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為她在暗夜帶來光明。


    “你是塵緣未了啊!”閻王啪的一聲合上生死薄,真是奇怪了,這上麵竟然沒有他的記錄,這麽說,他就屬於那種永世不得投胎的人了。


    這倒也合了他的心願。


    “你不想投胎自然可以,不過卻要在地府中選一門陰親,一般來說,不能投胎的人要不非富即貴,要不就是身上的戾氣太重,無法通過奈何橋,我見你,應該是後者吧。”閻王說完起身走了下來。


    “陰親?”耶律拓冷冷開口,那寒冰如雪一般的眸子清透之中帶著讓人不敢忽視的寒意。


    “對。”閻王說完對身旁的黑白無常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去找等待結陰親的女子。


    在別人眼裏,閻王的示意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可黑白無常跟在他身邊這麽多年了,豈會這點眼力價都沒有呢。閻王被這個男人擾了一把好牌,定是要報複了。


    他眼神的意思是要他們去給這個男人挑幾個最兇惡或者最醜的女子。


    黑白無常歎口氣,看著男子一表人才的,怎麽就沒死在個好時辰呢!這下子,要倒黴了。


    不消一會,黑白無常帶了三個等待結陰親的女子,幾個人緩緩抬頭,嚇得上麵的閻王差點尿了褲子。


    那容貌真是……古往今來啊!


    “你選一個吧!”閻王懶懶地開口。


    耶律拓此刻周身燃著一股濃濃的火焰,他知道自己沒有選擇,若想還有機會見到焱兒,就必須度過這裏的一關。陰親是嗎?他的心中根本就容不下別的女子的。


    曾經,他的小火兒,傷他至深,可是那傷害越深,他越是放不下,他喜歡看他的一顰一笑,喜歡她撒嬌或者算計的神采,喜歡她的一切……


    即使死了,他也要守護在她身旁的。他不忍她受到一絲的傷害……


    他的小火兒……驀的,耶律拓覺得自己心中生生被插了一把見到一般的疼痛,他捂著胸口後退一步,繼而嗤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你怎麽樣?”一道輕柔的聲音響起,身前多了一抹嬌小玲瓏的身影,長長的頭發、低垂的腦袋,那容顏藏在下麵,看不到分毫。


    “走開!”他粗魯的喊著,伸手將麵前的人推開。


    除了焱兒,他不要任何女子的靠近。他身前的位置,隻留給她。


    女子跌倒在地上並不哭泣,長長的頭發擋著臉。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會點醫術,若你不舒服,我可以幫你。”女子抱著腿坐在地上,聲音弱不禁風。


    耶律拓冷冷的看了一眼,隻一眼,忽然覺得那身影有些熟悉、同樣的嬌小玲瓏,像極了他的小火兒。


    他憤憤的搖搖頭,不!誰也不能替代他的火兒!他的火兒是獨一無二的!


    火兒 ……火兒,你且等著我,我一定不會辜負自己曾對你許下的誓言,哪怕是最卑屈的活著,我也要在你身邊保護你。


    “趕緊選,趕緊選,別耽誤本王的時間。”閻王瞄了眼掛鍾,極不耐煩的開口,他一會還要去見九尾狐呢,那小騷蹄子可是給他放好了熱水,等著他洗鴛鴦浴呢。


    “她。”耶律拓抬手漠然地指著地上的女子,繼而看也不看的轉身,在他眼裏,所有的女人都是一個樣子。


    地上的女子身子動了動,那蓬亂的長發之中,一雙黑瞳閃著明亮的光芒,她看著背對著她,負手而立的男子,眸中迸射出一抹期待並且感激的目光。


    真好。等待了五百年,他終於可以離開這裏了。


    哪怕結了陰親的男女,一個月隻能出去一次,她也不在乎,這一次,就夠了。


    “我叫塵落。”女子說著朝耶律拓伸出了手,她明亮的眸光穿過黑發,破冰而出。


    “你叫什麽與我無關,從今往後,我們也不過是陌生人而已。休想我會對你例外!”耶律拓說完拔腿就走,獨留塵落一個人尷尬的坐在那裏。


    身後傳來嗤笑聲,是那兩個沒被選中的女子。


    此時,閻王等人已經離去,偌大的宮殿中,隻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那裏。


    他叫耶律拓,是把?這名字真好聽!連同他的聲音和相貌,都是那麽出眾,所謂人中龍鳳,就是形容他的吧。


    他為何不喜歡自己呢?是因為自己如今這醜陋的容貌嗎?


