一陣的肉疼。


    “買,一定要買到,多餘的送迴中東,隻要破解了藥劑配方。那多少錢都迴來了,”想到這裏,麵不改色的長老,風輕雲淡地從懷裏,掏出一個黑色的小布袋,在手裏顛了顛,直接扔給了羅二。


    “啪,”羅二靠在上椅子,伸手接住了布袋,感受著裏麵碎碎的摩擦聲,疑惑地看著對麵的長老。


    “這是二百克的d級鑽石,價值八十萬美金,”拿出底貨的長老,含笑看向羅二,說道,“我先要兩支藥劑,剩下的算是定金,三天內我會結清餘款,”


    “我靠,摩洛人有錢啊,”羅二清楚眼前的長老不會作假,但這鑽石他以前哪裏見過,不由得暗自沉吟,閉口不語。


    在穆斯塔法長老來之前,他的那點心思,直接被這小小的一袋鑽石給打敗了。


    眼珠轉了轉,好一會,羅二才對長老笑道,“那麽,按友情價三十萬一支的話,長老是想要買多少?”麵對這個大財主,他不趁機傾銷那才是冒傻氣呢。


    “一共先買十支,錢貨兩清,”大氣地一揮手,穆斯塔法長老腰杆挺得筆直,一副大爺的嘴臉。


    “好,長老豪爽,我倒是小家子氣了,”羅二直接把剛才八支的底限忘在了腦後,“我先派人驗貨,麻煩您稍等一會,”


    說完,羅二起身,捏著價值八十萬的袋子,走出了會客室。


    在這山穀裏,能分辨的出鑽石和玻璃區別的,他羅二也隻有去找商鋪了,要是商鋪裏再沒人認識,他也隻能把布袋砸迴穆斯塔法的臉上,讓他迴去自個變現,拿紙鈔換藥劑了。


    坐落在他加祿村裏的商鋪,現在也是人流不斷,不論是來購物的,還是看稀罕的,商鋪都是笑臉相迎;尤其是兜裏有錢的大兵家屬,那可是享受了服務不說,還有旁人羨慕的眼神,那是舒心的很。


    兩間大屋的商鋪,加上後院裏的倉庫,已經被尚德公司高價把房屋地皮買下了,兩個公司的業務員,帶著三名華人雇員,忙碌著日雜生意。


    也沒帶警衛,當羅二邁步走進商鋪時,一個黑瘦的業務員慌忙跑了過來,迭聲地問好,“哎呦老板,你可來了,”


    “董誌明,是你啊老董,”羅二打眼一看,禁不住樂了,這個和自己去了一趟日本的業務員,一年多不見,竟然跑到自己地盤上來了。


    “哎呀,老板,我也是剛剛調到這裏沒三個月,凱利經理見我跑不動了,照顧我到這裏主事的,”一臉媚笑的老董,趕忙把老板請進了裏間的辦公室,也就是老板,其他人根本進不了這裏。


    也是,公司現在走私的線路,除了羅二關照的金三角王麻子那裏,基本停滯了,開始轉向正道商業;這些依靠人脈關係販毒賣軍火的家夥,也失去了自身的優勢。不得不另找位置。


    不大的辦公室,白天還好,窗戶外的光亮能進來,晚上那基本就是黑透了,點上蠟燭也不見得亮多少。


    坐在辦公桌旁,羅二笑著讓老董也坐下,開口問道,“其他的業務員呢?”說來慚愧,他對公司的業務,一項是放手不管。讓鬼子凱利頂在前頭。


    “哦,現在我和劉大春在商鋪,他以前就是跑菲國這條線的,有經驗。王炳錢、蕭子同留守在公司,金三角老王那裏還有生意要人照顧。”老板的問話,老董自是迴的利索,不問的也說了。


