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往他認定的方向走。


    我呲了下牙,眼鏡蛇便停了下來,目光落在我的手腕處,皺了皺眉,抬手,將我的手腕提到自己麵前,看了看,又緊了緊眉,突然低下頭,伸出紅潤的溫舌,舔上我浮腫破皮的傷口!!!


    這一舔,非同小可!


    我兩條腿當即就沒出息的軟了,身體本能地急著往迴縮,卻被眼鏡蛇緊緊的扯出,硬是將傷口的裏裏外外全部舔了個幹淨!這隻舔完了,又換了另一隻。


    而我,已經完全木了。


    待眼鏡蛇舔噬幹淨後,我忙習慣性的送上帕子,卻被眼鏡蛇瞪了滿嚴厲的一眼,嚇成內傷。隻能尷尬地收了帕子,不由自主地問些不知所以的話:“怎麽……怎麽……這樣?”


    眼鏡蛇投來冷眸,反問:“為什麽去救孤?”


    我一不小心舌頭打卷,愚笨而磕巴的迴答道:“想救,就……就……救了唄。”


    眼鏡蛇掃眼我呆傻的樣子,突然發出一聲極輕的笑,仿佛學著我的口氣,迴道:“想舔,便舔了唄……”


    雖然,眼鏡蛇迴了我的話,但,我卻仿佛什麽都沒有聽到一般,整個人,已經在他綻放笑顏的那一刻,傻了……


    陽光明媚的早晨,波光粼粼的湖泊,一攏銀袍的蛇樣男子,突然對你玩偶一笑,那瞬間瀲灩動人的眼睛,仿佛流動著勾魂奪魄的媚光;那紅潤至極的唇畔,悄然上仰成誘惑的弧度,若飽滿的果實那樣誘人啃噬竊香;那眉宇間的濃重陰戾,在頃刻間煙消雲散,整個人,仿佛專是那為誘人而生的妖孽,眼波動蕩裏,眼角微挑處,皆是蠱惑芸芸眾生的嫵媚姿容。


    在心髒偷停後的一瞬,我突然明白為什麽眼鏡蛇不笑了,因為這樣的笑容,怕是在無形中散發出一種難以形容的勾引語言,就如同極品媚藥般,讓所有窺視者,都無法逃脫這份異常嫵媚的妖嬈。


    而,這種媚惑對於‘烙國’的君主而言,已然成為一種精神上的侮辱。


    因為,沒有一個男人,會期待其他男子看見自己的第一眼,就想著將自己壓倒,徹底地征服在身體下。


    咳……當然,倫家閣裏的小倌除外,因為那是收費地。


    不知道……我若建議眼鏡蛇收費,他會不會伸出那冰冷的手指,掐死我?然後,掏出帕子,擦啊擦?


    失神的空擋,眼鏡蛇又恢複成原來的冷氣臉,練習著學無止盡的抻麵藝術,出口傷人道:“傻了?”


    我深吸一口氣,感言道:“若你將來不做皇帝,也餓不死。”


    眼鏡蛇顯然來了興趣,問:“如何?”


    我繼續發揮自己誠懇坦白的語言魅力,義薄雲天道:“若不做皇帝,就來我閣裏當清倌,準一笑傾城,再笑傾國……喂,眼鏡蛇,你去哪裏啊?不和我一起走啦?等等,等等……”


    屁顛屁顛地跑到眼鏡蛇身邊,小心翼翼地伸出胳膊肘,撞了撞眼鏡蛇的胳膊,見他沒有反應,又萬般小心的撞了撞,以耗子向貓求婚的表情,扯動嘴角笑道:“生氣啦?倫家是無心的,真的。別往心裏去,好不好?算是我錯了,我賠罪還不成嗎?喂,你個大男人,別太小氣了,笑一笑嘛,就笑一個,拜托啦……乖乖,就笑一個吧!大爺,賞個笑臉吧!”


    “噗嗤……”眼鏡蛇果然沒招住,上揚起紅唇,輕笑出聲,抬起腳,往我右半球踹去!


    我哎喲一聲,倒地。


    眼鏡蛇不緊不慢道:“裝死?起來。”16k小說.首發


    我咬了咬牙,硬是從地上爬了起來,笑道:“趕明兒個,給你做個足球,就憑你這腳力,一準踢進世界杯。”


    眼鏡蛇卻沒有聽我的調侃,臉色下沉,陰戾四起,指了指我腿,寒聲問:“怎麽了?”


    我晃了晃膝蓋:“好像是傷疤裂開了。”


    眼鏡蛇蹲下身去,挽起我的褲角,手指微微一頓,壓抑著憤怒,沉聲問:“怎麽傷的?為甚不告訴我?”


