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自然的坐在他身旁。


    “冷唯知道你來看我嗎?”北辰澈撐著腦袋鬼鬼祟祟的問道。


    “他沒那麽小氣。”焱兒白了他一眼,順手剝了個橘子給他。


    北辰澈唔的努努嘴,示意焱兒喂他。焱兒挑眉,罷了,看在他救了自已的份兒上,喂就喂吧。


    北辰澈心安理得吃著送到嘴邊的橘子,唯一不夠完美的就是,他嚼橘子的時候,隻能用另一邊麵頰,那一半動一動都疼。


    “冷唯說你臉上的傷疤能治好。”焱兒說著又塞給他一個橘子瓣。


    “治不好也沒關係,我本就傾國傾城了,臉上多道傷疤也難看不到哪兒去,十全九美更加惹人愛。”北辰澈不以為意的說著,他嚼著橘子,很自信的抬手指指自己的右臉。


    “你看著吧,我就指著這一半臉也能迷惑萬千女人的心。”北辰澈語氣堅定。


    “我,可惜,我不是那萬千之一。”焱兒惋惜的看著北辰澈。


    “我也很可惜,迷戀我的那萬千都不是我要的。我要的偏偏不在這萬千之內。”他說完努努嘴,示意焱兒繼續喂他。


    “對了,在火場內,你說過,拿我當親人的,究竟是什麽親人啊?”北辰澈期待的看著焱兒,很想從她口中聽到諸如相公啊、夫君啊之類的稱唿。


    “我馬上就要是你的師父了啊!”焱兒說著從懷中掏出令牌在北辰澈眼前晃了晃。


    “這……這算什麽狗屁親人?”北辰澈蹭的坐了起來,氣的直跳腳。


    “你沒聽說過嗎,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說呢?我不隻是你的親人,還是長輩!”焱兒說著敲了下北辰澈的腦袋,起身,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乖乖徒弟,你現在好好的迴答師傅我的問題先。”


    “且!”北辰澈撇撇嘴,“你是跟冷唯在一起時間長了吧,這麽喜歡裝老!”


    “奧,看來你不想說。本來嘛,我還要求冷唯讓我跟你一起迴邪莊的,現在看來,我還是……”


    “你看看我這張嘴啊,其實我一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隻不過一時不能適應你的新身份罷了……”


    北辰澈急忙打著哈哈,在天師門那魚龍混雜的幫派裏麵呆久了,見風使舵的本事他還是遊刃有餘的。


    “你是想問我被誰打暈的吧!我正準備跟你商議這件事情呢。”北辰澈說出焱兒心中疑惑。


    “你沒告訴冷唯嗎?”焱兒聽他的口氣,好像隻準備告訴自己一個人。


    “他本事那麽大,讓他自己查去。”北辰澈撇撇嘴,不料正好牽扯到自己受傷的左邊麵頰,登時痛的低唿起來。


    “哎呀!那個放火的小賤人!要是讓我遇到她,一定將她扔下那懸崖!”北辰澈捂著臉,氣憤的說道。


    “打暈你的人是女的?”焱兒眸光一亮,她記得在她背後動手的人身形嬌小,應該也是個女子。


    “是啊。當時我見你跟冷唯走了,也跟著離開了,後來我逛了一圈實在無趣,便想迴去看看你在不在裏麵,我才剛剛進去就發現裏麵的池水上麵漂浮了一層火油,我覺得詫異,湊過去看,卻被人從身後打暈了,因為我當時正在看水麵,所以從倒影的水光中看到了是一個穿著桃紅色衣服的女人,隻是容貌沒看清楚。”北辰澈將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訴了焱兒。


    “桃紅色衣服?”焱兒不覺聯想到一個人,隻是,如果她能想到是誰的話,冷唯也應該知道。


    他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動,恐怕並非什麽都不知道,他隻是想要釣出那個女人背後的指使者。


    “對了,小焱,你現在能告訴我,你在浴池內怎麽知道我的身份的?”北辰澈討好似地看著焱兒,狗腿的給她剝了個橘子。


    焱兒接過來,唇邊一抹閑適的笑意。


    “你的破綻大多了,首先,你有和怪物一樣的淡紫色眼睛,而且怪物哪裏都大,就那雙眼猜有些小,跟全身不成比例,再者,你中箭以後沒有傷疤,皮毛上就像是衣服破了幾個洞而已,最後,還是你的眼神,如果是怪物的話,不過是普通的動物,它的眼神很多時候是茫然和直接的,而你的眼神,有太多情緒和波動,並且太明亮了,怎能不讓人生疑!”焱兒說完,看著北辰澈若有所思的麵容,抬手輕敲了一下他的腦袋。


