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千人宴,來的時候雖然是以家庭為單位來的。但是及看去之後,就不是按照這個方式坐了。


    先是男女分開。


    男的在三大殿擺席。分別是保和殿、交泰殿和欽安殿。


    女的在坤寧宮和齋宮。


    然後是長幼分開。基本上是年齡相近的人在一塊兒。


    這或許是為了吃酒和談話時,能有共同語言,有利於氣氛融洽。


    在外麵的時候,每個人在登記時,發了一個牌子。拿著這個牌子,經過宮廷侍衛驗證後放行,然後按照牌子上的號碼,找自己的位子。


    賈瑉的牌子上,是欽安殿的乙2號桌。


    至於老祖宗和賈赦在哪裏,賈瑉也不去關心。


    他們兩人以前都是來過的,已經是輕車熟路了。


    不過,上一次來,年輕一輩來的是寶玉。那是還引起了轟動。原因自然是因為寶玉的那個營銷故事,也就是銜玉而生的故事。讓賈母好一陣子得意。


    每一桌有一位主賓,屬於代表皇上招待其他客人的。


    嘉賓這一桌的主賓,就是北靜王。


    其他的還有東安王世子宋寬、牛繼宗、柳芳,還有一位熟人,是禦前一等侍衛周彤。還有一個王信,是王子騰的兒子,兩人算是親戚了。


    周彤是北直隸人,賈瑉的同科狀元。


    兩人雖然交往不多,但是,見了麵兒,也是十分親熱,說起話來,頗多感慨。


    對於賈瑉在卜奎的戰績,周彤大加讚賞,頗有羨慕之情。對於今後開戰之事,則絕口不提。


    王信,賈瑉隻見過一次麵。還是在去年老祖宗的生日壽宴上。不過,那個時候,賈瑉還很受賈府中人的排斥,一直沒有資格上桌,所以隻是遠遠地見了一麵。當時並沒有說話,更沒有什麽交往。


    正經算起來,今天草算是正式見麵了。


    不過,王信對於賈瑉似乎比較冷淡,隻是客氣了兩句,就沒有再說什麽。


    另外兩個人,賈瑉不認識,北靜王給大夥兒互相介紹了一下,因為是世家子弟。算是完成了禮數。


    這一桌八人,就都是勳貴之家的子弟。以北靜王水溶為主,然後是東平王世子宋寬和賈瑉、牛繼宗、柳芳三公子弟,加王信一等伯子弟,和兩個候的子弟,再加禦前一等侍衛周彤。


    涼菜是早就準備好了的,人才上來,執事太監喊了一聲,就開宴了。


    水溶先提了一杯,客氣了幾句。眾人喝了,然後是宋寬提酒,眾人自認紛紛捧場。


    第三杯酒沒人提,就暫歇一會兒,眾人開始吃菜。


    隨時同一桌吃酒,講究還是很多的。雖然口頭上都說不介意,但是,如果有誰逾越禮數,還是會在別人心裏引起腹誹的。


    所謂的禮數,也不外乎就是長幼尊卑。


    其中又以尊卑為主。


    尊卑一是按家世爵位,二是按照官職大小。


    此時有資格提酒的,因該是賈瑉、牛繼宗和柳芳三人。三個人家裏都是國公,牛繼宗和柳芳年紀比賈瑉大。但是,若論官職,賈瑉想在又比他們高。


    所以,一時之間,到也分不出個上下來。


    見有些沉悶,北靜王就點名了。


    “咱們這一桌,也不要講究那麽多規矩,總是以盡興為好。周彤,這一杯就你來提。”


    周彤見水溶說了,就提了一杯。


    “這一杯,就我來提了,這裏有個名目,是感謝懷遠的”


    水溶舉起了酒杯,別人也舉起來,等著他說話。


    “這是胡家酒坊的禦酒,說起這個酒,還是懷遠第一個造出來的高度酒。否則,如今我們還要喝那象水一樣低度酒呢。”


    “此話有理,正是應該感謝懷遠的。”


    宋寬也附和道。


    “這一點,誰也沒有什麽異議的,確實該感謝懷遠。”


    牛繼宗也跟了一句。


    他和柳芳現在跟賈瑉的關係也很尷尬,但是,此時若是不附和一下,就未免顯得有些小氣了。


    “懷遠,繼宗也感謝你了,你年紀小,一會兒可要敬繼宗一杯。”


    賈瑉明白,水溶這是要給他和牛繼宗。柳芳緩和關係。


    他們之間的矛盾,在座的人都清楚,若是不緩和一下,確實有些尷尬。


    “讓北靜王費心了,恭敬不如從命。”


    這杯喝完,賈瑉就提議了


    “牛大哥,柳大哥,往日若是有什麽對不住的,今天就向你們二位道歉了,還請二位哥哥大人大量,原諒則個。小弟先幹為敬。”


    牛繼宗和柳芳心裏雖然還有氣,但是,賈瑉有了姿態,又在如此場合,也就不好太過分了。


    跟賈瑉碰了一下,喝了。


    “算了,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有些事情,我們做的也有不妥帖之處。”


