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海安置好了早見久乃後,帶著丸子出了門,繼續向二之階堂中心區域走去。


    他們二人一副坦然的樣子,路上遇到的舍弟之類,竟然幾乎沒有疑心的,但好事不長久,在打算過一個院門時,一個若頭眾攔住了他們,疑道:“你們是幹什麽的?”


    丸子豎眉大喝:“我們是新井大人請來的客人!”


    若頭眾被丸子的氣勢壓的微微後仰,隻是他職責所在,不可能像是處理本部雜務的舍弟眾一樣,任人在院子裏亂跑,但李如海和丸子一個少年一個童女,你說是來鬧事的,也不像……那個若頭眾頓時信了七分,隻是本著負責任的想法,說:“是新井大人的客人嗎?稍等一下,我沒有接到通知……真是抱歉,我向新井大人詢問一下。”


    說完,他拿出了通話器,打算向上問一聲,但不等他按下按鈕,李如海伸手抓住了他的脖子,沒等他反應過來,用力一捏,直接把他捏的雙目突出眼眶,哼也沒哼就死了。


    丸子一看大驚,叫道:“您怎麽這就動手了?還沒混到主院呢……唉呀,您真是太衝動了,任務失敗了啊!”


    李如海一笑:“混到哪裏算哪裏,要不是帶著你,我本來是打算從大門殺進來的!”說完,他大步向前走去。


    這邊突然倒下一個人,周圍的人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不聲不響敵人就出現在核心區域周邊,這誰都沒想到。


    李如海都帶著丸子走出十幾步了,才有人反應過來上前阻攔。


    若頭眾是配槍的,但不是人人都配槍的。rb是個執行槍支管製的國家,所以,撲上來的幾個人,或是赤手空拳,或是手持短刀,並沒有人掏出槍械。


    這幾個若頭眾都有些練武的底子,但在李如海眼中,比不上他原本世界中的幼童,三拳打出了殘影,直接將三個人打得胸骨粉碎,倒飛出去。


    接著,大踏步向前,捏住一隻持刀者的手,隨手掰斷,將刀搶到手中,正要一刀將對方人頭砍掉,他身側的丸子已經一刀捅進了那人小腹。


    他一刀在手,更是橫行無忌,內力灌注之下,手中品質普通的打刀削鐵如泥,一時之間,院子裏血肉橫飛。


    丸子緊緊跟在他身側,她人小力弱,但手中的短刀頗為鋒利,而且隻撿落水狗來打,遇到李如海無意間砍倒,一時不死的,她便撲上去補刀,很快,不但身上濺滿了血,連白狐麵具上也出現了不少血珠。


    院子裏的敵人幾息之間便被清掃一空,李如海跨過院子,也不再尋正門,一腳踹在牆壁上開了個洞,進去了見人就砍。


    這時,院子裏的警鈴才響了起來——監控室裏的幾個若頭眾正翹著二郎腿看雜誌的看雜誌,玩遊戲的玩遊戲,有個人無意間瞄了一眼屏幕才發現一個院子裏已是滿是死人了,這才大叫一聲,慌亂著開始向本部中的人示警。


    此時,李如海帶著丸子已經在屋子裏砍的血流成河了。日式建築除了承重牆、支柱外,其它的牆多半是木牆,門是糊紙、帛的推拉門,以李如海的耳力,他甚至不用看到人,隻是聽聲辯位,隔著牆隨手一刺,便是一條人命。


    丸子更是唯恐不亂,李如海在前麵大砍大殺,她就在後麵放火——rb傳統建築抗震性能頗好,防火方麵就隻能嗬嗬了。幾息之間,整個大屋內已經是烈焰滾滾了。


    其實按李如海心意,堂堂正正從正門打進來最舒服,但內部開花似乎效果更好,整個二之階堂亂成一團,四處都是淒厲的叫喊聲。


    鬆戶公平所處院落離李如海暴起發難的地方最近,他得到監控室示警後,迅速集結了他的直屬部下和一部份舍弟眾,一邊思索是哪個黑幫前來突襲,一邊徑直前往迎擊。


    他是有自信的,對方是混進來搞破壞的,想必人不是很多。外圍也沒有失守,說明對方不會有援軍,而自己身處本部,周圍都是友方,即便不能捉住或是殺死敵人,隻要纏住對方,對方被擒被殺也隻是時間問題。


    更重要的是,不能讓對方這麽肆無忌憚的縱火——他看著不遠處的濃煙滾滾,氣炸了肺,堂堂二之階堂的本部竟然會被人燒成這樣,這簡直是顏麵無存了。


    鬆戶公平並不想動用槍械,以免引來警視廳的警告,直接命令手下持刀冒火進入大屋,格殺入侵者。


    而此時丸子則是淚眼朦朧,一方麵是煙熏的,更重要的一方麵是心情激動啊!她是大河劇愛好者,常常恨不能投胎迴戰國時代,手持利刃奮戰沙場,當然,她是沒那個運氣穿越迴去的,自然也就平時想想了。


    於是,她就盼望著參加黑幫之間的廝殺,但麻生家地盤穩固,她記事以來,沒有過大規模戰鬥,控製的山頭與外界偶有摩擦,也輪不到她這個重臣之女衝鋒陷陣——她苦練的武藝竟然毫無用處,這讓她時時哀歎生不逢時。


    但是,今天她覺得人生值了!她跟在一個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的男人後麵迎敵而上,周圍是烈焰,周圍是濃煙,周圍是鮮血,周圍充滿了慘嚎——這才是她夢想中的生活!