    “呀!眼鏡蛇,你不自稱為孤了?”我詫異。


    眼鏡蛇抬起頭,用那雙精悍銳利的眸子使勁唰唰著我。


    我不自然地扯了下嘴角,道:“在‘赫國’皇宮時,摔的。本來快好了,這兩天總被你當球練腳力,自然就裂開了。”


    眼鏡蛇的眸子裏,劃過一絲惱火的光,站起,看向小紅棗,命令道:“上馬去。”


    我忙搖頭:“您可別逗了,就小紅棗那大腿,都沒我的粗呢,我可不去殘害現在的小紅棗幼苗,將來的寶馬良駒……”


    聲音嘎然停止,原因無它,隻因眼鏡蛇的背影在我麵前蹲了下來,陰沉道:“上來。”


    我想,這眼鏡蛇以前被將軍壓,現在又被我壓,怕是不妥,最好拒絕,免得他哪天尋思過味兒來,將我也哢嚓掉,就不妙了。


    猶豫間,眼鏡蛇不耐煩地喝道:“你給我上來!”


    我這人,最怕就是領導命令,這不,下意識的趴了上去,被眼鏡蛇托著屁股背了起來,聽見眼鏡蛇難得的嘮叨:“你這個女人,還說會照顧好自己,腿都傷成那個樣子,竟然還跑了一夜的路!活該你痛死!”


    我趴在眼鏡蛇的後背,咧嘴笑著打趣道:“傷了才好,不然,哪裏給我親近主子的機會啊?”


    眼鏡蛇微頓,繼續道:“你……別叫我主子了,聽你叫,總覺得怪味甚重。”


    我笑嘻嘻的迴道:“那還是叫眼鏡蛇吧?我覺得我起的別號,特有象征意義。”


    眼鏡蛇沒有繼續糾正我,反道問:“你姓什麽?”


    我驚訝:“你不知道啊?”


    眼鏡蛇用鼻子哼了聲:“別跟我說你失憶了,那個故事版本,我不想聽。”


    沒有想到,尖銳的眼鏡蛇到是不玩虛的。我到也爽快道:“好!倫家就正式告訴你,我姓江,單名一個山字,夠霸氣不?”


    眼鏡蛇沒有搭我的話題,隻是背著我繼續前行著,口中吐出了三個字:“烙非籬”


    我點頭讚美道:“不分離,也是一件美事。”


    眼鏡蛇腳步頓一下,胸口起伏一下,牙齒磨了一下,道:“籬笆的籬!”


    我嗬嗬笑著:“更好,更好,一個籬笆一麵牆,沒有籬笆沒有牆,自由自在,多好。”轉而伸手扯了扯眼鏡蛇的長發,逼問道:“說,我的名字夠不夠霸氣?”


    眼鏡蛇仿佛無奈地點了點頭,道:“霸氣。”


    我再次訝然:“你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


    眼鏡蛇腳步不停,卻異常清楚的告訴我:“為了我的發,必然要好說話。”


    我因眼鏡蛇的話,笑得前仰後合,直拍著他的肩膀道:“丫,滿搞笑的。”


    眼鏡蛇不語。


    我望了眼一望無際的山脈,問:“我們要去哪裏?”


    眼鏡蛇眺望向遠處的朦朧,堅韌道:“迴‘烙國’。”


    我問:“這麽著急做什麽?怕你的皇位跑了?”


    眼鏡蛇迴道:“燕將軍還有個弟弟,若他不在,兵權必然要落入那人手中,到時,我仍要受製於人。”


    說到將軍,談到兵權,定然想到獅子,我不自覺地發出淡淡的歎息。


    眼鏡蛇沒有問為什麽,半晌,卻道:“我和他……不一樣。”


    四十四。非男非女


    也許是將軍大人的屍體被發現,也許是將軍弟弟大發雷霆,迴‘烙國’的路,變得處處殺機,步步關卡,兇險異常。


    仿佛每走一步,都有陷阱;每到一個地方,都會突然跳出一夥人,揮動大刀,將你剁成肉泥,以慰祭某某在天之靈。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還跟著眼鏡蛇,也許,是不放心這樣一個花前一笑,綠盡芳洲的男子,獨自上路吧?或者,是眼鏡蛇的態度讓我不得不跟著。


    雖然他沒有說什麽狠話,放什麽威脅恐嚇,或者許諾金銀美男軟語相求,但卻處處以我為伴。讓我覺得,若是自己現在離開他,就如同在他身體上砍一刀似的,弄得前後不得,隻好跟著。


