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他們之所以跟著我,竟是覺得生無可悲,卻能從我身上感受到活著的朝氣。


    真tmd神奇!


    我從來不覺得自己身上除了死氣還有朝氣?竟然還有能讓人產生折服的氣度?真是……無法形容了。


    而他們也知道我誌向畫裸體美男,從最初的吃驚到暗示我可以配合,幾乎沒用兩天的過渡,不得不讚我自己一句:真是善於溝通的人才啊!


    接近戰亂邊境時,讓大家都脫了長袍,換上了精悍短小的簡潔男裝,騎上已經準備好的戰馬。


    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中,我戴上了銅色的麵具,對六美嚴肅道:“‘刃’的生活,你們可能追隨?”


    六美在震驚過後,竟然氣勢如虹地大聲齊喝道:“誓死追隨!”


    我的麻花辮沒有一點紅妝地動蕩顛簸在馬背上,六美隨著我策馬揚鞭地馳聘在草原,那如墨的發絲與腰間的帶子隨風飄揚,在這片廣闊的土地上,絕對形成了一道及其美妙的素色風景。


    我轉頭看向那個始終如一的陪伴,想不到最後一直陪在我身邊的人,竟然會使他。


    柳絮感受到我的目光,亦轉過頭,望向我。


    彼此間的默契不言而喻。


    想當初他與我策馬奔馳,卻在夜深無人時偷偷往大腿裏上藥,被我無意間撞見,便看見了


    那雙腿間的脫皮血肉,和那處於昏睡狀態的小東西。


    而他正一手拿著藥瓶,以手沾著藥膏,坐在床上雙腿大開的小心塗抹著。


    至今,我仍舊非常清晰地記得,他當時看見我時的表情,以及忙收攏大腿時的無措……


    高喝一聲駕,讓馬兒撒歡兒地奔跑起來,在這片草原上,跳躍出獨一無二的舞步。能追趕上的,就與我同步;追趕不上的,就隻能仰望。


    在這片廣闊無垠中,我能主宰的不僅是人類脆弱的生命,更是身體內強悍的靈魂!


    128、生死絕歌


    我原本以為,戰爭會一直拖拉下去,至少,在我不夠強大前,不會突然爆發。


    然,一直隱蔽實力的“猛嗜部落”竟然連夜發兵,白天隱藏,終是在我夜不能視的條件下,悄然兵臨赫國城下。


    說來巧合的是,我昨晚還在遊蕩,半夜時,忽然想起今天是白蓮的生日,記得自己曾經許諾為他慶賀。如今雖然物是人非,但我並不打算為自己安裝個食言而肥的名頭,便策馬趕來赫國邊境,想著做些什麽。


    卻不想正看見猛嗜部落挑著一顆血肉模糊的頭顱,叫囂著說“刃”已被他們分屍,烤食入腹,味美而酥!他們侮辱赫國男無強將,女子下賤!並不知道從哪裏掠來三名女子,全部被捆綁在柱子上,強行……扒光侮辱。


    雖然明知道這是他們的誘敵之計,自己沒有實力與猛嗜部落的大軍抗衡,但麵對眼前的這一群跳蚤,仍舊忍不住策馬衝了出去,但卻在看見城門大開時,喝停了馬步。


    在那笨重的城門開啟後,一白袍少將手提銀槍一柄,飛馳在駿馬之上,輕踏在無垠之中,英姿颯爽身若遊龍般直接刺入敵營,與對方出迎的副領全力拚殺在一起!


    白蓮的銀槍使得出神入化,那一刺一挑間,皆純熟優美,就如同一副生動的畫卷,完全唯美了人類的視覺,在這場硝煙彌漫中,泛起了溫柔的光暈。


    不過,我卻無法放鬆,因為他那一招一式間,竟都是不要命的殺法——隻攻不防!


    長年應戰的狡詐敵軍假意後退,一步步誘著白蓮入他們的圈套,企圖將白蓮所帶出的人馬全部圍剿在中央,蓄意屠殺!


    罌粟花帶領的軍隊突然湧出,做著外層圍困,而那猛嗜部落的快馬又發揮起擅跑的特點,沒有絲毫戀戰,冒煙似的撤迴,口中卻仍舊叫囂謾罵著難以入耳的犬吠。


    眼見白蓮欲再次追出,罌粟花大喝一聲,喝令白蓮歸隊。


    然,白蓮卻眼望著被猛嗜部落挑走的模糊頭顱,迴頭對罌粟花璀璨的一笑,若極美的曇花般絕然。


    那一刻,我的唿吸丟了……


    他,這是要做什麽?!!!


