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莊莊前年去世,當時隻有22歲,大學剛畢業,被識的男友騙進傳銷組織,為了讓她就範,組織裏的人輪番看著她,不上她睡覺,最終樊莊莊從被關押的9樓跳窗,當場死亡。</p>


    根據案宗記錄,當時負責看守樊莊莊的三名傳銷組織成員堅稱,第一,他們沒有逼迫樊莊莊跳樓,第二,他們有施救行為。</p>


    可惜,墜樓發生在深夜,既沒有監控,又沒有目擊者,一些細節模棱兩可,最終量刑的時候,兩個判了一年六個月,還有一個判了四年三個月,判得重的那個,是把樊莊莊騙進傳銷組織的男朋友。組織頭目仍然在逃。”</p>


    第85章好姐姐</p>


    乖乖女,傳銷組織,非法拘禁,墜樓身亡</p>


    這些詞組合在一起,令人心驚。</p>


    “樊莊莊的母親,就是你們正在審問的女人,名叫杜珍珠單親媽媽,丈夫10年前癌症去世,她自己把女兒拉扯大</p>


    女兒死後,她開始頻繁地看精神科,後來被她姐姐送進精神病院,接受長期治療姐姐是她唯一的親人,但姐姐的家庭條件應該不太好——我查到她姐夫是個殘疾人,在吃低保。</p>


    大概是家人實在無力照顧杜珍珠吧,病情有了好轉之後,她就被送到了福利院——是一家私人慈善性質的福利院,專門照顧精神不健全導致無勞動能力的人。</p>


    不過她是怎麽離開福利院的,就不清楚了。”</p>


    馮笑香的一番解釋,讓兩人明白了眼前這女人為何精神失常。</p>


    先是失去丈夫,一個人撫養孩子本就格外艱難,偏偏孩子又在大好年華喪命,白發人送黑發人,這足以讓任何一個女人發瘋。</p>


    閆思弦通過手機給馮笑香發去四個字:</p>


    亞聖書院</p>


    審訊室外,馮笑香看著電腦上彈出的聊天窗口,愣了一下。</p>


    她悄悄環視一圈,發現在監控玻璃外旁聽審訊的人並沒有注意到自己,便一低頭,抱著筆記本電腦迴了空無一人的刑偵一支隊辦公室。</p>


    幾分鍾後,閆思弦和吳端再次聽到了馮笑香的聲音。</p>


    “樊莊莊跟亞聖書院沒關係,她上學時成績一直不錯,應該屬於那種不太讓家長操心的乖乖女,正常上完小學中學,考了一所211大學,中途沒有休學退學轉學的經曆——她沒有去亞聖書院就讀的時間。”</p>


    馮笑香心中憋了好幾個問題,但知道兩人此時沒法迴答她,隻能暫時壓下。</p>


    審訊室裏,閆思弦和吳端心中也籠罩上了濃濃的疑惑。</p>


    亞聖書院的校長教官先後被精神病人襲擊,喪命,難道隻是巧合?</p>


    走出審訊室,吳端對同組的刑警交代道:“附近賓館開間房,先帶她去洗洗,換換衣服,務必小心,多哄著點,別招惹她的“小莊”。要是跟你們鬧,就先給弄點兒吃的。上點兒心,是個可憐人。</p>


    還有,叫貂芳來幫她檢查一下,不久前她很可能被人性侵過。</p>


    聯係她姐姐,務必讓她姐姐來一趟,姐姐要是不樂意,可以承諾幫她找福利機構收留杜珍珠。”</p>


    杜珍珠的姐姐倒沒有不樂意,不僅如此,她還埋怨起曾經收留過杜珍珠的福利機構。</p>


    “當初我就說,那根本不靠譜,還是一家人知根知底,照顧起來方便現在可好,闖禍了吧?</p>


    我問你啊,精神病殺人不犯法吧?我妹妹不用坐牢吧?”</p>


    坐在吳端麵前的,是個敦實的婦女,膀大腰圓,臉頰黝黑,臉蛋上有兩坨高原紅。</p>


    她的衣服款式已經過時了,牛仔褲的膝蓋位置磨得發白,卻很幹淨,如果離得近些,能聞到她身上新鮮的洗衣粉味兒。</p>


    跟她一比,杜珍珠簡直成了個紙片人,但若是仔細看,還是能發現,兩人的五官有些神似之處,尤其是眼睛,外眼角向下彎的弧度比平常人要大一些,屬於那種一笑起來就會彎成月牙的眼睛。</p>


    吳端嚴謹地迴答道:“根據法律相關規定,無民事行為能力的精神病人犯罪,的確不用承擔刑事責任,也就是你說的不用坐牢。</p>


    但我們還是得展開調查,你妹妹的病究竟有多嚴重,是不是完全無民事行為能力,這些都要經過專業的精神鑒定。</p>


    還有,即便不用承擔刑事責任,也要麵臨民事賠償”</p>


    女人嗤之以鼻,“賠錢我們可不管,人又不是我照顧丟的,噢,現在出事兒了就讓我賠錢,合適嗎?你們怎麽不問問福利院為啥沒把人看好?”</p>


    “你先別激動,沒說讓你掏錢,”吳端伸手向下按了按,以安撫女人的情緒,“聽你的意思,原本是想把杜珍珠接迴家照顧的?”</p>


    “當然了,她就我一個姐姐,我不管她還指望誰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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