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舊精著嗓門,揮舞著鐵臂,在異常興奮中直嚷著要跟我拜把子!做兄弟!


    我被請進了他的領土,坐在獸皮上,感受著草原人的熱情,看著遊牧民族宰羊獻酒高歌。被這種熱情感染,我變喜悅在老朋友相見的興奮中,不禁豪飲了起來。


    阿達力大讚:“真漢子!”


    接來的事情,又有點出乎意料,阿達力意然為我安排了一出歌舞,而且主唱主舞竟然是那個敢愛敢恨的大眼姑娘!


    我啞然了……


    阿達力卻萬般驕傲地對我說:“我的這個丫頭,自從聽了你的英勇事跡就上心了。我們‘大鷹族’最崇拜勇士!那‘猛嗜部落’是群瘋狗。見誰咬誰,‘大鷹族’的領土也是屢次遭遇他們的侵犯。雖然打過兩次仗,卻討到什麽好處。現在,‘刃’是草原的英雄,是整治他們的法寶!”


    我哭笑不得……


    而那大眼睛姑娘卻在我麵前載歌載舞,跳得小臉紅撲撲,整個人不亦樂乎,那眼神,就跟當初看獅子那會兒,有得一拚。


    我問阿達力:“如今‘赫國’帶兵與‘猛嗜部落’作繭自縛戰,你何不一同參戰,殺了這條瘋狗?”


    阿達力道:“世道這個亂,那‘烙國’與‘鴻國’都是蒙麵的猛獸!誰知道我們是去參戰,還是喂入虎口?三國的事,不好參乎。”隨即眼睛一亮,興奮道:“依我看,不說三國,單諳‘赫國’、‘烙國’,早晚被人收拴得穩穩當當!”


    我:“哦?此話怎講?”


    阿達力一拍大腿:“你不知道吧?我幹娘是江山!那女子,是這個!”豎起大拇指,一臉敬佩,接著道:“先不說‘赫國’‘烙國’的皇上都想娶她,就說那醜裁縫的名號,更是賺足了爺們心。丙在,這天下,誰人不知江山的厲害?更何況,聽說‘赫國’軍用的壓縮餅幹和油茶麵都是她想出的點子。就憑這腦瓜,若想成大事,也不是沒有可能。先不講其它,就說我‘大鷹族’,隻要幹娘一句話,定然隨其身後!‘刃’,你沒見過那女人吧?有機會,我給你引薦,不服不行啊。中原都是男子的天下,可我們‘大鷹族’不興這個!崇拜強者,無論男女!


    嘿嘿……若是你見了幹娘,說不定……嘿嘿……成了我幹爹呢。”


    我一口酒就這麽毫無遮掩地直接噴了出去……腦袋……充血了……


    沒有辦法繼續溝通,我起身走迴帳篷,阿達力忙跟了過來。


    我迴身,示意那大眼姑娘一同過來,不打算讓那姑娘美好的戀情因我一次次地破滅,還是坦白從寬的好。


    進入帳篷後,我什麽也沒有說,直接取下麵具,看著兩人呈現不同程度的驚傻。阿達力的黑臉紅了,大眼姑娘的紅臉黑了。


    我對阿達力說:“你的話,我記下了。”


    阿達力用力點頭,右手握拳,錘在自己的左胸上,給予‘大鷹族’最高的精神崇拜與宣誓效忠。


    轉而對大眼睛姑娘真誠道:“對不起,我是女扮男裝。”


    大眼姑娘的眼淚若成串地珍珠,劈啪有力地掉落到地上,沁出一片痕跡。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我,不閃躲不逃避地宣泄著自己的憤恨,最後,竟敢瞬間撲了過來,緊緊抱住我的腰,將臉藏在我的懷裏,放聲痛哭……泣不成調……


    我任她的淚花兒打濕我黑色的衣衫,雙手環抱著她的顫抖,安撫著她的芳心,聽著她嘶啞地哭道:“你是個騙子!騙子!你娶我!你必須娶我!”


