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去現場看看。”
我躋身到湯人同的身前，滿眼乞求。
湯人同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看了吳耀駒一眼，不置可否就走了。
吳耀駒立即走近我，耐心地說：“還是不要過去了，真的。”
“你老大都沒有反對，你毛病啊？”
我有點憤怒。
這時，我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媽的……”
我氣憤地摸出手機，一看，卻是頻道總監諶姐打來的。
“你……怎麽迴事？”
諶姐懶洋洋地問，很疲倦的口氣。
淩晨零點半了，我惹出這些事來，也難為她了。
“什麽怎麽迴事？我在采訪夜班新聞啊。”
“我知道你值夜班，我剛剛聽說……你在采訪的時候被警察給逮了？”
肯定是李偉迴去後老不見我迴到辦公室，又不敢打擾我，擔心事態嚴重，所以就告訴看了製片人，製片人又向總監匯報了，諶姐這才給我打來電話的。
我故意輕鬆地說：“逮了？……逮了我還能接聽你的電話？拍攝鏡頭的時候是和警察有些誤會，不過沒事了，諶姐你休息吧，沒事的！”
我和諶姐說話從來很直接，不玩虛的。
“哦……沒事就好，我就說嘛，誰敢逮你閔大記者呢？嗬嗬……不過你也幼太倔了，整完了趕緊就迴去休息吧，辛苦了。”
諶姐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如釋重負地掛了電話。
和諶姐說話的工夫，我已經走出浴城大廳，靠近了案發現場，隻是我已經看不到死者的麵容了。
死者從六樓直接墜落，頭部著地，腦袋都砸沒了，就算沒有蒙著白布，我看見了也認不出是誰。
那一身工裝，浴城所有按摩技師穿的都是一樣的。要不是浴城的員工一致“指認”，加上38號的工牌和一些遺物佐證，警方也不知道死者就是張丹妮。
殯儀館的靈車已經來了，湯人同正在給張鵬交待些什麽，然後幾個人就把屍體搬上了靈車。
地上剩下一汪殷紅的血，還沒有凝固，映著浴城頂上的霓虹燈影子，很詭異很恐怖。
我頓時蹲下身子，差點就癱坐在地上，瞬間心如刀割、淚如泉湧。
等我哭夠了，吳耀駒才俯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心翼翼地說：“迴去吧老閔，唐老板來了，我還得去做筆錄。”
一項越野車停在浴城門口，一個年紀大約六十歲左右的男子走下車來，身邊跟著兩個身著黑色緊身衣服的女子。
這唐老板是什麽人？半夜三更還穿著唐裝，身邊的保鏢都是女的，而且還很漂亮。
湯人同急忙迎了上去，似乎還和唐老板握手了。
我甚是反感：都什麽時候了，還如此這般地寒暄。
我追著試圖跟進浴城大廳，想看看這個唐老板究竟是何許人也。
吳耀駒突然擋在我的麵前。
“老閔，見好就收啊，剛剛的事情已經放你一馬了，你再讓我為難，就不夠意思了啊……”
我怔了怔，隻好悻悻轉身。
現場已經清理幹淨，為數不多的圍觀市民逐漸散開。
一輛出租車停在路邊。
司機似乎剛剛到這裏，正在看熱鬧。
我打開車門上去。
“黔州電視台。”
“老弟，是你啊。”
我一愣，仔細一看駕駛員。
“啊？尹師傅，你跑夜班？”
尹師傅好奇地問：“嗯嗯，你怎麽在這裏？這裏發生了什麽事？”
我心情很差，不過還是要迴答尹師傅的問題：“浴城的一個員工墜樓了，屍體剛剛抬走。”
“哦……”
尹師傅若有所思地說：“難怪我從那邊過來的時候看見了一輛靈車，車裏……有一個女鬼在嗤嗤的笑。”
我身子抖了一下，腦袋差點砸在擋風玻璃上。
“尹師傅你可別開玩笑，青天白日的哪來的女鬼？”
尹師傅放慢了車速，望著前麵滿街的霓虹，自顧自地說：“青天白日？我咋沒看見青天白日？”
的確，現在已經快淩晨一點鍾了，才交更不久。
