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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沈揚眉也知道這隻是他以自己的小人之心度林誌天的君子之腹罷了。以林誌天這樣的背景,想要整死一個小小的江華盛不比撚死一隻螞蟻要難多少。而沈揚眉之所以如此腹誹林誌天,不過是因為他自己氣不過看不透林誌天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發發牢騷罷了。


    項北京從抽屜裏掏出了一包煙扔給了沈揚眉,沈揚眉也沒有客氣,伸手接住,徑直的拆開了包裝拿出了一根叼在嘴上,點燃之後深深的吸了一口。


    項北京稍稍調整了下坐姿,讓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在沈揚眉麵前他也沒有必要端什麽架子,更沒必要裝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項北京仍舊是習慣性的拿手指敲擊著桌麵,隻不過從他手指急促的敲擊聲中,沈揚眉察覺出了項北京心裏的焦灼。沈揚眉跟了項北京這麽久,自然對他那些小動作所表示出來的意思一清二楚,這個時候怕是項北京心裏有什麽懸而未決的問題。


    果然,等項北京停下了手指敲擊桌麵的小動作,似乎有些不確定的道:“小沈,這幾天我心裏一直琢磨著這件案子,我翻來覆去的想了很久,心裏突兀的就有了個想法……”


    沈揚眉聽了項北京的話,微微抬起頭,靜靜的看著項北京,做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神情。縱然沈揚眉有著別人無法比擬的重生優勢,對於未來走向有著清晰的認識。但是他同樣有著自己的短板,那就是畢竟涉足官場的時間太短,真正涉及到官場上的一些陰謀鬥爭,他知道自己絕對不如項北京看的透徹。


    “小沈,我是這麽想的。如果單單就這件事情而言,林小姐受了這麽重的傷,當時又有這麽多人在場,江華盛綜究是逃不過一場牢獄之災。但是因為江源中的關係,江華盛未必能夠如林書記認為的那樣受到應有的懲罰。不但如此,恐怕因為這件事,林書記還會和江源中徹底的結成死仇,多了一個像江源中這樣對林書記恨之入骨的敵人,對林書記未來的發展很是不利,尾大不掉啊!”


    項北京長長的歎了口氣,繼續道:“如果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我處於林書記那樣的位置,我的選擇多半會是將江華盛撇在一邊,轉而將目標放在江源中那裏。如果江源中倒了,不但江華盛會受到他應該得到的懲罰,同時也不必擔心江源中的事後的報複,可以說是一勞永逸。如果我們按照這個思路想下去,林書記將江華盛扣留在醫院的舉動似乎很值得揣摩啊!他是不是有意如此,藉此給江源中設下了一個圈套,就是想讓江源中自己跳出來,情急之下犯下什麽錯誤,然後林書記再利用江源中的錯誤從而發動對江源中的致命一擊,一舉解決掉江源中。隻是我卻遲遲想不到林書記的後手應在哪裏?要知道江源中再怎麽說也是市委常委,省管幹部,想要扳倒江源中,必須是省紀委出麵。小沈,你說林書記在省裏是不是還有什麽底牌沒有打出來?說著,項北京抬起頭看著沈揚眉,卻發現沈揚眉的一雙眼睛毫無焦點直勾勾的盯著前方,呆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項北京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小沈,小沈……”


    沈揚眉這才猛的迴過神來,忙不迭的道:“項縣長,您叫我,剛才突然想到了些事情,有些走神,對不起,對不起……”


    看到沈揚眉如此驚慌失措的表現,項北京饒有深意的盯了他一眼,輕輕的擺了擺手,道:“無妨,無妨。”但是對於沈揚眉剛才走神在想些什麽,卻是隻字未提。不但如此,隨後項北京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關於林靜這件案子的討論也就戛然而止。轉而是交待了幾句沈揚眉這一段時間要放下其它的心思,盡快找迴工作狀態,還有就是談了談關於何書紅的事情還是按照兩人之前製定的計劃行事之類的話題。


    隻不過沈揚眉似乎一直都是心神不定,項北京也看出了沈揚眉的不妥,但是直到沈揚眉告辭離開了他的辦公室,他還是沒有開口問個為什麽。


    看著辦公室的門被沈揚眉輕輕的關上,項北京隨即收斂起臉上的笑容,手指又開始急促的敲擊著桌麵,就這麽敲了一陣,似乎是想通了什麽,臉上重新浮現出笑容。然後起身走到了窗邊拿起了窗台上澆花的水壺,悠然自得的將辦公室裏的花花草草細細的澆了一遍,這一段時間一直亙在心中的擔憂不翼而飛。


    一直到坐到車上,沈揚眉的心裏猶自是沒有平靜下來。項北京的話似乎是捅破了他心裏的那一層窗戶紙,讓他突然之間想通了林誌天的整個計劃,心裏在驚駭之餘,也不禁暗自為林誌天的深謀遠慮而心折不已。


