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忘塵絕緣同學的再次飄紅,感謝其他同學的打賞,一笑拜謝。)


    易少東有些苦澀的笑了笑,然後麵露追憶的說道:


    “我家族的事情,你應該也有所了解了。


    在我看來,他和學院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同樣是一座襄著燦爛金邊,被粉雕玉琢的牢籠。


    所以從小我就被家族逼著,去做各種我不喜歡做,我心裏麵排斥的事情。


    我會想為什麽自己要生在這樣一個家庭,我會想自己要怎麽才能反抗,要怎麽才能逃脫。


    後來你知道的,姐姐帶我逃走了。


    但是最終,卻因為我的懦弱而失敗了,並且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導致了我姐姐的失蹤。


    我甘心嗎?不甘心。


    那時候我隻覺得失敗的原因,是自己太小,是自己不夠成熟,如果再能長大些,就一定會成功的。


    但是等我真的長大,我卻不想再嚐試反抗了。


    因為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反抗是要付出昂貴的代價的。


    從家族誕生以來,不知道有多少人反抗過,痛恨過這種命運,可最後又能怎麽樣?


    要麽死,要麽依舊被枷鎖套牢著。


    事實上不隻是我的家族,也不隻是這命運學院,這世上的任何地方,其實都是一樣的。


    服務員在這家燒烤店打工,麵對著客人的責罵,他心裏麵爽嗎?肯定不爽,他不想將酒瓶子狠狠的砸在客人的頭上嗎?


    他肯定想啊,可是他卻不能。


    為什麽不能?


    因為他如果那麽做了,他來這裏打工就變得沒意義了。


    他是來掙錢的,打了人,不但掙的錢會賠掉,自己還要受到懲罰,代價無疑是高昂的。


    燒烤店的老板爽嗎?


    他其實也不爽,因為他要和各種人打交道,對各種人賠笑,他也不願意,可是如果不那麽做,他這個店就沒法再開下去了。


    所以不隻是我們的脖子套著這個項圈,其他人其實也和我們一樣。


    我們都不是自由的,我們都是生活在籠子裏的寵物,為了能夠有口吃的,而想法設法的討好著主人。


    隻是隨著你不停的往上走,控製你的籠子會變大一些罷了。


    就拿我來說,我現在完全不去想反抗我家族的事情,也不去想反抗命運的事情。


    家族讓我做什麽我做什麽,不是我真的就放棄了,而是我還不夠強大。


    人都是從做孫子開始的,你想要變成爺爺,就必須要熬得住,挺得住。


    沒有人想隨波逐流,也沒有人想被誰控製,但是沒辦法,你活在這個世界上,就要懂這個規矩,遵守這個規矩。


    不然在這個世界上,就不會留有你的位置。


    想開點兒吧秦銘,我們都不是吃人猛獸,猛獸也不是真的就想吃人,而隻是將人作為它活命的食物。


    我們改變不了這個環境,就隻能盡可能的去適應它。


    如果魔鬼是最適合在這個世界生存的,那麽我們就要變成魔鬼。


    如果這個世界是黑色,那麽我們喜歡的顏色就該是黑色。


    隻要我們自己心裏麵清楚,自己是什麽人,自己到底想要什麽就好。


    那麽你知道,你到底想要什麽嗎?”


    “想要什麽……”


    聽到易少東這個問題,秦銘再度陷入到了茫然之中。


    是的,他到底想要什麽呢?


    讓他的家人過上好日子,讓他的爸爸不在為了生計而奔勞,讓他的爺爺的病能夠治好,能夠安享晚年。


    除了這些意外,還有嗎?


    他自己的追求又是什麽呢?


    “不為了活著而活著。”


    秦銘抬起頭直視著易少東的眼睛:


    “我不知道,我也說不出來,隻是想要自己活得有意義,想要過完這一生,能夠留下些什麽。”


    “你這個不難實現,隻要找個女人將她的肚子搞大,然後給你生幾個孩子就行了。”


    “所以,生兒育女,對人們來說才會如此重要對嗎?


    因為這是最簡單的一種留下自己痕跡的方式,不過並不適用我。”


    秦銘說到這兒,便搖了搖頭不想再就這個話題說下去,因為他覺得過於沉重了。


    其實所有的訴問,都不是尋求答案,而隻是單純的傾訴,他其實也一樣,就像他剛剛說的那樣,到底該怎麽做,他心裏麵非常清楚。


    就像是那些遭遇挫折,遭遇失戀的人一樣,前一晚他們可能喝的酩酊大醉,哭的死去活來,但是當太陽再度升起的時候,他們依舊要洗淨勒痕,揣著對未來的自信與期望,頑強的活下去。


    活著的艱難從不在於活著本身,而是在無數次跌倒後,還要重新爬起來,告訴早已傷痕累累的自己,你一定能行的。


    一箱啤酒,很快就喝光了,易少東見秦銘有些喝多了,也沒有再讓服務員拿酒,覺得今天就差不多到這兒。


    “行了啊,最後一杯酒,咱倆喝完就迴去。”


    “在要兩瓶吧。”


    秦銘表示自己沒有喝多,不顧易少東阻攔的,又讓服務員拿來了一提酒。


    “早些時候夏潔找我來著,說監察部的人這兩天會找我。


    找我幹什麽,我心裏麵也沒什麽底,能不能出來還都不知道。所以今天就別兜著了,喝個大醉,明天愛怎麽樣怎麽樣吧。”


    “監察部找你?你觸犯校規了嗎?”


    易少東聽說這件事後,頓時將杯子放迴到了桌子上,顯然是有些喝不下去了。


    “不知道殺掉付廣亮和慕悠姍的事情,有沒有被學院查到。


    雖說校規中沒寫不允許內部爭鬥,但誰知道具體怎麽樣呢。”


    “會不會是汪荃給你舉報了?”易少東突然想到了汪荃。


    “不知道。不過我也有些奇怪,汪荃為什麽沒來找我的麻煩。”


    秦銘對汪荃仍沒有放鬆警惕,他本以為對方早就會來找他麻煩,但是過去這麽久了,汪荃卻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汪荃我讓人幫我查了查,這小子是一個死變態。


    據說有著戀屍癖,專門收集美女的人皮,所有和他交往的女人,最終都會被他殺死,然後將屁扒下來,放在家裏的冷櫃裏。


    就算你不對付那個慕什麽珊,汪荃也不會放過她,並且那小子性格還很暴虐,搞不好是被學院的監察部查到什麽把柄抓進去了。


    畢竟學院的校規寫的很清楚,禁止殺戮與事件無關的普通人。”


    自打秦銘和他說惹到了汪荃,易少東就一直在幫忙調查汪荃的事情,隻是並沒有查到汪荃的行蹤。


    所以他才會懷疑,汪荃要麽是死了,要麽就是被監察部給抓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治療部去過了,招生辦去過了,去監察部見一見市麵也好。


    我還是有幾分把握能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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