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繼宗和柳芳等人對賈瑉爭取武狀元的阻擊行動,現在已經上升到了家族層麵上了。不僅僅是一家的層麵,而是四家聯合的層麵了。


    由此可見,他們的決心還是很大的。


    這次由牛繼宗的叔叔,兵部侍郎出麵,請求他的親家成侍郎在內部配合,結果不僅沒有中斷賈瑉晉升武舉人的道路,反而引來了順天府的調查,可謂是得不償失。


    幸虧順天府尹修同貴是個官場老油條,雖然已經取得了一些線索,但知道這是幾大家族所為,所以,就把調查的進程故意地拖慢。


    他是知道賈瑉的本事的,認為賈瑉通過會試,高中武進士問題不大。等到賈瑉中了武進士,在鄉試的這場官司,就顯得很不重要了。


    那個時候,賈瑉中了進士,對於此事也就不會過於關注,這樣,他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既沒有耽誤賈瑉的前程,也不至於得罪馬家,牛家等幾家了。


    修同貴固然是打得好算盤,賈瑉也沒有追案,但是,牛繼宗等人卻是不甘心失敗的。


    現在,牛繼宗等四人,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跟羅翰林相聚一次。盡管雙方都沒有明說,但在實際上,雙方已經結成了對付賈瑉的共同聯盟了。


    之所以保持這種默契,不是因為因他們做事有底線。而是顧忌皇上的反應。


    大德王朝的傳統,是限製朝官跟世家之間的交往的,就象限製京官和外官的交往一樣,都是對於結黨營私的一種預防性措施。


    如果羅翰林跟幾個世家走的過近,叫禦史甚至是賈家抓住了把柄,對於他們來說,就比較被動了。


    所以,雙方盡管來往比較密切,卻都小心翼翼的保持著這一定的距離。幾大家族出麵的,也僅僅是牛繼宗他們這一輩的年輕人,長輩們隻是在背後出謀劃策而已。


    今天,羅翰林帶來了一個新的消息:在今科的武舉會試中,要加試一個科目:擂台賽。


    在大德王朝開國初期的武舉中,是曾經有過擂台賽這一個環節的。但是,後來因為擂台賽出現了很多弊端,且出現了幾次打死人的事件,最後取消了這個科目。


    武技部分的考試,就隻保留下來了騎射、步射、拉弓、舞大刀和舉石磳子等這些非競技性科目。每個人都是按照科目自己比自己的,並沒有考生之間的直接對抗。


    現在雖然增加了擂台賽這個環節,但是,因為意見不統一,朝臣們也為此產生了激烈的爭論。最後才形成了這種意見。


    因為是第一次恢複這個環節,許多考生沒有準備。所以,擂台賽的成績,不直接計入武舉成績,但是,在錄取和排名時,要作為一個重要的參考,以利於選拔出更為出色的人才來。


    羅翰林放出了這個消息,就跟穀盼盼偷歡去了,留下了牛繼宗等人繼續在玉華樓吃酒。


    羅翰林相信,他們會明白這個信息的意義的。


    牛繼宗等人確實明白了,擂台賽是阻擊賈瑉的一個最好時機。


    擂台賽的成績雖然不正式計入考試成績,但是,僅僅是作為參考,就足以讓每個考生都重視了。沒有人會放棄這個科目,即使搏擊能力不強的人,也會勉力一試的。


    “怎麽樣,馬兄弟,有把握在擂台上打敗賈瑉嗎?”


    牛繼宗看著馬尚德,眼神裏充滿了期待。


    “沒問題,收拾他不在話下。”


    馬家尚武之風甚盛,馬尚德本人在武技上,也確實有些造詣。一聽說增加了擂台賽,他就認為機會來了。


    前兩輪考試中,他雖然都是第一名,但是,賈瑉的成績也不差,兩次都是第三名。


    鑒於他們對賈瑉的了解,他們也懷疑,賈瑉是不是在前兩輪考試中隱藏了實力。


    不過,對於在擂台賽中戰勝賈瑉,馬尚德還是還是很有信心的。


    “馬兄弟還是不要大意了,我曾經聽寶玉說過,賈瑉曾經一個人打倒過十幾個下人,想來他還是有些本事的。”


    柳芳又恢複了他智囊的角色。


    “即使如此,可就要重新考慮了,這一次,再也不能出差錯了。昨天叔叔來,還把我教訓了一頓。”


    牛繼宗昨天叫叔叔給教訓了一頓,至今想起來,還覺得有些臉紅。


    “那擂台賽,是要簽訂生死狀的,死傷由命。不過,最好還是不要由馬兄弟直接出手為好。穩妥的辦法,就是先由別人出手,即便是賈瑉過了別人的關,到了馬兄弟這裏,也必定是元氣大傷,這個時候,馬兄弟再出手,就好辦多了。”


