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懶地倚靠在軟墊上,調笑道:“山兒的本事大著呢,怎麽會餓肚子?光從我這兒順去的銀票,足夠江湖就急用。”


    白蓮則掃我一眼,嗔道:“山兒,馬車顛簸的我腰疼。”


    我奴才的本性盡顯,忙伸出手去,按著腰部穴道,揉捏著白蓮的腰部,聽著他若貓兒般舒服地哼哼著。


    我順嘴打趣道:“這哼哼聲,真消魂啊。”


    白蓮立刻閉了嘴,微紅著臉,瞪我一眼,又指指自己的膝蓋。


    我忙俯下身去,小手用力捶著,完全的自動化。


    眼鏡蛇不悅地喝道:“山兒,過來。”


    我轉過頭,問:“有事兒?”


    眼鏡蛇微眯著眼睛,繼續喝道:“過來!”


    白蓮忙扯住我的手,望向眼鏡蛇,示威道:“山兒,不理他。”


    我的現任男友月桂打開白蓮的手,斥道:“說且說,勿動手。”


    白蓮琉璃似的眼眸掃向月桂,竟於轉瞬間,伸手將我抱入懷裏,霸王般宣示道:“山兒願意讓我抱!”


    月桂沒有於白蓮爭執,隻是含笑望向我。


    就在那溫潤的笑顏間,我突然發覺,月桂也不是容易彈弄的主兒。


    身體力行,忙打算從白蓮懷裏溜出,白蓮卻嘟囔道:“山兒,你強……”


    我知道人不能做壞事,尤其對性格不穩定的孩子,白蓮一個強字出口,我忙反撲迴去,安撫道:“祖宗,您還哪裏疼?”


    白蓮貓樣的笑著,對我動了動脖子,隻吐了一個字:“酸。”


    我認命地伸手去揉著,最深的感觸就是覺得自己強悍精明的一生,犯過得最大錯誤,就是強了白蓮!


    還是月桂好啊,被我強了,也沒吱聲,仍舊如此溫柔。


    想到月桂的好,忍不住抬眼望去,兩目相對,總覺得分外多情。


    白蓮卻一把搬迴了我的臉,讓我看著他,蠻橫道:“我沒二哥好看嗎?”


    我誠實地迴答:“你最好看,還不行嗎?”


    白蓮滿意地對我咧嘴笑道:“那山兒就隻看我一個。”


    我嘴角抽筋,半晌,才道:“白蓮,你知道不,常看一個人,即使再美,也會產生視覺疲勞。”


    這迴換白蓮嘴角抽筋,半晌,迴道:“那山兒就分左右兩邊臉,換著看。”


    “哈哈哈哈……”罌粟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就連月桂都搖著頭柔柔笑著,對這個小弟弟的奇思妙想而忍俊不住。


    獅子掃眼嬉鬧成一團的我們,嘴角掛起淡淡的笑意,仿佛又迴到了‘傾君之時’,那樣嬉笑怒罵,不分男女。


    七十三。誰伴我眠


    在我們的和諧大樂章中,一直被冷落的眼鏡蛇陰氣漸起,卻也插不上話,隻能陰沉著臉,猛咳嗽道:“山兒,我要換藥。”


    我一聽,這是正事兒啊,就放開了白蓮,躥到眼鏡蛇身邊,動手掀他的衣物,要給傷口換藥。


    眼鏡蛇卻壓住我的手,掃眼其他人,道:“帝王身體,怎可外露?”


    我抬眼,完全不客氣的迴擊道:“你全裸光腚的時候我都看過,小腰露一截,還算事兒啊?”


    時間仿佛靜止了,氣壓徒然急劇下降。


    眼鏡蛇突然來了脾氣,一把拍掉我的手,陰森森瞪著我,仿佛恨不得掐死我的樣子,怒喝道:“不!用!你!換!”


    “不用就不用唄,你吼什麽啊?去,到裝雜物的馬車上,讓你家江弩給你換去。”我也不太高興地轉身,不理那鬧別扭的人。


    眼鏡蛇一把抓住我的手,強迫我轉迴頭,看著他越發暴戾的眼,聽著他字字危險的質問:“你說誰家江弩?”


    我攤手,完全無辜的樣子:“你家的啊,難道是別人家的嗎?”


    眼鏡蛇一口氣沒提上來,被我氣得不輕,一頓猛咳,愣是將包紮好的傷口,又咳出血來,染了衣衫,然後蠻不講理地閉上眼睛,沉聲道:“換藥。”


    我噫了一聲,問:“不是不用我嗎?”


    眼鏡蛇瞬間睜開眼睛,磨著牙,恨聲道:“你刺傷的,就得負責換!”


