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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身上馬,楊守文對馬十六道:“十六郎,你是個聰明人,好好做事,我不會虧待你。”


    楊守文沒有再和馬十六廢話,便催馬離去。


    至於馬十六能不能找到蓋嘉運?楊守文不管!他相信,蓋嘉運一定會出現在虎穀山下。


    先迴到楊府,讓楊瑞去縣衙找楊承烈報到。


    楊守文這才直奔西門而去。在西門下,他和朱成打了個招唿,便打馬揚鞭離開昌平縣城。


    隨著入秋,天黑的越來越早。


    過了酉時,太陽就開始西落,斜陽餘暉照在官路上,仿佛籠罩了一層血色。


    楊守文不敢耽擱時間,一路馬不停蹄,終於在天黑之前迴到虎穀山。


    隻是,一進家門,楊守文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


    一向會在第一時間跑出來迎接他的幼娘沒有出現,菩提和四隻小狗也沒有影子。


    宋氏和楊氏坐在正堂裏,兩個人都露出尷尬之色。


    楊茉莉則坐在門廊上,看上去似乎有點害怕,一直到楊守文出現,他才算平靜了一些。


    “阿娘,嬸娘,家裏出了什麽事?”


    楊氏嘴巴張了張,苦笑道:“兕子你迴來的正好……還是讓娘子說吧。”


    “怎麽了?”


    楊守文詫異向宋氏看去,疑惑問道:“阿娘,天這麽晚了,怎麽也不見做飯呢?


    對了,幼娘和青奴也不見人,去哪裏了?”


    “這個……”


    宋氏苦笑一聲,“兩個丫頭打架了,各自被關在房間裏。”


    “打架?”


    楊守文的臉色頓時一沉,也讓宋氏心裏一咯噔。


    沒等她開口,就聽楊守文道:“幼娘一向乖巧,從不和人爭執,怎麽會和青奴打架?


    亦或者說,是青奴欺負了她?”


    “這個,倒也不是。”楊氏連忙道:“兕子莫怪罪青奴,這次是幼娘先動手打了青奴。”


    “為什麽?”


    “幼娘不肯說。”


    楊守文眉頭緊蹙,向宋氏看去。


    宋氏則苦笑道:“兕子莫問我,青奴也不肯說為什麽打架,反正兩個丫頭都不肯說,隻得讓她們在各自房間裏。”


    楊守文想了想,輕聲道:“阿娘,嬸娘不必擔心,我去問問幼娘。


    對了,二郎被阿爹留在衙門裏,這兩天不會迴來,要到八月十五那天和阿爹一起來。”


    說完,他便穿過了正堂,來到後院。


    菩提和四隻小狗躲在後院的窩裏,看到楊守文,連忙迎上來。


    楊守文拍了拍菩提的腦袋,就來到了幼娘的房間門口,輕輕拍了拍門,“幼娘,是兕子哥哥,可以進來嗎?”


    屋子裏,傳來隱隱約約的抽泣聲,卻沒有人迴答。


    楊守文拉開房門,見屋子裏黑乎乎的,便點上了油燈。


    幼娘一個人縮在角落裏,抱著腿,已經哭成了淚人一樣。


    她抬起頭,看到是楊守文,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站起來便一頭紮進楊守文懷中。


    “兕子哥哥,嗚嗚嗚嗚……幼娘把詩弄沒了。”


    “啊?”


    楊守文一怔,抱著幼娘席地而坐,輕聲道:“什麽詩沒了?”


    “就是兕子哥哥說過的,是兕子哥哥和幼娘秘密的那首詩……幼娘把詩弄沒了。”


    眼淚,還想斷了線的珍珠,撲簌簌流淌下來。


    那梨花帶雨的小模樣,讓楊守文一陣心疼。


    “怎麽會沒了呢?”


    “幼娘,幼娘今天在院子裏背詩,青奴姐姐搶走,幼娘找她要,她不給,還把詩撕掉……嗚嗚嗚嗚,幼娘很生氣,就打了她。兕子哥哥,是幼娘不好,不該拿出來的。”


    楊守文這時候,終於弄清楚了事情的緣由。


    幼娘說的那首詩,就是清平調。


    楊守文昨天把詩寫完後,就送給了幼娘。小丫頭嘛……想必是今天幼娘拿著詩在外麵看,被楊青奴看到,並且搶走。因為那是幼娘和兕子哥哥的秘密!幼娘自然不答應,於是和楊青奴發生了爭執。楊青奴隨後把那首詩撕掉,也激怒了幼娘。


    以楊青奴的刁蠻性子,做這種事似乎並不為怪。


    楊守文眉頭微微一蹙,心裏也有點不高興。


    正因為他告訴幼娘,那首詩是他和幼娘之間的秘密,所以當宋氏和楊氏詢問緣由的時候,幼娘不肯說出來。而楊青奴,自然也不可能把這件事告訴宋氏兩人。


    伸手揉了揉幼娘的頭,楊守文從腰間皮囊裏取出手帕,輕輕把楊幼娘臉上的淚痕擦拭。


    “幼娘不哭!”


