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剛從市圖書館借書而歸的葉渭寺,途經市高級中學,準備拐過一道彎,進入老城區的小巷。春天的黃昏是情調多樣的季節,綠色成萌的小樹林。天邊發著微紅淡紫的彤雲,將那欲落夕陽的臉譜遮掩。那縷縷從雲層間滲透出金色光芒,撒落在寬闊的馬路上。

    大概“女人是都市最耀眼最絢麗的顏色。”葉渭寺總是抱著這種個人見解,看待都市女性的生活方式。他是趼究道家學說儒學名流,他最欣賞的是春秋戰國裏的諸子道學:“萬物是性之動,善惡乃人之本,愛恨源之性情。”葉渭寺認為,生活的現狀不符合,古代的道家學說的思想,因為現代社會人對欲念的追求,往往是不擇手段而取之。道家學說講究的是:“樂善好施,平易近人,不求迴報地做人理念。”這也是葉渭寺充滿個性化思想的一麵。對待愛作為葉渭寺而言,已經成為一個必須要解決的問題。格格不入的思想,使他在這個充滿利益的社會環境裏顯得有點沒有男人的本質。在他的全部心靈深處,女人對他而言純屬是一處沒有開發的處女地。他是個業餘的小說作家,雖然他目前沒有被文壇所注目,但是現在的他已是江城的名流。

    葉渭寺的家庭,在老城區是窮得出了名。雖然這與他知識和學曆不同。經濟的桎梏使他許多地方都十分節約,他渴望買一台筆記本電腦和一部手機。這些東西在別人看來並不稀奇的事,可相對葉渭寺而言,這一切都是天上的星星。他平時的經濟來源,無非是讓人可憐的稿費,以及電視台那點微薄的工資。葉渭寺的母親常年生病,這無疑又是一項不小的費用。日常生活普通的他,連平時上電視台主持節目的西服,穿了都快三年了。

    葉渭寺的父親,據說是在文革中被“司聯”的紅衛兵用尖刀捅死在監獄裏。自他有點懂事起,他從來沒有見過親生父親的模樣。所以,在葉渭寺的靈魂深處,母親成了他現在的唯一的依靠和執愛。母親是個日本女人,在老城區的傳說裏——-葉渭寺的母親是紅極一時的日本歌妓,為了沒有根據的傳聞,他從來沒在母親麵前試問過一句。

    葉渭寺隻是在父親的的遺像和一些遺物上了解到,父親生前是一位極帥的國民黨軍官。現在,母親的貼心紅布兜兜裏,還珍藏著父親年輕時的相片。母親偶然也提起父親過去的一些經曆,說是在解放前,那時她才十六歲就嫁給了葉渭寺的父親。具體是怎樣結合的故事,這大概是葉渭寺永遠都不想揭開的迷。他的父親曾經是黃浦軍校最後一批學員。一九四九年初,父親率領部下起義,後來被分配到江城做了一個小小的芝麻官。他們婚後十幾年,才有葉渭寺降生。誰知在文革中父親卻莫明其妙的成了台灣特務,反動派,資產階級後裔等等一大堆莫需有的罪名。“司聯”的人還強迫母親脫離夫妻關係。

    那時父親的死,對母親來說是一場生死致命的打擊。在葉渭寺兒時遙遠的記憶裏:“那天的夜晚沒有月亮,黑壓壓的亂墳崗,幾位父親生前的好友,偷偷地把父親的屍體埋葬了。母親那天哭得很傷心,我懼怕躲在母親的背後,拉緊她的軟綿綿的手。雖然那時,我並不知道母親為什麽悲傷的原因,但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告訴我,我好像失去了些什麽?”這是葉渭寺寫在日記裏的一段話,而且在日記的扉頁寫著這樣幾行字:“在童年時代,我羨慕過有爸爸的孩子,在成年時代,我有媽媽無私的關愛,因為我有一位偉大,最善良的母親。”

    時間猶如白馬過隙一般,眨眼間葉渭寺已成為一位社會青年。時代也在開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革,與時俱進是這時代的口號。由於家庭的貧窮,葉渭寺越來

    越懂得做人,男人就應該幹一番事業來。

    …………

    “歲月的艱幸與困難,是造就和培養人修身養性的最好良方。”葉渭寺這句話說過許多遍。猶其是他周圍的朋友總是百說不厭,葉渭寺癡迷文學,天文,地理,甚至做都想成為一名平凡的作家。是他的母親給了他文字藝術源泉,是母親給了他生命裏一種靈魂的血液。葉渭寺十九歲生日那天,他的母親寫了一首日文祝福詩,掛在生日蛋糕卡片上;

    風霜歲月 母情似海

    花季生日 錦繡前程

    當燭光耀動生命年輪的禮花之時

    祝福愛兒的語絲如春雨綿綿

    天上人間 您最幸福

    ………詩意中夾雜著母親對兒子的愛,她在蒼桑的歲月裏,為葉渭寺增添了無數次的靈魂祝願。母親,在孩子的眼睛深處,是一尊永遠不倒的神像。母親,是久子成長道路上的驛站,是一切幸福的根源。

    有人說,男人最需要的愛,是女人的溫柔和體貼。因為造物主有意讓男人付出的更多。然而,最起碼的要求,往往是現實的風景裏,似乎早以被狂風刮走而已的夢罷了。

    葉渭寺騎單車經過金都大酒店門前時,和一位騎小車的少女相撞。在他舜間最初目光接觸感覺裏,暗忖:“多麽漂亮誘著女性氣息的少女。”葉渭寺此刻似乎所有靈魂都為之一顫,他被麵前少女的美貌所傾倒,有點癡迷的目光緊緊地鎖住少女的長發。少女的文件夾和資料,全部都撒落在馬路上……。

