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諭是真的,上麵的內容也是真的。


    上麵說了,他跟焱兒、言裴軒每個人都可以從鄭德那裏帶走三萬軍隊,也就是說,以他們三人現在的號召力,是可以分掉鄭德九萬大軍的。


    言裴墨臉上頓時溢滿狂喜。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言裴軒氣若遊絲的聲音傳來,他麵色蒼白,眼神卻閃著璀璨的光芒。


    “她是我從邊塞撿迴來的,我查不到她的任何身份,隻知道她叫皇焱兒。”言裴墨冰冷的聲音傳入言裴軒耳中,他唇角彎起,狀似微笑。


    真好……她果真不是自己的妹妹。


    言裴軒的心,在此刻從未有過的輕鬆感覺。姬兒,便是無盡的痛楚蔓延開來,如果他早些知道該多好啊?他一定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他恨的隻是言氏皇朝的人而已,絕不是她啊。


    言裴軒無力的看著窗外,視線漸漸漆黑一片。


    刷拉一聲,言裴墨抽出腰間的軟刀,幾下割斷了纏繞言裴軒四肢的枝杈,因為他看到,言裴軒已經因為流血過多而昏迷過去。


    他握緊了手諭,眼前閃過的卻是焱兒冷漠離去的背影。


    莫名的煩躁襲上心頭,他將手諭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覺得自己並非得到了最想要的東西。


    ……


    焱兒離了言裴軒的寢宮,在偌大的皇宮漫無目的的逛著,心中,不斷閃現言裴軒說過的話,他說言裴墨是因為接到了邪莊內送來的消息才知道耶律拓來了大梁的,後來,也是因為邪莊的那個人調開了外麵的守衛,才讓言裴軒的人能夠輕而易舉的殺了耶律拓的。


    那個人,究竟是誰?


    袁天逸?!


    焱兒想了很久,實在是想不出還會有誰、


    嘭的一下,肩膀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焱兒扭頭,眸中的寒光依舊沒有褪去。


    “你這麽兇的等著我幹嘛?我可是緊張你緊張的睡不著覺啊!”


    北辰澈那張顛倒眾生的絕色容顏轉換成了女人,更添幾分妖嬈魅惑。他臉上的燙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隻有下巴那裏還有一些淺淺的疤痕,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那你怎麽找到我的?”焱兒掀了掀眼皮,神情卻冷得很,她現在,除了冷唯,很難相信其他人。


    對於北辰澈,她也有戒備。


    “哼!我當然是用美人計打聽了幾個侍衛哥哥才知道這裏就是皇帝的寢宮啊!”北辰澈不屑的撇撇嘴,繼而翹起蘭花指狠狠地戳了焱兒的肩頭。


    “人家為了你犧牲這麽大,又是男扮女裝,又是犧牲色相,你倒好,你個沒良心的,見了人家竟然如此冷冰冰的,你真是欠罵啊!”


    北辰澈繼續翹著蘭花指數落焱兒。


    焱兒白了他一眼,依舊冷聲冷氣的開口,“我們住在哪兒?帶我迴去。”


    “你、哼!”北辰澈見焱兒如此模樣,登時氣結,一跺腳,一個人氣唿唿的走在前麵。


    焱兒看著北辰澈的背影,心底的疑惑漸漸轉淡,北辰澈雖然來曆有些蹊蹺,但是他實在是沒理由跟言裴墨通消息,他向來喜歡明哲保身,怎麽會跟袁天逸對著幹呢!


    不是他,就隻能是袁天逸了。


    焱兒的心愈發亂了,不自覺間,被北辰澈帶迴來了房間。


    “這間屋子是你和我的,你看看,你讓我男扮女裝,這下好了,人家就給了兩間房間,你我一間,袁天逸一間。”北辰澈說著不滿的撇撇嘴,好像待會兒焱兒要占他便宜一般。


    “那我去袁天逸那裏,你自己一間慢慢享受吧。”焱兒淡淡開口,轉身推開了房門。


    “啊?!你、你竟然丟下我一個人去找袁天逸?!你、”


    眼見焱兒走了,北辰澈卻急了,心中後悔剛才不該說那些話。


    “那個……要不我們倆就湊合一晚上吧。”


