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傻子,試問一個傻子如何能服眾呢?屆時,他還需要再找一個新的女皇。


    眼前的皇焱兒雖然不情願,可是她自有那麽一股子颯爽的英姿和皎潔的靈動之氣,有她在,他竟然是莫名的安心。總覺得那玉璽當初落在她的手上,並沒簡單的機緣巧合,而是上天的安排。


    聖女國的天,是要變了嗎?


    納蘭冰若抬眼不覺多看了焱兒一眼,那嬌俏的容顏,掩藏在眼底的鋒芒,無一不提醒著他,這個女子該是多麽適合的人選。


    可是,她的心根本不在這裏。他要留她……除非……


    納蘭冰若想到這裏,臉上浮現一絲莫名的紅潤。


    一屋子,眾人各懷心事之下,根本無心用膳,焱兒見此,看似隨意的開口。


    “不過若是那什麽侄女迴不來了,我做這個女皇也不錯啊,隻要能讓他們進宮就行。”焱兒說完,抬手捏了一下蛋腚的下巴。


    蛋腚見焱兒眼神有異樣神采,頓時乖乖的趴在焱兒腿上,不住的點頭。他如墨的青絲披散開來,落在焱兒腿上,跟她身上絢麗的華服糾纏在一起,那畫麵,美得妖嬈,曖昧。


    冷唯眼神顫動一下,雖然明知焱兒話中意思並非如此,不過是想逐步打消納蘭冰若的疑慮而已,可是看到蛋腚和焱兒如此親密的在一起,心底的醋意,還是毫無節製的爆發出來。


    他舉起酒杯,一杯一杯猛烈地灌下辛辣的烈酒,那感覺,灼燒著身體的每一處,可無論多少的酒下肚,這頭腦卻總是清醒的。


    冷唯覺得,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如此,想醉,卻偏偏清醒得很。這般感覺,卻是這輩子都不想再嚐試了。


    “別喝了,舉杯消愁愁更愁,你不懂嗎?”袁天逸從後奪下冷唯的酒杯,可自己卻自顧自的喝了起來、焱兒看到冷唯如此模樣,心中也不好受。


    可是眼下的情況,隻能暫時委屈他了……


    “那個……女皇陛下,時辰不早了,我看我們迴去吧。”納蘭冰若說著站起身子,這等氣氛之下,他實在是坐不住了,人人都拿他當卑鄙小人看待,他心中的苦楚又有誰知道呢。


    “要迴去可以,我要帶一個人走。”焱兒站起來,從容的指向言裴墨。


    “什麽?”納蘭冰若不解的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言裴墨。


    言裴墨依舊是一身女子打扮,青色素衣,長發如墨,臉上未施任何粉黛,低垂著眉眼,神態安然,即使聽到焱兒叫他的名字,易就是安靜的坐在那裏,沒有任何反應。


    “她?”納蘭冰若看著言裴墨,直覺覺得這女子哪裏有些奇怪,她坐在那裏的身軀挺拔瘦削,身上自然的散發出一股子貴氣,那清淺的神情,淡漠的眼神,她明明是躲在角落裏,可是,卻總有讓人不能忽視的魅力和神采。


    “不行嗎?她不過是個女子而已!也不會讓我擔了什麽禍亂宮闈的名聲,我進宮以來,身邊總沒有一個熟悉的人服侍著,你未免對我也太刻薄了,別忘了,我隻不過是個暫代的女皇。


    若是你做的太絕了,我們撕破了臉,誰也不好看!”


    焱兒說完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神情淩然,外人看來女皇似乎是在耍弄小性子,可冷唯卻清楚,焱兒這一計用的實在是巧妙。


    先是一步步打消納蘭冰若的疑心,繼而將女裝的言裴墨推出來,納蘭冰若的警覺和疑慮都在他們幾個人身上,一直不做聲的言裴墨此刻被提起,納蘭冰若雖然疑惑,可心底早已被他們幾個人占據,一時之間很難反應過來的。


    納蘭冰若眼神遲疑的掃了眼言裴墨,似是欲言又止。


    焱兒見此,勃然大怒,嘩啦一聲掀翻了桌子。


    “納蘭冰若!同意還是不同意你給個痛快話!我最討厭男人婆婆媽媽了,不過是一個伺候的貼身宮女罷了,至於嗎?”焱兒踩著一地的狼籍來到納蘭冰若身前,神情冷若寒霜。


    她盈動的眸光之下,隱著的,是一絲淩厲的試探。


    “這……”納蘭冰若還有些猶豫,他向來是個小心翼翼的人,對於沒把握的人,沒把握的事情,他向來不去做,再次掃了眼言裴墨,發覺她依舊安靜的坐在那裏,好似發生的一切與她完全無關一般。


