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後，墨城大灣區分局，閆思弦垂頭喪氣地被吳端從拘留室領出來。</p>
不明真相的胖子在隔壁的拘留室一個勁兒喊道:“閆哥你也太厲害了吧！這效率哎，你別一個人走啊，救救兄弟們呀”</p>
其餘三名小青年也是一個勁兒附和。</p>
閆思弦哪兒是被救，他原本計劃瞞天過海，天知地知隻有他自己知，鬼知道吳端為什麽從天而降。</p>
吳端正在氣頭上，懶得跟他解釋，閆思弦便悄悄地察言觀色，沒敢吭聲。</p>
“可以啊你，帶著警官證招妓，還是一群人招了一群人，房間裏搜出來的那一堆呃工具，那都什麽玩意兒？！啊？挺會玩啊你們，也不怕得病？！”</p>
閆思弦低頭不語。</p>
吳端繼續道:“你是怕老局長中一次風不夠，還是嫌我工作太順利，生活太美滿，想給我找點事兒？”</p>
閆思弦還是不說話。</p>
吳端:“還臥底任務，你當拍電影兒呢？”</p>
閆思弦終於道:“所以，你究竟是怎麽知道的？”</p>
“八月拉你進的微信群，裏麵有一個昵稱叫‘勤勞敬業愛國奉獻’的，你記得嗎？”吳端問道。</p>
“嗯，記得，老愛在群裏曬貓片兒，頭像好像也是個貓吧。”</p>
“就是剛才抓你的大叔。”</p>
閆思弦:這尼瑪點兒也太背了吧！</p>
“誰叫你昵稱用自己的大名，人家看你的警官證，一下就把你認出來了。</p>
人家還怕耽誤你的‘任務’，旁敲側擊來問我，我才知道，你小子還有這些貓膩。</p>
不讓人省心，老子還得幫你圓謊。”</p>
閆思弦張口，吳端打斷他道:“不用解釋，你聰明正直的形象已經坍塌了，十噸水泥也豎不起來了。”</p>
“我沒打算解釋。”閆思弦麵無表情，“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樣，沒什麽好解釋的，謊你也可以不圓。”</p>
“操！”吳端煩躁地點了一根煙，“你丫怎麽通過政審的？！有錢了不起啊？你他娘”</p>
到了嘴邊的粗話被吳端硬生生克製住，變成了氣憤的粗重喘息。</p>
吳端覺得，這口氣今天是喘不勻了。</p>
他開車，一直將車開到一所學校門口。</p>
“你記得這兒嗎？”吳端問道。</p>
“以前的亞聖書院，怎麽可能忘。”</p>
“我那會兒還沒從警校畢業，第一次執行任務就是進亞聖書院，那次任務的結果你比誰都清楚，人沒救出來，而且，活不見人，死不見屍。</p>
後來畢業了去基層派出所鍛煉，我發現老百姓對警察其實不太信任，我見過失主孤身追小偷，正好追到派出所門口，小偷急了，掏出刀子來把失主捅傷了——那種緊急情況，隻來得及救命，來不及避免傷害啊——可是當天晚上輿論就是’警察都是廢物’，媒體們好像特別喜歡這種新聞調調，老百姓看到了，第一反應不是求證真偽，而是’果然，和我想得一樣’。</p>
後來我考進市局，我師傅老趙——就是現在的局長——他跟我說’誰讓你手握公權力，你有了權利，就有義務被人高標準，嚴要求。’</p>
我還聽另一位姓吳的前輩說過，’想要破壞警察的形象，幾個人就夠了，想要挽迴形象，需要幾代公務員的努力。’”</p>
吳端給出令人壓抑的結論：“你就屬於那幾個人。”</p>
閆思弦不否認，他知道，這件事自己理虧。</p>
“你有什麽特別的愛好，我無權幹涉，也不做評判，那是你的私事，但從職業角度，我不接受。”吳端伸出手來，“警官證。”</p>
閆思弦猶豫了一下，猜到了他要幹嘛，掙紮道：“吳隊，平心而論，我的破案效率是不是”</p>
吳端堅持地伸著手，“警官證，交出來。”</p>
“我今天”</p>
閆思弦略一猶豫，忍住了“見到張雅蘭了”的下文，交出了警官證。</p>
也好，反正他當警察的初衷就是為了那件事，現在人找到了，不幹就不幹吧。閆思弦這麽勸著自己，強壓下心裏絲絲縷縷不舍的情緒。</p>