    “韓俊傑在羅家山商鋪,老板應該見過了,”老董的話。讓羅二臉上一滯,尷尬地點點頭。哪家商鋪他都沒去過。


    “那好,現在給你看個東西,你給摸摸價錢,”羅二說著,把兜裏的布袋逃出來,丟在桌子上。


    董誌明見狀,趕忙上前,嘴裏謙虛地說道,“什麽東西老板你還親自跑一趟。讓人傳個話不就的了,”話說道半截,他的臉上就是一愣。


    打開布袋,亮晶晶的鑽石在光線下,發出迷人炫麗的光芒,把見過世麵的老董,也給唬了一跳。趕忙小心地把布袋放在桌子上,從抽屜裏取出一個放大鏡來。


    屏住唿吸,仔細看了好一會,老董抬起頭。長長吐了口氣,“好東西啊,老板,這是極品鑽,應該是d級,我在王炳錢手上見過一顆,那是他在緬甸搞得。”


    再看著布袋裏,林林有不下三百顆,老董自覺地把手放開,雙手伸展五指慢慢抬起,小心地站到一旁;不是自己的東西,那最好離得遠點,老板可不是善良的主。


    “眼光不錯,一共二百克,那你看這些大概的價值幾何?”羅二虛偽地誇獎一句,指指桌上的布袋,開始問價。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在台北應該能買到一百萬美金,”盤算了一下,老董謹慎地報了個價,眼睛看向兩旁,生怕讓老板看見自己滿眼的金光。


    “嗯,那老家夥還真沒騙我,”嘀咕一句,羅二把布袋收好,玩味地瞧瞧這個貌似老實的業務員,“我說老董,你不地道啊,都這麽大的年紀了,還想吃把嫩草,也不怕噎著了,”


    一進商鋪,羅二就發現,那三個華人女雇員裏,有一雙眼睛緊緊跟著老董,裏麵的道道他不想也清楚。


    “嘿嘿,那小曼對我很好,長的也端正,另一個是劉大春的相好,還有一個是範村長的孫媳婦,”牙花四濺的老董,毫不猶豫地把另兩個也賣了。


    “得、得,這我不管,隻要你不怕死在床上,找幾個是你的本事,”羅二也不笑五十步,抬屁股走人。


    迴到團部會客室,羅二在穆斯塔法長老笑吟吟的目光下,滿意地坐在椅子上,把玩著手裏的布袋,“穆斯塔法長老,我找人大概看了下,你這鑽石應該是不假,”


    見對麵的長老並不接話,羅二爽快地把鑽石裝進兜裏,“行了,先給你三支藥劑,”說完,從另一個兜裏嘩嘩地掏出藥劑,劈裏啪啦放在桌子上。


    羅二看似莽撞的舉動,讓穆斯塔法長老一呆,隨即趕忙站起來,幾步上前,把桌子上的寶貝藥劑雙手輕輕按住,仔細地裝進隨身的小包裏。


    鑽石是真的,藥劑也不會作假,穆斯塔法長老不認為羅二有作假的勇氣。


    他也沒想到,羅老板會把這些珍貴的藥劑,能隨身攜帶,放在外麵哪個不是藏的嚴嚴實實,甚至專門放在銀行的保險櫃裏。


    東西到手,還倒欠人家十萬,穆斯塔法長老不覺得自己有多大的麵子,讓這個鬼精的年輕人如此大方。


    “那麽羅先生,你還有多少藥劑,我過幾天來結賬,”


    “還有七支,”羅二淡淡地一撇嘴,“除了d級鑽石,還有美金黃金一類的,其他的結算概不接受,”


    穆斯塔法長老理解地點點頭,卻被羅二下來的話,驚喜地心髒砰砰一陣猛跳,“要是長老需要的話,我可以每月提供十支,讓你也發一筆小財,”


    小財?一支在中東就能賺到二十萬甚至更多,腦袋有點發蒙的穆斯塔法長老,不相信自己能遇上如此的好事,眼睛眨巴眨巴開始深唿吸,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


    加入組織鬧**,為的是什麽,不就是升官發財嘛,最終也是為了有大筆的賞金,讓自己過上人上人的花花日子。


    現在,麵前的傭兵頭子,把唾手可得的生意,就這麽送到了自己手裏,這不是做夢吧。


    “咳咳,羅先生,”穆斯塔法長老的語氣恭敬了許多,臉上也堆起了小紅花,皺把把的紋路讓羅二把身子往後仰了仰,盡量離得遠點。


    “那個十支藥劑,呃,燒刀子,您能每月給我提供?”