    納蘭冰若咬咬牙,在焱兒愈加冰冷的視線中敗下陣來。


    “這樣吧,讓她先進宮三日適應一下,若是生了什麽差池,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他溫潤的聲音噙了一抹警告的味道,焱兒不動聲色的揚了下眉毛。


    隻要言裴墨能進宮就夠了。


    “知道了,走吧,你不是很急嗎?”焱兒冷蔑地看了他一眼,邁開步子走到言裴墨身前。


    “你不願意?”她問的有幾分挑釁的味道。


    對付言裴墨此刻的沉默,刺激他是最好的辦法。


    “我看你也不是個會伺候人的人,不過到了這裏你還想怎樣?你以為你還是什麽千金之軀嗎?”她冷冷說著,抬腳,與他擦身而過。


    言裴墨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唇邊揚起一抹如霜的笑意,他抬腳跟上了焱兒。


    真是有趣!他竟是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嗎?


    他倒要看清楚了,在皇宮內,皇焱兒要他怎樣服侍她?隻怕,他的服侍她不敢要吧。


    納蘭冰若微眯著眸子,視線落在焱兒和言裴墨的身上,驀然覺得有一股子涼氣從腳底湧了上來,門外,天色冥暗,似乎是要變天了、烏雲壓頂,狂風驟起,吹起院中樹木的落葉,在空中飛舞盤旋,好似一幅張牙舞爪的水墨畫,畫不出纏綿悱惻,卻畫出了詭異妖嬈,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嗚嗚……壞人!你會有報應的……”眼睜睜的看著姐姐離去,蛋腚嘴裏含著一顆蓮子糖,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抹著眼淚,指著納蘭冰若的背影,氣得哭了起來。


    “你這個胡蛋(壞蛋)!逼姐姐做她不喜歡的樹青(事情)……你胡蛋(壞蛋)!”蛋腚嘴裏含著那粒糖,不舍得咽下去,含糊不清的罵著納蘭冰若。


    納蘭冰若苦笑一聲,邁開步子也追了出去。


    蛋腚癟癟嘴,抽搭著鼻子,從懷中掏出那剩下的半包蓮子糖,看著看著,眼淚撲簌撲簌地落下。


    一時間,屋內氣氛愈發的沉悶。


    蛋腚一邊哭著,一邊準備將蓮子糖收好。


    隻是,他此刻隻顧著傷心去了,竟是忽視了周遭如狼似虎的四雙眼睛。


    轟隆隆!嘩啦啦!淅瀝瀝!


    是什麽聲音在屋內響過?蛋腚隻覺得手上一輕,那剩下的半包蓮子糖竟是顆粒不剩。再一看其他人,嘴巴裏俱是含著東西,迴味無窮之下也有幾分苦味。


    “你們……”蛋腚看著空了的紙包,半天沒反應過來。


    剛剛……他們……搶了他的蓮子糖?姐姐給他的蓮子糖啊?!


    “啊∧忝腔刮伊子糖!姐姐給我的!你們混蛋!”蛋腚喊著,跳著就去搶其他人手裏的蓮子糖。


    這其中,冷唯離蛋腚最近,搶了五顆,袁天逸和軒轅榮傑仗著功夫好搶了三顆,北辰澈慘了點,就搶了一顆,生怕被蛋腚再搶迴去,立刻放在嘴裏含著了。


    “小焱給你的又怎樣?!難道我們不該吃嗎?小焱要是知道的話,也不會說什麽的!”北辰澈跳著腳的喊著,嘴巴裏德糖不舍的咽下去,就那麽存在左邊腮幫子裏,如此看著,那左邊麵頰鼓起一個小包,在他這般絕色傾城的容顏下,有幾分怪異的缺失感。


    就好像一幅完美的猛虎下山圖上,那猛虎的臉上被人畫了一幅眼睛一般的感覺。


    趁著北辰澈和蛋腚吵鬧的時候,其他人已經走了出去。


    啪的一聲,袁天逸手掌排在冷唯肩膀。


    “我三,你五,給我一顆,彼此都是四。我們是好朋友,這點忙,不會不答應吧!”他眼中帶著妖嬈的光芒,說的再明顯不過了,他要冷唯給他一顆蓮子糖。


    “不行!”冷唯斷然決絕,鼻子裏冷哼一聲,轉頭欲走。


    “冷唯!”袁天逸不甘心的喊了一聲。


    “再多話,小心你那個三變成零!”說完,傲然迴頭,裹著一身寒霜走了。


    眼見冷唯走了,軒轅榮傑從他身邊走過去。袁天逸知道硬的不行,隻能來軟的了。


    “軒轅榮傑,給你五百兩,買一顆。”這裏麵,他最財大氣粗了,不是嗎?