不明真相的胖子在隔壁的拘留室一個勁兒喊道:“閆哥你也太厲害了吧！這效率哎，你別一個人走啊，救救兄弟們呀”</p>
其餘三名小青年也是一個勁兒附和。</p>
閆思弦哪兒是被救，他原本計劃瞞天過海，天知地知隻有他自己知，鬼知道吳端為什麽從天而降。</p>
吳端正在氣頭上，懶得跟他解釋，閆思弦便悄悄地察言觀色，沒敢吭聲。</p>
“可以啊你，帶著警官證招妓，還是一群人招了一群人，房間裏搜出來的那一堆呃工具，那都什麽玩意兒？！啊？挺會玩啊你們，也不怕得病？！”</p>
閆思弦低頭不語。</p>
吳端繼續道:“你是怕老局長中一次風不夠，還是嫌我工作太順利，生活太美滿，想給我找點事兒？”</p>
閆思弦還是不說話。</p>
吳端:“還臥底任務，你當拍電影兒呢？”</p>
閆思弦終於道:“所以，你究竟是怎麽知道的？”</p>
“八月拉你進的微信群，裏麵有一個昵稱叫‘勤勞敬業愛國奉獻’的，你記得嗎？”吳端問道。</p>
“嗯，記得，老愛在群裏曬貓片兒，頭像好像也是個貓吧。”</p>
“就是剛才抓你的大叔。”</p>
閆思弦:這尼瑪點兒也太背了吧！</p>
“誰叫你昵稱用自己的大名，人家看你的警官證，一下就把你認出來了。</p>
人家還怕耽誤你的‘任務’，旁敲側擊來問我，我才知道，你小子還有這些貓膩。</p>
不讓人省心，老子還得幫你圓謊。”</p>
閆思弦張口，吳端打斷他道:“不用解釋，你聰明正直的形象已經坍塌了，十噸水泥也豎不起來了。”</p>
“我沒打算解釋。”閆思弦麵無表情，“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樣，沒什麽好解釋的，謊你也可以不圓。”</p>
“操！”吳端煩躁地點了一根煙，“你丫怎麽通過政審的？！有錢了不起啊？你他娘”</p>
到了嘴邊的粗話被吳端硬生生克製住，變成了氣憤的粗重喘息。</p>
吳端覺得，這口氣今天是喘不勻了。</p>
他開車，一直將車開到一所學校門口。</p>
“你記得這兒嗎？”吳端問道。</p>
“以前的亞聖書院，怎麽可能忘。”</p>
“我那會兒還沒從警校畢業，第一次執行任務就是進亞聖書院，那次任務的結果你比誰都清楚，人沒救出來，而且，活不見人，死不見屍。</p>
後來畢業了去基層派出所鍛煉，我發現老百姓對警察其實不太信任，我見過失主孤身追小偷，正好追到派出所門口，小偷急了，掏出刀子來把失主捅傷了——那種緊急情況，隻來得及救命，來不及避免傷害啊——可是當天晚上輿論就是’警察都是廢物’，媒體們好像特別喜歡這種新聞調調，老百姓看到了，第一反應不是求證真偽，而是’果然，和我想得一樣’。</p>
後來我考進市局，我師傅老趙——就是現在的局長——他跟我說’誰讓你手握公權力，你有了權利，就有義務被人高標準，嚴要求。’</p>
我還聽另一位姓吳的前輩說過，’想要破壞警察的形象，幾個人就夠了，想要挽迴形象，需要幾代公務員的努力。’”</p>
吳端給出令人壓抑的結論：“你就屬於那幾個人。”</p>
閆思弦不否認，他知道，這件事自己理虧。</p>
“你有什麽特別的愛好，我無權幹涉，也不做評判，那是你的私事，但從職業角度，我不接受。”吳端伸出手來，“警官證。”</p>
閆思弦猶豫了一下，猜到了他要幹嘛，掙紮道：“吳隊，平心而論，我的破案效率是不是”</p>
吳端堅持地伸著手，“警官證，交出來。”</p>
“我今天”</p>
閆思弦略一猶豫，忍住了“見到張雅蘭了”的下文，交出了警官證。</p>
也好，反正他當警察的初衷就是為了那件事，現在人找到了，不幹就不幹吧。閆思弦這麽勸著自己，強壓下心裏絲絲縷縷不舍的情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