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欣在網號裏跳了又跳,說晚上不加班。還說洗了耳朵想聽聽我的初戀,

    我說我壓根就沒戀!並且真不知道怎麽才算初戀?隻是我不會強求自己的意願,留住理智上來說較適合我的一個人,原由僅僅是感覺不對。盡管對方還報有好些年的希望。他說就盼著過年,盼著與我會麵。他一個電話打過來,我竟然找不出一句話。他說,你喜歡看電視啊。我說,有聲音就說明一定喜歡看嗎?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那樣的兇蠻!然後說我忙,掛了!

    高中過得很辛苦,總是匆匆忙忙,不是低頭就是抬頭。推開一堆書就是一疊練習冊或作業本。過得很是壓抑,所有的情愫隻能壓在心底裏,不得見光!所以很少去迴憶。

    隻有從一場翻來覆去地考試的夢裏醒來後,才會迴想起班主任的淩利的目光,黑壓壓的人頭和文字……有點喘不過氣來又背不過氣去的難受!可能學習方法不得當,考得一踏糊塗!還因為是跑步特長生加了若幹分,才勉強上了一所不怎麽樣的大學,然後把四年過得飛揚跋扈!盡管如此,卻不曾戀愛!四年下來,隻記得帶著箱子來,拖著箱子走。別的記憶像是懶得迴憶!是的,懶,就是這個大學給我的烙印!

    所以,李小欣,我還沒戀!暗戀是初戀嗎?沒有挑明的算是戀愛嗎?

    整個大學,常出沒的地方莫過於乒乓球台。出現一個,認識一堆。

    葉子是在球台上認識的,準確的說是一個抽球定下的朋友。她說喜歡這個動作,要學!還有個郝美麗,五官精致,皮膚白皙,再苗條一點,真的好美麗的!打著打著球,得知是老鄉!再聊著聊著,更不得了,隔得如此近!聊得更近了,她問你認識陳東嗎?應該和你一屆哦!他是我表哥!然後我就懵住了。

    葉子連周末也起得特別早,去盥洗室經過我宿舍,嘭嘭打二下門,起床啦!打球去啊!我應一聲馬上翻身起床,不一會,隔著一段距離,拖鞋聲近了。她又叫,南南,打球去啊!我打開門,見她端著臉盆,裝著毛巾杯子的樣子活像我鄰居嫂嫂的。然後,我就會把裝睡又愛看小說的譚談擾醒,拖著她一起去。

    後來,隊伍漸漸擴大了,一起呆久了,發球的姿勢都差不多。我們總是喜歡坐上球台旁邊的高杠上吃早餐,然後看台下的球友們打成一片。

    有個高手叫彭西西,拿拍的手腕很靈活,輕輕的一個動作,就可以置對方死地!所以,人多的一個台子,一球定輸贏的話,隻能摸一下拍子等待下一輪。記不清具體的哪個時候哪次打球注意到他的,盡管高手比比皆是!可能,是他高高地站在那裏:玉樹臨風!

    記得大三去同學家玩的那次,突然有些衝動要打球。同學幾個也跟著我一起找球台。揮拍的時候就像靈光一閃的那樣想起這個人來。

    記得一次他在食堂門口定定的站在那裏看我,待我轉身迴頭無意中看到他我會覺得不好意思,他笑。

    我會記得他從對麵下來,我們下課上去,一抬頭看見他看見我笑,我也笑。我同學看見我們笑就大笑。

    也記得畢業的留言的一字一句。

    記得他送我上火車,我對接過行禮的手說謝謝!

    隻是,沒有什麽開始,就開始畢業了。

    偶然網聊,也終於得知一些細枝末結的對方的心裏活動,包括哪一時刻看到我長發飄飄的感覺。聽完後,有一種總算是了的感覺。我像是一個求證者。對於一些未挑明的注視總是需要一個答案。證實了,這個題目完成了。似乎是這樣吧!於是一年後,我們見麵了。

    奇怪的很,一點知覺都沒有。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逃。或許,感覺這東西真不靠譜!他越好我越難過,越發想疏遠,總是保持適當的距離,和著幾個女同學堆裏,讓人找不到就好。我也沒考慮過他的心情,至今仍不解!

    於是,根本沒開始,就已經結束!

    他說不懂!希望與我再見麵。隻是那一別後,又一年多了!見與不見,還有什麽意思呢?

    內心深處,始終朦朧著一種感覺,一種令人愜意的感覺!一絲怦怦然的羞澀,一種淺淺的思念,一股小小的暖暖的氣流。我不是什麽癡情的種,喜歡誰我會告訴他。可是關於陳東,連我最好的朋友,他們都不知道!所以,我隻好把這段沒開始已結束的都不能算的說給李小欣聽!

    我是個右腦思維的人,右腦主圖像,色彩,音樂,空間等方麵的辯別。印象中幾乎每篇作文批閱評論:總少不了“想像力豐富,思維活躍”等等類似評語。就連寫“我的爸爸”為題的作文。總會憑空捏造一些想像中的爸爸樣子來,由於不現實,就說是做夢夢見的。這一個夢,夢了七八百來字。到最後結尾,才知道是個夢。老師跌了眼鏡也是自然的。入社會後,我在想,又長又臭的長篇都是瞎編的。一個人自導自演自話自說多個身份多層心理,思來,多少神經紊亂。排遣排遣閑情,哄著你看完罷了!正如,此刻看到這的時候,你大概是將作者定為小說人物本身了。顯然,我非我,我亦是我。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言歸正轉,隻所以強調右腦。源於我曾幻想過很多畫麵,很多與陳東已過去的或有可能再見麵時的畫麵。譬如,在我靠著窗戶坐著的時候常會想,我把玻璃窗一推開,他剛好經過。迴頭看了下我。我一緊張窗戶上的半瓶墨水滑下窗台。他得給我撿起來……記得畢業前,我搬著課桌正打算下樓時,在梯口前遇到同學就攀談起來。他站在走廊前不遠,一會就進教室了。不一會就見他搬著課桌下樓了。後來,我一直在想,如果沒有和同學聊那久,我和他會不會在曾經課間散操後,一左一右眼神交匯的地點同時把課桌放下來,打個招唿。再或者,在他走在前不遠的時候,我閉上眼睛叫住他。那麽又會如何?我也想過,我步行路過他們那的那條路,見到了他。然後誰也不說話,隻會看著對方走過去……n年後迴家遇見了,在他看見我的時候眼睛不用眨眼就流成了水溝。然後邊笑邊說,對不起,我這是怎麽了?好像就這樣就想不下去了。

