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淑蘭便又狡辯道：“補償我們不行嗎？當年她們從亞聖書院往外逃的時候，丟下我們梅梅自己跑路的——隻不過沒跑掉——就算這樣，她也對不起我們梅梅。”</p>
她說得信誓旦旦，已經分不清真實情況和自己的假想了。</p>
錢允亮覺得這個話題已經聊不出什麽了，便開口換了個話題道：“在張雅蘭被捕前，你手下的瘋子團夥送到閆思弦家一個孩子，確切地說，是送到了張雅蘭手上，這事你知道吧？”</p>
其實給張雅蘭送去孩子的人，警方仍未抓到，隻是有“是瘋子團夥幹的”這種懷疑。既然給龍淑蘭鋪墊了警方的調查不斷取得進展的印象，不妨詐一詐她。</p>
說出這問題後，賴相衡偷偷瞄了一眼趙局，即便趙局對他的詐供行為權做視而不見，他還是無法徹底放下心來。</p>
龍淑蘭猶豫了。</p>
她的心徹底亂了。一來，她還在擔心著女兒；二來，這種擔心令她不斷地提醒自己不可掉以輕心，警方一定有詐；三來，即便不斷暗示自己小心，可關於張雅蘭，她內心深處還是想談一談的。</p>
想談一談，因為坑害張雅蘭的事做得太成功了，那是她的驕傲。</p>
任何人都樂意與人分享驕傲，罪犯也不例外。</p>
於是，龍淑蘭換了一種方式，她問道：“有這種事？什麽孩子？”</p>
賴相衡卻並不跟她繞彎子，而是坦然道：“我的一位刑警同事的孩子，剛剛出生，還不足月，有天突然被人從家中搶走，直接送給了張雅蘭。”</p>
龍淑蘭的嘴角微微向上勾了勾，即便這話不是從她嘴裏說出來，可她聽到了，也十分愉快。</p>
錢允亮補充道：“我們的那位同事，叫李八月，他跟亞聖書院的案子半點關係都沒有。”</p>
“哦——”</p>
龍淑蘭口中吐出的幾乎不是答應，而是舒服的呻吟。折磨張雅蘭和閆思弦，一定讓她覺得奇爽無比吧。</p>
講明了基本情況，賴相衡問道：“你為什麽要讓瘋子去搶李八月的孩子？又為什麽給張雅蘭？”</p>
“我？”龍淑蘭一臉無辜，“怎麽會是我呢？是張雅蘭！對對對，就是她！我們都是聽她的啊，瘋子團夥是她的！不然不然她為什麽要用賣房子的錢支援瘋子團夥？那可是她的全部身家！</p>
是她指使瘋子團夥那麽幹的，不信你們問她啊！”</p>
最後一句話已經帶上了挑釁的意思，她明知道張雅蘭已經死了。</p>
提起李八月，審訊刑警們的內心已經灼起了怒火。</p>
賴相衡深唿吸了幾下，他知道絕不能在此時被龍淑蘭激怒，忍得這一時，才能問出更多有價值的信息。</p>
於是他順著龍淑蘭的話問道：“就算是張雅蘭指使的，你不是跟張雅蘭關係很親近嗎，她不是什麽事兒都告訴你嗎？</p>
那她就沒告訴你，為什麽要跟李八月過不去？”</p>
“這個啊我倒是聽說了一點。”龍淑蘭眯了眯眼睛，似乎陷入了迴憶，“我聽說，張雅蘭曾經被警察坑害過，就是</p>
當年她死著從亞聖書院出去，卻又沒有真死，失憶了，被校長弄迴家。</p>
後來亞聖書院被查封，校長進了監獄。</p>
可是在東窗事發前，有人去到校長家，把張雅蘭打昏，送到了洗頭房她從那時候開始淪落為娼，過生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p>
那個把她送進洗頭房的人，自稱是警察我不知道是不是真警察啊，說不定是校長的幫兇或者親戚什麽的，隨便打著警察的名頭騙她呢。</p>
反正她信得很。</p>
她信我能有什麽辦法或許，那個人就是李八月？”</p>
“不可能是他。”賴相衡否定得斬釘截鐵，“亞聖書院被查封，校長和教官們陸續歸案的時候，李八月根本不在墨城，他正在老家的派出所實習，我們查了他當時的值班記錄”</p>
龍淑蘭不耐煩地打斷賴相衡，“是不是的重要嗎？反正張雅蘭看不慣你們這些警察，說不定”</p>
她狡黠地一笑，“說不定，她就是見不得你們這些警察過得好，她肯定早就開始關注閆思弦了，正好發現閆思弦身邊有個叫李八月的警察，家裏剛剛添了個孩子，就看不慣了，非要弄得李八月家破人亡才行”</p>
啪——</p>
賴相衡猛一拍桌子，突然站了起來。他知道，這根本不是張雅蘭的想法，張雅蘭曾被閆思弦舍身救過——即便閆思弦去晚了——對此，從張雅蘭後來給閆思弦同分報信的表現來看，她是心懷感激的。</p>
生活給了這個姑娘無數的打擊，她短短的一生所經曆的磨難，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夠想象的。可也正因為多災多難，閆思弦為她做過的事，才成了她心中溫暖的源頭。</p>
她不可能去報複警察，因為閆思弦就是個警察，而且很大程度上，閆思弦是因為她才選了刑警這一行。</p>