    我眨了下眼睛:“要是有刺客傷你,你也讓他負責換藥?”


    眼鏡蛇的手指攥得泛青,不知道忍了怎樣的痛苦,才沒有掐上我的脖子,續而眼冒綠光,犀利道:“若是刺客,怕也無法活到此刻。”


    沒由來地打了個冷顫,僵硬在當場。


    眼鏡蛇用那冷血的大手,拉上我的手指,放到自己腰側的血花上,幽幽道:“這裏,怕是要烙有一輩子隻屬於山兒的痕跡了。”


    “嘖……陛下,您酸不酸啊?”罌粟花掛著嘲弄的笑,斜眼掃來。


    眼鏡蛇目光一冷,反口譏笑道:“六王爺這是嫉妒孤寵山兒了?”


    罌粟花微愣,續而痞子樣地笑道:“是啊……陛下隻能讓本王一人疼,怎麽反到疼了她人去?本王,不甘啊……”


    眼鏡蛇攥著我的手一緊,怕是罌粟花的調侃刺傷了他敏感的心思。


    我下意識的出聲維護道:“好了,既然大家都是為娶公主而來,也算是誌同道合的戰友。保不準公主大腿一拍,一起相中了你們兩個,到時,你們兩個就從戰友直接升華到了自家兄弟了,一妻多夫,和諧美滿,哦吼吼吼……啊……眼鏡蛇,你竟然又掐我!!!”


    這一吼,又把大家吼樂了,一各個低低地笑著,直顫抖肩膀。


    眼鏡蛇的臉劃過可疑的紅潮,用你死定了的眼神瞪著我。


    我手下發狠,掀了袍子,直接扯下那包裹,聽得眼鏡蛇悶哼一聲,才放輕了手腳,換了新布,抹出藥膏,嘟囔道:“也不知道小心點,剛包好沒一會兒,就扯開了,血多了?”


    眼鏡蛇也不搭話,卻能感覺到他一直看著我。


    包好後,我轉身要迴月桂身旁,眼鏡蛇卻拉住我的手,不放,不言,就那麽用眼睛緊緊糾纏著我。


    我掙了掙,打算離開他身旁,這樣扯著,讓我覺得心緒不穩,仿佛那被隱匿的糾纏,又在若有若無間被勾起。


    眼鏡蛇緊緊皺著眉頭,卻又於拉扯間自我撫平,眼中含了一絲脆弱,張開紅唇,幽幽道:“傷口疼,讓我靠會兒。”然後,一扯,一推,一按,將我塞到軟墊上,身子一傾斜,直接依靠在我身上,動作一氣嗬成,看不出半點受傷的樣子,但那臉上確是病懨懨地神色。


    我若木偶般傻了,眨了下眼睛,沒有半點動靜。


    白蓮氣唿唿地瞪著我,腳一踢,將石子卷入火堆,碰起星星點點的火星。


    月桂完全無害地溫潤笑著,出口的話確是不屑的鄙意:“陛下還真是傷得不輕啊。”


    眼鏡蛇將重量倚靠在我的身上,完全的充耳不聞、閉目養神。


    罌粟花支起身子,向眼鏡蛇靠來,邪笑道:“來,來,蛇蛇靠本王身上吧,莫讓山兒占去了便宜。”


    眼鏡蛇緩緩睜開精悍而冷情的眼,字字清晰道:“花花王爺若還想獻身,孤雖不喜,但外邊的護衛,應有喜男色者,很高興抱擁花花王爺這樣的熱情尤物。”


    罌粟花一愣,竟轉而嗚咽道:“好狠的心啊~~~~”


    我被眼鏡蛇壓著,仰頭望天,真心誠意地感歎道:“兩位去搞斷袖吧,一個把另一個玩死,另一個把一個涮死,也算是強攻強受,天作之合。”


    兩人一起衝我喝出一個大字:“你!”


    我笑道:“我啊,也想做男人。不用來葵水,不用小腹痛;不用生孩子,不用肚子痛;不用喂奶水,**不下垂,咳……雖然我下垂的可能性很小,但也是遊走在變形邊緣地;還可以瀟灑在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不叫下流,叫風流!更可以做男做女,當攻當受,兩腿一張,到也可以哼哼啞啞當個不勞而獲地。”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憧憬太過霸道,竟然震傻了一票人。


    半晌,獅子黑金色的眼凝視向我,緩緩低沉性感道:“山兒,你除了沒有男子的命根,其餘,區別不大。”


    一句話,觸及了我的悲涼,顫抖地伸出手,僵硬地撫摸上自己的蓓蕾,拍了拍,自我安慰道:“聊勝於無啊……”


    “噗嗤……”眾人笑翻了。


    我肚子咕嚕一聲叫,告訴我餓了的事實,便推了推眼鏡蛇,活動了下胳膊,信誓旦旦道:“吃飯!非食補不可了!”


