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南山道觀的那個道長,和我外公沒有任何關聯。”


    薇薇後來告訴我,她見到墨農先生第一麵,感覺總是怪怪的,後來又帶著外婆一起去了一趟南山道觀,墨農先生居然一眼就認出了她,彼此還有了十多分鍾的交流。


    遺憾的是,經過薇薇外婆的確認,墨農先生和她的外公的確沒有半點關聯。


    “不管他了,我也是突然想起,順便帶你去看看的。”


    我現在的心思不在墨農先生身上,也不在薇薇外公的身上,我想著怎麽收拾一下愛愛醫院。


    範依姮的案子快開庭了,這個時候正好“火上澆油”,狠狠的燒愛愛醫院一把。


    我肯定是不好出麵的,就安排了一個得意弟子去做這個報道,首先采訪了依姮的當事人,講述了如何被醫院誤割了輸卵管的經過,然後再找到趙哥戰友的妹妹,又從舊的線索單上找到了幾個遭遇“持刀勒索”的受害人進行了采訪,每個人都是血淋淋的控訴……


    帶著眾多受害人反映的問題,我再安排一個實習的女學生和經驗豐富的記者到愛愛醫院進行暗訪,將醫院如何步步為營套取患者錢財的黑幕層層撕開……


    二十分鍾的新聞述評《手術台上的“持刀勒索”》播出之後,當即在社會各界立即引起了轟動效應。一時間,《第一現場》的熱線幾乎被打爆了。


    “《第一現場》,我也被愛愛醫院勒索了,一千多元的小手術,居然被敲詐了八千。”


    “關鍵是我什麽病都沒有,他們給我羅列了一堆病出來,收了我一萬塊,後來我到省醫一查,啥毛病都沒有。”


    “狗日的太心狠了,我老婆就是例假來得不正常,居然說她有xing…病,敲詐了五千塊不說,還差點把我家兩口子整離婚了,你們要是不做個追蹤,老子哪天就把醫院給砸了。”


    “我下午去醫院要求退款,你們要不要做個追蹤。”


    ……


    製片人將線索集中起來後,就安排記者追蹤報道。


    當天晚上,欄目又播出了一條追蹤報道《醫者?心,愛愛醫院怎麽了?》,瞬間又是輿論嘩然。


    新聞剛剛播完,於誌軒的電話打來了。


    “閔記者啊,你們這樣整起,我招架不住了……”


    五年沒有聯係了,他可真有心,還保留著我的電話。


    前一陣他兒子於子寒對我和張丹妮所做的一切,不會真是他授意的吧。


    “於總,那是領導的意思,我一個小記者,五年前就惹不起你的啊。”


    我和於誌軒的淵源,還真得從五年前說起。


    那時候沒有《第一現場》,我在的欄目叫做《八點調查室》,做的也是民生新聞,不過大多也暗訪調查為主。


    第一次采訪愛愛醫院,卻是因為醫托。


    那天接到一個熱線,一個來自西疆苗寨的中年婦女到省醫看病,卻被醫托帶到了愛愛醫院,花了一千七百塊錢買了一堆草藥,這些藥倒也吃不死人,但是不會有半點療效,估計十塊錢也不值。


    於是我介入采訪之後,就要求醫院無條件全部退款,並將情況反映到了衛生局醫政科,醫院受到了口頭警告。


    節目播出的第二天,於誌軒就給我打來了電話。


    “你好閔記者,我是愛愛醫院的法人於誌軒。”


    我當即一驚,這個人我並不認識,我到醫院采訪,是一個行政副院長出麵解釋和退款的。


    於誌軒怎麽有我電話?我們欄目要求對做負麵報道的記者,電話是要保密的,謹防遭到曝光對象的騷擾和報複。到愛愛醫院采訪的時候我也沒留下名片啊。


    震驚之餘,我就很淡定地問:“於……總,你有什麽事?”


    “交個朋友唄……”


    於誌軒是沿海一帶的人,大著舌頭說著並不標準的普通話。


    “對不起,我隻和善良的人做朋友……你如果有什麽情況需要反映可以打熱線,如果對我的報道有異議,也可以通過熱線進行反映。”


    說罷我就掛斷了電話。


    我不怕他,不就是一個民營醫院的院長嘛,難不成真成了hei社會?


    倘真是hei社會,可就好玩了。


    後來我才知道是某位台領導和他有關係,找製片人把我的電話給了對方。


    心裏很是傷感。


    傷感的事情還在後麵。


    不到一個星期,欄目又接到了熱線反映,愛愛醫院的醫托越發猖獗,一天就有三個群眾來電反映,被騙的金額從三千多到八千不等,反正你帶著多少錢進去就得交多少錢。


    天啦,這跟搶劫有什麽區別。


    這迴,還是我親自出馬。


    三個受害人,如法炮製全額退款,共計一萬三千二百五十七塊錢,還有零頭呢。


    采訪剛剛迴來,於誌軒的電話就來了。


    “閔記者,我在你們台樓下,關於你剛剛的采訪,我需要補充幾句。”


    完了,人家這樣一說我就不得不見了。於誌軒作為另外一方當事人,他對采訪有補充,我是不能拒絕的。


    我拎著機子來到台門口,除了幾個在外麵優哉遊哉閑逛的幹巴老頭,卻不見一個人像是民營醫院的老板。


    於誌軒的電話又來了:“閔記者,我在你們台對麵的西典咖啡2號包房,我想在這裏采訪要安靜一些。”


    這也是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


    來到包房,我剛剛把攝像機扛在肩膀上,於誌軒急忙“哎哎哎”地接連擺手,說:“先聊聊嘛,我還沒有理清楚思路。”


    這同樣是一個不好拒絕的理由。


    我隻好停下,等著他理清思路。


    不料於誌軒突然把一個文件袋丟在我的麵前,嬉皮笑臉地說:“閔記者,采訪就不必了,這是我們醫院準備的材料,你拿迴去慢慢整理。”


    我一看文件袋的凸出的形狀,就知道裏麵裝著的不是材料。


    再一看於誌軒的拿手機的姿勢,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想偷錄我?等著我上當?


    哈哈,班門弄斧了!


    何況我不貪財,捆成紮的百元大鈔,我好多年前就見過。


    於是我將攝像機的及頭燈關掉,把機子放在桌子上,鏡頭對準於誌軒,悄悄摁下了錄製鍵。


    打開文件袋,裏麵果然是厚厚三疊鈔票。


    “哇,於總真大方,三萬吧?”


    於誌軒嗬嗬一笑:“小意思,不成敬意,希望閔記者以後對醫院的工作多多指導,多多監督……”


    我也是嗬嗬一笑:“多多監督?好啊,我今天做的正好就是輿論監督啊。不過這錢的問題……於總真是健忘啊,前幾天我才說過,我閔某人隻和善良的人交朋友。這樣說吧,《第一現場》是一塊牌子,我閔某人也是一塊牌子,都是砸不得的。”


    於誌軒的臉瞬間變色。


    趁著這個機會,我得狠狠收拾一下這個昧良心的奸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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