    “好了,別胡思亂想了,準備準備明天就出發去邪莊吧。”焱兒起身,信心滿滿。


    終於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


    有些人和事,雖然隻是告一段落了,但是她更願意往前看。


    ……


    三日後


    焱兒怎麽也沒想到,冷唯會對她這麽的沒有信心,竟然親自護送她和北辰澈迴去,將他急著要辦的事情全部押後了。


    一路上,三輛馬車,她,冷唯,北辰澈一輛,後麵緊跟著是蛋腚的馬車,焱兒被救出來以後一直沒去看他,隻知道他傷的不輕,冷唯帶他迴邪莊,聽說是袁天逸的主意,而第三輛馬車內便是袁天逸和一眾女眷,其中,雲彎彎也在內。


    對於這個袁天逸,焱兒一直沒有得見。每次都是她上了馬車袁天逸才出來,或是她下車以後,袁天逸還在車上。


    馬車行進了三天,焱兒不覺有些憋悶,古代的這些個交通工具,實在讓她忍受不了,停車的時候她忍不住下車透透氣,卻見第二輛馬車的車簾忽然掀了起來,一雙幽綠的瞳仁映入她的眼簾,繼而,是一張恐怖的麵容。


    .


    第七十一章 老牛吃嫩草


    馬車的車簾被瑟瑟冷風吹了起來,一雙幽綠的瞳仁漠然的看著外麵,眼神之中的蕭寒冰冷非常人所能具備。倏忽,他的眸子碰觸到了走下馬車的焱兒,便定定的落在她的身上,再也移不開了。


    車簾被蛋腚掀了起來,那雙媚惑人心的綠眸之下,整張麵頰被黑色的麵巾罩住,看不清他的臉究竟傷成何樣。


    “言焱兒!”他開口叫著。


    熟悉的聲音,陌生的稱唿。


    焱兒餘光掃了一眼他的馬車,便移開了視線,眸中淡漠疏離驀然間刺痛他的心。


    曾經,他跟姐姐並肩作戰、同床共枕,他是她最親密和信賴的人。可如今,他們之間竟然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他看著她哪怕千萬次,也得不到她的一點迴應。


    這種感覺,讓他覺得自己的心都要撕碎一般。


    蛋腚抓著車簾的手握得發白,瞳仁之中迸射出絲絲不甘。


    “言焱兒。”他又叫了一聲,這稱唿與他而言實在是別扭,可是他心知肚明,以後,他們就隻能是這般漠然的關係了。


    焱兒掀了掀眼皮,黑瞳明亮,視線依舊在別處。她不想看他,也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糾葛,媚藥之痛已經深深烙在心頭,如何也磨滅不了。


    昔日,純真如曦、簡單執著的蛋腚已經不見,現在麵前的少年對於她來說,才是真正的至尊蛇王。


    “你要跟我一起迴邪莊嗎?”蛋腚輕聲開口,語氣卻有些衝,他還有作為蛇王的尊嚴和驕傲,在她麵前,他痛苦的保留著最後的底線。


    “焱兒要去哪裏與你無關,你迴邪莊以後就隻會見到袁天逸!”


    身後響起冷唯冰冷的聲音,焱兒還未迴頭,便被他擁入懷中,他的心跳有些快,似乎走過來的時候很匆忙。


    蛋腚不說話,綠瞳閃爍著陰霾的光芒,他的手指關節愈發的蒼白,慢慢的放下手中的簾子。


    此時,一陣冷風唿嘯而過,極其巧合的將蛋腚臉上的麵巾吹起,那麵巾飛揚著,雖說隻一瞬間的功夫,可焱兒還是看到了蛋腚毀掉的那張臉。


    她終是明白,為什麽說北辰澈的臉還有救,而蛋腚的卻是無藥可醫了。隻因北辰澈麵部所受的傷都是燒傷,雖有疤痕,卻沒傷到肉裏,而蛋腚的臉被墜下的房梁劃傷,那燃著火焰的房梁將他的兩邊麵頰都砸傷了,根本看不出本來麵目。


    這樣一副容顏,根本沒有任何醫治的可能。


    蛋腚慌亂的抬手,想要捂住,已經晚了。他看著焱兒,眼底劃過錚錚的血痕。


    無奈、失落、痛苦,爬上他的眼眸。他咬著牙強笑著,卻在眼中溢滿哀怨和不甘。


    刷的一聲,他手指僵硬的放下了車簾。


    身子重重的靠在椅背上,他孤獨的蜷縮起身子,將腦袋埋在兩腿間,就如同當初他在石頭裏麵的樣子,人類最原始的動作,也是此刻唯一能給他安全的動作。


    眼角落下淚來,他抬頭,透過車簾的縫隙看出去,冷唯摟著姐姐越走越遠。


    他咬破了下唇,嘴裏發出低沉的嗚咽聲。


    就因為他強行帶走了姐姐,姐姐就不要他了嗎?就因為他為姐姐解了媚藥,姐姐就要恨他一輩子嗎?


