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她什麽人?


    難道隻是冷唯不在時的慰藉嗎?還是,他根本連慰藉都不算,隻不過是她想要試探言裴墨的棋子而已?


    在崖底的那些往事,此時想起來,耶律拓竟覺得可笑,那是在做夢吧。


    曾經,他的小火兒也對他笑的甜美動人,而此刻,她的眼中就隻有冷唯了……


    她將他幹幹脆脆的踢出了局,在她心目中,連他一點卑微的位置都沒有。


    看著深深凝視冷唯的焱兒,耶律拓並沒有想到焱兒是因為心中疑惑和不解才盯著他看,耶律拓隻當,他又一次徹徹底底的輸給冷唯了。


    他一早已經賭輸了心,現在,已經無所謂輸不輸得起了……


    這時,那怪物走了過來,伸出毛茸茸的爪子同情的拍了拍耶律拓的後背,眼神是那種很欠扁的同情泛濫。


    耶律拓瞪了他一眼,抬腿,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這條腿,是他現在最大的痛。


    當日言裴墨是下了狠手的,石塊打在腿骨上的時候,他清楚地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不是斷裂,而是粉碎,其實,他一直沒有告訴他的火兒,骨頭碎裂了,能恢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一直忍著不說,隻是不想火兒是為了同情或者報恩才接受他的。


    他要的,隻是她心底一個卑微的位置,而已。


    ……


    冷唯將焱兒帶到了他在蛇界城堡一裏外的一座別院,此刻,他來不及跟焱兒解釋太多,隻想狠狠地跟她溫存一番。


    摸不到她細膩滑嫩的身子,即使得到了她的消息,他也覺得很不踏實。


    自然,這一次,他是不會追求什麽前戲了,將焱兒飛快的扔在大床上,冷唯健碩修長的身軀就勢壓下,若玫瑰花瓣一般的紅唇準確的俘虜了她嬌嫩的唇瓣,細細品嚐吸允。


    他的大手探入她衣襟之內,牙齒則占有欲極強的在她脖頸上烙下烙印。


    粉色的烙印引起焱兒低聲吃痛,她微眯著美瞳,感受冷唯的情不自禁,明明,心底是想要拒絕的,幾天前,她才剛剛被蛋腚折磨的死去活來,而此時,冷唯想要她嗎?


    他不顧及她的感受嗎?


    “焱兒,今天就到這裏吧。”


    忽然,冷唯似是聽到了焱兒的心聲,他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嗓音沙啞低沉,是那種壓抑著欲火的感覺。


    “你……不行了?”焱兒迴過神來,不知怎的,就開口來了這麽一句。


    “我、哪裏?”冷唯一頓,旋即,臉色嗡的一下紅了。


    是那種有點惱羞成怒的紅。


    “火兒,我能進來嗎?”


    正當冷唯準備給焱兒證明一下他行不行的時候,耶律拓在外麵敲了敲門。


    “進來啊。”反正某人貌似也不行。


    最後一句話,焱兒說的聲音極輕,所以,當耶律拓進來的時候,冷唯的臉色是非常難看的,耶律拓自是不知道裏麵剛剛發生什麽了,還當冷唯是給他臉色看。


    他看著被壓倒在床鋪上的焱兒,心底如尖刀刺穿的感覺。


    冷唯挑眉,並沒有起身的打算,他就勢坐起,將焱兒擱在大腿上,修長的手指輕柔的替她梳理著青絲,黑瞳明亮,神情怡然自得。


    隻是,他的眼底卻隱藏一絲淩厲的獨占和警告。


    他在提醒耶律拓,焱兒,隻能是他的。


    焱兒有些別扭的動了動身子,想要下去,奈何冷唯將她禁錮的緊緊地,好不容易身子蹭出來一半,卻因冷唯一句話囧在當場。


    “焱兒,別動,我不想在外人麵前上演我們剛才未完成的事情。”


    “你、”焱兒指著冷唯,臉色微紅,冷唯則是揚揚眉毛,一副你能耐我何的神情。


    耶律拓的眸子暗淡無光,他握緊了拳頭,終是,一瘸一拐的來到床邊,大手一撈,想要從冷唯懷中搶人。


    “耶律拓!”冷唯低吼一聲,身子一側,將焱兒藏在身後,他掌風一掃,耶律拓側身躲過,手掌剛剛觸及到了焱兒的指尖,微涼的觸感,驀然而升的酸楚感覺蔓延全身。


    他垂下了頭,臉上是強迫自己堅強的神情。


    焱兒從冷唯背後探出腦袋,目光瞬間墜入耶律拓那落寞清冷的視線中,心裏驀然一痛的感覺,他的心裏有多苦,她怎會不知?


