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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到狄瓦遝山山穀的羅二,吃驚地發現,兩個月的時間,山穀裏已經大變了模樣;不但華人村擴大了不少,就連他加祿人老村裏的木板房,也多了不少。


    變化最大的,就是山穀兩端的軍營,外圍的鐵絲網和哨樓也搭建齊備,作為團部的指揮機關,也轉移到了山穀深處的軍營裏,不用和他加祿人混雜在一起了。


    不用說,這些,都是李相和林濤的功勞,也有戴罪立功的王林,領著後勤連苦幹的結果。


    最讓羅二滿意的,是穆斯塔法派人送來了兩千個當地土著,已經開始在大兵的看押下,進行礦石采掘運輸的重任,山穀裏小河南岸的礦區裏,金礦石堆成了大山,就等著運往海邊上船了。


    坐在團部的新板房裏,羅二和林濤、李相嘮叨著,等幾個連長趕到後,直接開始了軍事會議。


    周廣稻帶著警衛排,把團部圍了個水泄不通,哪怕是興衝衝跑來的凱恩和莫水雲四人,也被毫不客氣地擋在了外麵。


    會議上,林濤首先匯報了兩個步兵營的整訓工作,還有近期對山穀外警戒線的巡邏情況,以及直升機巡邏的情況。


    “那些送來的土著,全部編進了礦工營,有一個連在看守,就是傷亡有點大,”說到這裏,林濤喝了口茶水,瞟了眼身邊的力相。


    “李參謀長,你有話就說,咱們也不是外人。”羅二已經脫掉了厚厚的軍外套,就穿著土灰色的軍便裝,一副利落的打扮,根本沒有遠道而來的疲憊。


    至於林濤說的土著傷亡,羅二連眉頭都沒有動,權當是正常工作。


    “哦,是這樣,”人老成精的李相,知道自己和林濤的對視,逃不過老板的眼睛。幹脆也不隱瞞,“原來那個穆斯塔法長老派人完成了交易後,說啥也不答應換人的事了,但是前幾天,他突然派人聯絡,要求購買咱們的救命藥劑,也不知道他從哪聽說的,”


    對於李相的話,羅二沒有覺得吃驚。要說這些白人後裔沒有和外麵有聯係,打死他也不相信。這不,人家就看上了那燒刀子了。


    “前一陣,摩洛解放軍還悄摸地派來了偵查兵,讓咱們的暗哨給滅了兩撥,我看他們是根本沒按好心,”坐在羅二身後抽煙的孫小虎,恨恨地說道;他的一個工兵班外出伐木,結果讓摩洛人打了個突襲,當場死了好幾個。哪能不記恨的慌。


    蘇子和他的話,幾個連長也開始附和,明顯是把那些土著和摩洛人劃成了不可信賴的敵人,就連林濤也沉默不語。


    “好啦,安靜,這裏不是茶市場,聽長官說話。”老成的李相,衝著大家一擺手,把會議室裏的轟亂聲,稍稍壓了下去。“羅長官,你還是給大夥說說吧,”


    羅二輕笑著起身,站在了高掛著的地圖旁,眼光在大家身上一掃,會議室裏,直接悄然無聲。


    “大家看,這是民答那峨島,這是狄瓦遝山山穀,咱們占得地方不過是小小的一點,好聽點就是一個礦脈而已,”羅二指點著地圖,臉色平淡,“就這,還讓別人給惦記上了,”


    “眼下,政府軍還沒看到咱們,他們正在和摩洛解放軍談判,是打是和還不一定,”叉腰看著眼前的地圖,羅二臉色漸漸陰沉。


    “但是,他們談判的最後結局,都得要把咱們這些外來人,幹掉或者趕走,為什麽,就因為這裏有了一個金礦,”轉身看著自己的這些手下,羅二嘴角冷冷地一挑,“而我們,沒有外援,隻能靠自己手裏的槍,”