    在聽了項北京的那一番分析之後,沈揚眉突然想通了這前前後後所有的事情,從林誌天一意孤行要將江華盛扣留在附院裏禁止他轉院,到麵對江源中的步步緊逼時一再的示弱,再到秦泰高調抵達東山省,所有的事情環環相扣,一步步讓江源中慢慢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其實從一開始,林誌天就已經給江源中設計了一個陷阱,讓江源中一步步的深陷其中,現在隨著秦泰的抵達,這個陷阱已經到了收網的時候了,恐怕用不了幾天,江源中就要倒台了。即使沈揚眉之前再怎麽大膽的預測,他也沒有想到林誌天有如此的心計,林誌天早就將矛頭對準了江源打定了主意要將江源中斬於馬下。


    恐怕早在醫院的時候,林誌天知道了江華盛的病情之後就已經製定了整個計劃。他先是將江華盛扣留在醫院不讓他轉院,目的就是通過這樣手段給江源中施壓,讓江源中情急之下急不可耐的跳出來打壓林誌天,對林誌天步步緊逼,而林誌天卻是一再的示弱,讓包括江源中在內的所有人都錯誤的認為他已經沒了招架之力,似乎隻要江源中再努力一下,他就會無奈的乖乖屈服。也正是在林誌天給予江源中的這種錯誤感覺的引導下,讓江源中更是肆無忌憚的想要給江華盛翻案,不顧一起利用一切手段想要顛倒黑白是非。


    而就在江源中囂張的氣焰最盛的時候,秦泰高調抵達東山省,雖然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是為了考察東山省年輕後備幹部的培養工作而來,其實真正的目的不外乎就是給省委書記丁一鳴施壓。而麵對秦泰的壓力丁一鳴卻又是有苦難言,因為歸根結底還是丁一鳴有些理虧。我秦泰的兒媳婦在曲陽市被人重傷,可是罪犯不但不能很快的被繩之於法,甚至還有可能脫罪,天下間哪有這樣的道理?說句難聽點的話,華夏的天空下隻有我秦家人欺負別人的道理,還沒有人能欺負到我們秦家人頭上。這樣一來,不管於情於理,丁一鳴都必須給秦泰一個交代。可想而知,一個小小的江華盛根本就不足以讓秦泰屈尊這麽一次,所以,江源中完全就成了這場博弈的犧牲品。


    當然,沈揚眉也感覺到,項北京似乎因為他異常的表現意識到了什麽。雖然項北京沒有開口相問,但是他應該能夠想象得到沈揚眉和林誌天之間的關係要比他來的親近得多,所以,林誌天身後的背景沈揚眉自然也比他清楚。而沈揚眉迥然於常的表現恰恰說明他的猜測說中了真相,林誌天真的有什麽後手能對付江源中。所以,項北京才會心照不宣將話題截住。至於說沈揚眉沒有對他和盤托出林誌天的背景是什麽,項北京也並不會感到失落,既然已經靠上了林誌天,他自然希望林誌天的背景愈深愈好。至於林誌天身後的背景有多深,在關係沒有到那個層次之前,提前知道了未必就是好事,患得患失說的不就是這個意思麽?


    “沈書記,咱們迴鎮上麽?”範立誌見沈揚眉上車之後就一直靜靜的坐在後座上也不言語,壯著膽子問了一句。


    “嗯!”沈揚眉頓了頓,道:“暫時先不急著迴去……”說著他掏出了兜裏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一段盲音之後電話接通了。


    “你好,我是何書紅!”電話裏傳來了寶寺鎮副鎮長何書紅的聲音。


    “何大哥,我是沈揚眉!”沈揚眉在電話這端笑著道。


    “啊!沈書記,你迴來了?”何書紅的聲音有種壓抑不住的興奮。


    “是啊,何大哥,剛迴來不久,我現在在縣裏,你有沒有時間,我們也有好久沒有聚一聚了。”沈揚眉自然明白何書紅在高興什麽。


    “好啊好啊!小沈,我馬上就趕過去,我一直都想好好的謝謝你,可是你滯留在曲陽市這麽久,現在迴來了,今天中午咱們不醉不歸啊!”


    “嗬嗬……”沈揚眉輕笑一陣,道:“何大哥,恐怕你現在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吧。好,我在縣裏等你,金玉滿堂,你知道地方麽?”


    “金玉滿堂,好的,我馬上趕過去。咱們見了麵再細談吧。”說著,何書紅在掛斷了電話。


    沈揚眉笑著對範立誌道:“好了,去金玉滿堂。”


    範立誌微微點了點頭,轉動方向盤,車子向著金玉滿堂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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