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生跑到遠處的樹蔭下麵喊道:“快來人啊,師兄落水了!”


    不多時,果然見到跑來幾個和尚,唐玄生大喊:“我在江邊思考佛經奧義,忽然師兄就朝我跑來,我一個躲閃,師兄就落水了!罪過,罪過!”


    “玄奘你何罪之有?這次定然稟明長老將他逐出山門!”


    那酒肉和尚本來就被同門不喜,現在又想將玄奘推下江去,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反倒是被打了幾棒攆走了。


    唐玄生知道這個酒肉和尚大概就是激活第三難副本任務的關鍵npc,索性就去找法明長老哭訴。


    法明長老是個有宿慧的,帶唐玄生到方丈室,自己從重梁之上取下一個小匣兒,打開來,取出血書一紙,汗衫一件,付與玄奘。


    唐玄生知道事情端倪,但還是看完跪倒哭道:“父母之仇,不能報複,何以為人?十八年來,不識生身父母,至今日方知有母親。此身若非師父撈救撫養,安有今日?容弟子去尋見母親,然後頭頂香盆,重建殿宇,報答師父之深恩也!”


    法明道:“你要去尋母,可帶這血書與汗衫前去,隻做化緣,徑往江州私衙,才得你母親相見。”


    唐玄生一愣,既然法明早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那為何要非等到自己問才說出來呢?


    法明道:“佛教最重傳承,我無兒無女,你這些師兄師弟隻有你最為聰慧,可傳我衣缽。但我夜觀天象,你與我佛大有緣分。報仇後紅塵並不是你的歸宿。”


    唐玄生心想這個便宜師父隻怕也不是普通人,想想皇宮裏麵還有個更厲害的袁天罡,牛人啊。


    也不多說,接過血書汗衫,做出化緣和尚的打扮,直奔江州母親殷溫嬌住處。


    唐玄生對母親殷溫嬌還是佩服的,畢竟她的犧牲在當時不是女子容易做到的。


    這天正好適值劉洪有事出外,他現在身為知州,每日事務還是很忙的。當年那個孩子他早已經記不得了。這些年殷溫嬌總是找些借口獨居,劉洪早已經有了外室,還養了一兒一女。


    身為江州長官,劉洪這樣已經算是好的了。就是下屬在外邊買房置地養了相好的也是尋常。


    殷溫嬌午睡剛起,正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見和兒子相聚。等婢女過來洗漱完畢,沉吟之間忽然就聽到府衙外邊有小和尚的化緣聲。


    殷溫嬌走出來看唐玄生很有似曾相識的感覺,道:“你這小和尚從何處而來?”


    唐玄生道:“貧僧乃是金山寺法明長老的徒弟。”


    殷溫嬌道:“久聞法明長老乃是得道高僧,你既是他的弟子,不敢怠慢。”


    殷溫嬌心底有些疑惑難解,也不願放唐玄生離開。索性叫進府衙,讓下人準備齋飯。


    看唐玄生言談舉止,恍恍惚惚的殷溫嬌似乎又迴到了過去,眼前人好似夢中人。


    殷溫嬌打發婢女收拾盤盞離開,問道:“你這小和尚是自幼出家的還是半途出家的?姓甚名誰?可有父母?”


    唐玄生不願意提及陳光蕊,道:“我不是自幼出家也不是半途出家。說起來,冤有天來大,仇有海樣深。當年仇家還想要我性命,是我告訴母親母子本是佛前蓮花燈,讓母親抱我去江邊綁在木板上送走。天無絕人之路,我被金山寺法明長老救起,才有今日想見。”


    殷溫嬌大驚,陡然站起來道:“你母親是誰?”


    唐玄生道:“我母姓殷,名喚溫嬌。我小名叫做江流,法名取為玄奘。”


    殷溫嬌道:“我就是你母親,可,你有何憑證?”


    唐玄生拿出血書汗衫,又脫了鞋襪。殷溫嬌看時,那左腳上果然少了一個小指頭。


    殷溫嬌掩麵忍淚道:“我兒速去。”


    唐玄生緩緩跪下,說實在話,他對這位宰相府的大小姐還是很佩服的,值得他跪。可憐天下父母心,莫過於此。


    “十八年不見母親,今日一見,讓我如何割舍?”


    殷溫嬌哽咽道:“我如何不想廝守?隻是劉賊勢大,一旦知道,你性命難保。我明日假裝一病,隻說先年曾許舍百雙僧鞋,來你寺中還願。那時節,我有話與你說。”


    唐玄生道:“不妥。母親可有信物給我,我直接去長安外公家請唐王給母親報仇。以防夜長夢多!母親自然可以去金山寺還願,法明長老卻是可以商量之人。”


    殷溫嬌從身上取出貼身香環,又匆匆寫了書信交給唐玄生。


    唐玄生匆匆而行,好生懷念有高鐵的日子。可惜現在馬車就是高大上的交通工具了。


    路過萬華店的時候,唐玄生問店主小兒:“昔年江州陳客官有一母親住在你店中,如今好麽?”


    小二道:“他原在我店中。後來昏了眼,三四年並無店租還我,如今在南門頭一個破瓦窯裏,每日上街叫化度日。那客官一去許久,到如今杳無信息,不知為何。”


    唐玄生聽了,即時問到南門頭破瓦窯,尋著婆婆。


    婆婆道:“你聲音好似我兒陳光蕊。”


    唐玄生道:“我不是陳光蕊。我是你的孫子。溫嬌小姐是我的娘。”


    婆婆道:“你爹娘怎麽不來?”


    唐玄生道:“陳光蕊在龍宮樂不思蜀,我娘被強盜霸占為妻。”


    婆婆道:“卻是胡說哄我,你怎麽曉得來尋我?”


    唐玄生道:“是我娘著我來尋婆婆。我娘有書在此,又有香環一隻。”


    婆婆接了書並香環,放聲痛哭道:“我兒為功名到此,家破人亡真是不值!且喜得皇天憐念,不絕我兒之後,今日還有孫子來尋我。”


    唐玄生問:“婆婆的眼,如何都昏了?”


    婆婆道:“我因思量你父親,終日懸望,不見他來,因此上哭得兩眼都昏了。”


    唐玄生估計這應該是悲傷太久,慢慢治療調養就可以複明。反正也雇了馬車,就一起帶了婆婆去長安。


    一路匆匆,當然想快也快不起來。唐玄生一邊吐槽著大唐的交通一邊吐槽軟件的黑手,讓他不能去給卓寶兒助陣。


    路上休息時唐玄生給婆婆配了些中藥,快到長安時,婆婆的眼睛已經差不多好了。


    對陳光蕊和龍王唐玄生也是有些不屑。當初放生也是大家都有功勞的,結果就是陳光蕊一人得了福祉。估計要是不催,陳光蕊能在龍宮退休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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