    可是,她真的還沒學會,如何將情愛分給不同的人。


    哪怕是對冷唯,她現在更多的還是一分心動和感動,並非屬於生死大愛的那種身心交融。


    “耶律拓,你找我何事?”焱兒說著想要起身,卻被冷唯狠狠地摁了迴去。


    他對她的寵,隻停留在她不受別的男人騷擾的基礎上,在這方麵,他很小肚雞腸。


    耶律拓斂了身心,唇際,綻放一抹淒冷的笑意。


    “我有話單獨跟你說。”他開口,聲音的淡漠無端揪痛焱兒的心。


    “好。”想也沒想的答應了下來,卻突覺冷唯身子瞬間變得冰冷。


    “不行!”冷唯霸道的開口拒絕。


    “你先迴避一下吧。”焱兒扯了扯冷唯衣袖,迴避他剛才的拒絕。


    “有話當麵說!”冷唯聲音愈發的冰冷,他下了床,頎長的身軀立在那裏,無形中如一堵牆一般擋住了耶律拓的視線。


    “我跟火兒之間有些事情,不能跟別人分享!”耶律拓聲音不冷不熱,卻是有幾分嘲諷在其中。


    “她不是火兒!以後你若要稱唿她,叫她冷夫人!”冷唯走到耶律拓麵前,一字一頓的開口。


    “什麽冷夫人?我隻知道她是我的小火兒,是我曾經休掉的王妃!!”


    冷唯微眯起黑瞳,視線看似隨意的落在焱兒身上,他的焱兒,隻能是他的,他絕對不允許她成為別的男人口中的什麽小火兒!


    莫名的,這個稱唿讓他火大。


    “冷唯,要不……”


    “你還是讓我迴避?”不等焱兒說完,冷唯便打斷了她。


    “是。”焱兒也不否認,她跟耶律拓之間確實是有很多事情要解決,比如說言裴墨,比如說崖底的嚴大飛,還有他們在崖底達成的默契,焱兒答應過他,要幫他奪迴被言裴軒搶走的一切。


    況且,她也有私心,想要知道究竟是什麽人能耐這麽大,能幫助言裴軒奪取神秘天書。


    她現在對那個盜墓高手的身份是非常期待。


    冷唯陰著一張臉站在那裏,沉默,代表他在隱忍著怒火。


    “如果你不出去的話,我們出去談。”焱兒試探的看著他,下一刻,她眼神飛快閃過一抹黑影,緊跟著,咣當一聲,摔門聲震天。


    冷唯的背影隱了太多怒氣,看著他氣衝衝的離去,焱兒對著那背影吐吐舌頭,俏皮的樣子讓耶律拓微怔,似是迴到了他們初見的時候,她的明媚甜美,一瞬間點亮了他的眸子。


    可如今,物是人非,莫名的,他竟有些懷念他們在大漠的那些日子,她神秘兮兮的出現在他的房間,緊跟著又消失不見,再出現,再消失。


    那段日子雖然讓他惱火,但是其中的甜蜜和愛意卻是不摻雜一絲雜質的。


    如今,有了冷唯,即使他不想,也不得不將她還給冷唯了。


    “你想跟我說什麽?”焱兒示意耶律拓迴神,指指一旁的椅子讓他坐下。


    耶律拓黑瞳深邃,緩緩坐下,他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來擺在焱兒麵前。


    “是你的彎刀?給我作何?”焱兒拿起來,不覺奇怪。


    耶律拓心底苦笑一下,並不解釋,隻是將話題引導了別的地方。


    “你能讓冷唯幫我尋找芍藥他們,我現在不適合立刻迴到大漠,我必須盡快找到他們,弄清楚宮中的環境。”


    “我懂,我會讓冷唯盡快安排的。”


    “我想他已經在安排了,我們一出來就能遇到他,就說明,很多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中。”耶律拓神情平靜的說著,他雖然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麽事情,可眼下冷唯的勢力已經說明了一切。


    “叩叩!”