    並不成在焱兒身後討好的喊著,奈何焱兒根本不聽,腳步匆匆的朝袁天逸的房間走去。


    北辰澈看著焱兒的背影,心中悔意叢生。


    ……


    焱兒站在袁天逸房門口,抬手叩響了房門,其實,她來找他,是有她的目的的。


    她一定要知道,究竟是誰給言裴墨通風報信的。她有必要試探一下袁天逸。


    焱兒敲了好幾下房門不見有人開門,她大力的撞開房門,卻見袁天逸神情有些慌亂的將一疊書信塞入懷中。


    .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再為拓殤


    焱兒淡淡的掃了一眼袁天逸,進屋做了下來。


    此刻,袁天逸已經恢複了平靜,一雙眸子探尋的看著她。


    “怎麽不開門呢?在裏麵做些什麽事情見不得人的,我嚇到你了?”焱兒聲音不冷不熱的傳來。


    “言焱兒!我們隻是契約關係吧,我的一些私事,你不方便知道。”袁天逸眸子有些發酸,竟然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焱兒離去。


    焱兒看著他懷中的東西,垂下眼眸。


    “好,我不打擾你了,稍後我讓北辰澈過來,你們倆一間屋子應該沒問題的。”焱兒說的隨意從容。如果袁天逸真的有問題,她也不想打草驚蛇。


    “那怎麽行?”袁天逸挑眉,他才不會跟一個不男不女的人住在一起呢。


    “如果不行的話,我就讓他在你門口待一晚上了,你知道他那個人的,話很多,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一向心中沒數。”焱兒眸子彎起,不屑的看著袁天逸,那意思分明是我可不是在警告你,你自己看著辦吧。


    “你……是有話對我說吧!”袁天逸看了焱兒一會,心中明白她不會隻為了北辰澈的事情而來。


    焱兒不語,轉身朝門口走去。


    她的腦子現在很亂,她知道有些話不能說的,她若想知道究竟是誰給言裴墨通風報信,就不能在事情沒搞清楚之前試探袁天逸,他那麽聰明的一個人,絕對不會輕易的露出破綻的。現在她每走一步,都步步為營。誰都不可以信!


    焱兒此刻忽然很想逃避,不想麵對任何人。


    心,很累……


    眼看著焱兒走出房間,袁天逸眸中的疑惑更加的深了。將懷中的書信掏出來,他有些頹然的坐在椅子上。


    ……


    焱兒一個人在花園內逛著,心底驀然湧起了絲絲悲涼。


    她很想為耶律拓報仇,可是如今,她一點頭緒也沒有,很多人都有疑點,可是,她卻不能輕舉妄動,沒有十足的把握的話,隻會放跑了真正的兇手。


    言裴墨那邊自然也不能告訴她的,他既然能在邪莊內安插上一個密探,就一定是準備有一番大作為的,他是無論如何也要保住這條線的。


    隻是,那個人存在的越深,對很多人來說,那是一個隱形炸彈。


    焱兒越想越亂,走著走著,便到了人煙稀少的地方。


    不遠處,有火光忽明忽暗,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傳來。


    “火兒……火兒……”


    一聲低沉的唿喚聲傳入耳中,焱兒一怔,腳步定在了原地。


    有人在叫火兒?


    她怔怔的聽著,心在此刻凝結。


    “嗯……好哥哥,不要這樣啊……人家好難受呢,”


    “火兒,哥哥好想你,你知道嗎?哥哥今天做什麽都是魂不守舍的樣子。”


    “火兒也想你呢……”


    焱兒聽著那一男一女的對話,驀然迴過神來,竟是一對在禦花園裏偷情的男女。


    心中,有點酸酸的感覺。


    一個聲音在喊著,不是他。


    耶律拓,已經死了,不是嗎?


    焱兒腳步沉重的往迴走,雙腳好像灌了鉛一般。為何她不想聽不想看,卻偏偏被她撞見?


    那聲聲火兒,如針尖刺穿心扉,痛的唿喊不出來。


    這世上竟是還有別的火兒,可是那個神情霸道的耶律拓,卻是沒有了……


    焱兒的淚,在月色下,流淌成河。


    她以為過了那晚,便是過去了。她冰冷的心,隻會更加的冷。可是此刻,卻是灼熱的難受,腦海中,全是他……他的寵,他的殤,他失去麒麟臂時候的絕望和對她的原諒,絲絲的傷痛戳著心坎,焱兒終是忍不住,蹲在地上,痛哭了出來。


    這裏很安靜,除了蟲兒鳴叫,便是她壓抑著的哭聲。


    “耶律拓……你真的走了嗎?”