    他的話,讓這些老兵油子們,自信滿滿的脊背,頓時一僵,臉色也都黑了下來;打仗他們不怕,但遇上源源不斷的敵人,那也夠腿肚子抽筋的。


    山穀裏的兵力,滿打滿算,也就是兩個步兵營,還得把孫小虎的工兵連算上。


    “所以說,眼下我們的首要任務,是對付這兩個大敵,羅家山的新兵連正在招募,那也是遠水解不了近火,”羅二也不認為,就憑手裏的這點兵力,就能保住自己的地盤,擴張還是遙遠的事。


    “所以說,現在各各位最迫切的任務,是就地征召兵員,擴充部隊,後勤不用擔心,槍械彈藥給養找王林要,”羅二眼光在王林身上掃過,讓這個黑胖的家夥精神一振,信心滿滿。


    王林掌管的軍火庫裏,加上這次運來的物資,足夠再武裝兩個步兵營,彈藥也能滿足一場大規模戰鬥。


    “但是,為了不兩線對敵,咱們暫時還得要聯合摩洛解放軍,挑起他們和政府軍的對抗,隻有這樣才能火中取栗,”眼睛再次從地圖上飄過,羅二滿含野心的光芒一閃即逝。


    “這次我帶來了幾個教官,新兵營、直升機小隊即刻成立,機炮連單獨組建,老林你就辛苦些,先把新兵營管起來,”對於羅二囑托,林濤毫不猶豫地點頭應下;他手裏的那些老兵,選出一個班來,帶一隊新兵綽綽有餘。


    “各營具體任務,團部會下發到你們手上,命令由李相傳達,”


    坐迴自己的位置上,羅二取出一個精致的雪茄盒,挑開封條,“來,每人一根,這是我私人贈送,那商鋪裏的雪茄可是沒法比的。”


    五百塊一根的雪茄,落在這些大兵的手裏,羅二看著都是一陣心痛,這些貨直接就用打火機點著了,哪有斯文的摸樣。


    隻有李相這個老家夥,仔細地把雪茄看了又看,小心地收好,去找不愛雪茄的王林,低聲說著話,試圖用一條駱駝煙交換。


    交代完正事,羅二喝著羅靈泡的雲霧茶。和這幾個幹部聊了一會,就揮手趕人了;自己掏錢養兵,還得指望他們幹活,都守在團部哪能行。


    臨走,林濤沉吟了片刻,開口征求老板的意見,“二哥,能不能把我那幾個班長,你也給整整,讓他們變強一點。”


    話雖然說得隱晦,但拖拉著不肯走的這些老兵,眼睛立馬盯在了羅二臉上,他們今天來的主要目的,不過如是。


    “嗬,我還以為幫你們忘了呢,”羅二靠在結實的椅子上,一臉笑意洋洋,“咋地。看我的警衛排眼紅了?”


    也是,站在外麵的那三十幾名警衛大兵。哪怕是迫擊炮班的大兵,一身彪悍精幹的氣勢,那個老兵看著都是眼熱的厲害。


    “你們呐,守著金山要飯吃,我給你們的那些藥劑,不但能療傷治病,強健身體素質的功效,也是頂了天的,”說完。羅二臉色土突地一變,“李參謀留下,其他人趕緊滾蛋,各司其職,”


    趕走了這些貪心的老兵,羅二和氣地把李相拉著,兩人看著牆上的地圖。沉默了好久。


    “長官,情況不會這麽嚴重吧,“李相不是那些直腸子的老兵,他對羅二眼眉見淡淡的憂慮。有些把握不定。


    “有好有懷,好的是美國人不幹涉咱們在島上的行動,壞的就是政府軍應該知道咱們就在這裏了,”羅二拿著溫熱的茶杯,淡淡地歎了口氣。


    自從凱恩迴複了瑪麗家族的答複,羅二就一直心神不定,想了好幾天,他才發覺,人家通告菲軍情報,似乎也不在約定當中。


    明顯的,老美又是兩頭做好人了,自己卻成了開路先鋒。


    “嗯,鬼子哪有守信的自覺,信他們不得,”隨口說著,李相忽然想起來,老板的老婆,有一個也是洋人,禁不住臉上一僵。


    “嗬嗬,沒事,我老婆除外就行,”羅二不在意地擺擺手,把雪茄仍在地上,用堅硬的靴底碾碎。


    “過一陣,尚德公司會派人來探礦,咱們也要清楚這裏的儲量有多大,值不值得下力氣看守,”