    我無語……


    阿達力也無語……


    事情總是這樣,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結出不經照料的花果,不一定有收獲果實的驚喜,卻能喚來一聲生活真奇妙的感歎。


    我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竟然在女裝男裝兩種麵容下,被她想嫁了兩次,不可不說的烏龍緣分。


    興許,我本來就應該穿越到男兒身上,來譜寫這一篇草原上的兒女情長。


    或者說,這就是宿命,冥冥中安排了前世的牽伴,今世的相望不相守。


    離開‘大鷹族’時,大眼睛姑娘卻躲了起來,沒有相送。


    阿達力派出了五十個自願跟隨我的壯漢,尾隨在我身邊,隨我調遣,方便與他聯絡。


    此一得,為我的軍隊又添加了一筆隱匿在草原的力量,也為我漸漸成型有傳奇霸業添加了神秘的後援軍。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盡折腰,這句話,終於有了新的定義。


    一百二十五六位男色


    隨著我救得人越來越多,尾隨在我笛後的人馬越來越強大,逐漸形成了有力的隊伍。在那片野獸猖獗的草原上,我們縱橫山野之外,決勝朝夕之間。


    我的部隊,就如同狂怒的風,叱詫的雲,鋒利有劍,狡詐的狐,但凡出擊,定然大獲全勝!


    沒有所謂的不忍,沒有所謂的憐憫,因為在我看見他們揮刀淩辱婦女時,就已經在心底將他們歸類為角逐的獵物。因此,每獵殺一敵人,便成了那微薄的戰利品。即使無法果腹,卻已然大快人心。


    兇殘,不是人類的本性;但庇護,卻是生存下去的守則。


    在一次次的戰爭勝利中,我知道,自己總是在有意無意間將望遠鏡投向‘赫國’大軍,看著他們企圖將‘猛嗜部落’追趕到‘鴻國’境內,而‘猛嗜部落’卻因我的圍剿而再次隱身起來。


    看來,他們是打算在摸清楚我的行軍路線後,給我致命的一擊。


    好笑的事,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會出現在哪裏,去襲擊誰,去保護誰,他們,又怎麽能窺視我無所依的心?


    雖然心遺落在了不知名的地方,在仍舊能縱馬奔馳在草原上,享受著身體的翱翔。


    除了貼幾的人,沒有人知道我是女子。


    而我的麵具,仿佛麵了我身體的一部分,無法摒去,也不能摘掉,就如同親密的愛人般陪著我縱橫在天地間。


    柳絮一直陪在我身邊,成了我的使喚小子,除了打仗之外,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手包辦,夠細心,也夠周到。


    飛馳進‘鴻國’草原時,收到信鴿帶來的最近消息,說‘鴻國’有神秘有出萬金買江山的消息,以及現今所在。


    哦,忘了說,現在江山與‘刃’的名氣一樣火,不但因與兩皇三王的感情糾纏被傳得如火如荼,更因那獨步天下的縫補技術,而被人們神話,從‘醜裁縫’有名號,直接提升為‘鬼裁縫’!


    要是他們知道,我殺得人絕對比我救得多,不知作何感想?


    既然有人尋我,我就到‘鴻國’看看,也給自家場子一個賺取萬金的機會。


    留下土著怪臉七人組料理大部隊事宜,僅帶上武功最好的黑孩和熟悉‘鴻國’生意的柳絮,一同策馬進入了‘鴻國’城鎮。


    同時傳信讓販賣消息的綠草,放消息給那買我消息的人,說我此刻正在‘如歸客棧’打尖住店。


    等我到時,自家綠草立刻撲入屋子,來了一頓姐妹式的熱情擁抱,外加磅礴的淚眼攻勢。直拱在我單薄的懷裏,訴說著分別後的思念。


    我抱著這個將客棧打理得井然有序的大男人,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安慰才好。


    隻能等他平靜後,才被美食美男的招唿了一通。


    咳……


    沒有說錯,確實是美食美男,而且,此中美男絕對是難得的絕色。上至粗獷野性,下至纖細柔弱,各個是風懷念迥異,簡直媲美獅子的後宮!


    我,傻了眼……


    老毛病犯了,眼冒綠光地往那三圍處纏繞而去,暗自慶幸自己的寶刀未老,仍舊尺寸在心啊。當然,順便猜測一下六隻小機機與身體的比例,還是必修功課。


    在我赤裸銀蕩的目光下,那六人也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而那綠草竟然笑得一臉賊樣,耳語道:“知道主子要來,這些可都是‘鴻國’各家場子孝敬的極品。大家都說了,主子沒必要跟那些什麽二皇三王地糾纏不清,既然他們不願隨了主子,那我們就給主子辦個後宮。不就是美男嗎?我們淘弄來便是。”


    很很……咽了一口唾液,指了指對麵的六位極品,問:“怎麽淘弄來的?”


