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殺我啊!”


    岑光龍嘶吼一聲,從地上爬起來,迎著槍口撲過去。


    黑衣女子轉過頭,看著雙目赤紅的岑光龍,她嘴角微微翹起,蕩起一起冷酷的笑容。


    她的手指,搭在扳機上。


    “住手!”


    千鈞一之時,窗外,傳來一聲大喝,那是一個英武非凡的青年,騰空而起,如同鷹擊長空,從窗外越過,轉瞬間,閃身到書房裏。


    黑衣女子迴神過來,她的槍口,極轉向來人,她扣動了扳機。


    “砰!”


    一聲槍響,劃破長空,隻見來人一閃,子彈穿過他的衣角,哢嚓一聲,擊碎玻璃,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好膽!”


    來人大喝一聲,轉瞬間,便閃身到黑衣女子的身側,他太快了,女子想開第二槍,已然不及。一記劈腿,勢大力沉,劈在黑衣女子的手腕上,她手中的槍,掉在地上。


    “張、逸、傑!”


    黑衣女子後退幾步,一字一頓地說道,她終於看清來人是誰了。


    話音未落,隻見寒光一閃,那是一柄小刀,出森森寒意。


    “殺!”


    她的身體快旋轉,如同幽靈一般,那柄小刀,劃向張逸傑的喉嚨。


    “哼!”


    冷哼一聲,張逸傑後退半步,頭微微後仰,刀鋒劃過的瞬間,他抓住了她的手腕。


    “岑總,你們閃開點!”


    張逸傑低喝一聲,捏著黑衣女子的手腕,突然力,往上一翻,她的小刀,落在地上。


    “你還真想要我的命啊!”


    張逸傑目光冷冽無比,此人出手刁鑽狠辣,想一招就要他的命,從他一進來開始,此人便毫不猶豫的開槍,要不是他要是趁其不備,且自己早有準備,說不定,他早就一命嗚唿了!


    “還不束手就擒!”


    張逸傑用力一扯,準備將其甩到地上,一舉拿下,然而,那黑衣女子,身法無比敏捷,似乎感覺不到手腕上的疼痛一般,借著張逸傑拉扯的力道,順勢而起,翻身纏在他背上。


    她的另一隻手臂,勒住張逸傑的脖子,越來越緊。


    張逸傑的手一鬆,她的手腕掙脫出來。


    “張逸傑,你也不過如此!”


    她的四肢,死死地鎖住他!張逸傑試圖掙脫甩開,甩了幾下,卻是徒勞無功。


    “去死吧!”


    她的聲音無比冰冷,如同地獄裏的寒冰,她的手臂,越來越用力。


    “是麽?以為會兩招柔術,就天下無敵了麽?”


    張逸傑伸出一隻手指,用力一插,插在她食指與中指之間,一翻一扭,隻聽一聲悶哼,她的手已經鬆開。


    她還未來得及任何動作,張逸傑已經抓住的她手臂,淩空一摔,將其從肩上摔過,砰的一身,她的身體,狠狠地砸在地上。


    “啊!”


    黑衣女子想彈身起來,一個黑幽幽的洞口,已經頂在她的頭上,那是她的槍。


    “要殺就殺吧!”


    女子把頭偏到一邊,冷聲說道。


    “殺你?不!”張逸傑搖搖頭,掃視四周一眼,這才現,一個角落裏,岑光龍撐開雙臂,死死地把岑雲山護在身後,父子兩人,正朝這邊看來。


    “早的時候怕死怕得要命,還以為是個酒囊飯袋,不想最後關頭,倒還算有幾分血性,可惜了,因為你的一場宴會,死了四個女人!”


    張逸傑看了岑光龍一眼,對於此類人,他也是反感至極。


    昨晚,他在公安局門口,攔住陳定海的去路,原本是想,挾持他把於靜救出來,不想歡兒半路殺出,破壞了他的計劃。


    自此,他通過百事通給他的消息,去了金光大道,天靈大廈查探一番,才得知,那是岑雲山的物業!


    而一個星期前,天靈大廈十八樓,聚辦過一場宴會,而聚辦人,不是別人,正式岑雲山的兒子,岑光龍。


    所以他來了!


    他沒想到,一來就看到,一個黑衣女子,拿著槍,指著岑雲山的頭,她明顯是要殺人滅口。


    而她的穿著打扮,與昨晚在挺屍房門口被槍殺的那個女子,一模一樣,她們的衣服上,都有一株蘭花草。


    “陳定海的人?”


    張逸傑不得不多想,死在停屍房那個女人,就是因為保護陳定海而死的,而現在,突然有一個穿著打扮一模一樣的女人出現在這裏,這麽明顯的標誌,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來。


    如此明目張膽,有恃無恐,陳定海要幹什麽?他想幹什麽?


    “謝謝張隊長出手相救!”岑雲山推開兒子,來到張逸傑麵前,連聲道謝!