    “那些他加祿人的征兵工作,還得老哥你操心,”嘴裏說著,羅二想起那些華人士兵,就是一陣牙疼;人常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咋的到了他這裏就顛倒過來了。


    “嘿嘿,羅長官,你還是沒有抓住這些當兵的心理,”李相看著鬱悶的羅二,微微一笑,“你隻是給他們軍餉,但沒有告訴他們要去幹什麽,”


    坐在結實的木椅上,李相這個政壇敗將,侃侃而談,“要是他們有了保衛的目標,而不是為你守護這個金礦,那你要多少兵就有多少兵,隻要你供給跟上,一個步兵師也隨手拈來,”


    “咦,老李,你這話可是說大了,還步兵師,我要是有兩個滿編的步兵團,已經心滿意足了,”眼看著李相正經的模樣,羅二禁不住心裏一喜,趕忙掏出一根雪茄,恭敬地給參謀長切封醒煙,再親手點上。


    不客氣地享受了會貴賓待遇的李相,捏著粗大的雪茄,美美地咂了一口,“黑玫雪茄,好久沒有品嚐了,今個又見到了,”


    “那幫粗貨,根本不知道這雪茄一根的價值,他們一個月薪水,也隻能買半根,”


    對於李相的感慨,羅二並不插嘴,耐心地給倒上茶水,捧著茶杯等下文。


    “要說這山穀裏的麵積,說大也不大,但山穀外麵的地界卻大得太多,”悠悠吐口青煙,李相眯眼看看眼前年輕的老板。


    “退守山穀絕對不行,哪一方敵人隻要堵住出口,咱們就是死路一條,”


    “所以,隻有打出去,才是最好的防守,”以攻代守的策略,羅二也想過,但他還是晚了一步,把大好的機會讓給了摩洛解放軍。


    手裏沒兵,說話也氣短呐;否則的話,那個什麽摩洛美械營,也不會跑來撈好處了。


    “這裏雖然山地居多,但肥沃的土地也有的是,隻要承諾給每個當兵三年以上的戰士,不論職位,無償分配土地三十畝,不,二十畝土地,或者三十畝山林,永不納稅,那兵員根本不是問題。”


    “況且,士兵退役了。也是咱們的後備力量,咱們要是敗了,他們手裏的土地也就沒了,由不得他們不拚命,”


    “那些土地裏的產出,不論是水稻還是別的,也是一項收入,老板你可是手裏有錢呐,”說到這裏,李相淡淡地停住了嘴。美滋滋地抽著雪茄,品著香茶。


    李相一通囉嗦的提議,可是把羅二震了個頭暈眼花,遙遠的大陸上正搞土地合作,自己這裏又開始搞軍田,那不是萬惡的私有製嗎,傳出去又多了個打靶的罪名。


    “那個,李參謀長,容我好好想想。”羅二手指在桌麵上飛快地敲擊著,雙眼無神地看著房頂上的木梁。


    “是。是得好好想想,時間不多了,”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羅二,李相捏著雪茄退出了會議室。


    “軍田啊,又是分田,還永不納稅,老子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福氣,在海邊再建一個城堡,”羅二喃喃的聲音。在會議室裏低聲響起。


    晚飯過後,羅二帶著羅靈,去河邊建議機場轉了一圈,三架直升機旁,張卓文正帶著兩個鬼子飛行員,還有那兩個突擊培訓的家夥,正忙活著給兩架直升機上安裝重機槍。


    看架勢。他們是把這三架運輸機要改成武裝飛機了,羅二也樂的看最後的結果。


    在林濤的陪同下,帶著十幾名警衛大兵,羅二去了山穀深處;經過河邊一處突起的山地。那五個整齊的土包,是戰死在這裏的五個大兵的安息地,一排兩寸厚的木牌上,撰寫著他們的名字、軍階。


