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風馬一套馬具皆是純金打造,看起來確實“衣冠楚楚”。


    秦陽表麵上是說馬,但薛浩如何能聽不出來是諷刺他?


    他奚落衣著普通的秦陽為叫花子。


    而秦陽馬上反過來嘲諷他是衣冠楚楚的畜生。


    這一波反擊,使得薛浩和烈鷹立刻垮下臉來。


    “秦陽,你敢罵當朝丞相之子,那就是對丞相大不敬,該當何罪?”


    烈鷹言辭激烈,他以表兄馬首是瞻,現在表兄受辱,心中自然不忿。


    “嗬嗬嗬,我連他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也沒有對著他說話,何曾罵他?是你替他對號入座了吧?原來他在你心目中,跟這馬的形象一樣,真是有趣。”


    秦陽冷笑連連。


    烈鷹在南海時就和他作對,現在更是狗仗人勢,他實在有些看不順眼。


    “秦陽,你真是找死!這裏是皇城,可不是你家的旮旯之地!”


    烈鷹大怒道。


    “哦?意思是在皇城,你就有能耐隨意拿捏人的生死?天子腳下,可還有王法?還是說,你的後台大得連天子都管不了他?”


    秦陽眉頭一挑,厲聲反問道。


    此話,沒有提及“丞相”二字,但是意思卻很明顯,使得薛浩的臉色頓時一沉。


    藐視天子的罪名,就算是他父親薛丞相也擔待不起,最重要的是,他父親處在丞相之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最忌諱的就是這種流言。


    “你、你……”


    被秦陽這麽一嗆聲,烈鷹有些無言以對,他想說下去,卻是被薛浩揮手打斷。


    薛浩生怕他一激動之下,說出什麽不利於父親的話來。


    “小子,看來你是成心想跟我丞相府過不去對吧?”


    他眼神冰冷的看向秦陽,語氣中隱含怒意。


    “真是笑話,誰想跟誰過不去,你心裏難道沒點數麽?”


    秦陽迴以更加冷銳的眼神和語調,絲毫沒有懼意。


    “浩兒,何必跟一個初來乍到的少年計較,來,扶我下車。”


    香車之中傳出一道女聲。


    薛浩立即狠狠的瞪了一眼秦陽,轉身到香車旁,掀開車簾。


    一位四十歲上下,衣袍奢華的婦人便是扶著薛浩的手臂,走下車來。


    “羅城見過夫人。”


    毋庸置疑,此婦人,便是丞相夫人,羅城再怎麽不悅,也不能怠慢。


    “羅小將軍,你們一家還真是‘大善人’,我也是深感佩服。”


    丞相夫人看似誇讚,但弦外之音,任誰都能聽出。


    “夫人過譽了,裏麵請!”


    羅城並不多話,這個時候也隻能退一步海闊天空了。


    而秦陽也是在此刻,率先向府門走去,沒有一點讓丞相夫人先行的意思。


    “這個該死的家夥!”


    薛夢從車上下來,看見這一幕,心中暗自恨恨道。


    “羅城,剛才我說話重了些,還請見諒,畢竟,以後我們很有可能同朝共事,甚至成為一家人也說不定。”


    薛浩輕輕一笑道,那模樣,帶著些許得意。


    羅城沉默著,目送三人走進府去,心中湧出很多猜想。


    ……


    將軍府的會客廳極大。


    正前方是主座,下方是兩排客座,每排有十張條形桌案,每張桌案,可供兩個人入座。


    這種桌案很矮,配有坐墊,需要盤膝坐下。


    赤雲國官宦人家的傳統,便是如此。


    此刻已經有不少人就座了,基本都是年輕人。


    而他們的母親,自然是在正廳和將軍夫人寒暄。


    “咱們坐這位置是不是太偏了些,離主座也太遠了吧。”


    楊岩看了看自己所在的桌案,隔幾張,就是會客廳的大門,因而略顯不爽的說道。


    “楊少,連殷少都沒發話你激動什麽?前麵的座位,都是給各位夫人們留的,我們肯定沒資格坐。”


    吳紹白撇撇嘴,不以為然,隻要不是坐在最後,他都不會有怨言的。


    殷正聞言,歎了口氣。


    “聽說大將軍的女兒羅素心生得很水靈,不知道今天會不會現身,不過就算是現身,應該也是坐在大將軍夫人身邊吧,我們確實離得太遠,真想近距離一睹風采啊。”


    “殷少,以你的身份,什麽樣的妞沒弄到手過?也不嫌膩得慌。”


    楊岩道。


    “你懂個屁,知道什麽叫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麽?”


    殷正爆了句粗。


    “殷少,看來你又得騷動一下了。”


    楊岩嘿嘿一笑,看向正從外麵而來的一道倩影。


    “這好像是禦史大人的千金吧,皇城四大美人之一的司徒萱兒。”


    “沒錯,她以前不常露麵,自從進了帝都學院後,老是跟秦陽待在一塊。”


    “又特麽是秦陽,這個小雜碎!”


    殷正暗罵了聲,然後目光便是落在司徒萱兒那平靜得如同一潭湖水的麵容上。


    “好美……”


    他眼中流露火熱之色,然後就看到司徒萱兒被安排坐在了自己對麵,隻不過座位要靠前了一張桌。


    禦史大人相當於副丞相,比九卿身份要高,從位次上也要區分開來。


    “殷少,那司徒萱兒沒有同伴,我看,你應該去試試,反正位次也就相差一桌,以你的身份,完全可以坐到前一桌的。”


    吳紹白擠眉弄眼的說道。


    殷正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今天是來做客,又不是上朝,提前一個座位並不會影響什麽。


    再說自己的父親可是當朝廷尉,主管國家刑獄之事,在九卿中也是首屈一指,比起副丞相,雖然差一些,但並不算太多。


    他心中立刻有了主意,便是起身,朝司徒萱兒的座位走去。


    “司徒小姐,我是殷廷尉之子殷正,請問可以坐這裏麽?”


    他表現得十分禮貌,加上容貌身份皆是上乘,縱然司徒萱兒心中並不想和其同桌,卻也不好意思拒絕。


    正猶豫之際,她的眼角餘光忽然發現了另一個人影。


    她像是發現了救星似的,心中一喜。


    “原來是殷公子,不好意思,我這裏已經約了人。”


    司徒萱兒婉拒道。


    “約了人?”


    殷正聞言一愣,但卻並不放棄,道:“不知司徒小姐約了誰?不會是丞相千金薛小姐吧,據我所知,薛小姐和薛公子是一起來,估計會兄妹同桌。”


    司徒萱兒心裏有些不悅,這個殷正眼神猥瑣,而且還死皮賴臉,真是很煩人。


    見她默然無語,殷正厚著臉皮就想坐下,可一道聲音突然傳來。


    “萱兒小姐,讓你久等了。”


    殷正身體一頓,看向說話之人,臉頃刻間就綠了。


    秦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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