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什麽?”</p>


    “她說她跟我是一樣的,她還問我,想不想報複蘇景?</p>


    我當然想,一切都是蘇景的錯,要是他當初不帶著目的接近我,我就不會一步步走到挪用公款的路上。我想報複他,想看著他最在乎的公司倒閉,想讓他的創業項目失敗,甚至還覺得,他這種人渣就應該進監獄改造。”</p>


    “看來你跟馮星輝建立了聯盟。”</p>


    “聯盟?嗬嗬,要是隻存在了半天的聯盟也能叫聯盟得話。”馮輕月苦笑了一下道:“我當時的確被她說服了,可是後來想想,馮星輝還是恨我的,否則,我結婚前她有那麽多機會提醒我,為什麽偏偏等到我結完婚了才說?</p>


    這就是報複,等著我把自己搭進去了,她再來說出真相。她要讓我難受。</p>


    還有,如你所說,她提出的兩項要求根本就是悖論,要滿足她,我家很可能要承擔詐騙保險金的罪責。</p>


    從頭到尾,她隻想報複,而我也是她的報複對象之一,這樣的人怎麽可能真心跟我結盟?”</p>


    “那你們最終商量的結果呢?”</p>


    “在ktv沒有商量出什麽結果,隻是確定了一件事:項鏈在馮星輝手上。</p>


    我腦子裏實在太亂了,就跟她說讓我想想,給我點時間。</p>


    當天我就從我們的新房搬迴家了,蘇景一直追問我到底怎麽了,是不是懷疑他偷了項鏈,他試圖跟我解釋,說什麽他不會拿這種事兒引火燒身,希望我相信他。可我對他哪兒可能還有什麽信任,我壓根就沒心思搭理他,隻想離他越遠越好。</p>


    搬迴家以後,我就跟我媽說了這一天的遭遇。我怪她經營不善,才惹下後續這一連串的破事。</p>


    我就任我數落,我就有點受不了了,既心疼她的壓力,又怨自己沒能力,不能幫她分憂。</p>


    最近的情緒真的太複雜,我都要被撕裂了”</p>


    “我插一句。”閆思弦道:“你爸知道這事兒嗎?”</p>


    “我爸他倆分居挺長時間了,家裏的事我爸都不問的,我們也不會主動跟他說。”</p>


    怪不得,吳端之前還覺得奇怪,這都什麽火燒眉毛了,馮輕月的父親竟然沒事人似的出國工作去了。知道了個中原委,吳端不免唏噓。</p>


    閆思弦已經岔開了話題:“你媽媽不是計劃在婚禮上上演一出項鏈丟失的戲碼嗎?她的計劃具體是怎樣的,你知道嗎?”</p>


    “我後來問她,她也說了。”馮輕月道:“她的計劃還是比較縝密的。首先,項鏈當然得先亮相,成為大家關注的焦點。</p>


    在引起了足夠的關注和討論之後,由馮輕月偷偷將項鏈拿走。因為馮輕月是我的伴娘,她有機會接觸到項鏈。而且我媽讓馮輕月把項鏈送過來,本身也就給了我一個心理暗示,暗示我可以信任馮輕月,項鏈經她的手是沒問題的。這樣一來她接觸到項鏈的可能性就更大了。</p>


    在馮星輝偷偷拿走項鏈之後,她隻要瞅準機會項鏈交給我媽,後麵的事我媽自然會安排。</p>


    畢竟我媽不用時時刻刻陪在我跟前,她可以用幫我拿東西這樣的借口,迴到自己的車上,順便把項鏈也上車。隻要項鏈被送出婚禮現場,就算是大功告成了。”</p>


    閆思弦思忖片刻道:“你媽媽籌謀這件事很久了吧?她專門選了那棟建築做為你的結婚場所。我觀察過,和酒店宴會廳不同,因為是古建築,那裏麵一個監控探頭都沒有,警察就是來查,也很難查出什麽。”</p>


    “選在那兒,的確有你說的原因,我們都覺得警察辦案靠的都是攝像頭,沒了攝像頭,不說瞎吧,至少你們就成了高度近視。”</p>


    “你們就不怕司機帶著那條項鏈潛逃?”問完,吳端便恍然大悟,“哦,那樣才好呢,那樣得話,項鏈就真丟了,你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拿保險金了。”</p>


    “可不是,她們最不擔心的就是項鏈丟失,真丟了才好呢。”閆思弦道,“不過,我想,出於安全考慮,你媽媽應該把司機也蒙在鼓裏了。”</p>


    “當然,知道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如果真的把項鏈送上了車,我媽會交代司機把東西送到指定的藏匿地點,至於在這個過程中,司機會不會發現他送的東西價值連城,會不會起什麽歹心,這都不在考慮範圍之內。”</p>


    “那馮星輝呢?你媽媽應該答應了給她好處吧?”</p>


    “兩百萬。”馮新月道:“還送她一套市中心房子,當然了,前提是等我家的房產解除抵押之後。”</p>


    “怪不得馮星輝那麽恨你。”閆思弦道:“為了保護你,你媽媽完全把你蒙在鼓裏,卻選擇讓馮星輝做為同夥。</p>


    事情敗露以後,你是沒事兒,可人家馮星輝要去坐牢。</p>


    說句不好聽的,你媽媽這麽幹,在人格上羞辱了馮星輝。”</p>


    馮輕月低了頭,“我知道。”</p>


    “我知道,”她又重複了一遍,拖著歎氣的腔調,“所以我不希望馮星輝被抓,的確是我媽對不起她,蘇景利用她年少無知,我媽不也是利用了她這一點嗎?隻是沒想到反被她算計了。</p>


    她完全應該恨我,很我們。”</p>


    吳端卻有不同的想法,他道:“我可不覺得馮星輝值得同情,她要是覺得受了羞辱,完全可以義正言辭地拒絕,而不是把自己攪和到這趟渾水裏。她是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p>


    “所以說,小孩心性,你有什麽辦法?隻能怒其不爭。”閆思弦無奈地攤了下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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