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第三層,月生環顧了一眼,發現驛站第三層的房間比第二層的房間少多了,隻有幾間,應該都是為比較特殊的人準備的。


    地麵都是由白色的軟木板鋪成,沒有一點汙漬,走在上麵舒適至極。


    “巡察使大人,這間屋子就是專門為大人準備的。”


    小二指著從左手邊數第二間屋子道。


    月生望去,門是淺黑色,很幹淨。


    他不由瞥了一眼隔壁一間房間,發現地麵有兩雙很淺的腳印,淺得一般人都看不見。


    “隔壁有人住?”他淡淡地問了一句。


    “巡察使大人,隔壁是秋楓城城主及其家屬的專用房間,裏麵住的人不是小的領上來的,小的也不知道是誰,不過應該是城主的家屬之類的人物。”小二如實迴答道。


    “嗯,給我上點吃食來,沒事不要來打擾我!”


    月生輕輕點了點頭,推門而進,菲雪靈也隨著進去,牛軻廉則手持巨斧守在門口。


    看著牛軻廉手上的一人多高的巨斧,小二打了個寒顫,連忙退去。


    月生隔壁房間。


    一個二八年華,身穿純白色連衣長裙,烏黑齊腰長發上插著一根白雀簪子,容貌精致,麵色平靜的女子正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書。


    明亮的燈光將她的影子打在牆壁上。


    在她對麵坐著一個身穿黑色緊衣,雙目緊閉,懷中抱著一柄四尺長刀的男子。


    長刀刀柄有兩隻手寬,上刻著雕紋,刀鞘灰色,樸實,沒有一點多餘的痕跡。


    在月生開門的一瞬間,他猛地一睜眼,一道駭人的精光射出,惹得一旁的燈火一陣猛搖,差點熄滅。


    “關大哥,怎麽呢?”對麵的女子眉頭輕蹙問道。


    “若非小姐,我們隔壁來了兩個人,一個守在門口,一個進入了隔壁,聽兩人的腳步聲應該都是身強力壯的男子,並且還是極其厲害的內家高手!”關寒眉頭緊皺道。


    聽到關寒的話,溪若非輕輕點了點頭,麵色依舊平靜,淡淡道:


    “隔壁是風家之人專屬的住處,前一段時間,風家在秋楓城駐守的勢力發生了內訌,清風閣閣主和秋楓城巡察使紛紛死亡,風家自然要再次派人前來駐守秋楓城,


    不過清風閣新閣主樂山早就在一個月前抵達秋楓城了,這個時候能夠住在隔壁,又能夠被你稱作高手,應該是秋楓城的新巡察使到了。”


    “新巡察使?這風家也真是搞笑,駐守一個城池還非要分成兩個勢力,這不是自找內訌嗎?”


    關寒冷笑一聲,他是城主府的人,自然看不順眼風家。


    在他看來,秋楓城真正的統治者應該是城主府,而不是風家。


    明明溪大人才是秋楓城第一強者,不知道為什麽麵對風家總是一再退讓,這是他最想不通的。


    好歹溪大人也是由大齊王朝親自授命的城主,即使風家在怎麽勢大,也不用這麽看風家的臉色吧?


    “不過這對我們城主府來說正好,最好內訌再激烈點,全部都被打死!”


    溪若非合上書,靜靜地看著對麵的關寒,知道看得關寒有些目光飄忽才開口道:


    “對於風家來說,這點內耗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他們這樣做的主要原因就是讓管理各大地區的族老們不能將手下經營成鐵板一塊,如果不這樣做對風家主脈是極為不利的,


    基本上所有上家以及其他大勢力都是這麽行事的,反正死的又不是本族之人,他們也不心疼,不過……”


    “不過什麽?”


    看見溪若非突然停了下來,關寒好奇問道。


    “不過這次事情鬧得有點大,之前風夜羅竟然親自出手擊殺上一代清風閣閣主,幾大族老爭鬥不休,惹得風家主脈大怒,下了命令近期不準再內鬥,相信雙方以後應該都會安靜許多。”


    “風家的事情我們不用管,也管不了,旁觀才是最好的選擇,強行插手反而會惹得一身麻煩,好了,關大哥,我要休息了。”


    溪若非放下書,脫掉鞋,寬衣就準備上床準備休息。


    關寒臉不由紅了一瞬間,連忙轉過身走出房門,不敢再待在屋裏。


    一走出房間,關寒就看見了守在門口的持斧少年猛地轉過頭,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悶悶地質問道:“你是誰?”


    關寒隻是冷冷看了牛軻廉一眼,並未說話,對於風家的人他向來沒什麽好感。


    “你不說我可要動斧了!”


    牛軻廉左手將巨斧一提,右手緊握巨斧長柄中部,左手握著尾部,將巨斧對著關寒,隨時準備一斧劈下去。


    幫主說過,對於任何靠近少幫主,並且身份不明的人都要一斧子劈死!


    牛軻廉心中一直緊記著幫主的話。


    關寒眼睛一眯,透出一股寒光,冷冷道:“我最討厭別人將武器對著我了!”


    錚!


    關寒的大拇指一挑,懷中的四尺長刀發出一聲鏗鏘之聲,寒光閃過兩人的雙眼。


    一刀劈下,寒氣四溢。


    牛軻廉眼神堅毅,在關寒的刀到他頭頂之時,他的巨斧也同樣向著關寒的腰砍去,完全不顧自己的死活,打算以命換命。


    “關大哥!”


    就在關寒的四尺長刀即將越過巨斧劈到牛軻廉的腦袋時,屋內溪若非突然輕喊了一聲。


    長刀停在了牛軻廉的頭頂,距離幾厘米遠,刀鋒削掉了牛軻廉的一縷頭發,掉在地上。


    牛軻廉的巨斧也停在了關寒腰側十幾厘米處,不過卻不是因為溪若非的聲音,而是月生突然打開房間走了出來。


    “我說,你們隔壁的不睡覺呀!?”月生瞥了一眼關寒道。


    嘎吱!


    溪若非也打開門走了出來,看著一臉不滿的月生一臉抱歉道:


    “實在對不起,是關大哥魯莽了,我在這裏替關大哥向你道歉!”


    “若非小姐,你何必向他道歉,本來就是他們先動的手……”


    突然間,正在冷言冷語的關寒不經意看見了月生背後半道菲雪靈的身影,聲音戛然而止,頓時愣住了。


    怎麽房間還有個人?


    他背後泌出一陣冷汗,竟然有人距離他如此之近,他都沒有感知到。


    他死了倒是無所謂,但如果溪若非受了半點傷害,那他可就真的是萬死難辭其咎!


    他眼睛死死地盯著月生背後的菲雪靈,握住長刀的手越來越緊,全身都緊張了起來,體內的氣也被調動到右手上。


    最重要的是,唯有精氣生高手才有的精氣也被他布滿周身每一處,隨時準備雷霆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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