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在二重門大院裏的客廳裏睡得好好的,怎麽會來到一重門的門衛室裏,還居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福伯,這是咋迴事……”


    我這麽一問,福伯更是迷茫了,一臉無辜地說:“法師,我咋知道是咋迴事啊,我不是說了嗎?我剛剛出去解了一個小手,一迴來就看見你已經在這了睡著了,我就納悶了,老板家不可能沒有給你安排睡覺的房間吧……迴頭一想,你們法師做事情本來就稀奇古怪的,有可能你這樣是為了做法事的需要,所以就沒有驚動你。不過外麵已經很冷了,窗戶也是打開的,所以我就準備著給你搭一件衣服,沒想到你就醒來了……”


    “哦……”


    我抬頭一看,外麵已經下起了雪。


    仔細迴憶起剛剛發生的一切,我的師父似乎曾經來過。


    “福伯,你們這一帶有狼嗎?”


    福伯六十多歲,據說他的祖上就是彭家的傭人,祖祖輩輩就生活在赤岩,他對這一帶應非常熟悉了。


    師父告訴我,隻要吃了狼睾就能解除“禁法”詛咒,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做法事、和鬼神對話了,也隻有這樣,我才可以進入冥潭。


    但是,現在哪裏還會有狼呢?荒山野嶺裏,野兔子倒是到處都有。


    福伯聽完這名一問,頓時疑惑地看著我,說:“法師問這個幹啥?以前的時候,西嶽峰那邊倒是偶爾聽到過狼叫,不過已經消失了很多年了。”


    西嶽峰?


    “西嶽峰在哪個方向?”


    福伯放下軍大衣,袖著雙手邁著碎步走出門,指著一重門的斜對麵,說:“就是那個方向,不過這裏看不見。”


    彭家的房子明麵上是坐東朝西,背後就是高聳入雲的赤岩。福伯手指的那個地方,的確是西北方向。


    但是在雪夜裏,什麽也看不見。


    不過那個方向,應該就是清水灣。清水灣的後麵就是雲霧山的邊緣了。


    福伯繼續神秘地說:“小時候我就聽大人們說過,那裏麵的確有狼,這種狼和其它的狼不同,周身上下都是紅色的,沒有一根雜毛,叫做赤狼”。


    赤狼?師父的確是特別交待過,而且還強調,一定要得到赤狼的狼睾,我才能繼續做端公,才能進入冥潭。


    “我在十五歲的時候,跟著我父親進山打過一次獵,遠遠的看見過那種赤狼,當時我還以為是紅狐呢,急吼吼的叫我父親趕緊逮住一隻,紅狐的皮毛管錢啊。我父親當即就罵我,說那是赤狼,靈性和紅狐差不多,一樣的惹不起……”


    西嶽峰……


    赤狼……


    紅狐……


    我腦海裏不斷閃過一些片段。


    “福伯,西嶽峰裏有沒有老虎啊?”


    福伯抑製不住地興奮:“有有有。老虎我也看見過的,不過也是幾十年的事情了。”


    我陽起腦袋閉上眼睛,任雪花飄落在臉上,瞬間融化。


    彭弶彧、文三笑、紅狐、赤狼……


    那是兩千年前的事情。


    福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和十分鍾前師父的幽靈差不多:“不過赤狼比老虎更稀罕,更值錢。老虎渾身是寶不假,連虎尿都能治風濕關節炎。赤狼呢,雖說也隻有皮毛和狼睾管錢,不過那狼睾啊,那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聲音低沉而壓抑,逐漸朝我耳朵逼近:“據說吃了那玩意兒,就會功力大增,不僅是男人那方麵的本事了得,對於你們玄門之人來說,據說還可以增加功法呢。”


    我猛然睜開眼睛,福伯一臉神秘的笑。


    他怎麽會知道這麽多?他所說的這些,為什麽和師父的幽靈所說的一樣?


    “福伯,你還沒有講完你見過赤狼的事情呢。”


    “哦哦……”


    福伯不跌地點頭:“要不,我們去屋裏說?”


    也好,子夜的雪很大,外麵的確很冷。


    彭青雲大概已經入睡,他的妻女到現在也沒有迴來,他就一點都不擔心?


    我鑽進門衛室,和福伯坐在迴風爐邊,伸手在路盤上烤火。


    迴風爐裏的火很旺,燒的也是無煙煤,一點都不嗆人,不知道是不是鴨池河的。


    “那赤狼啊,通體透紅,沒有一根雜毛。”


    福伯年紀大了,在故事開始之前,又重複著他認為重要的細節。


    “我當時以為是紅狐狸,結果我父親說是赤狼。”


    “嗯嗯!”


    我很想打斷,但是和福伯不太熟悉,硬性打斷不太禮貌,於是就耐著性子,以不斷的“嗯嗯”來表達自己的厭倦。


    “我父親說了,吃了赤狼的狼睾之後……”


    “福伯,你父親吃過狼睾?”


    我忍不住了。


    “嘿嘿,那倒沒有。”


    福伯訕笑了一聲,接著說:“那赤狼我就見過那麽一次,當然我父親在我沒出生之前,也許見過多次。我還聽說了,赤狼是有靈性的,普通人根本就無法靠近,要取它的狼睾何等艱難哦。”


    “殺了它不就可以了嗎?”


    這個問題好簡單的。


    不料福伯突然說:“赤狼是殺不死的,我父親說,他就見過這樣一隻赤狼,身上插滿了箭羽,足足有有二十多根,赤狼卻像沒事一樣一路狂奔,而且不流一滴血。”


    “誰能證明那隻赤狼後來沒死呢?”


    “我啊!”


    福伯愣睛鼓眼地看著我說,仿佛我的問題非常弱智。


    “我父親說了,西嶽峰裏的赤狼就隻有兩隻,一公一母,我後來見到的那隻赤狼就是公的,也就是當年被射了二十多箭的那隻赤狼。”


    “隻有兩隻……”


    既然是一公一母,它們為什麽不會繁衍呢?幾十年過去,當年的那兩隻赤狼會不會還在?


    這個疑問立馬就被福伯解開了:“據說赤狼能活到兩百歲,所以就比老虎珍貴,但是赤狼最值錢的東西就隻有狼睾了,你想想,兩百歲的靈獸,你一旦吃了它的那個東西,就算是普通人,也會變得不普通了,你說是不是啊?”


    是不是?你問我我問誰?我連赤狼都沒見過,更別說什麽狼睾了。


    突然覺得老伯今晚的談興很濃。


    記得他見到我三哥閔德晗,就還有寶哥的時候,雖然也很熱情,但是卻沒有這般熟絡。


    也許是我來的次數多了的緣故吧。


    “福伯,你在彭家守門多少年了。”


    福伯悠悠地一開口,差點沒把握的嚇暈。


    “這是個秘密,你一個人知道就行了,我在這了守門,已經兩百年了。”


    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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