    “小姐,您看真是對不起,讓天使受驚了。”葉渭寺一邊從地上把起來一邊向少女致謙。

    “不要緊,讓先生你受驚了。”少女說著也彎下腰來和葉渭寺一道撿著撒落路基上的文件紙。

    成熟女性的魅力,從她飄儀的秀發間透出一股男人遮擋不住的女性風姿。她那高聳的乳峰,著裝鮮豔映襯她那白晰在臉頰上,是柔情萬種的激情在橫溢。葉渭寺那饑渴的目光,幾乎掃遍少女的所有部位。她的聲音柔和而動聽,高貴而又文雅的氣質,迷住了葉渭寺此刻地眼睛。當她們不約而同的手,去撿同地張文件的刹那,相互間的眼睛似乎觸電一般。再看少女的臉頰由白變得一絲微紅,彼此間都在躲避異性的追逐。

    “請問,小姐你住在哪裏?”

    “這……。”少女囁嚅地嘴唇停住了,繼而說了一句:“暫時住在老城區那裏。”

    “太巧了,大概是上帝的安排,我也住在老城區附近。”葉渭寺頓時像孩子一樣露出致嫩的微笑說道。

    “先生,我看你怎麽這樣眼熟,我們好在那裏見過麵。”少女眼神裏閃爍著某種異樣的驚奇,繼而像是發現新大陸那般激動,連聲地說道:“對,對你是江城的儒學名人。葉……先生,想不到我們在這裏見麵。”

    “我是社會名流嗎?見鬼去吧,我不希望美麗的伊莉莎白加冕。”

    少女微微地一笑,順手將文件夾六在前麵的車欄內。葉渭寺這才仔細打量這位少女的著裝是那樣的新潮,上衣穿著蝶蝴扣盤得中式紫色蘭花旗袍。一雙乳白色尖頭高跟皮 上,相嵌著一朵皮紮紅色小花。從上到下,在少女身上沒有任何金銀的裝飾品,隻有一隻翡翠玉佩戴在她那白晰地手腕上。樸素中含有無限女人

    魅力,語言裏含蓄著她富有修養的素質。葉渭寺被眼前的少女迷住了,這是他多年夢寐以求的紅顏知已,彼此之間的邂逅是一種緣份,是他以生命去交換的夢中情人。夕陽裏,她們像是久戀的情人,在交談著相互間情感的密碼。

    “葉先生,你太謙虛了,我看過你主持的節目,說真的有時我會你的社會見解而深思。”少女仿佛察覺到站在麵前的男人,對她而言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心靈語言。少女說話的聲音,使葉渭寺猶如在欣賞高山流水般地音符。

    “哼,不我美麗的白雪公主,讓你見笑了。”葉渭寺生怕在少女麵前出錯和失態,順手將領口的領結扯了扯。

    “每個男人都和你一樣即幽默又好笑。”

    “小姐,我請問你的芳姓大名?當然你不願意告訴我,因此這是你對我的理由。”

    “合適嗎?許多男人都這樣問身邊的女人。男人,在許多女人的心中,是神秘而又富有陽剛之氣。葉先生,你是趼究儒學的,說說你們男人人格範疇。”

    “我是男人,卻不知道我自已的 點,這是作為男人的一大遺憾。男人的準則,是生活中的強者。男人的世界,是因為女人而精采。”

    “生活,就像是一場戰爭。那些追求平等的夢,大凡都是生活的影子。男人是麵對生活的英雄,犧牲和榮耀不是政治的勳章。”少女說到這裏卻沒有說出自已的姓名,萍水相逢的女人,是不會將自已輕易暴露給佰生的男人。

    少女遠去的背影,漸漸地消失在葉渭寺的眼際。深情的目送,使他記憶深處芳草地,又增添一枝香怡迷愉的玫瑰。或許是年輪有意地滾動,為他在春天的夕陽下,相逢到他夢中的嫦娥式的仙女。當一切陳年的窖酒,開壇暢飲時才發現久違的情感。那愛情報真諦的濃香,伴隨著他插上夢想的翅膀,在愛的王國裏飛翔。

    葉渭寺是個性格內向,性情孤僻的人,使他失去了許多同年人,那種青春奔放的豪情。習慣寂寞的性格,讓他總是對著白色的宣紙沉思。他用一首十四行詩來表達對白天相逢女子的思戀之情,詩是這樣寫道;

    您的肖像猶如夢中仙子一般完美

    她的容貌像是藍田美玉巧奪天工而成的雕塑

    無名的少女啊 你適似湖中的飄萍一樣

    輕輕的落在我午夜沉睡的枕邊

    我願意用靈魂化作一縷青煙和你的影子相擁抱

    當您飄儀的黑色長發和嫵媚的嬌身,在我的記憶深處處藏身

    捉弄命運的典語 譯成行行情語流向你的心尖

    讓我心痛的女神請賜給我愛的神刃

    去斬斷我生命靈魂深處的萬縷愁絲

    雖然從你的心底下 有沒有愛上我

    緣份之弦 在春天的夕陽下彈奏著我們相知的音符

    許多單相思的日夜 是你給了我靈魂的不安

    無休止的思念 也送不走那彎月裏的吳剛

    愛你的人在流淚 你是我一輩子的所愛

    詩是寄托萬物情感的影子,是修改生命空白的音符,是枯燥乏味生活的七味劑。葉渭寺寫完了這十四行詩,燈光下他仿佛看不到知名少女,正從宣紙的邊緣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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