尹師傅接著說：“老弟啊你是記者，說來你也不相信，世間真的有鬼，而且這個城市就有鬼，我們跑夜班就經常會碰到。就在半個月前，我就在陝西路就見到了一個女鬼。”
半個月前，陝西路……
我笑了笑，沒有接嘴。
我現在已經不是端公了，沒有法力了，我看不見什麽鬼怪，我覺得這樣很好。
現在尹師傅神神叨叨的說這些，隱約的又喚起了我十六年前的記憶。
“怎麽？尹師傅也通陰陽？”
我勉強笑著敷衍了一句。
“什麽通陰陽？”
尹師傅一臉懵圈，突然醒悟過來：“哦，你說看見鬼這個事情啊……老弟啊，不一定是端公道士和尚尼gu才能看得見鬼的，凡人在運氣不好的時候也照樣看得見。我那天看見了鬼，莫名其妙的丟了兩百塊。算了算了，我送你會電視台就收班了，迴家睡覺去。”
或許尹師傅說得也對，於是我自言自語：“但是，我這十六年來怎麽就沒看見過鬼怪呢？”
尹師傅突然一個急刹，驚訝地看著我：“老弟你別嚇我哦，我今天看見了一個女鬼都夠怕的了。”
“我嚇你什麽了啊？”
我不悅地看著尹師傅。
“你剛剛說什麽？十六年來？老弟不會才二十歲吧……”
嗬嗬，原來尹師傅驚訝的是這個意思。但是這個意思我還真不好解釋。
“嘿嘿，我今年三十七歲了，我的意思是這十六年來我才算是真踏入社會嘛，二十歲之前……我都在學校裏，所以不知道人間會有鬼怪啊什麽的……”
“哦……”
尹師傅將信將疑地繼續開車。
突然伸手打開方向盤下麵的箱子，從裏麵摸出一道符章，遞給我，說：“老弟，不管你信還是不信，反正我信，這道符章送給你，你晚上出門的時候可以辟邪。”
我接過符章，突然一驚：這是一道驅鬼符，我閉著眼睛都能畫，隻是我沒有了法力，畫出符章也就沒有作用了。
尹師傅見我盯著符章很認真地看著，很是高興。
“老弟啊，我戰友還說要感謝你，準備送一麵錦旗給你。”
“哪來的？”
“滿街都可以製作啊……”
我說的是符章哪來的，尹師傅卻迴答滿街都可以製作錦旗。
我盯著符章，喃喃自語：“這是茅山鬼穀門的專用驅鬼符。”
“嘎……”
尹師傅突然又是一個急刹車。
(本章完)
我躋身到湯人同的身前，滿眼乞求。
湯人同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看了吳耀駒一眼，不置可否就走了。
吳耀駒立即走近我，耐心地說：“還是不要過去了，真的。”
“你老大都沒有反對，你毛病啊？”
我有點憤怒。
這時，我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媽的……”
我氣憤地摸出手機，一看，卻是頻道總監諶姐打來的。
“你……怎麽迴事？”
諶姐懶洋洋地問，很疲倦的口氣。
淩晨零點半了，我惹出這些事來，也難為她了。
“什麽怎麽迴事？我在采訪夜班新聞啊。”
“我知道你值夜班，我剛剛聽說……你在采訪的時候被警察給逮了？”
肯定是李偉迴去後老不見我迴到辦公室，又不敢打擾我，擔心事態嚴重，所以就告訴看了製片人，製片人又向總監匯報了，諶姐這才給我打來電話的。
我故意輕鬆地說：“逮了？……逮了我還能接聽你的電話？拍攝鏡頭的時候是和警察有些誤會，不過沒事了，諶姐你休息吧，沒事的！”
我和諶姐說話從來很直接，不玩虛的。
“哦……沒事就好，我就說嘛，誰敢逮你閔大記者呢？嗬嗬……不過你也幼太倔了，整完了趕緊就迴去休息吧，辛苦了。”
諶姐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如釋重負地掛了電話。
和諶姐說話的工夫，我已經走出浴城大廳，靠近了案發現場，隻是我已經看不到死者的麵容了。
死者從六樓直接墜落，頭部著地，腦袋都砸沒了，就算沒有蒙著白布，我看見了也認不出是誰。
那一身工裝，浴城所有按摩技師穿的都是一樣的。要不是浴城的員工一致“指認”，加上38號的工牌和一些遺物佐證，警方也不知道死者就是張丹妮。
殯儀館的靈車已經來了，湯人同正在給張鵬交待些什麽，然後幾個人就把屍體搬上了靈車。
