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奎的郊外,一片鬱鬱蔥蔥,生機盎然。


    一眼望去,遠處是無邊無際的大平原。


    目光所及之處,可以看到一處處高大的樹木和一叢叢低矮的灌木叢。


    在這些樹木中間,更多的是坦蕩的平地。到處是綠草茵茵。無數的鮮花,在初夏的陽光下,盡情怒放。


    雖然還在遠處,似乎就能聞到處處花香。


    在這些綠茵中間,夾雜這一些房屋,每處房屋周圍,都有一些略微裸露的地方,那就是一片片的農田。


    陳也俊、平兒、沈冰衣、賈薔、穀盼盼等,此時就站在卜奎南城門外,正在等著迎接寶玉和府裏的姑娘們前來。


    現在已經是申時初刻,按照賈薔的說法,他們很快就要到了。


    雖然已經接到了賈璉的信,但是,信中對於姑娘們究竟為何到這裏來,並沒有過多提及。


    詢問賈薔,賈薔也隻是說,這是老祖宗的意思。不過,賈璉在信裏說的也有比較明確的地方,就是姑娘們願意在卜奎住多久,就住多久。如果願意,將來還可以到北海去,跟賈瑉待在一起。


    至於姑娘們將來何時迴去,則由賈瑉確定。


    這些信息,讓陳也俊和平兒隱隱覺得,這是老祖宗的一種故意安排。他們有一種感覺,就是府裏似乎已經不適合姑娘們待待下去了。


    尤其是平兒,對於賈府的事情,本就非常了解。這些年在外麵闖蕩,見識更是不能跟在賈府的時候相比。


    她心裏做出了一個判斷,就是這次姑娘們來了,就不會再迴去了,將來很可能就要在北海待下去了。


    老祖宗向來喜歡熱鬧,對於姑娘們又極為寵愛,恨不得讓姑娘們和寶玉天天都在自己跟前。


    此次竟然讓他們都出來了,府裏肯定要有大事發生。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目前要做的,還是先把姑娘們安置下來。


    沈冰衣跟府裏不熟,自己目前在卜奎主持事務,這些人又都是奔著賈瑉來的。如今作為賈瑉的妾室,這些事情,就要由她來做主了。


    對於這些人到卜奎來,平兒還是很高興的。所以,對於接待他們,也就很上心。


    遠遠地,來了一列車隊。陳也俊和平兒等人,迎了上去。


    走進了,就看清楚了。


    最前麵的騎馬的,是寶玉、薛蟠、賈芸、榮國府的管家王善保、另外還有一個癩頭和尚。


    這個癩頭和尚,就是跟寶玉一起在禪修堂裏經常談經說法的那個。


    此前,癩頭和尚也在賈府裏出現過,平兒也知道他。


    另外有幾個騎馬的男人,就是府裏的下人,跟在車隊後麵。


    剩下的,就是女眷們坐的馬車。


    第一輛車上,正是史湘雲和一個丫鬟。


    第二輛車,是塔娜和丫鬟襲人、碧痕、麝月、秋紋。


    第三輛車,前麵坐著探春,然後是她的丫鬟侍畫、翠墨、小蟬。


    第四輛車,前麵坐著迎春,然後是丫鬟彩鳳、彩雲、彩霞。


    第五輛車,前麵坐著惜春,然後是丫鬟司棋、入畫、彩屏、彩兒。


    第六年輛車是邢岫煙,也帶著兩個丫鬟。


    第七輛車上的人,平兒在府裏的時候,也曾見過一兩麵,就是尤三姐了。


    剩下的五六輛車,就是一些老媽子們。


    見了麵兒,下馬的下馬,停車的停車,就在半路上一陣寒暄。


    府裏的人,跟平兒都是認識的,隻是邢岫煙跟平兒未曾見過麵,尤三姐也跟平兒不太熟。


    但是,無論是在家裏,還是在路上,都知道此次就由平兒接待他們,所以,見了麵,還是非常親熱。


    一路上走了兩個來月,就盼著早日到達這裏,如今終於見了麵兒,自然非常親熱,心裏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陳也俊、沈冰衣、穀盼盼幾人,對於府裏的姑娘們,也是早就聞名,姑娘們也知道他們就在這裏。隻是未曾見麵而已。


    於是平兒就給一一引見,算是認識了。


    塔娜因為是永平郡主,平兒等人就要以大禮相見,但是,被塔娜堅決地拒絕了。


    “平兒,我們原本就是熟人,若是如此,就太生分了。我本來就是北溫都拉的一個普通人家女子,雖然長安認了我這個姐妹,我自己卻是從未拿自己當什麽郡主的。”


    “終究還是要講究禮數的。”


    “我從來都是拿你們當自己姐妹看的,如今到了這裏,又何必講那些虛禮,反倒是生分了。以後萬萬不可講那些禮數。就是我自己,都覺得別扭呢。”


    “是啊,平兒,你就別跟嫂子講這些了,即便是在府裏,她跟我們也是從不講究這些的。”


    探春在一邊爽快地說道。


    “你再跟嫂子講這些,她就生氣了,不拿你當自己人了。”


