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手機響了,哞媽說爸爸前幾天去郵局給我寄了我最愛吃的豬血圓子,今天應該會到了!又說越大越少有機會在父母身邊過生日,要吃好玩好啊!顧著生意的同時不要忽視身體等等。說著說著,又扯到談對象的問題上了。我說好,掛完電話就去找一個!然後電話那頭我媽就開始說這孩子沒個正經,讚讚起床了吧,要你哥接下電話。我忙去敲隔壁房門。沒見動靜,推開門一看,也不在。然後說:媽,許讚讚到店裏去了,打店裏座機喲。我媽發出哼哼的笑聲說我這孩子,好好的哥不叫呢。我隻得哈哈著迴應了。

    李小欣惺鬆著眼,看了看窗外,又翻了翻手機,瞧了瞧我。然後坐直身子說:生日快樂!我說,謝謝!

    和她還沒有這麽客套過,聯想到昨晚談到的內容,二個人心裏小有不適!

    我在轉身梳頭的幾分鍾裏,整理了一下記憶。李小欣喜歡陳東,現在確定了!可那晚過後沒過幾天就說和方明好上了,以至於後來,我一直默認為如此!而後不久他們又不歡而散,我也就理解為畢業的告別!她這麽做,難道是因為我……?想到這,一陣發酸。

    “附近有超市嗎?”她問。我說有啊,就在對麵。話還沒落音,人就不見了!這點像我,雷厲風行!

    李小欣喜歡喝酸奶,這我記得。還說是為了區分和我的不同而拒絕喝豆奶!媽媽說生日要吃煮雞蛋。李小欣喜歡吃二麵黃的煎雞蛋,她是客,主隨客便吧!這麽做似乎是心裏多多少少對她有些愧疚感吧!是啊,她說的沒錯,欠她的!

    她是個目的性很強的人,口直心軟。她決定做什麽的時候,一定會那樣去做。沒有決定的時候,就會猶猶豫豫!沒什麽心眼,想到什麽說什麽,又不喜歡討好賣乖,沒什麽朋友,憑的是靠自己才是真本事!用她的話說,隻有我這頭蠢豬才有如此疏榮獲得她一生的傾注!

    隔老遠,聽到她在吼叫著讓我開門。才打開,天呐!隻見一隻巨大的白色抱抱熊出現在眼前,然後她從熊後麵探出腦袋來,故意閃動眼皮,模樣還真逗愛!我接過抱抱熊,歡喜得不行,這擰擰那摸摸還聞聞。她見狀雙手插腰,擺出職業狀態的嘴臉開始發表意見:怎麽瞅你都沒個老板樣,你今天生日就說好聽點,安個“某娘娘腔老板的私養情人”倒是像模像樣!我一聽立馬翻出鬥雞眼,抱過熊向她砸去!

    駕小鸞發短信說請了半天假,中午趕過來替我慶祝!

    章頭最近很忙,忙著生子,忙著結婚。嗬嗬,奉子成婚!所以,這迴輪著我送財神了!祝你們白頭到老,永結同心,愛情甜蜜,生活愉快,不離不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早生貴子,天子送子,吉星高照,永遠幸福!最後祝我生日快樂!章頭突然說,我很懷念我們的小時候,無憂無慮的!我說你沒事吧,一大老爺們感性起來真讓人心裏犯酸。他嘿嘿笑,說你今天生日,不跟你貧!他問賀小鸞來了沒?我說中午到!你沒和她聯係嗎?他說,有家室的人了,顧家養家為緊!我正想說,你這是哪門子的話?和我有聯係與家室無關,同她就不得了?沒來得及反問,座機響了,我說掛了,到時和鸞去喝他喜酒。

    譚談打來的,她說還好還好!差一點就忘了!我說,都怪我媽不早產一天,這樣,端午節就好記多了!然後問了下生意好不,哪個時候有空一起出去玩等等。掛完電話,我還在想章頭怪怪的。以前我們一聊天,總會將三個人的情況探個一清二楚。近年來,他似乎很少主動問起鸞或說起和鸞有關的事了。隻記得他為鸞打過一次架,把那個追鸞的男生打得鼻青臉腫的,鸞說她的事不用他管!這件事好像是初中畢業以前的事了,隻是拌拌嘴而已吧!一聯想起來,疑惑不少!

    電話一會又想了,收到一個大的快遞包裹。一張賀卡,一張大的照片,還有一隻玩具老虎。郝美麗瘦了,高挑了!一年多沒見,真的漂亮了!應該說更有氣質了!她站在美麗的布達拉宮前,穿著一套黑色職業裝,模樣清秀可人!旁邊寫著:贈給我最好的朋友,許南南!

    李小欣拿過去看了又看,嘖嘖嘴:許南南同誌,不錯嘛!交的都挺鐵的嘛!哎!若能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我嘿嘿笑著,奪迴照片。

    郵局包裹到那會,樓下剛巧見著賀小鸞提著生日蛋糕迎麵而來,這麽些年,她越發的出落得漂亮了!