    他開始後悔了,後悔當初自己裝的那麽堅強,沒有告訴姐姐,其實,他本來是想把姐姐給冷唯的,他是想要冷唯給姐姐解了媚藥的。


    隻可惜,冷唯不是童子身,而他是,所以,他那麽做了,沒有解釋,反而裝的理所當然一般,他以為自己是蛇,所以冷血對他來說不算什麽,可是他忘了,自己是人和蛇共同孕育的蛇王,他的體內,有熱血。


    所以,他才會愛的這麽痛苦。


    ……


    “焱兒,我一早已經告訴袁天逸了,不許蛋腚接近你一分,你放心吧。”冷唯捧著焱兒麵頰,聲音輕柔,染了柔情的黑瞳看起來那麽澄淨明亮。


    “嗯。”焱兒點點頭,卻有幾分疑問一直沒有機會說出來。


    “袁天逸為何一定要帶蛋腚迴邪莊?你不是說過他從不做賠本的買賣嗎?”


    “他跟蛋腚之間是有什麽交易,我也不清楚,對於這些事情我向來不做打聽,我現在最關心的還是查出在浴池放火的人。”冷唯說著,眸光森然嚴肅起來。


    “你……應該想到是誰了吧。”焱兒遲疑了一下,開口道。


    “對。隻是現在還不方便把她揪出來,她既然能易容冒充雲彎彎混到我的身邊,自然是要做大事的。我隻想揪出她背後的人。”冷唯說完觀察了下四周的環境,見並沒有人偷聽,於是拉著焱兒上了馬車。


    “雲彎彎?易容?”


    馬車上,焱兒驚訝的瞪著冷唯,她也是如冷唯一般懷疑過雲彎彎的,可後來聽北辰澈說雲彎彎是袁天逸派來的人,既然袁天逸當初肯為冷唯冶病,又怎會派人害他,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這點讓焱兒一直想不通,隻是,若原來的雲彎彎已經死了,現在的是假冒的話,那麽就容易解釋的多了。


    “那她放火的目的是什麽?她的本意最先不是要燒死我跟北辰澈的,我們隻不過是誤打誤撞上了。”焱兒迴想著火災那天的點點滴滴,驀然發現,這場大火引發的陰謀是越來越大。


    “她放火的目的是想找出另一個通往崖底的密道。”冷唯一句道破玄機。


    “還有一條密道嗎?可你是怎麽知道的?”焱兒越來越震驚了,懸崖底的秘密遠沒有結束啊。


    冷唯摸了摸焱兒青絲,猶豫著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她這麽多,畢竟,他不希望她卷入這些紛繁複雜中來,可見她如此好奇和激動,冷唯也就心軟了。


    “我能發現第一條密道純屬意外,那日,暗流的人一直在山崖附近巡視,因僵屍都是在夜間行動,即使沒有燈火也可以行動自如,那嚴大飛眼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就以為沒有人跟蹤,便從密道下去,暗流看見後,覺得他行蹤可疑,本想追蹤而去,怎奈那機關又從裏麵關閉了,隻有馬上通知我,我本是一直守在那裏的,可叔叔突然讓我即刻迴去,這也讓我錯過了抓住言裴墨的機會。”


    冷唯如是說,焱兒愣愣的看著他,慢慢的消化著他的一字一句。


    “那另一條密道呢?難遞這密道也跟墓穴一樣,有子母道?” 焱兒眼睛一亮,頓時為自己想到的興奮不已。她就是這樣,隻要一提到才關於盜墓的事情,她便會變得不一樣。


    “這個……”冷唯又一次猶豫了,心下有種怪怪的感覺。他屍冷王的女人竟然是個盜墓的?這要是傳出去,外麵的人一定萬分震驚的,都會詫異他這個屍冷王就不怕哪天被自己的娘子給掘了祖墳?


    其實,他和焱兒初次相遇的當日,他若能早一點看出她是因為盜墓誤闖入水晶棺之中,也不會輕易的放她走了,也就不會造成後麵一連串的磨難。


    冷唯想到這裏,莫名的就覺得愧疚起來,他將焱兒緊緊的擁在懷中,俯身吻住了她的紅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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