    步兵團裏,已經按照美軍軍隊的軍銜製,進行了軍階職務劃分,羅二被團部評定為上校,否則的話下麵的軍官們就沒法安排了。


    轉過礦石小山,小河上一座簡易的小橋,看過去,大片的軍用帳篷整齊地擠滿了山下一公裏見方的河岸。


    “那是礦工營,有二百多個帳篷,十人一個,男女分開居住,”見羅二看向那片帳篷,林濤趕忙解釋道。


    “嗯,”羅二沒有吭聲,順著河邊新開的道路,向采礦區走去。


    山穀深處,不時傳來隆隆的爆炸聲,站在遠處看去,大塊的山石被炸碎崩裂,螞蟻搬的礦工們,拎著風鎬把大石搗碎。


    幾名大兵先查驗了礦石,然後就有土著礦工們上前,把破開的礦石用繩索木杠,抬到等候在土路上的卡車;十幾輛卡車,不一會就裝滿了沉重的礦石。


    沒種不足的,是那些拎著風鎬碎石的工人,一個個動作緩慢,抬裝礦石的更是幹的有氣無力。


    轟鳴的發電機,四周看守嚴密的大兵,無不證實,這裏就是繁忙的采礦區;而且,現在隻是在開采露天礦石,地麵以下的礦石還沒力量采掘。


    看看那些礦工,羅二眼神一凝,“我說林濤,那些礦工也懶散了吧,還有那些女的,抱著小石頭在幹嘛,散步呢?”


    林濤無奈地撓撓頭,“二哥,你部知道,這些土著懶得很,剛來的時候,吃的多還想著逃跑,讓看守的士兵擊斃了幾十個,這才知道咱們的厲害,現在能幹到這樣已經是不錯了,”


    “這裏麵長相不錯的,都挑出來給了他加祿村和華人村了,家屬村也給了幾個,”說到這裏,林濤飛快地瞟了眼不遠處的羅靈,好在老板的秘書沒聽到他的話。


    林濤的話,隻是讓羅二微微一皺眉,“懶散,都到我地頭上了,還想著要翻天,哪有這好事,”


    “從今天起,每天挑出五個最懶的,給他們遲鈍飽飯,送到團部附近專門關押,我有用,”說完,羅二轉身離去。


    他這冷漠的命令,讓身後的羅靈心髒猛地一跳,憐憫地看看遠處的礦工們,礦工營還是集中營,她也分不清了。


    第二天,當羅二把五支綠幽幽的燒刀子,交給林濤時,他加祿村、華人村、家屬村,同時貼出了團部的告示。


    每一名步兵團的士兵,不論職務,服役三年期滿的,都會無償得到山穀外的五十畝田地,或者百畝山林,可以繼承買賣,永不收稅。這些分配出的軍田,步兵團會以武力保護不受幹擾。


    李相對羅二提議,被翻了倍地寫在了告示裏。


    反正,這些土地都得大兵去拚命,羅二也不會心疼地扣扣索索。


    告示一出,三個村落裏一片嘩然,就連步兵團裏的大兵們,也是轟然士氣突漲,士兵們訓練的勁頭,直接漲了好幾個層次,可把林濤這些幹部們喜的眉開眼笑。


    官兵薪水津貼各有等級,這軍田可是人人平等,那今後的日子,也不用再發愁落葉無根了。


    就連莫水雲那些教官們,還有兩個鬼子飛行員,也私下裏找到張卓文,打聽自己有沒有份。自然,他們聽到的答案,讓他們個個幹勁十足。


    對於腳下土地的夢想,不論種族貧富,每個人都有一種本能地所有欲。


    一時間,林濤開設的征兵點,擠滿了前來詢問的村民,期間夾雜的華人麵孔,讓羅二冷漠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欣慰的笑意。


    “報告長官,山穀哨卡傳來通報,一個叫穆斯塔法長老的人要進山,請求指示,”匆匆跑來的通訊兵,大聲地向羅二匯報。


    又有生意上門了,掃了眼河岸邊唿喝訓練的連隊,羅二嘴角高挑,帶著似有似無的邪笑,大步流星的走進會議室,“命令哨卡,派人請穆斯塔法長老到團部,”


    這一次,羅二看上的,是那個距離最近的錫布科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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