    “哈哈哈……”罌粟花捶著軟墊一頓大笑。


    我掃一眼他的小機機位置,真心實意道:“罌粟花啊,你跟我一塊兒補吧。”


    罌粟花不笑了,換獅子性感地勾起嘴角,十成是想起與我一起看望受傷的罌粟花時,我對其小弟弟所下的精辟總結語。


    在罌粟花的磨牙聲中,大家若有所思的笑著,紛紛提了酒水,氣氛到也融洽。


    酒香佳釀,烤肉飄香,推杯換盞間,獅子道:“山兒,唱首歌吧。”


    眾人複議,我起身從雜物車裏提出吉他,抱在懷裏,蹬了鞋子,仰望了眼閃亮的星子,隨手撥弄起來,任那旋律跳躍而出:


    “嘿……,今天晚上星星很多,你是否也像我一樣的寂寞?緣分籠罩這片沙漠,分不清日出和日落。信封存在你的段落,陪我去看長安燈火。衣帶漸寬什麽時候,是我又消瘦?一壺酒不夠解憂愁,茫茫人海一葉孤舟,失去方向隨風飄流。再迴首紅塵皆是夢,聚散皆是緣分注定不由我。


    嘿……,今晚燭火依舊,明朝誰人白頭?緣來緣去幾分愁,上心頭。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也許我該仰望前方。嘿……,卷簾窗外月光,無法傳達思量,隻能低頭思故鄉,故鄉在遠方。有著我和你的心願,不能忘……(《床前明月光》)”月光傾灑下,微風徐徐中,發絲飛舞裏,我赤足打著拍子,抱著吉他,自彈自唱……


    恍然間,仿佛又迴到我的過去式裏,與江米一起把酒論狗熊!


    江米會跟我講,她最近煞上了誰,利用職業之便,調到了資料,豔遇無限。又被哪幾個狗尾巴追著不放,想把她弄床上去!也tmd真敢想!


    我會跟她講,我最近摸了幾個美男,畫了幾幅人體,其中有一個,還剛做了包皮手術!


    女人在一起,總是八婆的,拚著酒力,扯著男色話題。


    雖然,她是兵,我是匪,但,我想,世界上隻有她是我一輩子的知己朋友。


    人啊,往往都是在矛盾的怪異中尋求難能可貴的平衡。


    一曲完畢,輕笑著搖頭,放下吉他,撲向已經烤好的山雞肉,用我最抗燙的牙齒對付它!


    耳邊吉他的撥弄聲響起,罌粟花抱著吉他也試驗性的撥弄著,顯然對此物很感興趣。


    我一屁股坐到他身旁,主動將演奏方式教給他,並調侃道:“罌粟花要是學會了吉他,半夜往寡婦門前一站,高歌一曲,說不定遭遇多少裸體襲擊呢。”


    罌粟花挑眉看我,手指撫動,異常聰慧地撥弄著小調兒,揶揄道:“等我學會了,第一個跑你門口彈唱。”


    我哼哼著:“要來最好是前半夜,後半夜可別來。”


    罌粟花手下已經成了曲調兒,挑眉問:“怎麽說?”


    我嗬嗬笑道:“倫家起床氣重,你後半夜來,美人沒有,臭鞋一定不少招唿。”


    罌粟花哈哈大笑著,放蕩不羈的模樣,不知道會惹多少少女、少*婦、少男、寡婦等,為其癡心傷神啊。


    在我與罌粟花的調侃中,陣陣肉香傳來。


    月桂用木棍挑著兔子肉,喚道:“山兒,過來。”


    我聽話的移到月桂身旁,看著月桂伸出修長幹淨的手指,捏上兔子腰,撕下一條肉,放到口前吹了吹,然後送到我唇邊,用湖泊般溫柔的眼,凝望著我,柔柔笑道:“張嘴,讒貓兒。”


    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而我,已經習慣了月桂的親昵,習慣了月桂的溫柔,習慣了月桂的服侍,習慣了月桂的寵溺……


    自然而然地張開嘴,任月桂口口喂食而下。


    就如同嗷嗷待哺的小鳥般,若月桂慢了半拍,還會自然地啊一聲,示意他快點。


    月桂在月夜下,是最迷人的,那淡淡縈繞的溫柔,就仿佛吸收了月亮的光華,既盈盈含情,引人向往;又高貴獨特,讓人眷戀這份清冽下的唯一。


    白蓮一邊用葡萄眼看著我,一邊用漂亮的手指將兔子骨頭掰得咯吧做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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