    如果他不喜歡,她可以改變的,她出塵脫俗的容貌,可以隻給他一個人看的。


    然,等待她的,隻有那絕塵而去的背影。


    心中有難言的感覺堵在那裏,莫名的,耶律拓眼神之中的冷漠和哀痛牽扯著她的心扉,讓她看了一眼,便深深烙印心底。那般冷漠無情,卻又深藏哀思在眼底的男子,該是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意吧。


    她很想走進他的心中,不僅僅因為他將是她的夫君,更是因為,她不想在看到他眼底的痛意。


    ……


    陰親的儀式很簡單,耶律拓連他的新娘子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更不在乎那程序了。


    地府冥日宮是給所有留在閻羅殿不能離去的人準備的地方,在這裏,耶律拓和塵落有一個單獨的院子。


    成親這晚,他喝了很多酒,根本都不知道是如何走迴去的,他如今心心念念著的,就是那一個月一次的,能夠出去的日子。


    雖然按照規定他不能跟焱兒說話,亦不能出現在她的麵前,但是隻要能看她一眼就夠了,其他的,真的無所謂的。


    他要的,隻是看一眼,他的小火兒、


    他不知道,他的死會讓她感覺到傷心嗎?她說過不在乎他的,還說過,她愛的是冷唯,可是他都不介意,他的愛,就是這麽犯賤,明知道沒有結果,卻始終不肯放棄。


    清晨醒來,他躺在床上,床邊的椅子上坐著和衣而睡的女子。長長的頭發遮住了半邊麵頰,白皙的柔荑露在外麵,那雙手實在是好看,粉雕玉琢一般。


    隻是,在耶律拓眼裏,任何美麗的東西都比不上焱兒一分。


    他起身,發現自己的外衣已經脫去,換上了幹淨的褻衣褻褲。


    “誰讓你給我換衣服的!”憑空裏一聲怒吼,將椅子上的塵落嚇得跳了起來。


    發絲隨著身子的動作而清揚起來,一張慘不忍睹的容顏出現在耶律拓麵前,那容顏實在是無法形容的醜陋,縱橫交錯著的,俱是一道道蜿蜒猙獰的疤痕,隻那雙眸子,卻透著深不見底的清透明亮,好似暗夜裏的啟明星,可以給人指明迴家的道路一般。


    耶律拓覺察出自己嚇到她了,眼神不覺閃爍一下,下床拿過床邊擺放著的幹淨的衣服。


    “以後,不準動我的東西,更不準碰我!我說過,我們不過是陌路人而已,娶你是因為我有未完成的心願,不要逼我將你趕走!”他冷漠的語氣不帶一絲情感,迴身,他再次給她一個冷冰冰的背影。


    “可我是你的妻子了,不管是陰親還是什麽的,這是既定的事實,閻王那裏是承認的,我可以學著接受你的一切,可以做你愛吃的飯菜,可以陪你聊天,做好一個妻子的責任,我不求你迴報我什麽,隻求你心中能有我的位置。”塵洛不卑不亢的聲音響起,她微微仰著頭,看著近在咫尺,可距離卻遠在千裏的耶律拓。


    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勇氣,她說出了那些話,作為曾經的第一才女,她聽得到的向來是別人恭維討好的話語,她聽了都是置之一笑,如今,是第一次說出如此誠摯之言。


    “既然你說了,那我也明確的告訴你,不可能!”耶律拓背對著她的聲音愈發的冰冷,他修長挺拔的身軀立在那裏,無端裹了一層寒霜。


    “為什麽?是因為我醜嗎?”塵洛搖搖頭,她不相信耶律拓是一個以貌取人的男子。


    “你沒有權利知道!”耶律拓冷哼一聲,微眯著眸子不帶任何情緒。


    為什麽?為什麽?!隻因為他的一顆心早已是滿滿的,裝不下任何女人!在他心中,小火兒的地位無人能夠取代。


    “既然這樣,那我們打個賭如何?”塵落輕咬著下唇,一絲堅定溢出眼底。


    耶律拓不語,抬腳欲走。


    “不要走!我們打賭,若是我能在一年內讓你的心裏有了我的位置,那你就嚐試著愛我,如何?”塵落咬咬牙說出心中的話,她眼神怯忪的看著耶律拓,見他的身影停頓了一下後,仍是要離去,她不顧後果的追了過去,伸手抱住了他精壯的腰身。


    “我會讓你愛上我的!”她開口,柔柔的聲音隱著絲絲堅定和執著。


    “滾開!!”耶律拓怒吼一聲,迴身將塵落推倒在地上,他此生,隻允許小火兒一個女人接近他,別的女人,永遠不可能!