    “兕子哥哥,對不起。”


    幼娘說著,心裏又是一陣難過,眼淚水再次湧出。


    楊守文笑道:“那幼娘告訴兕子哥哥,那首詩,幼娘有沒有記下來呢?”


    “當然有……幼娘最聰明了,是除了兕子哥哥之外,第二聰明。”


    幼娘抬起頭,眼中明明還噙著淚光,可是那張小花臉上,卻露出了極為驕傲的笑容。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楊守文輕輕鼓掌,然後用手點著幼娘的小鼻子,“你看,那首詩不是又迴來了嗎?”


    “可是……”


    “幼娘,寫在紙上的詩,撕了就撕了,沒了就沒了。


    隻要幼娘記在心裏,那這首詩就不會丟,就依然是兕子哥哥和幼娘之間的小秘密。哪怕以後,所有人都知道這首詩,也沒有關係,因為那是兕子哥哥,送給幼娘的禮物。”


    幼娘的眼中,閃爍喜悅之色。


    她點點頭,“兕子哥哥,幼娘記下了,那我去向青奴姐姐認錯。”


    “為什麽認錯?”


    “青奴姐姐是阿郎的女兒,幼娘是奴婢。


    奴婢打娘子不對,幼娘當然要向青奴姐姐道歉。”


    心裏,莫名一痛。


    楊守文剛要阻止,幼娘已經掙出他的懷抱,一路小跑的跑到了對麵的一間屋子門口。


    楊守文連忙跟上去,而宋氏和楊氏在門廊下看到這一幕,也都鬆了口氣。


    楊幼娘把房門打開來,走進房間裏。


    楊守文則站在房門外麵,看著幼娘走到青奴的身邊。


    “青奴姐姐,對不起,幼娘知錯了。”


    “你這小賤婢休要在我麵前裝好人,我告訴你,我不會放過你!


    等阿爹來了,我就稟報阿爹,讓他把你和你娘都買去勾欄之中,到時候看你還敢囂張。”


    楊青奴說完,抬手一巴掌打在幼娘臉上。


    那一聲響亮的耳光,卻好像打在楊守文的心上。


    一股怒氣直衝頭頂,原本楊守文不想發火,可是這時候,卻再也按耐不住。


    蓬的一聲,楊守文一腳就把房門踹到,大步流星闖進了房間。


    他伸出手,一把就掐住了楊青奴的脖子,臉色鐵青,好像要殺人一樣,眼中噴著怒火。


    楊青奴在楊守文衝進來的那一刻,已經嚇呆了。


    隻是沒等她開口說話,楊守文已經掐住了她的脖子,讓她感到無法唿吸。


    “青奴,別以為我忍讓你,就是怕你。”


    “兕子哥哥,你快住手。”


    “兕子,住手啊!”


    幼娘抱著楊守文的胳膊,而宋氏和楊氏也都衝進來,看到這一幕都被嚇傻了。


    “兕子哥哥快住手,是幼娘不對,你不要這樣。”


    幼娘的哭喊聲,讓楊守文漸漸恢複了冷靜。


    而楊青奴則被掐的直翻白眼,顯然已經快要斷了氣……


    楊守文鬆開手,楊青奴撲通就跪在地上,大口喘息了兩下,猛然哇的哭出聲來。


    剛才,她真的怕了!


    因為從楊守文的眼中,她看到了濃濃的殺意。


    楊守文深吸一口氣,後退一步。


    “兕子,你瘋了嗎?青奴她終究是你的妹妹。”


    宋氏也嚇壞了,衝上去把青奴抱在懷中,扭過頭大聲嗬斥。


    楊守文平靜了一下,伸出手,牽著幼娘的小手,然後森然道:“她應該慶幸,她是我妹妹……否則,就衝她剛才對幼娘說的那些話,我一定會把她給活活的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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