地上剩下一汪殷紅的血，還沒有凝固，映著浴城頂上的霓虹燈影子，很詭異很恐怖。
我頓時蹲下身子，差點就癱坐在地上，瞬間心如刀割、淚如泉湧。
等我哭夠了，吳耀駒才俯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心翼翼地說：“迴去吧老閔，唐老板來了，我還得去做筆錄。”
一項越野車停在浴城門口，一個年紀大約六十歲左右的男子走下車來，身邊跟著兩個身著黑色緊身衣服的女子。
這唐老板是什麽人？半夜三更還穿著唐裝，身邊的保鏢都是女的，而且還很漂亮。
湯人同急忙迎了上去，似乎還和唐老板握手了。
我甚是反感：都什麽時候了，還如此這般地寒暄。
我追著試圖跟進浴城大廳，想看看這個唐老板究竟是何許人也。
吳耀駒突然擋在我的麵前。
“老閔，見好就收啊，剛剛的事情已經放你一馬了，你再讓我為難，就不夠意思了啊……”
我怔了怔，隻好悻悻轉身。
現場已經清理幹淨，為數不多的圍觀市民逐漸散開。
一輛出租車停在路邊。
司機似乎剛剛到這裏，正在看熱鬧。
我打開車門上去。
“黔州電視台。”
“老弟，是你啊。”
我一愣，仔細一看駕駛員。
“啊？尹師傅，你跑夜班？”
尹師傅好奇地問：“嗯嗯，你怎麽在這裏？這裏發生了什麽事？”
我心情很差，不過還是要迴答尹師傅的問題：“浴城的一個員工墜樓了，屍體剛剛抬走。”
“哦……”
尹師傅若有所思地說：“難怪我從那邊過來的時候看見了一輛靈車，車裏……有一個女鬼在嗤嗤的笑。”
我身子抖了一下，腦袋差點砸在擋風玻璃上。
“尹師傅你可別開玩笑，青天白日的哪來的女鬼？”
尹師傅放慢了車速，望著前麵滿街的霓虹，自顧自地說：“青天白日？我咋沒看見青天白日？”
的確，現在已經快淩晨一點鍾了，才交更不久。
尹師傅接著說：“老弟啊你是記者，說來你也不相信，世間真的有鬼，而且這個城市就有鬼，我們跑夜班就經常會碰到。就在半個月前，我就在陝西路就見到了一個女鬼。”
半個月前，陝西路……
我笑了笑，沒有接嘴。
我現在已經不是端公了，沒有法力了，我看不見什麽鬼怪，我覺得這樣很好。
現在尹師傅神神叨叨的說這些，隱約的又喚起了我十六年前的記憶。
“怎麽？尹師傅也通陰陽？”
我勉強笑著敷衍了一句。
“什麽通陰陽？”
尹師傅一臉懵圈，突然醒悟過來：“哦，你說看見鬼這個事情啊……老弟啊，不一定是端公道士和尚尼gu才能看得見鬼的，凡人在運氣不好的時候也照樣看得見。我那天看見了鬼，莫名其妙的丟了兩百塊。算了算了，我送你會電視台就收班了，迴家睡覺去。”
或許尹師傅說得也對，於是我自言自語：“但是，我這十六年來怎麽就沒看見過鬼怪呢？”
尹師傅突然一個急刹，驚訝地看著我：“老弟你別嚇我哦，我今天看見了一個女鬼都夠怕的了。”
“我嚇你什麽了啊？”
我不悅地看著尹師傅。
“你剛剛說什麽？十六年來？老弟不會才二十歲吧……”
嗬嗬，原來尹師傅驚訝的是這個意思。但是這個意思我還真不好解釋。
“嘿嘿，我今年三十七歲了，我的意思是這十六年來我才算是真踏入社會嘛，二十歲之前……我都在學校裏，所以不知道人間會有鬼怪啊什麽的……”
“哦……”
尹師傅將信將疑地繼續開車。
突然伸手打開方向盤下麵的箱子，從裏麵摸出一道符章，遞給我，說：“老弟，不管你信還是不信，反正我信，這道符章送給你，你晚上出門的時候可以辟邪。”
我接過符章，突然一驚：這是一道驅鬼符，我閉著眼睛都能畫，隻是我沒有了法力，畫出符章也就沒有作用了。
尹師傅見我盯著符章很認真地看著，很是高興。
“老弟啊，我戰友還說要感謝你，準備送一麵錦旗給你。”
“哪來的？”
“滿街都可以製作啊……”
我說的是符章哪來的，尹師傅卻迴答滿街都可以製作錦旗。
我盯著符章，喃喃自語：“這是茅山鬼穀門的專用驅鬼符。”
“嘎……”
尹師傅突然又是一個急刹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