龍淑蘭強加在張雅蘭身上的，那些因為嫉妒而生出的惡毒報複，全是她自己的心路曆程。</p>
她說得信誓旦旦，已經分不清真實情況和自己的假想了。</p>
錢允亮覺得這個話題已經聊不出什麽了，便開口換了個話題道：“在張雅蘭被捕前，你手下的瘋子團夥送到閆思弦家一個孩子，確切地說，是送到了張雅蘭手上，這事你知道吧？”</p>
其實給張雅蘭送去孩子的人，警方仍未抓到，隻是有“是瘋子團夥幹的”這種懷疑。既然給龍淑蘭鋪墊了警方的調查不斷取得進展的印象，不妨詐一詐她。</p>
說出這問題後，賴相衡偷偷瞄了一眼趙局，即便趙局對他的詐供行為權做視而不見，他還是無法徹底放下心來。</p>
龍淑蘭猶豫了。</p>
她的心徹底亂了。一來，她還在擔心著女兒；二來，這種擔心令她不斷地提醒自己不可掉以輕心，警方一定有詐；三來，即便不斷暗示自己小心，可關於張雅蘭，她內心深處還是想談一談的。</p>
想談一談，因為坑害張雅蘭的事做得太成功了，那是她的驕傲。</p>
任何人都樂意與人分享驕傲，罪犯也不例外。</p>
於是，龍淑蘭換了一種方式，她問道：“有這種事？什麽孩子？”</p>
賴相衡卻並不跟她繞彎子，而是坦然道：“我的一位刑警同事的孩子，剛剛出生，還不足月，有天突然被人從家中搶走，直接送給了張雅蘭。”</p>
龍淑蘭的嘴角微微向上勾了勾，即便這話不是從她嘴裏說出來，可她聽到了，也十分愉快。</p>
錢允亮補充道：“我們的那位同事，叫李八月，他跟亞聖書院的案子半點關係都沒有。”</p>
“哦——”</p>
龍淑蘭口中吐出的幾乎不是答應，而是舒服的呻吟。折磨張雅蘭和閆思弦，一定讓她覺得奇爽無比吧。</p>
講明了基本情況，賴相衡問道：“你為什麽要讓瘋子去搶李八月的孩子？又為什麽給張雅蘭？”</p>
“我？”龍淑蘭一臉無辜，“怎麽會是我呢？是張雅蘭！對對對，就是她！我們都是聽她的啊，瘋子團夥是她的！不然不然她為什麽要用賣房子的錢支援瘋子團夥？那可是她的全部身家！</p>
是她指使瘋子團夥那麽幹的，不信你們問她啊！”</p>
最後一句話已經帶上了挑釁的意思，她明知道張雅蘭已經死了。</p>
提起李八月，審訊刑警們的內心已經灼起了怒火。</p>
賴相衡深唿吸了幾下，他知道絕不能在此時被龍淑蘭激怒，忍得這一時，才能問出更多有價值的信息。</p>
於是他順著龍淑蘭的話問道：“就算是張雅蘭指使的，你不是跟張雅蘭關係很親近嗎，她不是什麽事兒都告訴你嗎？</p>
那她就沒告訴你，為什麽要跟李八月過不去？”</p>
“這個啊我倒是聽說了一點。”龍淑蘭眯了眯眼睛，似乎陷入了迴憶，“我聽說，張雅蘭曾經被警察坑害過，就是</p>
當年她死著從亞聖書院出去，卻又沒有真死，失憶了，被校長弄迴家。</p>
後來亞聖書院被查封，校長進了監獄。</p>
可是在東窗事發前，有人去到校長家，把張雅蘭打昏，送到了洗頭房她從那時候開始淪落為娼，過生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p>
那個把她送進洗頭房的人，自稱是警察我不知道是不是真警察啊，說不定是校長的幫兇或者親戚什麽的，隨便打著警察的名頭騙她呢。</p>
反正她信得很。</p>
她信我能有什麽辦法或許，那個人就是李八月？”</p>
“不可能是他。”賴相衡否定得斬釘截鐵，“亞聖書院被查封，校長和教官們陸續歸案的時候，李八月根本不在墨城，他正在老家的派出所實習，我們查了他當時的值班記錄”</p>
龍淑蘭不耐煩地打斷賴相衡，“是不是的重要嗎？反正張雅蘭看不慣你們這些警察，說不定”</p>
她狡黠地一笑，“說不定，她就是見不得你們這些警察過得好，她肯定早就開始關注閆思弦了，正好發現閆思弦身邊有個叫李八月的警察，家裏剛剛添了個孩子，就看不慣了，非要弄得李八月家破人亡才行”</p>
啪——</p>
賴相衡猛一拍桌子，突然站了起來。他知道，這根本不是張雅蘭的想法，張雅蘭曾被閆思弦舍身救過——即便閆思弦去晚了——對此，從張雅蘭後來給閆思弦同分報信的表現來看，她是心懷感激的。</p>
生活給了這個姑娘無數的打擊，她短短的一生所經曆的磨難，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夠想象的。可也正因為多災多難，閆思弦為她做過的事，才成了她心中溫暖的源頭。</p>
她不可能去報複警察，因為閆思弦就是個警察，而且很大程度上，閆思弦是因為她才選了刑警這一行。</p>
龍淑蘭強加在張雅蘭身上的，那些因為嫉妒而生出的惡毒報複，全是她自己的心路曆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