    .


    耶律拓番外 002 你不是我的妻子!


    塵洛的身子緊緊貼著耶律拓,她仰頭看他,眸中,是屬於少女的純真的執著。


    “給我時間,好嗎?”她有些祈求的看著耶律拓。


    “縱使,海枯石爛,我心中也隻有小火兒,一個人!~”耶律拓一字一頓的說著,他抬手,掰開塵洛的雙手,神情冷酷無情,他也有溫柔的時候,隻在對著小火兒。


    小火兒?是誰?塵洛仰著頭,不解的看著耶律拓,那掩蓋在厚重留海下的容顏,有絲絲失落和期盼。


    “我的妻子。”


    耶律拓說的幹脆簡單,神情,在踢到那個名字的時候,驀然變得柔軟。塵洛見了,心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堵住了一班,說不出的難受。


    原來,他並非是冷酷無情。


    “可是,我才是你的妻子啊?”塵洛小聲抗議著,嘟起嘴巴,眼中是屬於少女獨有的純真無邪。


    耶律拓眸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他厭惡她,並非因為她長得醜陋,隻因為,他的心底早被火兒占據,容不下別人。


    “你不是!”他低吼一聲,轉身,不給她任何解釋和期盼,邁開步子,毫無留戀的走出屋子。


    “夫君!”塵洛在他背後喊著,卻隻覺那背影清冷孤傲,沒有一絲迴旋的餘地。


    她呆呆第坐下,撤掉身上刺目絢麗的大紅嫁衣,眼前閃過的,卻一直是那張冰封冷酷的容顏。


    不苟言笑,冷漠無情,這就是她的夫君嗎?


    可為何,她心中總是放不下他。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嗎?塵洛不懂,她趴在桌子上,驀然落下一滴眼淚,那晶瑩剔透的眼淚順著麵頰滑了下來,有些暈濕了臉上的一塊黑印。


    少女用手胡亂的抹著,那原本醜陋不堪的容顏,漸漸清晰起來,褪去了數不盡的疤痕黑斑,再次呈現於眼前,便是一張清秀靚麗的容顏。


    少女嘴角揚起一抹苦笑,如此摸樣又能如何,那個男人,也不會看她一眼的。


    心底隱者層層疊疊的失落,少女就這麽傻呆呆的一直坐到第二日。


    她要等的人,始終沒有迴來。


    如此一個月過去了,塵洛每日裏都會等在屋內,她多麽希望有一天,當她醒來,她的夫君會站在她的麵前,溫柔的看著她。


    跟她說一聲,“娘子,早。”


    她本事京都的第一才女,前世枉死,此生,在地府之中,她不可過是想我一個愛她的夫君,簡單的過日子罷了。她不求轟轟烈烈,隻願,她的夫君心中能夠有她。


    她是在封建禮數下長大的女子,她從小被灌輸的,便是從一而終,夫為妻綱,她既然嫁給了耶律拓,便認定了,他是她的天。


    一個月的最後一天,塵洛並沒有如往常一般早早起來,她也是哥冰雪聰明的女子,料定了,今日,耶律拓迴來,他定是想要去上麵見那個心心念念的小火兒了。


    想到這裏,塵洛心中一酸,一抹苦笑溢出唇角。


    吱嘎一聲,房門開啟,一抹健碩挺拔的身軀翩然進入。


    “夫君。”塵洛第喚一聲,難言欣喜和嬌羞。她起身迎了上去,缺見那抹身影隻是安靜的站在那裏,不動分毫。


    “收拾一下,我們上去。”耶律拓冷淡的開口,一如既往的沒有表情。


    塵洛眼中閃過失落,卻還是強顏歡笑的點點頭。


    她怎會不知道,這一個月一次的上去,必須是夫妻二人一同才行,若是單獨一人,是絕對不能離開地府的。


    當初之所以定下這個規矩,原因很簡單,就是怕地府裏德一些人塵緣未了,背著自己的陰親去見意洽的情人,那樣的話,勢必造成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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