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司徒小姐約的同伴就是你?”


    殷正脫口問道。


    “正是,有問題?”


    秦陽一本正經的迴答,讓殷正倍感惱怒。


    “哼,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就算是司徒小姐約了你,憑你的身份,也不能坐在此桌。”


    司徒萱兒什麽身份,人家乃是禦史大人千金,若是丞相和大將軍之子坐這裏,他絕對閉嘴不說一個字。


    但秦陽,也就頂著一個一等功勳獲得者和二級煉丹師的身份,在他看來,根本沒有資格和司徒萱兒同桌。


    “也對,人貴有自知之明,像狗皮膏藥似的黏人,確實有點惡心。”


    秦陽淡淡的說了一句,順勢就坐到司徒萱兒的旁邊。


    他進門之時,便是感知到司徒萱兒的目光和言語,故而特意幫其解圍。


    就在他坐下之時,十幾道目光便是齊刷刷打在他身上,眼神十分不善。


    這些人,無疑都是官宦人家的公子。


    他們哪個不想和美人近距離接觸,哪個不想一親芳澤?


    但礙於身份,沒人敢踏出這一步。


    而秦陽卻是當仁不讓的坐下。


    在他們看來,這就好比一朵鮮花旁出現一坨牛糞,實在是有礙觀瞻!


    “這傻子到底是誰,真特麽不長眼啊,連司徒小姐身邊都敢去坐,瑪德,太想抽他兩耳刮子了!”


    “就是就是,這家夥完全沒把我們放在眼裏,就連殷廷尉的公子也在他麵前吃癟,太狂了,得找機會收拾一下他!”


    “司徒小姐人稱‘靜美人’,到這種時候還是那麽安靜恬淡,要是我,直接就把那個厚顏無恥的家夥轟走!”


    “……”


    一幫公子哥,氣得牙癢,都恨不得擼起袖子幹一架。


    而近距離的目睹一切的殷正,更是憤然無比。


    連他都沒能成功與司徒萱兒同桌,這家夥不但輕描淡寫的坐下,還說他是狗皮膏藥!


    “秦……”


    他正想發飆放狠話,便是聽到門口處傳來響動。


    此刻,今晚來參加宴會的貴婦們全都從正廳轉到了這裏,一個個珠圍翠繞,顯得雍容華貴。


    侍者將她們一一安排就座。


    其中,禦史夫人和丞相夫人最為熟絡,自然也是其他夫人們的焦點。


    二人被安排到主座下方的第一個次座,可見身份地位非凡,受到將軍府的重視。


    不過,在路過秦陽等人時,禦史夫人停住了腳步。


    “娘,丞相夫人。”


    司徒萱兒起身見禮。


    殷正見到兩位夫人,更是不敢怠慢,連忙客客氣氣的躬身行禮。


    隻有秦陽微微點了點頭。


    “萱兒,你怎麽會跟其他人在一起,我此前的囑咐你忘了?”


    禦史夫人見到自己女兒跟秦陽坐在一塊,頓時蹙起眉頭。


    她剛才在正廳,可是特地向大將軍夫人提出讓羅城和萱兒同桌的。


    可現在原本留給羅城的座位,卻是被秦陽占據,她心裏著實不悅。


    “娘……”


    司徒萱兒正想解釋,卻聽丞相夫人陰陽怪氣的道:“我還以為是誰呢,居然和萱兒坐在一起,原來是你啊……”


    “這滿堂權貴子弟都不見有誰有資格與萱兒同桌,你是什麽身份地位?禦史府的高枝兒是你這卑賤之人想攀就能攀的?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什麽德性!”


    將軍府門前發生之事,讓丞相夫人對秦陽很不滿,現在一有機會,便是大肆訓斥秦陽。


    她此話一出,那些公子哥們頓時揚眉吐氣似的,拿眼睛斜視秦陽,都不正眼看他。


    “要是我被這麽訓話,早就沒臉待下去了,這家夥心態真好。”


    “不僅心態好,臉皮也厚,丞相夫人的話,他似乎一句沒聽進去。”


    “這種人,不是狂到沒邊,就是傻到無敵,即便是神威王也不敢無視丞相夫人,他莫非以為自己是皇子?”


    因為丞相夫人的一句話,滿堂權貴子弟頓時交頭接耳起來,對秦陽口誅、聲討。


    司徒萱兒見此局麵,頓時急了。


    “娘,丞相夫人,是我邀請秦公子同桌的。秦公子乃是赤雲國最年輕的二級紫星煉丹師,我身為煉丹係的學員,自然要向他多請教。”


    她主動站出來維護秦陽,使得秦陽心中一暖。


    然而禦史夫人卻不高興了。


    她不懂得最年輕的二級紫星煉丹師有多麽大的潛力和影響力,隻知道秦陽不是同一圈子的人。


    現在女兒公然維護秦陽,同時就打了丞相夫人的臉,在她看來這是要得罪人的。


    “萱兒……你怎麽不懂事呢?還不快向丞相夫人賠禮道歉。”


    司徒萱兒自認為做得沒錯,現在母親卻不明就裏,逼著她向人道歉,頓時有些難受。


    “不必道歉了,我坐別處就是。”


    秦陽淡淡開口,他怎會讓一個女子因為他而受委屈?


    本來坐這裏便是為了幫司徒萱兒解圍,目的既已達到,那也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


    而丞相夫人刻薄難聽之語,縱然使得秦陽不爽,但對於這個看似身份地位高不可攀,實則還不如普通婦人明事理的女人,秦陽更是一點反擊的興趣都沒有。


    “秦公子……”


    司徒萱兒企圖勸止他。


    他擺了擺手,一臉無所謂的站起身來。


    “這前麵可沒你的座位,要坐就坐最外邊去,那裏清靜,絕對沒人打擾你。”


    薛浩一臉戲謔之笑,在母親“勝利”之後,也不忘加一把火。


    殷正、楊岩、吳紹白、烈鷹,以及在座的權貴公子們,一個個神情精彩極了,看向秦陽的目光,如同看一條喪家之犬。


    一個圈子要排斥一個人,那簡直太容易了。


    司徒萱兒看著濟濟一堂的人,沒有一個站在秦陽一邊,而秦陽表現得再是雲淡風輕,此刻也顯得太孤淒無助。


    她心裏一陣酸楚,眼眶微微泛紅。


    秦陽若不是因為她,就不會被當眾落麵子,就不會被眾人當過街老鼠一般排斥。


    一個女侍者在旁邊看著這一幕,欲言又止。


    麵對這幫貴人的一致對外,她就算有話,也沒有膽量說了。


    突然,廳外傳來一道聲音:


    “各位夫人都站著幹嘛,請落座吧!”


    這道聲音十分輕緩和藹,讓人感覺就像溫泉從心裏流淌而去,很舒服。


    那女侍者見機,頓時帶著夫人們去早已安排好的座位坐下。


    “秦公子,你也別站著了,來,坐這裏。”


    大將軍夫人身邊的羅素心,看到秦陽,頓時歡欣雀躍而來,帶領秦陽走向了主座下方的第一個次座。


    正好是在丞相夫人對麵。


    這一幕,使得眾人神情一呆!


    特別是剛才嘲諷前麵沒秦陽座位的薛浩,此刻一張臉漲得通紅,宛若猴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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