    “……”


    “一千兩?”


    “……”


    “一萬兩!!行了吧!”


    “我要銀子做什麽?我家焱兒現在是女皇,要什麽,沒有?”軒轅榮傑丟下一句話,揚長而去。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不要銀子早說話啊!為什麽要等我說了那麽多才開口!你扒拉扒拉、稀裏嘩啦@$……”


    院子裏,長久的充斥著袁天逸發泄的聲音,他真的是很憋屈,母親和姐姐們不知身在何處,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這個小小的院子裏麵等待焱兒的消息,莫名的,手中小小的蓮子糖,好像成了他跟焱兒之間唯一的樞紐。


    來到這裏以後,他從那個衣食無憂、美女環繞的邪莊莊主,變成了現在這般無助一個毫無作用的男人。


    他心中,莫名染了悲涼……


    屋子裏麵,蛋腚不小心被北辰澈逃脫了,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心,蛋腚蹲在地上抱緊了雙臂,眼淚撲簌撲簌的落下,他吐出口中含著的剩下一半的蓮子糖,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眼中,晶瑩透亮。


    焱兒並不知道她給蛋腚的那一包蓮子糖竟是引發了如此一場鬧劇,此刻,在偌大的宮殿之中,她跟言裴墨雙雙立在窗前,誰也不說一句話。


    這份沉默已經持續了好久了。


    窗戶外麵,納蘭冰若派來的探子等得都有些不耐煩了,頻頻的朝內張望著。


    焱兒微眯起眼睛,暗中驅動意念,離探子最近的一株盆栽忽然釋放出一種甜香的氣味,那探子聞了,身子一軟倒在一旁。


    這能跟植物之間對話的能耐焱兒一直具備,隻是她用意念問遍了皇宮內所有的植物,皆是不知道納蘭容若究竟把袁天逸的母親和姐姐藏到哪裏了。


    納蘭冰若的手段和用心可見一斑。


    “我已經讓門口的那盆石蘭花噴出花中毒液,毒暈了那探子,現在,你我之間,可以開誠布公暢所欲言了。”


    焱兒挑了下眉毛,有點累了,迴身想要做下來。


    忽然,身子被人從後緊緊地擁住,火熱的手臂纏上了他的身體,灼燒的唿吸噴入頸間,帶著一絲訣別的意味。


    “你該知道,你不是冷唯或者蛋腚!”焱兒清冷的聲音有一絲警告。


    言裴墨騰出一隻手摘下滿頭的珠釵翠環,繼而又撕碎身上的月白蝶紋宮衣,他的神情是可怕的平靜,可那眼底,驀然成殤。


    “我放你走!”他說著,聲音嘶啞。


    “放我走?”焱兒冷笑,“你有什麽本事讓我走?憑你現在一身女裝?”


    “對!”他說著,語氣微涼之中透著一絲毅然決然。


    “我成全你和他們,你們走,我留下!”言裴墨說完,埋首於焱兒頸間,這般味道,隻怕是最後一次汲取了,他從不知道,自己也會成為大公無私犧牲自己的那個人。


    他決定了,用他,來換取焱兒和其他人的自由。


    他有他的方式留下,自然不會告訴她。


    他們之間,就此該做個了斷了。


    焱兒皺眉,扭頭想要看看此刻言裴墨的神情,可腦袋卻被他摁住。


    “別動!從現在開始,記住我說的每一句話,若是遺漏了什麽,你跟,冷唯他們就永遠沒有機會出去了。”言裴墨說完,一口咬在焱兒頸間,那跳動的動脈,撲通撲通的,這感覺,蝕骨焚心一般。


    明明想要,卻注定什麽都得不到。


    就是他現在這般。


    ……


    當言裴墨說完他的計劃後,焱兒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他……竟然想要犧牲自己留下來,還他們自由?!他的話有幾分可信?


    “我知道你懷疑我,但是這個計謀我想了很久,也是唯一可行的,從現在開始,我是你,你是我!”他說完,從懷中掏出事先準備好的人皮麵具。


    焱兒驚恐地看著那逼真的麵具,不由從腳底涼到了心裏。她在盜墓的時候也見過逼真的人皮麵具,可是如言裴墨手裏這個栩栩如生的,卻是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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