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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八十三章、血腥盛宴


    和樸姬善匆匆見麵又分開,羅二盡管不情願,但他也沒辦法,這裏是戰場,是非常時期,能見上一麵就不錯了;但是,大灰沒有出現,讓羅二有些擔心。


    樸姬善對大灰也很不滿意,羅二安排給她的時候,當麵交代大灰跟著她,但轉天這家夥就跑不見了,隻有在晚上才露個麵,露麵的時間越拉越長,到最後直接跑沒影了。


    “但願它沒事吧。”羅二收拾著簡單的行李,今天,是他出院的時間。


    早晨,烏雲滿天,是個趕路的好時候;吃過簡單的早飯,羅二在樸正勇的陪同下,經過醫生的檢查,拿到了出院證明;其實,他的眼睛已經是屬於永久性損傷,憑現在的醫療條件,根本沒法醫治康複,住院也是聊以安慰。


    接過樸正勇遞上的歸隊證明,羅二小心地揣在口袋裏,這可是自己迴到352團的證明,丟了很是麻煩的。


    按理說現在羅二已經恢複了誌願軍戰士的身份,可以正式穿上誌願軍的軍裝,但他還是依舊穿著人民軍的製服。


    不是不想穿,而是不能穿,今天他還要去辦一件事情,承諾給樸正勇的事情,他不想讓自己的軍裝蒙羞。是的,穿著誌願軍軍裝去幹違心的事情,羅二做不出來。


    至於讓中尉軍裝染上“戰友”的鮮血,羅二無所謂,麵對那些小國寡民的心態,真是膩歪透了。


    告別醫生,羅二上了敞篷吉普車,樸正勇依舊做駕駛員親自送羅二到黃州,在那裏羅二可以搭乘到甕津的便車,那裏是352團的防地。


    熱情的樸正勇,對羅二的出院很是高興,見人就說要送自己的妹夫到黃州,惹得大家紛紛揮手笑送;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羅二,冷眼看著大舅子的表演,一聲不吭。


    經過聯合司令部礦洞時,羅二歪頭瞟了一眼,連散手都懶得放出,眼睛視力隻有十幾米的他,沒看見一個中年幹部正站在礦洞深處,若有所思地瞧著一晃而過的吉普車。


    吉普車在通往黃州的公路上行駛了半個小時,樸正勇在一個隱蔽的岔路口,猛打方向盤,吉普車掉頭鑽進了一條小道,“吱”地刹住了。


    汽車剛停下,路邊的草叢裏鑽出兩名人民軍戰士,拿著一個鼓囊囊的大包;其中的一個小個子,雖然穿著士兵製服,但羅二一眼看出,這不是在聯合司令部門口碰到的那名少尉嗎?


    樸正勇跳下車,對著羅二點點頭,羅二手上使勁,蹭地從車門上方輕鬆跳出,毫無聲息地站在地上。


    少尉遞給樸正勇一個大包,和同伴轉身上車,吉普車倒出了小道,轟鳴著直奔黃州而去。整個過程,沒人說話,氣氛沉悶的羅二也有些緊張。


    一切有樸正勇安排,羅二也不多話,跟著他鑽進了旁邊的山裏。


    樸正勇使得計策,正是京城茶館裏說爛了的金蟬脫殼,掩人耳目的吉普車正常駛往黃州,但車上的兩個人已經換了麵孔。


    看看手表,樸正勇和羅二掉頭向聯合司令部的西麵跑去,在一個小時裏,倆人翻過了兩個山頭,羅二沒什麽,樸正勇卻是喘的唿唿的。


    “你這樣行嗎?”羅二看了樸正勇一眼,再跑下去,不會讓自己扛著他跑吧。


    “沒事,再,再過一個山頭,就到了。”喘著粗氣,樸正勇擦擦腦門上的汗珠,抬步向山上走去。


    要是把這股子堅韌用在正道上,你們朝鮮也不用我們支援了,羅二搖搖頭,放出了散手,他的視力大不如以前,但探查方圓1000米內的動靜,沒人比的了。


    翻下了山頭,在山腳下羅二拉住了樸正勇,“別走了,對麵山上有警戒哨,兩人一組,一共三組相隔100米左右。”


    “那就對了,山那邊就是第一軍警衛營。”點點頭,樸正勇深吸口氣,猛然醒悟過來,“羅二,你的眼睛?”