    牛繼宗倒是比較爽快,承認了自己也有錯誤。柳芳似乎想說什麽,但是欲言又止,終於沒有說出來。


    “懷遠啊,要說這件事兒,你做的也有不對的地方,你便是我,對你心裏也是有所不滿的。”


    宋寬突然來了一句。


    “世子何出此言,我可沒得罪你啊。”


    賈瑉覺得有些不解。


    “你自己或許沒當迴事兒,豈不知這帝都許多人家的子弟,恨不得要殺了你呢。今年家嚴都曾想要評獎了,後來還是家慈反對,這才作罷。”


    “即便是我,當時心裏也是忐忑不安的,生怕那個最佳敗家獎落到我的頭上來。”


    “世子言之有理,你賈老四這一招兒,也實在是太陰損了點兒。若不是你,我哪裏至於如此。即便是現在,也是如坐針氈的。敗家,敗家,我又哪裏敗家了?”


    柳芳這迴終於說話了。


    “是啊,瑉兄弟,這事你是在不應該,我被提名的那些日子,實在是度日如年啊,雖然最後空缺了,但我是候選人,也被瑞文視為敗家了。如今你沒事兒人似的,你們說,該不該罰他一杯?”


    “該該該,該罰。”


    水溶等也紛紛附和。


    賈瑉無奈,也隻好認罰了一杯。


    “酒我雖然是喝了,但是,你們說的理,我卻是不認的。這個最佳敗家獎,是我的主意不假,但是,我也隻是在鄙府裏麵評獎。又不是我叫別人評獎的。你們各家偷偷地學了去,不給我錢不說,如今還來怪我,可就是沒良心了。北靜王,你可要主持公道啊。”


    “懷遠說的雖然有些道理,但是,此事你是始作俑者。明年我家也要評獎,前幾日,聖上還說,明年要拚個最佳敗家臣子獎,如今也也是忐忑不安呢。”


    “你出了個餿主意,自己躲到卜奎去,悶聲升官兒,一年生了兩級,卻叫我們在家裏受煎熬,你說,我能替你說話麽?”


    “不能!”


    北靜王話音剛落,眾人就異口同聲,把鄰桌的人都下了一跳。


    “好好,我認罰一杯,就這一杯了啊,不帶這麽欺負人的,我冤枉啊。”


    至此,這氣氛算是熱鬧了起來。


    “懷遠,聽說剛才在外麵,遇上永寧郡主了?”


    周彤神秘兮兮的,向四周看了一眼,這才低聲說道。


    不過,同桌的人,還是都能聽見的。


    “周彤,你也不用藏著掖著的,此事已經傳遍了,如今是都知道了。懷遠,這迴你的麻煩可大了,倒是叫我等心裏痛快了不少啊。”


    宋寬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


    “可見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啊。如今方叫我出了口惡氣,柳兄弟,咱倆喝一個,慶祝一下。”


    牛繼宗高興起來,柳芳自然樂見其成了。


    “我們也附議,慶祝一下。”


    水溶一說,眾人就共同喝了一杯。


    “好了,這才有點吃酒的樣子嗎?如今該罰的也罰了,該慶祝的也慶祝了。過去有什麽不愉快的,就此揭過。今後還要精誠團結,互相體恤。這才是兄弟本分。”


    這邊剛熱鬧起來,皇上領著皇貴妃和兩位皇貴妃過來給敬酒了。


    賈瑉雖然從未見過元春,但是,一眼就認出了元春。


    元春的年紀,比皇貴妃和另一位貴妃明顯要小一些,長相也頗有些象王夫人。麵帶微笑,儀態萬方。


    皇上隻是在遠處站著,說了些體麵話,叫大夥兒不要拘束,盡情喝酒。也沒有到酒席中間來,呆了了一會兒,就到別處去了。


    皇上一走,眾人就又熱鬧起來。


    賈瑉這一桌,喝的雖然不少,但還算文明。旁邊兩桌,已經開始打起酒官司了,爭吵不休的。


    酒喝得少,倒還比較矜持。說話也比較小心。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心裏多少還有點兒譜。


    喝多了,嘴上就沒了把門的,一萬藏在心裏的話,就不免說了出來。


    牛繼宗和柳芳,也是不斷的跟賈瑉抱怨著,說得自然是以往雙方的恩恩怨怨。雖然是抱怨,倒也不象以前那樣仇視了。


    賈瑉自然是強調自己的理由,於是雙方你說你的理,我說我的理,舍也不能說服誰,總是糾纏不清的。


    關於賈瑉在卜奎的話題,自然也是繞不過去的。


    水溶和宋寬問的比較仔細,叫賈瑉覺得,兩人在軍事上,其實也都是有些造詣的。問的基本上還都是些內行話。


    正在議論間,就有倍的桌上的人,過來敬酒。認識的,寒暄一番,不認識的,客氣一番,說些久仰之類的體麵話。


    一時間,場麵喧囂,氣氛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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