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麵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


    大廚急忙搖搖頭:“別!別打,我說得可都是真話呀!”


    史文敬橫身擋在了兩人中間:“不打可以,那麽我來問你,你叫什麽名字。”


    大廚低下頭默默不語起來。


    蔡馨兒在史文敬身後喊:“大哥,你閃開,這小子是屬癩皮狗的,不打痛了,他是不會開口的。”


    大廚聽了昴起頭:“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小爺飛天小靈鼠展峰。”


    蔡馨兒聽了噗哧一笑:“史大哥,怪事年年有,唯有今年多,怎麽這些個毛賊,一個個都想上天呢,什麽飛天大聖,飛天夜叉,一腳沒踩住就兒又出來個飛天小耗子!”


    大廚聽了不高興起來:“什麽飛天小耗子,你們在江湖上難道沒聽說過飛天小靈鼠展鋒的大名嗎!”


    “這個……”蔡馨兒願意沉吟著。


    大廚挺了挺身:“聽說過吧!”


    “這個真就沒聽說過!”蔡馨兒撇了撇嘴譏笑著。


    大廚皺了皺眉頭:“沒聽說過,說明你太年輕,江湖閱曆少,孤陋寡聞。”說著看了一眼史文敬:“這位大哥一定聽過小弟鼎鼎大名吧。”


    史文敬冷笑:“嘿嘿,對不起我也沒聽說過。”


    展鋒一聽哭喪著臉:“完了,完了,看來我白在江湖上混了許多年,一點名聲都沒混出來。”


    “哇塞!我說你好好的一個中原人,楞裝什麽歪果仁呢,當賊還想弄出個名聲來,也就不怕官府箭射出頭鳥,把你下進深牢大獄。”蔡馨兒從史文敬身後,搶過來伸手指著展鋒的鼻子數落著。


    “就是,兄弟,我看你好像並不甘心做賊,就別再這兒癩蛤蟆墊桌腳——硬裝大板磚。說吧,為什麽偷盜,如果情有可原的話,我馬上就給你鬆綁!”史文敬接過了蔡馨兒的話茬兒。


    展鋒喜出望外:“這是真的嗎!”


    “不是真的,難道還能是假的嗎!我史大哥是真正的英雄好漢,那像你這樣雞鳴狗盜之徒心裏那般的齷齪,淨說些口是心非的話。”蔡馨兒得意洋洋,一邊抬高著史文敬一邊貶低著展鋒。


    “嘿嘿,那好小弟就將自己的來厲與兩位說說。”展鋒尷尬的笑了笑。“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在那兒玩什麽潛台詞,我們還要趕路呢。”蔡馨兒來了大小姐的脾氣,顯得十分不耐煩。


    展峰臉一紅:“說起來真得還有點汙沒祖宗的臉麵。”


    “你做賊又不是你祖宗讓你做的,有什麽汙沒祖宗的臉麵,再說了早知這樣,何必做賊。”蔡馨兒伶牙俐齒又將展鋒損了一頓。


    展峰長歎:“唉,你們兩位又所不知,我爺爺的爺爺就是仁宗皇帝年間禦前四品帶刀護衛展昭展熊飛,可惜到了我爹這輩子他吃喝嫖賭


    不大正事,把諾大個家業全部敗霍個吊蛋精光,沒辦法我才離開家鄉常州府武進縣遇傑村,到這裏來投奔一位開飯店的遠親,過起了寄人籬下的生活,昨天白天你們去飯店吃飯時,露出包袱裏的金銀,我見錢眼開,所以晚間就潛入到客棧來,結果卻被你們給擒住了。二位,我也是初次幹這事的,實在出於萬不得已。”


    “呸,你小子還真就能編扒,說你爺爺的爺爺是什麽展昭,你怎麽不說你老奶奶是王母娘娘呢。還恬不知恥的說自己出於萬不得已,你有什麽萬不得已的。”蔡馨兒跺腳唾沫星橫飛,伸手點著著展峰的腦門。


    展峰咽了口唾沫:“朋友,我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應該誌在千裏,怎麽能總他人的房簷下生活呢。因此我時刻夢想著有朝一日來個鹹魚大翻身。可是當官吧,我沒有進身的階梯。做買賣吧,也沒有那麽大的本錢,正好看到你們的包袱了,所以就想走個捷徑,先借你們的金銀用用,以此為本錢自己幹些買賣,等我掙錢後再如數歸還你們,這就是我的萬不得已。”


    “哦,這就是你的萬不得已呀,聽著似乎很有道理的!”蔡馨兒笑了笑。


    展峰一看蔡馨兒笑了,覺得找到了知音:“是的,是的,朋友你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我叫你萬不得已,我叫你萬不得已!”蔡馨兒一這說著一邊掄起趿拉板,抽打起展峰來。


    展峰急忙搖頭躲閃:“求求你朋友,別再打了好不好,我不是沒拿到你們的金銀嗎!”


    史文敬上前攔住的蔡馨兒:“別打了,我還有話要問!”


    蔡馨兒這才坐在床上喘息著:“別說,打人還真挺過癮的,就是有點累人。”


    史文敬用腳輕輕踢了展峰一下:“這麽說來,你真的是第一次幹這種事。”


    展峰坐在地上連連點頭:“是的,是的,這位大哥,你看我這麽個小小的年紀能是個老賊嗎,再說了我如果要是有錢的話能在那個破飯店寄人籬下每天幹煙熏火燎的活。”


    “那好,我就暫且相信你的話,放了你,希望今後一定好好做人。”說著史文敬解開了展峰身上綁的床單。


    展峰站起身來,活動活動麻木的手腳,撲嗵一聲跪拜在地:“謝謝大哥高抬貴手!”