    此時,敲門聲響起。


    “王子!是我!芍藥,還有其他人,我們都在門外。”


    耶律拓的猜測果真沒錯,十五隻來的也快。


    “你們在外麵等我!我馬上出去!”耶律拓眸光閃爍幾下,起身,卻沒有走。


    他看著焱兒,輕輕伸手握住了她的葇夷。


    四目交織,他對她濃濃的情意,一點一滴的溢了出來。


    “我要走了。”


    “嗯。”焱兒機械般的應著。


    “再次見麵,不知是何時了。”他話有所指,分明是永別的意思。


    “你真的不需要我去幫你嗎?”焱兒心中還惦記著他們曾經的約定。


    “嗬嗬,不用,我怕你給我添麻煩的。”耶律拓笑的純淨簡單。


    他將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輕輕嗬著,柔柔的暖意流遍全身,焱兒看著他,突然有想要流淚的衝動。


    “你要跟我說的就這些嗎?這些話可不至於讓你逼我趕走冷唯啊……”焱兒隻他心中定是還有其他話要說。


    “嗬嗬,好像真的沒有了。”耶律拓眼神閃躲著焱兒,自嘲的笑笑。


    焱兒見了,更是辛酸。


    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輕輕撩起的衣袖,麒麟臂依舊在,隻是光華早已退去。


    “我覺得,我欠你的還是沒還清。”她撅著嘴巴,臉上淺淺的哀傷讓耶律拓的心驀然一動,短暫的衝動讓他險些想要留下來。


    留下來,多好。


    門外,十五隻的身影影影綽綽的立在那裏,耶律拓看著,從未有過的怪異感覺滋生開來,好像,這一次真的是永別一般。


    倏忽,他抱住了焱兒,將她的手指放在口中,狠心咬了下去。


    “嘶。”焱兒痛唿著,可看他的眼神卻更加的痛。


    “我怕我忘了你的味道,大漠的風沙太大了,會吹散你在我身上所有的味道,我害怕……所以,我喝下你的血,將你的味道徹底的留在心中。”


    “別怪我……火兒。”


    他低吼的聲音如受傷的小獸一般嗚咽著,他俯身看著她,眼中有淚。


    “火兒,我們之間,好像是要結束了,是不是?”堂堂七尺男兒,在自己喜歡的女子麵前,問出了如此卑微的問題。


    一滴淚悄然沒落,落在焱兒鼻尖,冰涼冰涼的,莫名的,就扯痛了她的心。


    他的第一滴淚……


    “我不是哭……其實,隻是怕死,怕迴去以後,兵敗如山倒,而已……”他倔強的說著,寧肯承認自己貪生怕死,也不願焱兒心中有任何的愧疚難受。


    “好了,我該走了,彎刀送給你……然後……”沒有然後了,她的未來是冷唯的了,而他,隻是口腔內殘存的那一絲血腥味道而已。


    她不是罌粟般的女子,卻比罌粟還要致命。


    她的簡單無害之下,那顆堅強的人,讓你心疼,動容,卻也害怕。


    耶律拓知道,自己抓不住她……


    他鬆開手,轉身,淚水隱退了迴去,卻沒能及時發現焱兒眼底的一絲迷茫的愛意。


    她的心痛的厲害,不知為何……


    “耶律拓,我有話說。”焱兒抓住了他的胳膊,當他身形僵硬的站在那裏時,她卻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我的手指,很痛。”終究,她怪異的說了一句。


    將手指湊到他的跟前,她有些撒嬌的看著他,可唇邊的淺笑卻讓耶律拓心酸。


    “嗬嗬,我一個粗人,可不會包紮傷口。”他無措的開口,他必須馬上離去,呆的久了,他真的會留下來。


    “你試試吧。”焱兒從他衣袖上撕下來提條,遞給他,眸光澄澈。


    耶律拓的手有些微的顫抖,他接過來,笨拙的跟她包紮。


    一圈一圈的,繞的他又想落淚。


    他告訴自己,他數著,如果最後布條的圈數的是單數的話,他會再問她一遍,你的心裏,真的從來都沒有我嗎?


    如果是雙數,他會說……


    布條纏纏繞繞,將他的心纏了起來,不能唿吸。


    白皙的手指被玄色覆蓋,慢慢的,也掩蓋了他想要問的話。


    七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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