    “還是那樣,看不太遠,也就十幾米的樣子,但是,我的耳朵靈的很。”羅二得意地指指自己的耳朵。


    “那就好,不過,今天的主攻手可是我。”樸正勇不服氣地拍拍手裏的大包,包裏裝著一把狙擊步槍,用這玩意眼睛一定要好。


    躲在濃密的草叢裏,樸正勇該羅二交代了今天的行動計劃。


    “警衛營的營長,是金家的直係,今天中午,金家在警衛營給他們一個老人過生日。”嚼著草根,樸正勇慢慢地說著。


    “生日?”羅二一愣,開玩笑吧,前方還在打仗,後方開始聚會了。


    “借口,純粹是借口”樸正勇不屑地吐了口痰,“我們的情報裏,有金家幾個高層領導,還有骨幹軍官都要到。”


    “這正說明了,金家要開始動手了,戰線已經推到了三八線,打過去是不可能了,國內的清洗是從高層開始的。”樸正勇眼裏的痛苦一閃而過。


    見羅二一臉的不信,“我的表哥,在前天出了車禍,不治身亡,他是人民軍第三軍參謀長。”


    拿出水壺,樸正勇喝了一口,笑嗬嗬地看著羅二,“我馬上也要進第三軍了,要是你聽到我的死訊,不要吃驚,這很正常。”


    至此,羅二才知道,人民軍裏竟然殘酷到了這般地步,堂堂的軍參謀長也能被暗算,那哪裏還有安全的地方。


    樸正勇晃晃腦袋,“要想安全,隻有拚上一把,否則金家危險了。”


    一想到樸姬善悲痛的樣子,羅二沉下臉,“說吧,你想怎麽辦,我該幹什麽?”饒是明白自己成了幫兇,羅二也沒辦法,他不知道如何拒絕。


    “今天的事情必須絕對保密,你我現在是在去黃州的路上,明天早晨天亮前,一定要趕到黃州南十五公裏處的人民軍補給點,那是我的地盤。”樸正勇不厭其煩地交代著。


    羅二點頭明白,示意繼續。憑他的體力,一晚上趕到補給點輕輕鬆鬆,但是麵前的大舅子有些費勁。


    “這次金家核心圈子匯合,明顯是動手前的征兆,我不能眼看著敵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招搖,幹上一把,就是死了也值。”咬著牙,樸正勇恨恨地說道。


    很明顯,現在樸家和金家,已經對立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就是羅二這個整治頭腦為零的小兵,也看出來了。


    “靠,老樸,今天你是私自行動。”說了半天,羅二聽懂了,這家夥分明是不顧死活了。


    “沒錯,妹夫,勞動黨裏麵的複雜程度,我也不給你講了,講了空讓你笑話。”


    “現在我誰也不信,隻相信你一個人,帶上別人我怕挨黑槍,這是有死沒活的行動,一旦開槍,必須馬上逃跑。”


    “你的偵查能力是頂尖的,加上我的槍法,放倒一個老家夥,那是很容易的,關鍵是要跑出包圍圈。”絮叨了好一會,樸正勇把希翼的目光,盯在了羅二的臉上。


    不是突擊,偷襲一個人還是可行的,羅二琢磨了一會,“要我幫忙也行,但是你必須聽從指揮。”指指自己,羅二定下了基調,他不想死在樸正勇的衝動下。


    “那是,那是,你找地點,我開槍。”樸正勇抓緊了手裏的大包,心裏輕鬆了不少;家裏長輩的退縮,憋得他怒昏了頭。


    而羅二,也成了怒火燃燒的推手。


    九點,太陽撕開雲團,露出了半個臉來,把炫目的光線撒在了半島北部。


    有了羅二的引導,倆人繞過山頂的警戒哨,遠遠地隱藏在了人民軍警衛營西側的高地上。


    身旁,三名人民軍戰士倒在低矮的鬆樹下,羅二敲昏了他們,樸正勇卻狠狠地每人紮了一刀,搗在了心髒處;“這些都是金家的嫡係,放過了也是禍患。”


    山下,正是人民軍警衛營駐地,三麵環山的穀地裏,大量的帳篷沿著一條窄窄的小河星點布置,隱匿在斜緩的鬆林裏。


    趴在樹下的土包上,打開背包,樸正勇麻利地組裝好狙擊步槍,嘩啦子彈上膛,眼睛湊到瞄準鏡上一看,嘴裏直接罵開了,“我草,羅二,你挑的好地方,剛好迎著太陽。”


    羅二臉上一紅,“我不是故意的,剛才太陽還沒出來。”被樸正勇刺激的羅二,腦子裏還是昏沉沉一片;刺殺軍隊高級軍官,這麽高階的任務,足以讓他的心跳加快了無數倍。


    手忙腳亂地拆下瞄準鏡,丟到一旁,這種條件下使用帶反光的物件,明顯是找死;樸正勇無奈地支起槍上的標尺,“換地方也來不及了,你丫的是在考驗我的槍法。”


    山下800米處的河邊,幾輛中型吉普車轟鳴著衝進軍營,幾個轉彎,穩穩地停在了林地裏,借著樹蔭藏好了蹤跡。


    “瞧瞧,這司機就是不一樣,技術比咱強啊。”樸正勇誇張地讚歎不已,同時很鄙視羅二,連開車都不學,真是步兵當習慣了。


    “你那兩把刷子,也不咋滴,吉普都開成了坦克,那天碰散了架你拿著方向盤跑啊。”羅二很是冤枉,哥們迴來就住院,你也得給機會學開車不是。


    這迴,樸正勇不吭聲了,不是他良心發現,是他的眼睛突地瞪圓了;摸出望遠鏡,上麵蒙著一層白紗,這還是羅二給的細沙巾。


    “乖乖,老金家狠,真狠,五個大佬來了四個,嘖嘖,金家長子也來了。”樸正勇冷漠的眼中,兇光閃現;不過,現在是人家警惕性最高的時候,他還沒傻到立馬開槍。


    等,等到他們出來上車的時候,那時,也正是最放鬆的一刻。


    羅二沒有看,看不見不說,看見了也不認識,還不如歇會。


    眼看著對手進了一頂帳篷,樸正勇放下望遠鏡,“帳篷裏有一個山洞,不大,但安全的很,最起碼咱倆是進不去。”