    “不是提供,我賣給你,三十萬一支,”羅二嚴肅地糾正道。


    “是,是,賣給我,嗬嗬,”穆斯塔法長老確認了羅二話,自覺的今天自己算是來對了,要是換了別人,那大把的鈔票就飛到別人口袋了,那是不可饒恕的原罪。


    就在穆斯塔法長老喜不自勝的時候,羅二又掏出一個藥劑,黑幽幽的藥液體在晶瑩細長的瓶子裏,兩指捏著送到長老的眼前。


    “這是什麽?”穆斯塔法長老坐正了身子,疑惑地問道,他對這黑乎乎的東西,一點興趣也沒有。


    “這是尚德公司的另一種藥劑,叫黑頭陀,”羅二把藥劑遞到長老的手裏,讓他看仔細了。


    “藥劑一共三百毫升,一毫升就能放倒一頭大象,絕對是死的不能再死,”羅二語氣更加誘惑,“最關鍵的,它唯一的解藥,就是燒刀子,其他的任何解藥無效,”


    如此劇毒的玩意,讓穆斯塔法長老手上一哆嗦,差點把藥瓶給扔了,趕忙放在桌子上,不再去看。


    羅二也不介意,拿過一杯清水,打開藥劑瓶口的塞子,點了一滴進去,“我的朋友,你看看這杯水,再聞聞看,”


    看在羅二這個供貨商的麵子,穆斯塔法長老伸頭看看杯子裏的水,愕然發現,清水依舊是清澈見底,哪有一絲發黑的痕跡。


    “嘿嘿,無色無味,殺人於無形,你的對手根本防備不了,”在羅二歹毒地宣傳下,穆斯塔法長老有點動顏了。


    羅二猜的沒錯,穆斯塔法長老的對手不少,都是能壓在他頭上讓他吃癟的人物,這次他跑來交易藥劑的事,也是被那幾個長老強令來的。


    使勁地咽咽唾沫,穆斯塔法長老壓低了聲音,“我私人出錢,買一支,”


    “買什麽買,我沒見過你買這玩意,”羅二眼底寒光閃過,臉上洋溢著友誼的光芒,直接把黑頭陀塞到了長老的手裏。


    “呃,”穆斯塔法長老稍微一愣,馬上反應過來,不動聲色地把藥劑收好,“是啊,這麽歹毒的東西,我們摩洛解放軍是不會買的,”


    端起盛著劇毒清水的茶杯,親切地把穆斯塔法長老送出團部,等到他走遠了,羅二才狠狠地唾了一口,“什麽玩意,假清高,”隨手,茶杯裏的清水也倒在了門口一旁的的草地上。


    草地上稀疏的幾根青草,轉眼間脫失了水分,幹巴巴挺立在冬日的暖風中。


    帶著自己的護兵,腳步匆匆的穆斯塔法長老,出了山穀,坐上自己的吉普車後,對著身後的關隘暗暗罵了一句,“陰險的傭兵,真真不是東西,”


    低低的咒罵聲,讓身邊的護兵頗為讚同,上門作客,連杯水都討不到,忒不是東西了。


    晚上,在團部平坦的屋頂上乘涼的羅二,收到了瑪麗發來的電報,一看,果然是問軍田的事。


    隨手拍拍秘書翹挺的臀部,“迴電,咱們家的佃戶,不用交租子,老子不缺這幾個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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