    她拚命邁動小短腿,即便是氣喘籲籲也不肯落後半步,看到負傷倒地的敵人就撲上去大砍大殺。


    很快,由幾十個房間構成的大屋中,已經沒有敢直麵的敵人了,丸子一邊縱火一邊跟著李如海向前行。


    在一道狹窄的走廊中,他們和鬆戶公平的人相遇了。


    對方幾十個人擠在一起,幾十把刀簇成刀花,丸子此時腎上腺素極速分泌,但還沒有失去理智,她將手中沾滿了鮮血的短刀也指向對麵,問道:“大人,怎麽辦?”


    她不認為在這種狹窄的地方和幾十個人直麵撞擊是好主意,但如果李如海向前,她也絕不貪生怕死後退一步。


    李如海將手中的刀向前一指,大踏步前行,丸子也默不作聲,持刀追隨。


    走廊不過能讓兩三個人並行,對麵雖然隻有幾十個人,但看起來黑壓壓的望不到盡頭,雙方速度越來越快,直麵李如海的三人齊齊發了聲大喊,挺著刀向李如海衝來。


    李如海大跨了幾步,甩開了丸子,將手中刀一橫,格擋住刺來的三刀,順勢向前一推,將對麵後排從縫隙中刺來的長刀也壓住,然後暴喝一聲,就著麽頂著數把長刀向前推去!


    直麵李如海的三人刀背都被壓在了臉上,但他們退無可退,後麵幾十個人頂著他們。


    李如海再次暴喝一聲,聲如雷鳴,腳下的木板寸寸崩碎,以一人之力,竟壓的幾十人緩緩後退。


    丸子在後看得目瞪口呆,一個人推的幾十個人後退,這是什麽力氣?


    鬆戶公平的幾十個手下被擠壓成了一堆,手中的刀互相推擠之下誤傷了不少自己人,但傷者即便慘叫痛唿,也不能倒下退出,直挺挺的任由後麵的人推著角力。


    直麵李如海的幾把刀受不住這種大力,紛紛碎裂,丸子隻見一道刀光閃過,前排三人的頭都衝天而起,而李如海手持長刀,也擠進了人群。


    李如海身上像是抹了油一樣,在人群中穿梭向前,手中的打刀化成了一團銀光,他鑽到哪裏,哪裏就是一片血雨。


    如果他和對方貼得太近,那他每一次抬膝、每一次肘擊都是一條人命,膝起骨碎,肘至腦爆。


    幾個唿吸之後,丸子麵前已經是一條暢通無阻的大道了,敵人的屍體橫七豎八鋪了一地,噴血的聲音像是在下暴雨,鮮血積的讓這兒看起來像是條水溝。


    這……簡直無法想像!


    她怔了許久,才大叫一聲,深一腳淺一腳地趟著血水,向屋外衝去,剛跑到一半,便聽到了今天第一聲槍響。


    鬆戶公平剛下了命令,要部下進入大屋消滅入侵者,便見進入的部下擠在了門口動彈不得,正在疑惑間,卻見部下們開始驚叫著緩緩後退,門內更是傳來淒厲的慘叫聲。


    接著,他便看到一團銀光從屋內卷了出來,簡直如同狂暴的颶風,他的部下隻要被卷了進去,瞬間便變成了一地殘肢碎肉。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一切,直到他身前的部下紛紛倒在血泊之中。他左右看了看,發現他身邊除了小貓三兩隻,竟然已經沒有了人,他徑直掏出了手槍上膛……


    他幾乎控製不住身體的顫抖了,看著眼前正輕甩著刀上血滴的少年,少年衣裳竟然十分整潔,連滴血都未沾到。他顫聲問:“你是誰?”


    李如海辯認著他的相貌,隨口道:“你可以叫我相原秀中……你是鬆戶公平嗎?”


    鬆戶公平看著李如海盯著自己的臉,心中十分恐懼。他將槍口指著李如海問:“為什麽要襲擊我們?”


    李如海一笑,說:“為了小早川櫻子。我要你們停止騷擾她,你們不肯,所以隻好請你們去死了。”


    小早川櫻子?鬆戶公平剛才想過幾十種理由,但萬萬沒想到理由是一個從沒有聽過的名字,他疑問道:“小早川櫻子是誰?”


    李如海知道他在拖延時間,但並不是很在意,告訴他說:“是我女朋友。”


    他正答話,鬆戶公平扣動了扳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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