    所以,我隻是隱隱地告訴李小欣,我常常做夢。夢見去你家的那條路……

    李小欣說常夢見初三時我們的樣子,總是夢見!夢見在教室裏一前一後的情景。很美好!我們便一起迴憶,她生日那晚我們都沒有上晚自習。我準備了很多蠟燭,準備了好多零食。然後溜進她宿舍,到門口探了探,聽到腳步聲,才把門打開。她那天很開心,應該是很激動。我們爬上高高的床,有說有笑有唱有跳。不一會,有人敲門,心裏有些驚。她下去開門,見是二個男生送的二大袋吃的零食,更是歡快得不行。她一高興,剛爬上來便踩了個空,直直的後抑摔了下去,嘭的一聲尤為刺耳。我心想著,出事了怎麽辦?急了!問她還好沒?她高興著說沒事沒事。我說你痛就掉幾滴眼淚,根據親身體驗,打針的時候隻記得哭,好像真沒那麽痛。那晚上我們鬧到二點方才睡下。外公深明大義,見我和李小欣呆一塊也不深究夜不歸宿一事。

    大三那個冬天,她來學校找我,估計轉了不少彎才找到,很是激動,她跑過來擁抱我,我卻顯得呆板,因為不習慣擁抱的方式。鬆開後看見她哭,我卻笑她。在清遠遇到的時候,她顯然冷靜得多,我卻激動得不行。我說你當初見到我為什麽表現得那麽平靜?她說她不敢相信是我。說懵了很久沒恍過神來。她記得我喜歡吃蛋撻,那時我還沒領工資,她把我帶進蛋撻店,問我想吃什麽。我說都喜歡。她給我挑了三樣。都很貴的!去年元旦,她說過來玩的,估計陪男朋友去了,放了我飛機!我說沒事,你樂意就好。她又發短信來,說我知道你生氣了,我一定補償你。我說翻倍!!翻驢子99倍!!她說,看到你終於發氣了,總算放心了。一月三號,她發了個求饒的表情說,昨天都不敢上線。隱身了一天。我邊樂著趕緊轉個話題。

    開張那天她說這個月一定過來。你丫再不過來,我代表月亮消滅你!

    李小欣說我和以前不同了,我說哪不同啊,還不是那樣?她說,以前有安靜的一麵,很文靜。有活潑的一麵,很靈泛!你現在還是安靜,可是有些憂鬱,也很活潑,那是幹練了!

    有次,她發了一條整盅短信,我後來分別發章頭,賀小鸞,譚談,葉子,劉琴琴,郝美麗等等。

    你那條短信,我個朋友馬上問我是不是發錯信息了?

    嗬嗬,是吧

    然後馬上迴來上網,說邊走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不會吧,是個男的吧

    不啊。女的呢

    那也好,人生中難得有這樣的朋友。

    也不知為什麽,以前上初中的時候,我看到你跟別人玩得好一點我心裏一點都不好受,現在反而希望你的朋友越多越好,有時也不明白這是為什麽?

    還說,鳥屎!自己和別人玩去了,把我放一邊去了

    放屁,每時每刻都在注意的一行一動

    ……

    剛收到的時候,心那個部位真是太敏感了,腦子裏使勁在想哪個時候我們有了誤會。但是我不相信這是真的!我想到這的時候,不甘心的按下車鍵,跳過一大段空屏後,哭笑不得。馬上迴她的信息,日後我若是心髒有問題,你得對我負責!“不許迴發,你必須轉發,因為我要你幸福一生!”

    以前,我把她送我的千隻紙鶴用線穿起來,沿著門沿或牆壁垂下來。掛滿了整個房間。後來拆舊房蓋新房,紙鶴沒有了,傷心了很久。李小欣先是說,許南南,不用緊啊,你能這麽珍惜我高興得很!等我剛想放鬆下來,她一改嘴臉,說我欠她的,要記得,到老都記得這筆賬!

    這不,在網號裏又重複這一句。有完沒完的,我趕緊拿把錘子狂轟她腦袋。

    孤獨的人總喜歡迴首過去,迴首生命裏重要的人,感動的事!我在感情裏溫馴的謙卑著,在情感裏孤獨的驕傲著!

    想想,我竟然沒有好好談場戀愛,未免有些遺憾!緣分這事,可遇不可求,還是順其自然吧!我對未來的感覺,像是一場終年不散的霧,有如夢裏的飄渺,也半帶迷失。然後又似一種另樣境界的享受。每一種幻想都是一種飄渺的想像,就如夢。我對未來的感覺,似夢。若有若無的霧一般的境地。不過,我知道我自己是什麽要什麽。我會焦急,會沮喪,會茫然,會害怕,但是我一定是在想辦法活我自己的。不管事物環境怎樣的變更,一定是想怎樣讓自己過得舒服。

    我於茫茫人海中尋找我人生的伴侶,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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