    “但是,這樣的人不好找啊。能過了鄉試,都是一省的精英,誰不指望著一步登天,取了進士呢?即便是簽下了軍令狀,但是若是明顯落敗,或是有了性命之憂,考官也會及時地幹預,中斷比賽的。”


    “牛兄這個擔憂倒是不必的。雖然各省精英齊聚於此,但是,會試的錄取,是三十取一。絕大多數是要落榜的。落榜之人,能夠得些錢財,也就算沒有白來一趟了。況且,他們都是武舉了,在兵部登記了,迴到家裏,也是可以謀個一官半職的,未必就沒有人對錢不動心的。”


    “柳兄弟說的有理,我們隻要花錢收買幾個,叫他對賈瑉痛下殺手,即便不打死他,叫他在擂台敗下來,也就行了。隻是這錢的事情……。”


    牛繼宗有些為錢發愁了。


    不光是牛繼宗如此,其他幾人,如今也是經常為錢發愁的。


    雖然以前幾家財力還不錯,但是,公交馬車上折了一筆,最近操練府兵,又加上了一個沉重負擔,所以,這幾家如今在錢上,都有捉襟見肘之感。


    “此事與我關係最大,我也是該多出力的,我就出三千兩。”


    馬尚德率先表態了。


    “這樣吧,我們幾個,就各出一千五百兩。有了七千五百兩,也能請的動幾個像樣的人了。”


    牛繼宗定下了數目,別人也就不好再說什麽了。


    於是四人商定了具體的方案,雇幾個武功高強的人,在擂台賽上,盡可能地把賈瑉打傷打殘,但是,也不排除打死。


    總之,就是不能讓他在擂台賽上取得好成績。


    由於順天府的考生比較少,賈家還有一些勢力,為防止走漏消息,就不在順天府的考生中找人了。


    直隸武風盛行,每年都是武舉大省,就從直隸考生中找人,在擂台上阻擊賈瑉。


    如果擂台阻擊失敗,就實行最後一套方案。由鐵掌開碑手在場外下手。


    鐵掌開碑手不是武舉考生,沒有資格參加擂台賽。如果他參與了對賈瑉的阻擊,就與暗殺沒什麽區別了。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牛繼宗也是不願意采取這一招的。


    幾人如此急於對付賈瑉,也跟賈瑉的身份變化有關。


    賈瑉目前已經是武舉人,算是功名在身了。但是,會試還沒有結束,武舉人還沒有到兵部登記,所以,就還不是正是的武官。


    一旦會試結束,即便賈瑉沒有中上武進士,隻要到兵部登記備案,就是正式的武官,是朝廷命官了。


    要想對付一個朝廷命官,不僅僅是門檻兒提高了。一但事情敗露,付出的代價也將更大。


    一旦到了那個地步,他們的敵人就很可能不僅僅是賈家了,還可能引起其他世家和文官的強烈反彈,成為眾矢之的。


    牛繼宗幾人雖然處心積慮地要對付賈瑉,但是,他們對賈瑉也是非常忌憚的。


    除了賈瑉本人的能力之外,賈瑉的賈府子弟身份,也是他們非常忌憚的因素之一。


    賈瑉如果隻是個平民子弟,他們哪裏需要如此小心。早就有無數種辦法,叫賈瑉消失了。


    當然,能不能做到是另一迴事。起碼在做事的手段上,他們是可以肆無忌憚的。


    一天的假期很快就結束了。


    這一天,長安公主過的非常快樂。


    上午到宮裏各處走了個遍,算是宣告了她迴歸的消息。下午出去購物,狠狠地爽快了一迴。總算是把這些日子在野渡居裏受的氣給發泄出去了。


    晚上的時候,本應是迴到野渡居兵營去的。但是,一想到迴去又得遭罪,加上已經決定再也不迴去了,也就留了下來。


    今天早晨起來後,就有些心神不寧的。想要再出去購物,可是昨天把錢花光了。下一筆錢,還得去找那個天殺的賈老四去拿。


    可是一想到去拿些錢,長安公主就有些打怵了。


    自己就這麽從他那裏溜了迴來,再去找他拿錢,心裏總是覺得沒有什麽底氣。


    可是,若是不從他那裏拿錢,又從哪裏拿錢呢?如今也就剩下這麽一個冤大頭可以宰了。


    要不就迴去?


    可是昨天沒有按時歸隊,今兒個迴去了,肯定又要關籠子了。


    這個天殺的賈老四,你怎麽不去死,就弄些損招出來,連本宮的麵子都不給,真該叫父皇砍了你的腦袋。


    “殿下,到底迴不迴去啊?”


    這已經是立春第三次來問了。


    是啊,迴不迴去呢?


    這幾個死丫頭,你怎麽不早說?昨兒個怎麽不說?若是昨兒個就說了,不是早就定下了嗎?


    李成斌也不知道去了哪裏,難道你就不怕迴去晚了,關籠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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