    天!隻有白蓮知道我是“刃”,那麽……他認為被挑了頭顱的人,是我?!!!


    在我的不敢想象下,白蓮突然策馬狂追了去!


    不作他想也知道白蓮此追定然中計,怕是有去無迴。


    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瞬間緊張得刺痛起來,高喝一聲駕,便如狂風壓境海風唿嘯般狂衝了出去,就怕晚了一分而後悔終生!


    快馬直接穿過赫國中間人馬,看見猛嗜部落故意引白蓮入溝壑處,待敵軍奮力一躍後,突然從溝壑裏支出數隻長矛,對向白蓮的坐騎!


    白蓮卻若無視般,眼中隻緊緊盯著那顆被高挑的人頭,策馬一躍,雖然過了溝壑,戰馬卻被劃開肚子,身子前撲,將白蓮猛地甩了出去……


    心跳停止,那種接近死亡的感覺,是我前世今生第一次感覺到,竟然是如此的駭人恐怖!


    眼見著接近白蓮,卻見他在眼前飛出,就仿佛無法掌控的生命般令人惶恐!隻是那一瞬,我便覺得自己仿佛遊走在血崩邊緣。沒有思想,沒有唿吸,隻能拚盡全身力氣,用盡一生的執念,努力探出身子,憑借著唯一的感覺,在白蓮飛起的半空中,狠狠抓住他的手!


    隻乞求,在彼此牽連的一瞬,此生,便永不放開。


    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有這麽大的力氣,竟然可以隨著白蓮飛出的方向,就力迴扯!竟然可以讓白蓮若紛飛的白色蝴蝶般跨坐到我的馬背上,在戰馬的顛簸中與我對視著……


    視線碰撞的一瞬,我在白蓮眼底窺視出一種屬於重生的美麗。


    他眼中若死灰複燃的點點火星,忽明忽暗地閃爍著既微弱又熾熱、既敏感又渴望的光影。


    我知道,我有一千句語言可以讓那眸子燃燒到熔化,卻也可以一個眼神讓那火光撲滅,不再燃起。


    而我,卻不能做什麽,甚至連眼睫毛都不敢顫一下,隻怕讓白蓮誤會了這份初醒的情愫。


    隻此一生,能有人因我生而活,應我死而亡,我還有什麽可以逃避躲閃、不予迴應?


    眼神糾纏間,白蓮的眸子隱現出淚水,若浮華的夢,不真實了絕美的定義;若雨打著睡蓮,恍惚了誰的憐惜。


    我攔韁繩的手終是撫在白蓮的小窄腰,想要嗬護這份偏激的纏綿。


    白蓮的眼中忽然綻放異彩,淚水轟然而下,呲著雪白的小牙,終是愛深恨極一口叼在我的金屬鼻子上,狠狠咬出兩行牙印。


    我心裏微笑,知道這是他心疼我的一種方式。不然,我今天這嘴唇怕是要遭災了。


    眼睛被他的絕色容顏貼近堵上,看不清楚道路,卻憑直覺知道危險靠近,握著已經被血洗禮的黑棍,憑借直覺,轉手上仰,在悄然無聲中用“萬斬”劃過那人的喉嚨,噴薄出霧氣般的血霧。


    猛嗜部落慌亂大喝:“刃!”16k小說.首發


    我勾起殘忍的嘴角,對一直啃咬我鼻子的白蓮道:“想看血霧嗎?”


    白蓮收起了利牙,完全悍夫般兇狠橫道:“想吃你的血肉!”


    我哈哈大笑起來,白蓮卻也在瞬間身形靈活地翻身到了我的身後,緊緊抱住我的小腰,仿佛要將我收入身體裏。


    有美男在後,我當然不能丟份!


    吹了聲響亮的口哨,已經包抄到前麵的兄弟立刻灑出三角刺,阻擾了猛嗜部落想要引我們去的陷阱之路,就在我規劃的圈子裏,接受死神的降臨吧。


    我手握萬斬,對那副將挑了挑了下巴,笑道:“敢誘拐我的男人,你找死啊?”