    眼鏡蛇說,他是潛出來的,若能出現於皇宮中,即使那燕王起了殺念,亦不能魯莽動手。


    我隻能告訴自己,就把他送迴‘烙國’皇宮,然後,就離開,絕對不停留!就當是為報答他曾於危急逃命中,揮刀砍掉我手腕處繩索的報答。


    於是,兩個人,一匹光吃不馱人的紅棗小馬,就這麽跋山涉水地穿越於山嶺間,往‘烙國’皇宮前行


    累了,兩個人倒在樹下休息,仰望著樹葉縫隙下的斑斕;渴了,噘著屁股,捧起清泉,咕嚕口清涼;餓了,四下尋得兩個全生的野果,用袖子擦擦,快啃兩口,咽下充饑。為了不起炊煙,不招惹追兵,硬是看著兔子撞在樹上,都沒有烤來吃。就這樣,還被大批量地敵人追著趕著地喊打喊殺。


    氣極了,便衝下山去,買了上好的車馬布匹,安置了小紅棗的舒適生活,一頓天翻地覆的搗動,便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一頂豪華得近乎爆發戶的大馬車;一個衣著鮮豔、誇張耀眼、裹金鑲銀的浪蕩小爺;一個柔若軟玉、輕依軟踏、粉黛低垂的國色天香;一個衣著光鮮的大牌馬夫橫行直壯地趕著馬車,所到之處,皆踏得馬蹄飛響,嗆得人咳聲乍起,驚的人四下逃竄,糊得人不敢上前。


    我舒適地依靠在軟墊上,品著小酒,看著美人,直歎生活的真正享受,無外乎如此。


    隻是……那美人好像眉頭緊鎖,一直用那雙怨恨地蛇眼,緊緊索著我,讓我有些食不知味,直歎豔福難享。


    要說這美人,那簡直杏臉桃腮、霧鬢雲鬟、皓齒蛾眉,那一身落花水粉裙,更襯得那嬌羞姿色,清雅了幾分。


    若不看美人眼睛,單單是那果實般晶瑩欲滴的紅春,便以丟了七魂八魄,從此,沉迷與此。


    隻可惜……


    那美人不肯閉眼,一直玩著習慣性的遊戲,若遇見敵人的眼鏡蛇般,緊緊盯著我看。


    咳……不錯,此冷蛇美人,即是我們唇紅齒白冷酷無情地‘烙國’陛下,烙非籬是也!


    話說,槍杆子底下出政權。我們這是,化裝師手下是硬道理!


    沒錯,那個滿身金銀的放蕩小哥,便是我;那個張眼嚇人閉眼美人的漂亮姑娘,便是眼鏡蛇了。


    雖然一開始,化裝完畢,他那雙蛇眼是眯了又眯,再眯了再再眯,看得出,連吸我骨髓的心思都有了。


    可我卻隻能動之以禮,曉之以情的說:“當敵人滿山滿野找不到我們的蹤跡後,有些不錯智商的人,就會想到,我扮女裝,你扮男裝,混入人群,進入‘帝都’。”


    眼鏡蛇的眼從迷成縫隙的狀態下,一毫米一停頓地張開了,一個字都沒有說,大步往外走去,且比我曾經的女裝,更加……孔武有力!唿……我的心,終於平衡了。


    屁顛跟在其身後,上了馬車,讓從妓院買來的兇猛護院車夫,將我們送至‘帝都’。


    從一上車,蛇美人就跟我鬧別扭,一句也不說,隻用那雙陰氣甚重的眼睛荼毒著我脆弱的小心靈。


    到晚上住店,仍舊是一副你最好跟我說話,說話我就掐死你的樣子!


    在這樣的冷空氣下,我憑借著雜草般的生命力,到也在眼鏡蛇的怨念中,遇兵則兵,遇匪則匪,遇官則大爺的混了過去,好吃好喝好日子的沒再遭什麽罪,一路行來,到也順風順水。


    顛簸了兩天,到也勉強混到了‘帝都’城門不遠處。眼見進入政治的旋渦處,內心未必平靜,但美人佳色在坐,還是享受為主,煩心為輔吧。


    提起酒壺,仰脖……


    奔跑的馬車突然一停,害得我佳釀強行入喉,咳嗽得滿臉通紅。


    外麵的馬夫迴道:“爺兒,入城關檢。”


    簾子被官兵掀開的瞬間,那粉紅佳人突然扭轉頸項,若嬌羞的花兒般,倚靠在我的身上,將臉埋藏在我的頸窩處,仿佛情人般耳語依偎著。那細微的唿吸,落在我的脖子上,麻麻的。


    我伸手攔住美人的小蠻腰,含著銀蕩的笑,抬眼向掀簾的士兵望去,順手扔出去一個大銀元,道:“小哥,買酒喝。”


    那官兵掃眼我們,便笑嘻嘻地收了銀子,道:“您好走。”便放行了。


    簾子落下,耳邊仍舊傳來那官兵得了銀子的興奮聲,與兄弟們挑侃道:“這上頭讓找身高七尺的美色男兒,怕不是床上缺少此類尤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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