    “我不相信……你既然把火字寫在手心,為什麽不讓我親耳聽到……”


    她的淚落在地上,綻放朵朵晶瑩的梅花,她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此刻那錐心刺骨的感覺,竟比死亡還要難受。


    她隻想,隻想……再聽他叫一聲,火兒。


    不知哭了多久,焱兒覺得很累,站起來的時候,身子輕飄飄的,似乎一動就會暈倒。


    夜風乍起,吹透了她身上的衣襟,她這才發覺,眼淚早已浸濕了胸前的地方,被風一吹,涼涼的,她止不住打了個寒戰。


    四周的樹葉沙沙而動,焱兒四下看了看,她好像迷路了。


    好想此刻,耶律拓能出現,牽起她的手,說著,“火兒,迷路了嗎?你這個臭丫頭怎麽這麽笨呢?來,我帶你出去。”


    好想聽到……


    刷拉刷拉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是樹葉被風吹動的聲音,緊跟著……


    “喲!小姑娘,迷路了是吧?”


    正當焱兒想要循著記憶的方向迴去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聞詢。


    嗡的一下,焱兒身子一顫,迴頭看,卻什麽都沒有,隻有樹葉依舊在沙沙的響。


    “誰?”焱兒喊著,渾身汗毛都張開了。


    “哎呀,不就是我啊,你身後的銀杏樹。”隨著樹葉沙沙而動,銀杏葉輕扭著枝條,聲音竟有幾分賣弄風騷的感覺。


    “樹?你會說話?”焱兒的心忽的提了起來,再也落不下。


    她仰頭看著高大的銀杏樹,眸光之中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不是我會說話,是你能聽到我說話而已。”銀杏樹抖擻著枝葉,懶懶的開口。


    “怎麽可能?”焱兒走到樹下,摸一摸樹幹。


    “我能聽到你心裏在想什麽,你自然也能聽到我說話,這就是緣分啊,或者說,是你跟我們樹木的緣分。”


    “可是……我隻是偶爾可以動用意念讓你們發威而已,怎麽可能?”


    焱兒搖著頭,滿臉的不可思議,她又摸了摸樹幹,繼而,心一橫,一腳揣在樹幹上。


    “哎喲!你踢老娘的腿幹什麽?你丫的不知道老娘身驕肉貴的,你竟然感動老娘?你丫的……babababa……”銀杏樹一頓疾風驟雨的大罵。,焱兒後退幾步觀察著四周,過真是一切正常,確實不像有人在裝神弄鬼。


    “那個……既然我能聽到你們說話,是不是也能讓你們幫我做點什麽?”焱兒清了清嗓子,眸中精光一閃似是想到了什麽。


    “那是自然可以了,不過俺們可不白幫呢忙的。”銀杏樹竟然跟焱兒談起了條件。


    “你也要報酬?你要什麽?肥料?水?”焱兒試探的問著。


    “k!老娘才不缺那些東西呢,這裏是皇宮啊,老娘最不缺的就是肥料了,你沒看到老娘的身材如此豐腴嗎?”銀杏樹的聲音很不屑。


    “你、那好,我問你,我現在想迴去的話,你幫我指路,你會要什麽報酬!”焱兒靜下心來跟她談著,她倒不是想要急著迴去,隻是想試試自己究竟隻是靈光乍現而已呢,還是以後都可以跟樹木對話了?


    遙想她第一次可以動用意念用樹木的時候,便是她中了媚藥,被蛋腚解藥之後,那還是北辰澈告訴她的,後來,她可以動用意念的時間越來越長,以前每天隻能用一次,現在,每天可以動用三四次,北辰澈說是因為她跟蛋腚交歡的歡喜,可是他們隻那麽一次,如今她又能跟植物對話了,這其中的奧妙關係真的是解釋不清楚呢。


    “老娘呢,什麽都不缺,就是缺個男人呢……哎。”銀杏樹傷感的歎口氣。


    “那……你身邊有沒有公樹?”焱兒忽覺後背剛剛退下去的冷汗又冒了上來。


    “有倒是有,就是我身後兩排的那個小騷蹄子桃樹搶走了我心愛的白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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