    “你先不用謝我,我現在也不是警察了,我一會兒,要問你兒子一點事情!”張隊長淡淡地說道。


    “我知道!”岑雲山苦笑一聲,“張隊想問什麽,我父子二人,一定會全力配合你!”


    “先找幾根繩子來!”


    張逸傑說著,掏出一隻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孫宇,是我!你馬上帶人來,城南別墅區,68號!”


    “咯咯咯!張隊長不是說不是警察了麽?為什麽還打電話給警察啊!莫非,還怕我跑了不成?”


    正在這時,地上的黑衣女子轉過頭頭來,忽然開口,一臉嘲諷之色。


    “我雖然不是警察了,但我可以報警!”張逸傑盯著她,“既然你舍得開尊口了,那不妨告訴我,是誰指使你來殺他父子二人的?”


    “是不是陳定海,是不是為了麵具宴會事情,殺人滅口?你隻要告訴我,日後在法庭上,我可以幫你作證,也許,你可以少坐幾年牢!”


    “張大隊長,你一口氣問這麽多問題,你叫我如何迴到你呢?”黑衣女子的笑著說道,對於張逸傑壓在她身上,她絲毫不在乎。


    “那就一件一件的說,時間多的是!”


    “咯咯咯!”黑衣女子的笑容越來越甚,“看在張隊長這麽認真,那我告訴你吧!”


    “說!”


    張逸傑眉頭一揚,他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那我說了!”女子收斂了笑容,很是幹脆,道,“我不知道什麽麵具宴會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誰是陳定海,我之所以來殺他父子二人,是因為有一個人下的命令!”


    “誰?”張逸傑目光一凝!


    “陳曦!”黑衣女子說道。


    “胡說八道!”張逸傑低喝一聲,單手捏住她的脖子。


    陳曦?怎麽可能!


    聽到她的名字,他怎能不驚,怎會不驚?他預感到,要出大事了!


    這一定與陳定海有關,絕對是他,利用陳曦的名字,攪風攪雨!


    他還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要是吳誌遠知道了,會作何反應?


    張逸傑對吳誌遠太了解了,陳曦是吳誌遠的逆鱗,招惹他也許沒事,但涉及到陳曦的事情,隻怕是要掀起了一場血雨腥風。


    “陳定海!”張逸傑看著黑衣女子,目光變得複雜起來。


    因為,於靜也在陳定海手上,要是某一天於靜變成這個樣子,他又該當如何?


    “張隊長,你要的繩子我找來了!”


    這時,岑光龍拿著幾根繩子,來到張逸傑身邊。


    “先把她綁起來!”


    張逸傑鬆開手,站起身來,用槍指著她,直到岑光龍父子二人,把她死死地捆住,如同包粽子一般,連同一張沙綁在一起,他才把槍收起來。


    黑衣女子怒吼,在急劇掙紮,但繩子綁得太緊了,於事無補。


    “張逸傑,你敢這樣對我,我要殺你全家!”


    “殺我全家?”張逸傑湊到她麵前,逼視著她,“我已經沒有家了,我原本是有家的!”


    他說著,不再理會黑衣女子,轉過身來,盯著岑光龍,道:“說吧,那麵具宴會,到底是怎麽迴事!”


    “那天晚上,我去金都匯玩,喝了點酒,所以就隨口說一聲,說我要聚辦一場宴會,什麽都有,之後,走來一個女人,她告訴我……”


    岑光龍娓娓道來,沒有一絲隱瞞,把他知道的,包括昨晚對吳誌遠說過的,全部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張逸傑聽著聽著,聽到最後,臉色變得難看無比。


    這分明是一場吃人宴會,肮髒而血腥。一群所謂的政商名流,白天道貌岸然,謙謙君子,晚上就變成徹頭徹尾的惡魔,齷齪至極,聚在一起,把女人當玩物,把生命當兒戲!


    過了半晌,張逸傑情緒平複,沉聲問道:“之前,有人來找過你麽?”


    “這……”岑光龍看了父親一眼,又看了那個黑衣女子一眼,頓時無言。


    “我來說吧!”


    岑雲山歎了一聲,說道,“都到這個地步了,我也不隱瞞了,昨天晚上,來了一個人,和你一樣,問了同樣的事情!”


    “誰?”張逸傑上前一步,問道。


    “不知道!”岑雲山搖搖頭,“他帶著麵具,我不知道他是誰,昨晚他從我這裏,帶走了一百萬現金!”


    “吳誌遠!”


    張逸傑第一個反應,就想到這個名字。


    “等公安局的人來,叫你兒子投案自吧,他還年輕,坐幾年牢出來就沒事了,隻可惜,那幾個姑娘,再也活不過來了!”


    張逸傑背負著雙手,朝門外慢慢遠去。


    這時,別墅門口,有紅綠燈閃爍,一個魁梧的青年,從車上,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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