    那個綠草笑得叫個芳草亂顫,手指一抬,得意道:“這個賣身葬父,被‘百貨坊’快一步買去;那個被賣到閣裏,直接被封存了起,隻等主子來;這個碰了大官司,銀莊出銀子救了出來。那個被人劫色,鏢局救了後,扔來我這裏;這個跳海,被船隊撈起,孝敬主子。那個餓倒在我門前,便被我留下了。如今,都調教好了,隻評估主子享用,吼吼吼吼……”


    我越聽臉上黑線越多,反向表情各異笑得一臉別扭的六人,隻能抑製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搞得一群人莫名其妙。


    看清了有人惱火有人茫然,有人窘促有人失落,有人感恩有人等待,我敲了敲桌子,說:“是男人應該都不願意躺在床上,暖人被窩,任我采擷吧?這段日子你們吃苦了,就當是一種曆練吧,需知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說什麽咱也得當攻!


    雖然我對美男極其感興趣,但也不喜強迫什麽人,那種僵硬的身體,我看著就不爽,更何談欲望?(做畫的欲望)


    我也不相信第一次見麵,你們就能對我產生好感,甘願寬衣解帶。(呃……寬衣解帶,然後畫裸體。)


    且我現在比較忙,也沒有時間欣賞你們的裸體。吃完飯,大家就散了吧,各忙各地去。若無所依,想尋份差事,便與掌櫃說說自己的強項,或者想要發展的方向,然後讓掌櫃安排你們的工作。若有機會,我們下次再見,但願能從你們的眼裏看到活著的希望。人總會遇見挫折,若沒有死,就不要輕易放棄自己。”舉杯,獨飲。


    打發掉綠草美男,略顯疲憊地倚靠在椅子上,望著自己腳上的男鞋發呆。柳絮默默陪在身邊,守候著。


    黑孩突然從窗戶處躍進,機警道:“主子,來人了。”


    我點點頭,站起,推開房門,踱步到樓下,一個人自斟自飲地等著那尋我之人上門。不消片刻,一隊人馬急步進來,在看見男裝份相的我時微愣,隨即上上下下完全掃視後,終是眼中大放異彩。


    其中一位大娘更是激動成了神經狀,直接撲向我,抱著我的大腿就哭得稀裏嘩啦,大有水漫金山的氣勢,身子更是抖成了篩沙子狀。


    我想,我明白了個大概。


    於是,暗中示意綠草們無礙,便跟著語無倫次的大娘,和那一隊明顯訓練有素的護衛去見那出了金子想要尋我的人。


    一百二十六神秘極夜


    坐進轎子,看著那大娘繼續由瓢潑大雨轉為淅瀝小雨。再由淅瀝小雨變成偶爾抽涕,導致我衣服大麵積遭遇水災,終是在陰雨天氣裏聽明白了她的大概故事情節。


    大娘說她是我娘的奶娘,而我娘則是皇上的美人,所以,我是皇上的四公主!


    大娘說皇上英明,終於識破曉娘的歹毒,已將那假公主與曉娘一起囚禁起來了。


    大娘說皇上從老家尋來她,讓她來認我。


    大娘說我與我娘幾乎長得一模一樣,都是百年難遇的絕世美人,隻是娘柔美了些,我英氣了點。


    大娘說皇上微服出巡,就是想認迴我這個女兒。


    大娘說我要孝敬皇上。


    大娘說我受苦了。


    在大娘哭哭說說中,轎子左拐右拐地進入一處周圍把守著大批士兵的隱蔽院落。


    下了轎子,便被人請進了屋子,又在那大娘飽含豐厚熱淚的期盼眼神下,我換了套淡藕色的女裝,害我這個不自然。


    而那大娘卻激動得險些抽筋過去,半瘋半癲地將我引入正廳,對著座位上的男子磕頭跪拜,哽咽道:“皇上,老奴將四公主引來了。”


    我站立在燈火明亮的大廳,看著那一身華衣錦服的‘鴻國’皇帝直視向我,緩緩站起身子,眼中漸漸染了兩分蒙朧,對我伸出手,沙啞道:“孩兒……過來,讓父皇看看。”


    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冷血,竟沒有因那自稱為我父皇的人而感到一絲溫情。邁出腳,上前幾步,踱到皇上麵前,靜靜而立。


    那男人半斑白的發在燈火明亮處顯得隱約刺眼;那眼角的皺紋卻似述說了崢嶸的痕跡;那隱了兩分水光的激動眸子,則散發出三分慈愛,三分心疼,四分君主自持的深邃不透;那胡子下的唇,勾畫了歲月的褶皺,已然不再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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