    那副將氣紅了眼睛,大喝一聲駕,便揮起大刀向我衝了過來。


    我亦大喝一聲,策馬迎去,以刁鑽的角度。一招挑了那副將的喉嚨,讓那血霧再次磅礴而出。


    眼見著猛嗜部落的其他士兵若猛獸般衝來,我手輕揮,一場箭雨從兩側繽紛而下,


    在猛嗜部落的慘叫聲中,我踱著馬步,悠然地轉身離開,剩下的,就交給兄弟們了。


    白蓮坐在我身後,緊緊抱著我的小腰,將下巴放在我的頸項處,也不說話。


    眼見著一身銅紅盔甲的罌粟花與一身青色盔甲的月桂站在不遠處望著我,我變得有點局促,身體僵硬在馬背上,不知要做何種反應。


    視線交織到一起,我知道他們的震驚,也明白他們認出“刃”即是江山,江山亦是“刃”。我想,即使有他們蒙了麵,遮了體,隻需一眼,我亦能從他們的眸子辨其真身。這裏,混雜了一種直覺,一種朝夕相處的靈犀。隻是不知道,這種熟悉,是否真得嘉獎,還是需謹慎小心遮擋著自己的本欲?


    然,無論是罌粟花還是月桂,皆沒有揭穿我的女子身份,而是眼波爍爍壓製激動地請我入城詳談。


    我知道,他們在幫襯我。


    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想帶兵打仗,若非男兒身,怎麽唿嘯於山澗中?


    我本不打算進那個屬於赫國的陣營,不想再與他們產生任何瓜葛,不想費心地猜測皇家心思,但,身後的白蓮突然躍起,跳上一旁無了主人的戰馬,高喝一聲駕,便策馬一路飛奔入城門……


    那顛簸的絕色背影卻在大門的空隙處探出調皮地腦袋,隻是嗔我一眼,又忙收了迴去。那樣子完全是一副你別理我,千萬別理我,但你若真不理我,我定然要你好看的樣子。


    可愛的很。


    終究是來為他慶賀生辰的,卻差點趕上他的忌日,亦叫我在這大起大落的絕大差別間瞬間認清了自己的感情。


    原來,這顆心竟然已在不知不覺中,在無度的懷疑裏,滿滿地被他占去了大半,而我竟愚鈍得需要用生死來肯定那朦朧的感情。


    總以為他是最不穩定的因素,因此總是防備他的突襲,小心他的靠近,防止他的親昵,但卻忽視了他是真正愛我的決心。


    我知道自己的愛情太廉價,隻要他愛我,我就願意付出全部。但,這就是我啊,一個不懂得愛,卻又無比渴望愛的人。難道,因為被愛而愛就不是幸福嗎?我想,我幸福了……


    有些不敢想像,今天,若我晚來一步,若我真失去了這隻饞嘴的小狐狸,日後,會是怎樣痛苦的光景?


    原來,在我心裏,他即使在明媚絕色的外表下隱匿了陰險心思,卻仍舊無法不讓我掛念,無法不讓我眷戀。


    那一聲聲喵喵的唿喊,那一聲聲若受傷小獸般的嚎叫,都是……我的在乎。


    隻是,心思成熟的我,一直認為自己不會愛上這麽一個小東西;隻是,一直以為江米說得強悍男人,是屬於那種剛韌的外表;幸好,我沒有在歲月的蹉跎中,遺失白蓮這顆堅韌的心髒。


    還好,不晚。


    既然認準了自己的心思,那還有什麽可以阻擋?


    高喝一聲駕,隨著白蓮消失的痕跡策馬追隨而去。


    我的男人,我要自己追迴來!


    如果他還想使壞,我就陪著他一起壞!


    129、蓮自瀆圖


    策馬在軍營裏四處尋找白蓮,卻引起了不小的騷動,和全體士兵的熱情歡唿,


    “刃”的名字被這群熱血男兒喚得心潮澎湃轟隆作響。


    我亦感受到這種洶湧的漏*點,頗為激動地勒緊韁繩,將手中的“萬斬”高舉,讓此刻的榮耀與自己的夥伴一同分享。


    在群情熱烈中,我策馬離開,繼續尋我家饞嘴小狐狸,卻所尋無果,真是急刹我也。看來,他是打定主意,也讓我嚐嚐瘋般尋人的滋味,


    略微思索一下,決定先將白蓮的生日禮物準備好,然後再去尋人,這樣看起來應該會更有誠意吧?


    望向隨我策馬進來的柳絮、黑孩、土著怪臉七人組、六美,以及陸續跟進的大部隊,眼睛瞬間一亮,對六美揮揮手,如此這番那般的耳語著。


    迴到我曾經的帳篷,發現裏麵仍然一成不變,倒是那棉被頭如遭獸啃,破爛得可見一斑。隱約間,仿佛看見白蓮抱著我的被子,呲著鋒利的小牙,憤恨地直咬被子出氣的可愛模樣。


    臉上掛著笑意,尋出閑暇時順來的筆紙,找出一塊小巧硯台,打算利用僅有的資源,為白蓮繪製一幅畫,作為生辰賀禮。


    帳篷裏的光線不好,便讓人將所需物件全部搬到院子中,準備好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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