    惜春明顯長高了不少,也不似以前那般羞怯了。


    見此情形,平兒也就隻好作罷。


    寒暄一陣之後,就重新上車上馬,向卜奎城裏走去。


    進了城,就時常遇到一些行人,不斷地向她們打招唿,熱情地問好。


    此前,城裏不少人已經聽說了,是賈瑉府裏的姑娘們要來,平兒等人又都是卜奎的名人,幾乎沒人不認識,因而見了姑娘們,就十分熱情。倒是叫姑娘們有些不習慣。


    各人的住處,都是事先就安排好了的。


    迎春住在了寶釵的房裏,探春住在了妙玉的房裏,惜春住在黛玉原來的房裏,邢岫煙住在沈冰衣的房裏,尤三姐過去跟穀盼盼住在一起,史湘雲則跟平兒住在一起,也就是賈瑉在卜奎的宅子。


    老媽子和下人們,則各自跟著自己的姑娘們在一起。


    寶玉和塔娜,則被安排在馮紫英原來住的宅子裏。


    至於吃飯,各處宅子已經準備了米麵糧油蔬菜瓜果茶葉等,原來的家具、炊具等、都是現成的。


    今天和明天,各處都不用自己立夥,全都到平兒那裏吃飯。從後天開始,各處自己開夥做飯。


    這樣做,主要是照顧各個姑娘們口味不同,加上人多了,即使姑娘們自己不好說什麽,丫鬟婆子們都湊到一塊兒,時間久了,也怕起了什麽衝突,所以,還是各自過自己的日子為好。


    反正姑娘們都有自己的丫鬟婆子伺候,做飯灑掃什麽的,倒也不愁沒人。


    史湘雲家裏沒多少錢,此次來是老祖宗給出的錢,也給配上了丫鬟婆子,跟其他姑娘們都一樣。暫時住在平兒這裏,若是以後想出去,就隨她去。不想出去,就在一塊了。


    各房的用度,姑娘們自己都是帶了錢來的。


    但是,因為是屬於投奔賈瑉,就要盡到地主之誼。


    所以,平兒和沈冰衣在一起合計了一下,就決定給各房每月十五兩銀子,用於吃喝等日常用度。


    若是遇上過年過節,則另外加錢。就連寶玉、邢岫煙、尤三姐,都是這個標準。


    如此算來,每個月也不過百來兩銀子,一年一千來兩。


    這個錢,對於賈瑉來說,也根本不算是個大數。


    賈瑉的錢,就都是由平兒掌管的,這點兒事情,平兒自然就自己做主了。


    在路上,平兒就跟探春等人把這些事情說了。探春覺得過意不去,說自己都帶著錢呢。


    平兒就說,到了自己哥哥家,自然是要由哥哥出錢的,於是探春等人也就不再推辭,高興地接受了。


    卜奎人給來自內地的人接風,稍微有點兒層次的,就都在沈冰衣和穀盼盼那裏舉辦。


    寶釵、黛玉、妙玉等人,對於到這兩處地方,早已經習慣。不過,考慮到姑娘們初到此地,怕她們對此不習慣,於是晚上就在平兒家裏開宴,給大夥兒接風。


    聽說瑉長官家裏的姐妹們來了,賈薔和賈芸迴來了,一些府兵團的老熟人,也都不請自來。


    這邊剛開宴不久,趙大海、馮奎、徐明濤、一枝花曲翩躚就紛紛來了。


    來的時候都帶了禮物,於是就紛紛引見,一邊介紹,一邊埋怨平兒,沒有事先通知他們,也好到城外去迎接。


    見到塔娜,也都要以大禮相見,都被塔娜堅決拒絕了。


    這邊正吃著酒,那邊何佳林也聞訊而來。何佳林是王子騰夫人何夫人的弟弟,也算是姑娘們的親戚和長輩,於是就見了禮。


    何佳林送了禮物,囑咐姑娘們有事說話,這才跟著陳也俊、寶玉、賈薔、賈芸、趙大海等人一起吃酒。


    姑娘們在府裏,從小就跟著老祖宗吃酒,各種大場麵也都是見過的。


    如今走了兩個多月,終於到了瑉四哥家裏。他們對於瑉四哥,也是都有好感的。雖然是第一次來這裏,倒也不覺得見外。


    平兒又是自己的熟人,在府裏的時候,關係就是極好的。


    見平兒熱情招待,吃穿用度又安排的超出了自己的預料,於是就徹底放鬆下來,開懷暢飲。


    邢岫煙和尤三姐,起初還有些拘束,沒一會兒,就跟平兒、沈冰衣和穀盼盼打成了一片。


    一邊吃酒,一邊講些府裏和路上的見聞。


    一時間,鶯鶯燕燕,柳綠花紅的,就樂成了一片。


    賈薔和賈芸自不必說,寶玉和薛蟠原來就來過北溫都拉和卜奎,雖然沒呆多久,但也算是熟人了。


    喝上酒,也就以老人自居了。


    此前,趙大海等人對寶玉頗有些看不起,但是,此次見麵,就覺得寶玉跟以前有些大不相同。


    至於有什麽不一樣的,一時之間,倒也說不清楚。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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