    我去店裏轉了一圈,許讚讚正熟練地舞動爪子。見我進來,抬頭笑了笑。然後起身禮貌式的給鸞讓座。他這一笑,突然覺得在哪見過似的!!一會才想起來,那是了,是挺像我的。

    我整了整模特身上的衣領,想起什麽來似的一個轉身,卻見一隻手橫在前麵,手掌托著個精美盒子。

    “生日快樂!妹妹”

    妹妹?在心裏反反複複了好幾下。是生澀?是偏親切?總之,暖暖的,挺歡喜的,又難以言喻的!盒子有些重量,熱唿唿的,正揣測著是什何物?許讚讚已代勞將盒子打開了。真好,是我最愛吃的糖醋魚。一看顏色配料就知道,很正宗!

    我不由得抬頭以目光致謝。心裏不停地浮現二個字:親的,這是我親哥。正醞釀著,是否該叫聲哥哥。許讚讚似乎感覺到了什麽,然後就點了點頭。像是聽見了一般。

    習慣式地登陸下網號。天涯的人頭在跳。天涯這個網號是我給彭西西取的,那時我特愛做夢,我說最想去的地方是天涯海角!最浪漫的事是被心愛的人背著,然後在他背上睡著。

    我的那個名叫海角的網號如同一個人的感情,不喜歡了也就什麽也不是了!

    或許因為一個原因或一句話否定一個人比較草率。但不能否認,感覺的流失也正因此而貽盡。誰又能說清呢?

    有人惋惜著被看好的一對就這樣散了!隻有譚談說了句傾心的話,說你並非有意傷害他,你隻是清楚自己的心而已!我想隻要有一個人懂我,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保持緘默!

    出於禮貌亦或是感激,給天涯迴複了一個笑臉。不忘說謝謝!

    我再打李小欣的電話,叫她下樓來,一起去超市買菜。

    李小欣堅持讓她來結賬,邊說邊從錢包裏隨意抽出一張卡來。那動作確實很氣概,很帥!大袋小袋的迴來,把冰箱給塞得滿滿的。不禁感歎,錢真是個好東西!

    她們說,今天你是壽星,去看看電視,聽聽小曲,給咱跳支舞什麽的,這裏有我們就好!再多一個人礙手礙腳得很!我當下有個願望,願我天天生日!忽而當即我就呸著否絕了,這樣的願望才叫自殺!

    在23支蠟燭麵前,我許了一個願望,希望李小欣永遠幸福快樂!或許這是自我安慰,但至少這樣做,我才覺得為她做了一點點事吧!

    才剛吹滅,臉上就被抹了一把。我趕緊迴擊她們,以一敵二!免不了你追我打,你笑我鬧。我們像長不大的孩子似的尖叫,狂笑,叫得鬼吼狼嚎,笑得前俯後仰!

    許讚讚則坐在房裏,看我們無法無天的鬧。若有所思。究竟想些什麽,我是無法知道的。

    下午,李小欣趕著五點的汽車迴清遠。我和鸞把她送上車。時值六點,我再目送鸞上車。鸞說,章頭的婚禮可能去不了,請假比較困難。讓我代送個禮!我還是沒能忍住詢問心中的疑惑。鸞說過去很久了,不是很想提起。必竟一起成長過,彼此關心就好。我不再多問。但同時已猜中八九。

    剛擰開門,鸞的信息就過來了,她說章頭打小喜歡著她。

    畢業前,有個男生向她表白了,她心慌就同章頭說了。沒想到章頭去找那同學理論讓他不要打擾鸞。發生口角時就打起來了。把那同學打得挺難看!章頭後來喝了點酒,索性向鸞說了心事。鸞給嚇哭了,怨他:你幹嘛打他呀,我的事不用你管!!

    原來鸞也喜歡那個男同學的!章頭自然是傷心不已!

    我那會大半時間在外公家,對於我們三個人的感情問題,似乎從沒往這上麵想過。還從來不覺得章頭特別的表現過!難怪李小欣常笑我少根筋!

    我這才深深地體會到章頭的歎息和無奈!!隻是我多麽希望,我們仨還能像以前一樣,聊到一塊去,還能像以前一樣的好!

    中學畢業後鸞去讀了五年製專科,那個同學跟著去了鸞在的城市。初中時沒和那同學說過話,在鸞家住的六天裏,天天見到。文質彬彬的,對她噓寒問暖!著實挺讓人羨慕的!

    一個女人,被一個男人守候多年,她是幸福的。

    章頭放棄了學業!跟著親戚學做生意,學上手了自己獨立。前些年,過得很頹廢。這些年,殷實了!成家立業了,為他高興!

    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和我一樣,時不時夢見!時不時的想念!

    記得當時年紀小

    你愛談天我愛笑

    有一迴並肩坐在桃樹下

    風在林梢鳥兒在叫

    我們不知怎樣睡著了

    夢裏花落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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