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p>


    “沒證據,跟他說什麽?難道指望光靠嘴炮就讓他承認曾經沒承認的罪行?我學藝不精,沒這本事。”</p>


    也對,吳端點點頭道:“當年亞聖書院的領導教官老師,共9人被抓,並判了刑,胡誌明是其中一個。</p>


    被判的9個人,我去監獄找過他們,想問問當年的事兒,可惜這群人嘴巴太嚴,什麽也問不出來,我去過幾次之後,他們幹脆用沉默對付我,不跟我說話,我隻能”</p>


    吳端突然打住了話頭,他看到胡誌明的眼睛睜開了。</p>


    不僅睜了眼,眼珠還向兩人所在的方向微微轉了一下。</p>


    也正因此,吳端隱約看到,胡誌明的瞳孔已經開始散大。</p>


    情況不好啊!</p>


    閆思弦從吳端臉上發現了這層意思,也迴過頭去看胡誌明。</p>


    就在這時,連接在胡誌明身上的幾台儀器同時叫了起來,電腦屏幕上,心電圖由一條有波動的線變得平直。</p>


    又是一輪藥物注射加心髒起搏,心電圖始終沒動靜。</p>


    負責搶救的醫生停手,拿手電照了照胡誌明的眼睛。</p>


    “搶救無效,病人已經死亡。”醫生宣布道。</p>


    胡誌明出了太多血,他的衣服一角耷拉在病床邊緣,有血自衣角向地上滴,啪嗒啪嗒——</p>


    很快地上就積了一小灘深紅。</p>


    醫生已見慣了生死,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吳端和閆思弦本該和他一樣,可此時,兩人卻是滿臉的不可置信,見了鬼一般。</p>


    一個人倒黴,當街被一個瘋子捅死,這大概能上社會新聞,但也算不上有多獵奇。</p>


    令兩人感到不安的是另一件事——他們同時想到,就在兩年前,一個名為李建業的男人,剛剛出獄一個多月,就在自家附近的菜市場被一個瘋子當街捅了數刀,搶救無效死亡。</p>


    如出一轍的死法。</p>


    對了,認識李建業的人,都喜歡叫他“李校長”。</p>


    因為他曾在一所名為亞聖書院的戒擔任校長一職。</p>


    當初李建業的死,吳端第一時間獲知,也是像如今一般,將案子調到了市局。</p>


    吳端曾有過一個設想:會不會是當年亞聖書院的受害者打擊報複?甚至,他還懷疑過,會不會是閆思弦策劃了這次襲擊?</p>


    畢竟,那個少年小小年紀就敢羊入虎口,等他長大些,不知會有多無法無天。</p>


    有閆思弦這樣一個假想敵,吳端查得十分仔細。他請來了墨城多名精神科專家,對傷人者進行了十分專業和嚴格的精神鑒定。</p>


    可是查來查去,事情就如表麵看起來一樣簡單,瘋子就是個普通瘋子,剛從精神病院出院不久,因為家人看護的疏漏,在大街上落了單,發起病來,抄起西瓜攤上的一把長水果刀,突然就把人給捅了。</p>


    整件案子歸根結底隻能說李建業倒黴。</p>


    從閆思弦的神情中,吳端看出,他也深入了解過李建業的死。這些年來他一直關注著亞聖書院那批人的動向,沒什麽能瞞過他的。</p>


    如今,胡誌明也死在了瘋子手中,僅僅是巧合嗎?</p>


    兩人趕迴市局,吳端從抽屜裏拿出兩份案宗。</p>


    “厚的是當年亞聖書院案件的所有調查記錄,還有對相關涉案人員的審訊記錄。</p>


    薄的是李建業死亡案的案宗。”</p>


    他將兩個檔案袋遞向閆思弦,“需要得話你可以看看。”</p>


    “不用了,”閆思弦擺手拒絕,“我都看過。”</p>


    他指指自己的腦袋,意思是那裏麵的內容都記在腦子裏了。</p>


    果然,這小子翻過吳端的東西。</p>


    不過此時吳端沒心思跟他計較這一些,不僅沒計較,吳端還扔給閆思弦一個警官證。</p>


    “嫖娼的事兒沒完,要不是胡誌明的案子,警官證不會還你。”吳端繃著臉低聲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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