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他能看出眼前這輛越野價值不菲，在得到老人“我沒事”的迴答後，漢子神色更加憂慮。</p>
“那個”漢子終於開了口，“你們的車沒事吧？”</p>
顯然，他以為雙方發生了事故糾紛。</p>
閆思弦趕忙擺擺手道：“沒事兒，快扶你爸迴家吧，老人家剛才摔了一跤，我看天熱，就扶到我車上歇了一會兒，應該沒什麽事兒了。”</p>
見漢子臉上依然有狐疑之色，為避免糾纏，閆思弦便亮了一下警官證。</p>
“我們是來這兒辦案的，正好看見你爸摔倒，你不用多心。”</p>
這下，漢子放心了不少，又很不見外地問道：“是不是前兩天死那女的啊？”</p>
吳端和閆思弦對視一眼，問道：“你知道那個事兒？”</p>
“傳開了啊，這片人都知道。”</p>
漢子攙扶著父親，走得慢，兩人便慢慢跟著，聽他斷斷續續的講述。</p>
“人是在垃圾桶裏找著的吧？嗨呀衣服都沒了，光著呢”</p>
光著？並沒有，隻是少了右腳——就是被燙了煙疤的那隻腳——上的一隻鞋子而已！</p>
“舌頭伸出來那麽老長，可嚇人了”</p>
舌頭？又不是吊死的，怎麽會伸舌頭？熊蕊蕊的死相算是非常安詳的了！</p>
“好好的小姑娘，就這麽讓人糟蹋了誒不對，聽說不是什麽好人，站街女！”</p>
吳端徹底拜服在老百姓茶餘飯後的想象力下。閆思弦卻勾起嘴角，聽得津津有味，還問那漢子道：“你說的這些，都是你親眼看見的？”</p>
“那當然”話說到一半，意識到吳端和閆思弦的警察身份，不好再添油加醋地亂說，便改口道：“當然不是了，我也是聽別人說的。”</p>
生怕自己被小瞧，又補充一句：“不過啊，你們拉屍體的時候，我真在跟前呢我去看的時候，剛好看見你們把屍袋——是叫屍袋對吧？——往車上抬呢。”</p>
閆思弦又問道：“你家就在這兒嗎？”</p>
“可不是，老住戶了，我在這兒租了五六年了我跟你們講啊，那個垃圾桶——就是發現屍體的垃圾桶，就在我窗戶底下呢誒？”</p>
漢子突然停下腳步，扭頭定定地看向閆思弦，並且又接連“誒”了好幾聲。</p>
“你想到什麽了？”閆思弦耐心地問道。</p>
“來來來，你們跟我來，我真沒騙你們”漢子的話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他帶著兩人進了一棟自建房。</p>
進門時吳端便注意到，發現屍體的垃圾桶就在這棟自建房的一側牆邊。</p>
漢子跟在門口嗑瓜子的女房東打了個招唿，女房東臉上登時寫上了本地有房人特有的傲慢，在看到漢子帶了“狐朋狗友”迴來之後，女房東又道了一句：“你們可別在我房子裏胡搞。”</p>
漢子也不生氣，隻是笑著承諾絕不胡來。</p>
四人上到二樓，漢子打開了一間出租屋的房門。</p>
“不好意思，我家太小了。”</p>
這個被他稱之為家的地方，統共大約不到十平米，擺了兩張狹窄的單人床，一張桌子，便已十分局促。</p>
屋外走廊上有一個蜂窩煤爐子，爐子裏的火還沒滅，看樣子是在用它做飯。</p>
冬天應該會把爐子挪進屋裏取暖，那樣本就沒處下腳的屋子，恐怕就更局促了，還有煤氣中毒的風險吧。</p>
吳端記得，這樣沒有供暖設施的老房子裏，幾乎每年冬天都會出煤氣中毒事件。</p>
漢子此刻卻顧不上眾人有沒有地方下腳，他扶著老父親在床尾坐下，自己脫了鞋子站上一張床，給吳端和閆思弦騰出床邊窗口的位置。</p>
“就是這兒，你們來看啊。”</p>
或許是漢子的誠摯抵消了他的腳臭味，又或者閆思弦和吳端對屍臭都已經無感，腳臭味更是不在話下，反正兩人麵不改色地依言走了過去。</p>
順著漢子所指往窗下一看，和兩人估計的一樣，窗子正下方的確是發現屍體的垃圾桶。</p>
“我沒騙你們吧。”漢子再次道。</p>