    看來,樸正勇的情報還是很細致的,羅二讚賞地拍拍他的肩膀,“給你一個機會,我去炸了山洞,不過,太危險了。”


    要好處,分明是在討要好處,樸正勇放下槍,認真地看著羅二,這好處一定要給,機會也隻有這一次了。


    “羅二,妹夫,大舅子承你的情,以後有事找我絕不含糊,哪怕你找小老婆我也給你瞞著。”大義凜然的樸正勇,說出了他最後悔的話。


    “好,我相信你,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反悔了別怪我不客氣。”羅二卸下背包,一個躍跳竄進了樹林,輾轉幾下沒了蹤影。


    看著羅二消失的背影,樸正勇不自覺地摸摸腰間的手槍,幹幹地咽了口唾沫,腦後冷汗直流。


    按計劃,他開槍後,不管射擊效果如何,直接一人逃離,在逃離前,他會用手槍突然打傷羅二,或者直接擊斃羅二,留下一個替死鬼;在兩個山頭外的一處地點,藏著一輛摩托車,用來逃命的。


    為了搞到那輛軍用摩托車,他可是費了老大的勁,用了三天的時間偷運過去的。


    這麽大的刺殺事件,不留下一個替死鬼是行不通的,何況,給誌願軍上點眼藥也是不錯的,當個黃雀獲益最大;至於和羅二的關係,那有的是大把的借口推脫。


    隻要把樸姬善迅速嫁給一個親近家族,那什麽都能說得過去了。不願意?迷藥是幹什麽使的。這一點,樸正勇是見慣了。


    政治的殘酷無情,可以把一個親密戰友逼迫成冷漠地路人,拿著刀的路人。


    原以為羅二的眼睛壞了,那身手不足為俱,但是,光天化日下的,羅二依舊彪悍的身影,讓樸正勇躊躇了,打蛇不死反咬一口,可就要了命了。想想羅二的手段,樸正勇暗暗打了個寒蟬。


    最好,羅二能炸了山洞,還能帶著自己跑掉,想到這裏,樸正勇轉換了心思;扭頭看看一旁的屍體,他從大包裏拿出一套半新的美式軍裝,還有兩套朝鮮百姓的舊衣服。


    毀容換裝,扒下來的製服收好,樸正勇開始了第二套方案,盡管漏洞百出,但有了敵特這個方向不是更好嘛。


    就在樸正勇忙的不亦樂乎的時候,羅二接近了那頂帳篷,警衛營營部所在地。


    閃過兩道警戒線,羅二把身子蜷縮在了灌木從的窪地裏,散手放出。


    沒有驚動帳篷外警戒的衛兵,羅二指揮著十三隻飛蟻,沿著帳篷和山洞結合處,咬開一個洞口。


    青蔥色的飛蟻,緊貼地麵飛過,輕微的嗡嗡聲,根本沒有引起主意,這夏季的荒野裏,多的是飛蟲。


    山洞裏,隱隱傳出歡笑的歌聲,那個老人的生日宴會開始了,此時,裹挾著飛蟻的散手,穿過帳篷下沿的小洞,緩緩探入。


    血腥的盛宴,開始了。沒有血流成河,飛蟻很節約,咬死的人直接吞噬的幹幹淨淨,不咬的女人碰都不碰。按照樸正勇的想法,最好是把山洞裏的所有人,幹淨利索地全數幹掉。


    羅二沒有樸正勇那麽絕然,這不是麵對敵人,幫忙是有限度的;山洞裏十幾個男性,不論年紀,盡數被飛蟻撲倒,在婦女小孩的尖叫聲中,大顎舞動,狂嚼大嚼。


    當帳篷外警戒的衛兵,發覺裏麵不對勁時,羅二悄悄地笑了,衝進去的十名士兵,更是一盤小菜。


    虐殺,簡直是虐殺,沒有挑戰性,十五分鍾後,飛蟻原路返迴,羅二扭頭鑽進了樹林。營地裏,已經有人向營部跑去。


    樸正勇拿著望遠鏡,看見警衛營營部外的衛兵們衝進帳篷,卻沒聽見爆炸聲,嚇的渾身燥熱,“該不會是羅二被抓了吧,哎呀呀,壞了。”


    嘩啦,羅二竄了出來,一把拉起樸正勇,“趕緊的,跑。”


    倉皇逃竄的羅二,沒注意一旁的草叢中,三具麵孔稀爛的屍體,被樸正勇動了手腳。


    極度心虛的兩個人,加快步伐,向西南方向跑去,身後,碰碰的槍聲胡亂地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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