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閆思弦怎麽也沒想到,因為吳端的圓謊,大灣分局很快就釋放了他的“線人”。</p>


    他窮盡了所有方法尋找,再也沒找到過那個高度疑似張雅蘭的姑娘,她就像幾年前一樣,輕輕鬆鬆就消失了。</p>


    第73章老賴(6)</p>


    早晨來上班,路過刑偵一支隊辦公室,貂芳照例大喇喇地伸個腦袋進來,每天過往時看帥哥養眼是她的習慣。</p>


    “哎不對啊,都過點兒了,今兒小閆怎麽沒來?那家夥不是向來踩著點兒上班兒嗎?”</p>


    吳端沒好氣道:“誰知道,可能上廁所掉坑裏了。”</p>


    “不帶你這樣的,嫉妒人家長得帥,背後說人壞話,”貂芳道:“破壞組織團結,鄙視你啊。”</p>


    吳端心裏煩躁得很。他很清楚,閆思弦犯的錯誤屬於作風問題,一旦傳揚開來,必然上綱上線,會搞得很難看,這還是他當了刑偵隊長後第一次遇到此類問題,所以他處理起來實在沒什麽把握,隻能先晾著。</p>


    吳端沒想好,他覺得閆思弦該受到懲罰,卻不該受身敗名裂那麽重的懲罰,況且隨之而來的很可能還有各種言語上的冷暴力,職場上的穿小鞋。</p>


    一旦事態失控,他這個小小的隊長,很有可能會失去主動權,沒法保護自己的下屬。</p>


    搖搖頭,幹脆不去想,手頭還有案子,林蔚的屍體還停在屍檢室,他的父母還木然地坐在一樓大廳,兩人不是那種賴著不走非要討個說法的受害者家屬,而是精神坍塌,無論做什麽,無論走與不走,對他們都沒什麽意義了。</p>


    千頭萬緒,吳端現在沒工夫考慮閆思弦的問題。</p>


    今天的工作就從走訪林蔚的狐朋狗友開始吧。</p>


    </p>


    “林蔚?我認識啊,挺長時間沒見了,他怎麽死啦?不是吧?您開玩笑的吧他怎麽可能”</p>


    被吳端詢問的,是個染了一頭藍毛的小青年。</p>


    已經臨近中午飯點兒,小青年才剛剛被吳端的敲門聲從被窩裏拽出來,一臉沒睡醒的樣子。</p>


    他雖是個青年,卻已經有了因為懶惰和生活不規律而微微發福的樣子,加上他個頭不矮——吳端目測了一下,有將近一米八的樣子——乍一看挺壯,仔細一看卻是虛胖。</p>


    聽到林蔚遇害的消息,小青年十分茫然。</p>


    吳端解釋道:“我們查到,2月5號之後林蔚的手機便沒有了通訊記錄,直至2月15號,他的家人報警。</p>


    在這之前,2月4號晚上你曾經和林蔚通了電話,那是我們能查到的他最後一次跟外界聯絡。</p>


    所以現在請你迴憶一下,你們最後一次通話內容是什麽?”</p>


    “那個呀”藍毛青年道:“我叫他出來玩,他說感冒了,挺嚴重的,不想來。”</p>


    “就這個?”吳端問道。</p>


    “嗯,就這點事。”</p>


    “可你們通了十四分鍾的話,這點事需要聊這麽久?”</p>


    “有那麽久?”藍毛青年掏手機,確認了當天的通話記錄,“還真挺這我也不知道啊</p>


    警官您看,這事兒都過倆月了,我有點想不起來了”</p>


    吳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藍毛,顯然是不太相信他的話,“要不咱們迴局裏,你慢慢想?”</p>


    藍毛一愣,“別啊警官,我真不知嗨,算了,告訴你吧,是他女朋友的事兒。</p>


    林蔚沒感冒,我剛才撒謊了,他就是被人戴綠帽子了,心裏憋屈,跟我傾訴了半天。</p>


    警官,我真不是故意撒謊的,你看我這兄弟都死了,他那點事兒說出來挺丟人是吧?我就是不想給死人添堵”</p>


    “你還挺講究。”聽不出吳端是不是真心誇他。</p>


    “嗨,怎麽說呢,林蔚對我是挺仗義,我們一塊上的中專,同班同學,上學那會兒我爸死了,我媽改嫁,吃不上飯都是林蔚接濟我。</p>


    我們都認識十年了,鐵哥們兒,他什麽事兒都跟我說。”</p>


    原來還有這層關係,吳端默默記下,繼續道:“具體說說吧,林蔚怎麽被戴綠帽子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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