    史文伸手攙扶起展峰:“兄弟,男兒膝下有黃金,趕快起來!”


    展峰站起身來又一拱手:“大哥,我看你們兩位好像行走江湖的俠客,能不能帶上我,小弟寧願給你牽馬墜蹬。”


    不等史文敬表態,蔡馨兒急忙發了話:“史大哥,別聽這小賊睜眼說瞎話了,你將他放了就夠意思的,沒想到他竟然得隴望蜀,還賴上了你,可千萬別上他的當,東郭先生與狼的故事可不能在你身上重演。”


    “誰是東郭先生?誰是狼?我展峰可是一片赤膽忠心的,史大哥,俗話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帶上我吧!別得不敢說,一路上端茶上水,伺候你們兩位還總是可以的吧!”展峰振振有詞。


    史文敬低頭沉吟了片刻點點頭:“那好吧!你迴飯店收拾一下隨身攜帶之物,咱們就上路。”


    展峰高興的一鞠躬:“謝謝大哥!”說著推開窗戶一縱身“嗖”的一聲消失在晨霧中。


    蔡馨兒看了看史文敬:“我說史大哥,你的腦袋是不是讓門給擠了,那小賊說什麽你都相信,還答應帶著他一起走。”


    “兄弟,你不懂,我看那個展峰一臉正氣,不像是賊的,再說了咱們此去泰山石鼓峰臥虎山莊,的確也需要這麽一位高來高去的人幫忙的。”史文敬耐心的向蔡馨兒解釋著。


    蔡馨兒不以為然:“哼,我怎麽就沒看出那個展峰一臉正氣的,我怎麽看他就是賊眉鼠眼。”


    “聽我的沒錯,咱們行走江湖是得小心為上,可是也不能將每個人都當壞人來看待的吧!那樣豈不是草木皆兵了嗎!”


    蔡馨兒不高興的道:“行行行,你是大哥,你說得算,帶上就帶上吧!不過我可得事先與你聲明,到時候千萬別讓他跟咱們住到一間屋子裏的。”


    “那當然了,在怎麽著我也不能忘記的你是相府的千金大小姐。”史文敬輕輕笑著。


    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史文敬拉開門見展峰穿著一身灰布衣衫,肩上背著個小包袱,背上背著隻大鬥笠,腰間掛著隻大葫蘆,腳上穿了一雙麻鞋,一副出門遠行的打扮,站在門外。


    史文敬點頭示意展峰進來。


    展峰進了客房有此拘束的站在那兒,蔡馨兒上下打量了展峰一番:“還真象那麽迴事的,小耗子這次你怎麽不走窗戶了呢。”


    “嘿嘿!我這是要隨兩位哥哥行走江湖,是正大光明之事,怎麽能走窗戶呢!”展峰伸手撓著後腦勺子不自然的笑了笑。


    “你還知道不好意思了呢!行這就算是知恥而後勇吧!”蔡馨兒伸手拍了拍展峰的肩頭。


    史文敬看了看展峰,又看了看蔡馨兒,後者微笑著點了點頭。


    史文敬一揮手:“那好,咱們趕快趕路吧!”


    三人出了小鎮一路向東而行,走了一會,展峰討好的蔡馨兒笑了笑:“老兄,來我替背著包袱吧!看你都累出汗水來了。”


    “不用,你這個小耗子肯定是黃鼠狼子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是不是在惦記著包袱裏的金銀。”蔡馨兒一甩肩,白愣了展峰一眼。


    展峰脹紅著臉嘟嚷著:“我說,你怎麽將我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了呢,真是的沒見過你這般小心眼的,竟然跟大姑娘似的。”


    “在胡咧咧小心的扇你兩記大耳光子。”蔡馨兒杏眼圓睜。


    史文敬住下腳步:“馨兒兄弟,人家展峰兄弟也是好意,你就包袱給他背著吧!”


    蔡馨兒這才從肩上拿過包袱遞給展峰:“給,我可告訴你這個小耗子,千萬別打什麽壞主意的。”說著一揚袖子:“看沒看到這是什麽,如果敢拿著包袱跑的話,別怪了一袖刀削斷你的狗腿。”


    展峰吐了下舌頭嘻皮笑臉:“老兄,別看你見的白白淨淨的,袖子裏竟然藏著這般殺人利器。乖乖無怪人說小白臉最心狠手辣呢!”


    “不錯我是心狠手辣,但那要分對誰,對待朋友我就像這春風般的溫暖,對待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嘿嘿,我的袖子刀那就是秋風掃落葉。”蔡馨兒一邊說著一邊仿佛不經意的甩了下袖子,隻見一道寒光緊貼著展峰的頭皮飛過,“卡嚓!”將那身後樹上的一根拇指粗的樹枝削落下來。


    史文敬沉著臉:“馨兒兄弟,別鬧小心傷著展峰兄弟。”


    展峰跑到樹下揀迴那支袖刀,用袖子頭擦了擦上麵沾著的泥土:“老兄,快收起來吧。這光天化日之下,讓別人看到不太好。”


    “哼,看到了吧,袖刀如閃電,出手驚賊膽。”蔡馨兒得意的笑了笑,接過袖刀,插進了袖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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