吳端心想：兄弟你是沒騙我們，然後呢？</p>
“那個”漢子終於開了口，“你們的車沒事吧？”</p>
顯然，他以為雙方發生了事故糾紛。</p>
閆思弦趕忙擺擺手道：“沒事兒，快扶你爸迴家吧，老人家剛才摔了一跤，我看天熱，就扶到我車上歇了一會兒，應該沒什麽事兒了。”</p>
見漢子臉上依然有狐疑之色，為避免糾纏，閆思弦便亮了一下警官證。</p>
“我們是來這兒辦案的，正好看見你爸摔倒，你不用多心。”</p>
這下，漢子放心了不少，又很不見外地問道：“是不是前兩天死那女的啊？”</p>
吳端和閆思弦對視一眼，問道：“你知道那個事兒？”</p>
“傳開了啊，這片人都知道。”</p>
漢子攙扶著父親，走得慢，兩人便慢慢跟著，聽他斷斷續續的講述。</p>
“人是在垃圾桶裏找著的吧？嗨呀衣服都沒了，光著呢”</p>
光著？並沒有，隻是少了右腳——就是被燙了煙疤的那隻腳——上的一隻鞋子而已！</p>
“舌頭伸出來那麽老長，可嚇人了”</p>
舌頭？又不是吊死的，怎麽會伸舌頭？熊蕊蕊的死相算是非常安詳的了！</p>
“好好的小姑娘，就這麽讓人糟蹋了誒不對，聽說不是什麽好人，站街女！”</p>
吳端徹底拜服在老百姓茶餘飯後的想象力下。閆思弦卻勾起嘴角，聽得津津有味，還問那漢子道：“你說的這些，都是你親眼看見的？”</p>
“那當然”話說到一半，意識到吳端和閆思弦的警察身份，不好再添油加醋地亂說，便改口道：“當然不是了，我也是聽別人說的。”</p>
生怕自己被小瞧，又補充一句：“不過啊，你們拉屍體的時候，我真在跟前呢我去看的時候，剛好看見你們把屍袋——是叫屍袋對吧？——往車上抬呢。”</p>
閆思弦又問道：“你家就在這兒嗎？”</p>
“可不是，老住戶了，我在這兒租了五六年了我跟你們講啊，那個垃圾桶——就是發現屍體的垃圾桶，就在我窗戶底下呢誒？”</p>
漢子突然停下腳步，扭頭定定地看向閆思弦，並且又接連“誒”了好幾聲。</p>
“你想到什麽了？”閆思弦耐心地問道。</p>
“來來來，你們跟我來，我真沒騙你們”漢子的話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他帶著兩人進了一棟自建房。</p>
進門時吳端便注意到，發現屍體的垃圾桶就在這棟自建房的一側牆邊。</p>
漢子跟在門口嗑瓜子的女房東打了個招唿，女房東臉上登時寫上了本地有房人特有的傲慢，在看到漢子帶了“狐朋狗友”迴來之後，女房東又道了一句：“你們可別在我房子裏胡搞。”</p>
漢子也不生氣，隻是笑著承諾絕不胡來。</p>
四人上到二樓，漢子打開了一間出租屋的房門。</p>
“不好意思，我家太小了。”</p>
這個被他稱之為家的地方，統共大約不到十平米，擺了兩張狹窄的單人床，一張桌子，便已十分局促。</p>
屋外走廊上有一個蜂窩煤爐子，爐子裏的火還沒滅，看樣子是在用它做飯。</p>
冬天應該會把爐子挪進屋裏取暖，那樣本就沒處下腳的屋子，恐怕就更局促了，還有煤氣中毒的風險吧。</p>
吳端記得，這樣沒有供暖設施的老房子裏，幾乎每年冬天都會出煤氣中毒事件。</p>
漢子此刻卻顧不上眾人有沒有地方下腳，他扶著老父親在床尾坐下，自己脫了鞋子站上一張床，給吳端和閆思弦騰出床邊窗口的位置。</p>
“就是這兒，你們來看啊。”</p>
或許是漢子的誠摯抵消了他的腳臭味，又或者閆思弦和吳端對屍臭都已經無感，腳臭味更是不在話下，反正兩人麵不改色地依言走了過去。</p>
順著漢子所指往窗下一看，和兩人估計的一樣，窗子正下方的確是發現屍體的垃圾桶。</p>
“我沒騙你們吧。”漢子再次道。</p>
吳端心想：兄弟你是沒騙我們，然後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