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淑蘭當然咽不下這口氣,她要毀了北極星組織。”</p>


    “倒是說得過去,”吳端已經閉上了眼睛,“那第二個推論呢?”</p>


    “第二個推論,”閆思弦笑笑,“你該睡覺了。”</p>


    說著,他幫吳端野了掖被角。</p>


    臨近中午,陽光正好灑在吳端的病床上,許是有些熱了,加上身體虛弱,吳端鼻尖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p>


    閆思弦拽出一張抽紙幫他擦擦鼻尖和額頭,又起身去拉上窗簾,讓屋內的光線適合睡覺。</p>


    吳端覺得自己是真的虛弱,前一秒隻是稍微有點困,後一秒就昏昏沉沉地,那不像是要睡覺,倒更像是要暈倒了。</p>


    陷入沉睡前,他還很不放心地叨念著:“那你別走等會兒跟我說我就睡一會兒”</p>


    “好。”閆思弦鄭重地答應。</p>


    吳端說隻睡一會兒,果然是一會兒,連半小時都不到。也不知是不是心裏惦記著那個答案。</p>


    這些天他都是靠睡覺度日,睡眠嚴重飽和,人其實並不困,隻是止痛藥物的作用下很容易犯困,這樣短暫的睡眠,一天不知道有多少次。</p>


    一睜眼,吳端滿臉的迷茫,啞著嗓子道:“幾點了?”</p>


    閆思弦一邊將保溫杯裏的吸管遞到他嘴邊,看他喝了兩口,答道:“睡吧,才睡了幾分鍾。”</p>


    吳端喝完了水,卻不睡了,隻嘟囔一句:“餓了。”</p>


    閆思弦笑笑,他便又吐槽道:“成天到晚隻能喝水,寡死了。”</p>


    閆思弦看看表,知道靳花花女士燉的湯還要幾個小時才能到,便跟吳端打商量道:“醫生說你能吃流食了,我也的確給你預備了些吃的”</p>


    吳端立即雙眼放光,討好地看著閆思弦,隻差沒搖尾巴了。</p>


    閆思弦繼續道:“隻是你別說我給你東西吃了,免得你媽不高興——她肯定以為自個兒煲的湯是頭一份兒呢。”</p>


    吳端“嗯嗯嗯”地應著,嘟囔道:“這有什麽可爭的。”</p>


    閆思弦不迴答他,起身,也不知從哪兒拿出了一個保溫飯盒。</p>


    吳端不滿道:“你也不早點拿出來。”</p>


    閆思弦哭笑不得,解釋道:“醫生雖然說你可以少吃些流食,但也說了,越晚進食越好,有利於胃部傷口愈合”</p>


    自從他拿出那飯盒,尤其打開飯盒後,濃鬱的香味瞬間布滿了病房,吳端的眼睛變再也挪不開了,什麽話都聽不進去。</p>


    閆思弦一邊道:“誒誒克製一下啊,哈喇子流出來了。”一邊迅速給吳端舀了小半碗湯,在吳端譴責的目光下,又補了一勺,將小半碗變成半碗。</p>


    “不能再多了啊。”</p>


    他自己象征性地嚐了一點,有點燙,便沒有立即喂給吳端,而是舀起一勺,吹了一會兒,這才送到吳端嘴邊。</p>


    吳端吸溜了一口湯,那美味令他的四肢百骸都舒坦了,直將眼睛彎成了月牙,喝了一口便迫不及待地想著下一口。</p>


    閆思弦怕他嗆著,第二勺湯給得不緊不慢。</p>


    吳端喝完第二勺,砸著嘴道:“鮮呢。”</p>


    “嗯,鯽魚。”閆思弦道:“你現在虛不勝補,不敢用太名貴的食材,一步步來吧。”</p>


    吳端哪兒管什麽名不名貴,好吃就行。</p>


    閆思弦又給他一小口已經燉成了肉糜的魚肉,吳端便覺得無論什麽樣的陰霾都能一掃而光。</p>


    他吃著,還不忘道:“你的第二個推論,我猜到了。”</p>


    閆思弦一挑眉,“怎麽?漲本事了?睡著覺還辦公呢?”</p>


    吳端吐舌笑笑,“邊睡便想吧,我覺得”</p>


    閆思弦打斷了他,“不在這一會兒,吃完了再說吧。”</p>


    他是真怕吳端嗆著,畢竟現在是傷口恢複的關鍵時期,咳嗽幾下都可能將嬌弱的內髒上的傷口崩開。不過看到吳端大口喝湯,閆思弦還是很欣慰的。老話說得好:能吃就說明傷口開始愈合了,那是生命力旺盛的體現。</p>


    他是很想讓吳端多吃點的,但還是得遵醫囑,兩人在“狗命重要”這件事上默契地達成了共識,吳端喝完半碗湯後,閆思弦沒再給他盛湯,他雖然不舍地,但終於也沒有要求再喝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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