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怕不是在隔空拍閆思弦的馬屁。</p>


    表演十分生硬。</p>


    賴相衡有些無奈,這位真不具備拿小金人的潛力,他趕緊開口,打斷了陳作山繼續拍馬屁。</p>


    “所以你的意思是,嫉妒的源頭是龍淑蘭,她不僅嫉妒張雅蘭,還恨屋及烏地捎帶上了我們閆副隊。</p>


    楚梅純粹是被洗腦。”</p>


    “對啊,我知道張雅蘭來探望過楚梅,嚇了我一大跳呢,畢竟楚梅明明說她已經死了啊</p>


    其實她來探望楚梅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太妙,依照楚梅她媽的性格——她那麽恨張雅蘭,又組織了一群會殺人的瘋子,我都懷疑她會不會讓那些瘋子對張雅蘭動手後來也的確證實了哎!”</p>


    “證實什麽?”</p>


    陳作山囁嚅了一下,問道:“你們很不知道?就是張雅蘭和你們閆副隊。”</p>


    “他們有過交情。”錢允亮斟酌著用詞,“這我們知道。”</p>


    “不是,還有閆以仁,閆思弦他爸——跟張雅蘭”</p>


    馮笑香突然伸手,拔掉了審訊室內與電腦連接的監控探頭插口,這樣陳作山接下來的講述便不會被記錄下來了。</p>


    “他跟張雅蘭睡了。”</p>


    除了馮笑香,其餘三人均是目瞪口呆。</p>


    貂芳愣了足足是育苗,突然問馮笑香道:“你早就知道?”</p>


    “不。我隻知道閆哥一直在秘密調查張雅蘭,他既找我幫忙,又不肯把事情明確地告訴我,隻是給我一些碎片化的調查指示。我大概感覺到,他很困擾。”</p>


    馮笑香長長舒了一口氣,“可是直到剛才,我從沒往那個方向想過,那也太”</p>


    馮笑香想不出一個準確的形容。</p>


    惡心。</p>


    這是幾人心裏同時湧現出的感受。</p>


    他們無法想象,閆思弦背負著怎樣的恥辱,在與這群人戰鬥。</p>


    初審龍淑蘭時,閆思弦的突然暴怒,失態,甚至差點毆打嫌疑人除了故意做給龍淑蘭看,恐怕也有真的忍不住發飆的成分。</p>


    任誰受了別人這樣的算計,恐怕都會有劈死對方的心吧。</p>


    審訊室裏,錢允亮是最先反應過來的。</p>


    不能沉默下去了,他告訴自己。</p>


    “這件事,我們會想辦法確認。”錢允亮道:“坑害張雅蘭和閆思弦的事,是龍淑蘭一個人幹的,還是楚梅也參與了?”</p>


    他實在想不出什麽好問題,但又知道,此刻一定要拋給陳作山一個問題,盡快轉移話題。</p>


    “不可能是楚梅,”陳作山連連搖頭,“楚梅沒那個能力,她也就傳個話,真讓她動手去害人不是我說啊,從亞聖書院出來以後,除了吃飯喝水上廁所,她就一件事都沒幹過害人,她會嗎?”</p>


    還好,雖然生硬,但這話題總算被轉移了。</p>


    賴相衡深吸幾口氣,將自己拽迴審訊狀態。</p>


    在陳作山看來,一切都是龍淑蘭主導的。</p>


    組織瘋子團夥,坑害閆思弦和張雅蘭,跟楚梅的關係都不大。</p>


    在審訊陳作山之前,警方也有一些類似的推測。因此閆思弦在初審龍淑蘭時,並未逼得太緊,也沒有拋出楚梅已經死去的消息。</p>


    如果龍淑蘭是組織和操控瘋子團夥的人,那她絕對值得被好好研究,摸透底細,值得為她製定一個更加細致的審訊計劃。像楚梅去世這樣能夠讓她情緒產生波動的信息,自然不能隨便拋出來。</p>


    對一個母親,這樣的算計未免有些殘忍,但對一個組織教唆不具備刑事責任能力的人犯罪的嫌疑人,警方必須打起12分精神。</p>


    賴相衡在心中默默整理了一下陳作山提供的信息,提煉一番後,問道:“這麽說來,龍淑蘭對楚梅還是很溺愛的,她不讓楚梅參與瘋子團夥,就能證明這一點吧?”</p>


    “溺愛溺愛”陳作山斟酌這個詞用得是否準確。</p>


    想了一會兒,他開口道:“我其實分析過楚梅她媽——就是你說的那個我叫不慣她的名字——我其實分析過她的心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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