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閆思弦做了個伸手向下按壓的姿勢,“我說了,你要拋開法醫學知識,拋開刑偵知識,但從字麵來看,它是不是比什麽勒頸刀刺之類的死法好很多呢?”</p>


    “好像是。”吳端點頭。</p>


    “那就有意思了,”閆思弦道:“你很難想象兇手逼迫被害人大把大把服食安眠藥吧?在這種要命的逼迫下,受害人一定會反抗——反正都要死了,總要掙紮一下吧?</p>


    可是受害人身上隻有輕微的束縛傷,未見到威逼抵抗傷。</p>


    這說明臨死前她不曾掙紮求生。</p>


    所以,我搭建的案發場景是:兇手通過下藥等手段,令被害人服下少量安眠藥,在被害人陷入昏睡後,再幫其服下大量安眠藥。</p>


    是不是很麻煩呢?在受害人喪失反抗能力後,直接勒頸割喉,或者刀刺心髒之類的,不是更方便嗎?兇手選擇了相對體麵幹淨的安眠藥。</p>


    我看,咱們這位兇手,不僅宅心仁厚,或許還是個潔癖。</p>


    還有煙疤,煙疤是在人死後燙上去的,兇手的確看不了別人受苦啊,你說怪不怪呢?”</p>


    第304章我們可不可以不結婚(5)</p>


    閆思弦的車在東籬巷口停了下來。</p>


    東籬巷,晉華路上的一處岔巷,發現熊蕊蕊屍體的地方。</p>


    老街道,周圍沒有停車場,閆思弦隻好緊跟著一排違章停在路邊的車,加入違章大隊。</p>


    可惜他運氣不好,雖然老早注意到車屁股後有個顫顫巍巍的老頭兒,每打一下方向盤都十分小心,偏就在他將車挺穩的時候,老頭倒了。</p>


    “我靠。”</p>


    閆少爺有過被碰瓷的經驗,印象深刻。</p>


    他很怕麻煩。</p>


    吳端也是一臉驚詫,並開始考慮下次出門辦事要不要在車頂上放個警燈。</p>


    兩人隻是短暫地對視一眼,便立即下車跑向了車尾處倒地的老大爺。</p>


    “您怎麽樣?”</p>


    無論如何,吳端先上手去想要將人攙扶起來。</p>


    閆思弦則攙住了另一邊,並問道:“摔著哪兒了?用不用去醫院啊大爺?”</p>


    老頭年事已高,這一摔,有點暈,被兩人攙扶起來,頗有點站不住的架勢。</p>


    兩人一看,便又將老人攙上了車後座,先坐下歇歇。</p>


    一落座,老人便拉著吳端的手道:“你放心,我不是碰瓷的,你們沒撞我,我自己摔的。”</p>


    這一下,可讓兩人鬆了口氣,同時又有點自慚形穢,覺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了。</p>


    老人喘了會兒大氣,又道:“耽誤你們時間了吧?對不起啊。”</p>


    吳端趕緊擺手,並道:“您有家裏人的聯係方式嗎?我幫您打個電話吧,有人接您我才放心。”</p>


    老人連忙掏口袋,“對對對,我咋糊塗了,我有手機,自己打哎呦呦人老了真是不中用了”</p>


    兩人沒有催促,隻等老人自己打完了電話。</p>


    吳端用目光詢問閆思弦:咱們等他家人來了再走吧。</p>


    閆思弦:當然。</p>


    本以為會等很久,誰知幾分鍾後就從東籬巷裏出來一個五大三粗皮膚黝黑的漢子。</p>


    老人一看到那漢子,喚了一聲“兒啊”,手腳並用地想要從車上下來,閆思弦趕緊扶了一把,老人才沒摔倒。</p>


    漢子喊了一聲:“爸,你怎麽樣?”</p>


    扶過老人,漢子目光有些擔憂地在閆思弦的車上掃了一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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